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1

      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颠簸,仍是粉粉嫩嫩,在襁褓中安睡,似是察觉到胡岩风怀里杀气,略略皱皱粉团脸蛋,扭动几下。

    胡岩风稍稍改换姿势,将他抱得舒适些。

    夕阳西下,天边云霞璀璨,山中却点点暗沉。

    胡岩风立了许久,暮色四合,山下却不见炊烟,不闻牧歌。他低声下令道:“回去罢。”

    侍卫牵来爱马,胡岩风单手搂着襁褓,轻松跃而上。风声在耳畔划过,隐约似那人低吟浅唱。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胡岩风时怅然,再凝神听时,却只有战马鼻息,蛉虫低鸣。

    那昔日为他助酒抚琴,慷慨而歌之人,如今已然生死茫茫,再不复见。

    第二十二章 赏善罚恶

    永昌国隆武二十七年秋,琼英叛国降敌,长宁孤立无援,只得坚壁清野,死守城中,以三十五万守军对抗天孤、天纵两城,合计八十万联军。

    长宁文武百官无人撤离,固守城内。众将家眷齐集府衙之中,令守城武将半步也退不得。

    面前是刀枪剑戟,身后是父老乡亲,坚守是死路,退却是城破家亡。

    夏元昭血战三日,身中数十箭而亡,铁篱营全员战死,伏魔、降魔、破魔三军无全军覆没。展长生昔日战友同袍,无论铁篱营营长安子夏,伏魔营李阿牛、徐三宝、简思明等人,尽数葬身在长宁莽莽荒原中。

    天孤城占据长宁,文官武将的数百家眷不肯投降,尽数自刎在府衙之中,府衙内血流成河,染红了门外半条青石路。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武烈侯胡氏数代忠烈,如今竟出了个叛徒,圣上雷霆之怒,宛若滔天巨浪,骇得满朝振动。

    武烈侯三代单传,人丁凋零。胡岩风的祖父、父亲先后战死沙场,只剩他个嫡子。此事出,令得满门蒙羞。胡岩风的祖母魏氏散发布衣,手捧请罪书,在皇宫门外跪了日夜。待皇上终于收了请罪书后,魏氏便自称无颜苟活于世,在宫门前自刎而死。

    永昌天子唏嘘不已,厚葬魏氏。而后仍是下旨夺爵,将胡氏满门抄斩。

    魏氏所写的请罪书字字血泪,满篇痛斥胡岩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悖礼丧德,妄为人子、人臣。百姓间亦是唏嘘,武烈侯传承百年,忠肝义胆,世所同颂,如今却毁于人之手。

    九王子夏元昭生母身份卑微,不过介宫女,又不幸早逝。如今为国捐躯,自是全国大丧。只不过真心为他伤心垂泪者,却不知有几个。

    且不说胡岩风知晓后如何郁结,展长生得知这消息时,正坐在家农户屋外。

    展龙将消息道来,展长生只垂目静听,神色和缓宁静,并不言语。

    屋中有人喁喁絮语,过了半盏茶时分,大门吱呀推开,名农妇怀抱青色襁褓迈出屋来。

    展长生忙上前接住襁褓,柔声道:“谢。”

    那农妇神色慈祥,轻轻抚摸婴儿脸颊,那婴儿吃饱喝足,安安静静躺在襁褓之中,双黑漆眼眸四处张望。那农妇道:“后生,你同兄长两个男子,如何照顾得了这婴儿,不如找个人家收养。”

    展长生只笑道:“我省得,路上自会留意。”

    他取出枚银锭,交给农妇。那农妇也不推辞,只收下来,依依不舍目送二人带着襁褓离去。

    行路时,展长生轻轻抚摸那婴儿发顶,叹息道:“再往前便没了村庄,我自会沿途捕些母兽喂养你。”

    展龙眉心微皱,冷道:“师弟,你对这小畜生倒比银足金羽雕蛋好,何不留给那农家,也全了夏元昭要子嗣平凡安稳度日的遗愿。”

    那雕蛋不过每日汲他滴鲜血,这婴儿却需要每日进食,岂可相提并论?

    展长生只得道:“师兄,永昌不知何时就要大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何况随意托付于人,我岂能安心?不如留在身边,看他造化。既入修仙途,自然当真尘缘尽断,不必为俗世之事烦扰。”

    时近深秋,霜浓露重,田地间水稻已收割完毕,水波上片白茫茫雾气,既安闲,又寒凉。展龙同他并肩而行,走出村庄,低沉道:“师弟虽口称斩断尘缘,心修仙,却终究摆不脱尘世。”

    展长生不由愣,他前些时日乍闻噩耗,心神受创,恍惚了几日。随后痛定思痛,再不敢耽误下去。展龙总催他早日自百般俗务中脱身,他却总有诸理由,口口声声,正气凛然。

    实则红尘趣事,又有同袍环绕,方才令他有世间温暖之感。修仙之途且阻且长,孤独无依,叫他整日只同展龙相伴,展长生委实难捱。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斩妖除魔,哪个男儿不热血沸腾?他虽口中不提,轻易得了提拔时,何曾未想过他日亦如夏元昭、胡岩风般,官拜品,镇守方。

    只可惜世事无常,叫展长生清楚明白,区区凡人终究蝼蚁之力,乱世中不过束手无策,全然无从反抗。

    他便想起前世首古歌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堆草沒了。只可怜那天子血脉,精锐将领与三十五万护国神盾,曝尸荒野,连堆荒冢也无人为其堆砌。

    展长生低声道:“师兄,是我想左了。日后凡尘俗世,同我再无半分瓜葛。只是这孩子……”

    他停下脚步,垂目看向怀中襁褓。那婴儿似是知晓自己命途舛,从不任意哭嚎,纵使饿了渴了,也只是呜呜哼叫,唤起展长生注意。只是二人终究是粗手粗脚的男子,那婴儿被养得面黄肌瘦,有若猴儿般好不可怜。

    展龙道:“若想留着,留着便是,若是耽误双修,刀宰了。”

    展长生早已习惯展龙这般脾性,不见恼怒,反倒笑道:“谢师兄,我谨记在心。”

    二人眼见得远离村庄,四下无人,展龙方才抱起师弟,再往天孤城飞去。

    如此行行停停,过了七八日,中途停下时,展长生便在山中捕捉各色母兽,取乳汁喂养婴儿。

    展长生随捉随喂,喂饱后便将母兽放回巢穴,小至野兔,大至猛虎,因有展龙协助,俱是手到擒来。

    那婴儿吃得香甜,几日将养下来,竟然白胖了几分。

    展龙曾问他,如何给这婴儿取名,展长生犹豫许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