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蔷薇 作者:青浼

    来，让他们把剧本发过来。

    放了电话后，刚进家门连连传来的两个好消息让谨然有些乐不思蜀。

    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姜川发个短信问他在干嘛——虽然明明知道他就是在拍戏还能在干嘛，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下……然后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休息时间，在谨然的短信刚发过去没久，他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下，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抓起来看，于是就看见姜川的回复——

    【今天三个镜头，还在忙，怎么？】

    【没怎么，就问问。】

    【……】

    盯着手机屏幕上面那六个无奈的点，谨然觉得自己快被萌死了……放下手机，他端起水杯喝了口冷静了下，这时候坐在他旁边沙发上织毛衣的老太太抬起头：“然啊，笑什么呐笑那么开心？”

    谨然抬起手摸了摸脸，发现自己的肌肉果然皱在起似乎笑得很开心很傻逼，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见他那神仙似的外婆又问了句：“是不是搞对象了啊？”

    “……”谨然愣了愣，“看上去像哈？”

    “外婆我也是年轻过的，”老太太放下手上的活儿，抬起头推了推金色边老花眼镜瞅着自己的孙子，“当年我在家里，你外公在外面打仗，每次接到他从战场上给我写的信时候，我就是笑得这么开心——哎哟，那时候哦，环境不好的嘛，我看着他信纸上面脏兮兮的手指印都能笑好久的哦，心想这个男人明明都是能打仗保家卫国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可爱……”

    谨然默默地揉了揉膝盖。

    老太太重新抓起织了半的毛衣，在谨然的肩膀上比了比，好像又挺满意似的放下来，想了想又问：“是你们同行的人啊？”

    谨然挺直腰杆，似乎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周围，而后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点点头，“嗯”了声。

    “同行好啊，同行有共同话题，你外公当年给我写信都是说战线推到哪儿哪儿了，哪儿哪儿第几军师又做了什么了，对国家又有什么推动性进展了——我就是个护士嘛，哪里看得懂那些东西，当时就管把他们这却缺胳膊断腿的战士恢复原状就是所有的工作了……”老太太絮絮叨叨，说到半似乎又想到了自己的老伴，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用那双皱巴巴的手捧着黑发年轻人的脸端详了会儿，“来外婆看看——哟，是瘦了，前些时间遭罪了吧？上回你刚醒回家时候看着都没现在这么瘦——”

    “哪能啊，您尽夸张吧就。”谨然赔笑。

    “你对象是你同行也不照顾着点儿你……”

    “啊，”谨然露出个尴尬的表情，“其实我还没跟人家说呢……”

    “……单相思啊？”

    “唔，嗯。”

    “那怎么不说呢？”老太太脸责备，“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准备自己过辈子？总该有个人陪着——”

    “职业性不同，有些事情也不好公开，你看电视机上的那些个演员，谁天天跟外头说自己谈恋爱啊，可不都是三四十岁才匆匆宣布结婚么？太早公布影响事业，影响事业就赚不了钱——”

    “赚那么钱你进棺材了能带走？”老太太轻轻打了黑发年轻人的背巴掌，“我说你这人这么大年轻了怎么还这么本末倒置分不清楚是非？你赚钱还不就是想要辈子能过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你赚的钱都要给谁话？可不就还是你的爱人，你的孩子——”

    谨然干笑，心想老太太最近这是看什么电视剧了怎么大道理心灵鸡汤套套的，摸摸鼻尖，脑海中不小心闪过姜川那张脸，不小心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辈子”这个关键词，时间胸腔里又是心酸又是甜蜜，黑发年轻人忽然露出个认真的表情道：“别的我都不怕，我就怕他拒绝我。”

    “胡扯，我孙子这么俊，又会赚钱，什么人能拒绝你？”

    “以前他是挺穷，但是现在他也不穷了，而且……他比我俊。”

    “瞎胡说。”

    谨然“嘿嘿嘿”地笑，抓着外婆的手跟她老人家说了些话，期间不忘记跟她吹牛国庆的时候就能在电视里看见他了，谨然的外婆嘴撅说“我可不看你们年轻人那些东西”，谨然等的可不就是她这么句，赶紧翘着尾巴说这回不样，这回演的抗战剧——老太太听了瞪大眼，连连说了几声“好”，还说等到时候要跟邻居那些老太太也炫耀下……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坐在家里，听着个来自老太太的夸赞，谨然的内心却比在外面听无数的夸奖获得了大的满足：突然之间觉得，在拍摄期间遭的那些罪，都是值得的。

    人回家整个人都会变得充满了正能量，就好像踏进家门的那刻，身后所有的千思万愁都被阻拦在了那道门槛之外——当客厅里重新陷入了宁静，谨然靠在加重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想了想，又给姜川发了个短信，还是那句：在干嘛？

    这次姜川回答的是：拍——

    【完了，刚回房间。】

    【旁边有没有别的人啊？】

    【没有，怎？】

    【那我跟你说件事，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隔远都没用，比如咱们现在隔着大半个中国，想起你的时候我还是能跳出窗户在院子里跑三圈。】谨然发掉这条有点长字数有点的短信，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坐立不安，然而事实上当完成这壮举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平静得很，就像是刚刚完成了件喝水吃饭放屁这样无比日常的事情，他放下手机，正准备去找本书看看打发下这个舒坦的午后，却没想到刚放下手机，那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他抓起来发现是姜川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他接起电话，微微眯起眼“喂”了声，对面响起的是花洒哗哗的声音，大概姜川在浴室，等了会儿，他便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个低沉略沙哑的声音：“什么意思，这是邀请我陪你出柜？”

    “……”阳光之下，黑发年轻人轻笑声，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说，“才没有，这种肯定会遭到拒绝的事情——我就随便问句你别有心理压力，真这样的话，你会拒绝吗？”

    “现在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并不太清楚为什么说“现在”，而不是单纯的就个“会”字，谨然沉默了下，安静地听着那边的哗哗水声，片刻之后，却又听见姜川说：“等哪天你不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考虑下。”

    谨然愣。

    而这次没等他再开口说话，对面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

    九月十日，谨然的经纪公司跟《神秘种子》制作公司克莱尔影视集团签下合作合同。

    九月十日，谨然接到了来自《神秘种子》制作公司发来的剧本，看了看剧本，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