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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旋即让展龙神识探查,寻了个空隙自白玉塔中现身。

    已近清晨卯时,天光未亮,四下里俱是漆黑,唯有激战处几点火把点点闪耀。十余名琼英兵已挖了深坑,将尸首具具堆叠,扔进坑中掩埋。

    展长生自三丈之高落地,饶是行动矫健利落,仍旧发出声轻响。

    他立时翻身滚进路边灌木丛中隐藏。

    正在掩埋尸首的琼英士兵举高火把过来查探,迈步之时,鹿皮靴落地,仅同他手指线之隔。

    展长生颗心高悬,仍是连呼吸也放缓,生怕惊动了那士兵。

    展龙却在他识海沉声道:“何必这般谨小慎微,师兄为你杀了便是。”

    展长生低叹,心知同他解释敌我有别也是无用,只得劝道:“师兄他日为我杀几个魔军便是,眼下却不必打草惊蛇了。”

    又过了少倾,那琼英士兵便回转去背尸首。展长生悄然起身,点点隐没树林中,离得远了,方才取出驿马,路飞驰离去。

    待距离长宁驻地里之遥时,他便换了军中服饰,收回驿马,若无其事回了军营。

    守营卫兵同他相熟,见他现身,急忙上前低声道:“长生,你可算回来了,阿夏营长命你若回了,便去寻她。”

    夏元昭治军严谨,铁篱营是精锐,如得了休沐,最迟卯时便须归队。展长生踏入大门时,点卯鼓堪堪响起,他暗道声侥幸,忙同那卫兵道谢。旋即不敢耽误,径直去寻阿夏。

    阿夏见了他却不提旁的事,只命他随同前去将军大营。

    展长生心头忐忑,只得随阿夏前往拜见夏元昭。

    将军大营灯火通明,幕僚、军师、传令兵急匆匆奔忙来去。

    侍卫立在营门,见他二人前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有令,请阿夏营长入内,请展长生在侧营稍待。”

    阿夏肃容,只身进了营帐。展长生只得随名侍卫引路,进入侧营中等候。

    侧营内条长桌,几个木凳,此外唯有盏油灯高悬帐侧,油脂低劣,散发阵阵臭气。

    展长生坐立不安,只得在桌旁空地上来回徘徊。营帐外马蹄声如急雨,奔腾不停,如临大敌的气氛呼之欲出。他在军中历练虽不足年,却也知晓,定然有大事发生了。

    又等了炷香功夫,帘门挑,夏元昭已入内,尽管夜未眠,清俊面容却不见疲态,只是神色严肃,眉宇间郁色如乌云压顶。

    展长生便上前见礼,夏元昭撩袍摆坐下,沉声道:“进来。”

    帘外便又有男子入内,三十出头年纪,个头瘦小,灰衣灰发,五官浅淡,显得相貌平凡,上前见礼,“参见将军。”

    夏元昭道:“灰炎,我命你跟踪展长生,情况如何,现在报上来。”

    展长生悚然惊,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那灰衣人低头拱手,惭愧道:“属下无能,十次倒有九次跟丢了。”

    展长生惊疑不定,才欲开口,夏元昭已抬手制止,先令灰衣人退下,方才正色道:“灰炎乃是我手下得力的斥候,你竟能摆脱他盯梢,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展长生颤声道:“将军……为何要派人盯梢……”

    夏元昭笑道:“我在清河村见到你时,你那衣衫的前胸后背分明有被利箭穿透的破洞和血迹。寻常人若受了这等重伤,断无活命之理。那日我见你赤了上身,前胸却不见有伤口留下。”

    展长生自认自己处处谨慎,却不料夏元昭观察入微,犹在他之上。他见夏元昭神色柔和,也渐渐安下心来,反问道:“将军若对我生了疑心,为何仍允我从军?”

    夏元昭却道:“曾有仙师莅临清河村,我料想你或许有点奇遇,故而命灰炎跟踪,只为验证罢了。却不曾对你生过疑心。”

    展长生不由愣。

    却又听夏元昭续道:“憎恨同杀意,半点作不得伪。你既然身怀异能,又对魔军有滔天恨意,为我所用足矣。”

    夏元昭胸襟开阔,灵活变通之处,可见斑。

    展长生两手抱拳,恭声道:“我与魔军势不两立,将军尽管用我。”

    夏元昭肃容道:“如此甚好,长生,我要你潜入天孤城。”

    夏元昭曾下封口令,不允许任何人谈论清河村屠村之事,如今却终于松口,却叫展长生知晓了惊天内幕。

    那赤发血甲,冷酷残暴的魔将形貌,正是天孤城魔王夏侯琰。然则夏侯琰狡诈异常,麾下有十二影卫,以秘术改换形貌,个个皆同夏侯铁外形般无二,外人难分真假。

    那日攻打长宁不敌,溃败逃窜,途经清河而屠村的魔将,应是十二影卫当中的人。

    夏侯琰本尊,却已有许久不曾现身,如今已有传言,道天孤魔王已死,十二影卫与诸魔君明争暗斗,欲继承大统。

    夏元昭交托的首要任务,便是要查清夏侯琰生死真相。

    展长生手指扣紧,心头却已立下宏愿,若是分不清楚,便将天孤魔王同他的十二影卫起杀个干净。

    他领了密令,便拜别夏元昭,去筹备出发之事。

    神识中隐隐传来展龙喜悦之意,这魔枪念了许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展长生正查看通往天孤城的堪舆时,忽然记起件事,忧心道:“若我已拜入屠龙仙人门下,岂非入了修仙之门,要受明河之誓约束?”

    展龙道:“师弟,你何以如此刻板,死守规矩?若是当真计较,不如我暂代师尊,将你逐出师门,待此间事了,再重新收入门下。”

    展长生时哑然,逐出师门,重收门下,展龙信口说来,几同儿戏,令人哭笑不得。

    他思忖片刻便已释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那位师尊是胆大无畏,竟至于同神王为敌。展长生身为弟子,自应当扬师门志气,勇猛些才是。

    展长生也不停留,牢记路地形,将堪舆图卷起,收入牛皮筒内,入营帐交还阿夏。

    阿夏双眉英挺斜长,双眸灿若明星,笔直注视展长生面容,沉默半晌方才道:“天孤城北,有家南北通杂货铺,掌柜姓赵,名叫赵中,若是走投无路,去寻他或可助你。”

    展长生怔,阿夏却继续道:“赵中原本姓夏,同我都是王府家仆出身,随殿下镇守西北。我习武,率铁篱营随军征战;他从文,设法混入天孤城做了细作。此事不可传入第三人耳中,若他问起,你只需说句:是小小叫我来的。”

    阿夏眉宇间有难掩忧伤,仿佛陷入追忆之中。展长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立在营中权作木桩。

    少倾后阿夏回神,微微偏头,摘下边耳垂上小小的银色梅花耳钉,摩挲许久,方才恋恋不舍放入展长生手中,“这耳钉是信物。退下吧,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