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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急忙闯入擂台中,搀扶他急急退下,寻军医去了。
展长生方才送了弓箭,跪坐地上,左肩钝痛得近乎麻木。
那鼠须裁判却在此时怒道:“展长生,你竟在我伏魔营比试当中,用这等下三滥手段恶意伤人!来人,给我押下去!”
言既出,群情激愤,十五营兵士将展长生视作营的骄傲,如何肯任人磋磨,纷纷出言辩护。李阿牛是大声道:“那石灰粉本是箭头自带,又岂是展长生故意为之?何况先前已击中对手,若非裁判不公,又何至于引来后面的麻烦?”
鼠须裁判面无表情,冷道:“先前是我漏看,该罚该打,我自去认领。来呀,先将展长生押下去。”
展长生却反倒冷静下来,只安抚几句同袍,叫众人不可造次,又委托李阿牛妥善保管烧火棍,便随两名亲兵离了擂台。
那两位亲兵言不发,只将他送入座无人的帐篷之中,便守在门外。
少倾,门帘调,便进来位中年郎中,为展长生疗伤。他左肩重重挨了击,如今瘀血肿胀皮下,高高隆起。郎中以特制药膏厚厚敷在肩头,再仔细包扎。随后叮嘱道:“所幸未曾伤到筋骨,这几日仔细将养,不可做粗重劳碌之举。”
展长生道:“我省得,谢郎中。”
那郎中退下,又过少倾,鼠须裁判便又入内。
展长生安坐床头,精赤上身,唯独肩头包扎了细棉布,见了那裁判入内,亦是心平气和拱手,“恕在下有伤在身,不能行礼。”
那鼠须裁判笑道:“无妨,想不到我这般处处刁难,也不见你有半点火气,却是为何?”
展长生抬眼朝那裁判看去,良久方才莞尔笑,“在下最初也不明所以,不知何处得罪了长官,后只因看长官两眼,便顿悟了。”
那鼠须男子饶有兴致,轻抚三绺黑须,“哦?如何顿悟?莫非看上本官不成?”
展长生道:“左边胡须不曾粘牢。”
那鼠须男子捋须的手势骤然僵,门外却顿时爆发出阵宏亮笑声。
行三人以夏元昭为首,挑开门帘入内。
夏元昭含笑道:“阿夏,你自称易容圣手,无人能敌,今日终于栽了跟头。”
那鼠须男子眉头微皱,已拔出佩剑充作镜子,映照脸上,仔仔细细寻找破绽,“竟、竟有这等事?”
展长生只在心头喟叹半声,再不敢托大,忙起身对夏元昭行礼。
夏元昭扶住这少年两只手臂,柔声道:“你有伤在身,快些起来。”
他身后紧跟两名随从,人正是曾在校场呵斥的黑面将领,名叫周翀,另人却是个中年文士,瘦削得如杆青竹,两眼昏浊,仿佛终年睡不醒般,正是夏元昭麾下第军师朱子道。
展长生方才起身,那易容的鼠须裁判已忿忿挤上前来,两指扯住缕胡须,怒道:“竟敢诈我?这胡须分明粘得牢固,若不用特制药水浸泡,便是伪装三五日也不会脱落!”此时却已换成了女子的声音。
夏元昭笑道:“阿夏,莫要着恼。长生,你如何识破的易容,快些同她分说清楚。”
展长生惭道:“不过三分揣测、七分使诈罢了。竟蒙准了,惭愧惭愧。”
阿夏便取出药水滴在块棉布上,在脸上通揉搓,三角眼,鼠须,黑痣,尽数脱落,露出张年轻女子的脸来。雪白清丽,眉宇间自有股飒爽英气,闻言笑道:“我竟小瞧你了。”
夏元昭却道:“阿夏,这少年可入得了你铁篱营?”
阿夏爽朗笑道:“处变不惊,身手了得,心思缜密,自然入得。”
展长生却是心头喜。长宁军分步、骑、射三军,步兵名伏魔,骑兵名降魔,弓弩名破魔,这铁篱营却是独无二支骑兵队伍,直接隶属夏元昭,乃是军中精锐,与他前世所见的特种兵无异。
夏元昭含笑道:“长生,你可愿意?”
展长生急忙两手抱拳行礼,朗声道:“蒙将军错爱,在下愿意!”
展长生回营后,便被众同袍包围,嘘寒问暖,李阿牛则将他那宝贝枪杆送上来。
展长生忙接住枪杆,道声谢。他谨记夏元昭提醒,并不提铁篱营之事,只推说已将此事分辨清楚,廖启亦无大碍,故而明日继续擂台比试。
随后笑道:“这却是因祸得福,将军叫我将那功法传授全军。左右我今日也练不成功,不如随我学学。”
众人大喜,便簇拥展长生到了校场。
展长生左肩带伤,便以右手持那长棍,先将七禽诀第式在沙地上画出来,叫众人背熟之后再慢慢演练。他则从旁指点,再捡要紧之处解说。
众人练习时,他便手持长棍立在旁,低声又唤:“展龙?”
擂台比武之时,阿夏接住长棍验看,展长生便骤然听见展龙嗓音在识海中响起,隐含丝怒火,“竟将我随意交予女子之手,待他日化形,决不饶你!”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语道破阿夏真身。
此时展龙却再无半分动静。
展长生长叹声,微微侧头,脸颊轻轻靠在冰冷粗糙的棍身上,仍是低声道:“对不住,如今我不过介兵卒,你又如此招眼,被旁人触碰在所难免,权且……忍忍。”
他如今孑然身,能陪他追忆清河村岁月之人,竟只余展龙。
展龙却仍不开口,令展长生心头不免怅怅。
熄营鼓响起后,喧嚣军营再度寂静。
展长生合目安睡时,却突然被人堵住唇齿。
他悚然睁眼,正对上展龙暗金深沉双眸。两人唇舌纠缠,深入喉间,吮吸勾挑,热流灌入,清气涌出,在口舌间绵绵循环不尽。许是他舌尖太过深入喉间,分明是修真的手段,却叫展长生觉出几分意乱情热,竟令得呼吸缭乱,血脉火热起来。
这营帐里住了十名士兵,他生怕惊动旁人,只得拼命哑忍。
过了许久,展长生只觉呼吸难继,便作势推他,展龙却得寸进尺,修长有力手指扣紧展长生后脑,舌头火热纠缠,另只手已自他后背下滑。
展长生只觉被那人当作女子般轻薄,不由大怒,收紧牙关在展龙舌尖狠狠咬。
寂静中沉闷哼声响起,已将旁人惊动。
☆、第十章 小秘境
徐三宝半梦半醒听见响动,模糊睁眼,并不见异常,他便翻过身再度睡去。
展长生惊得眼前片茫然,再回神时,却见自己置身在荒郊野外,眼前是座废弃宅院,木门破烂,半扇倒地,半扇斜挂墙上。满地木屑枯叶,残破桌椅,积了厚厚层灰,只怕已许久不曾有过人烟。
展龙已不顾房屋潦落,迈步入内,展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