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蔷薇 作者:青浼

    面，他的角色在这个镜头中台词并不是太，主要是田中的扮演者在讲——像是谨然这样比较老的演员，有时候在演戏的时候会照顾下新人的节奏和情绪，也就是稍微收敛下自己的盛气凌人，俗称“带戏”——而谨然“带戏”能力还是不错的，所以跟他演过对手戏的新人演员都对他赞不绝口，觉得他人非常好，很会照顾后辈。

    今儿个新角色试镜头，本来谨然就是来打个酱油，按理说他往那认真不认真演都没大关系，前几个演员上来试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很随和，基本可以明显地看出在他在跟着那些演员的节奏走，每个眼神和台词都给得很及时很到位，变相地掩饰住了演员因为紧张的情绪带来的台词节奏感不好之类的缺点。

    试镜直很顺利的进行。

    直到有人叫到徐文杰的名字。

    原本保持着坐在桌子后面跟试镜演员对戏的黑发年轻人了起来——不过对于演员怎么演，剧本上没有特殊要求，所以并没有人对谨然的这个举动提出异议，直到他扫了眼摄影机，开口说第句台词——

    “田中，对于此次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在此之前，黑发年轻人都是跟新人打好了招呼，确定对方已经调整好状态这才念出第句台词，而这次他没跟徐文杰说任何句话，当他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直接进入状态——

    徐文杰明显愣了愣，对接台词之间出现了大约23秒的放空时间，这才开始按照剧本开始念自己的台词——大概是因为台词记得不熟而且紧张，他念得速度有些慢，但是谨然这边却改之前会照顾着演员同样放慢自己台词的节奏，而是按照正常的语速，在徐文杰说完台词后，他几乎没怎么停顿就冷冷笑，按照剧本念台词：“你说，你就是你的计谋？”

    当黑发年轻人停止在桌边渡步，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徐文杰时，那双黑色的瞳眸里闪烁着的嘲弄和不屑，将齐藤这个清高的角色活灵活现地掩饰出来——他就是个狂傲的，年纪轻轻有了军衔，不仅轻视自己的敌人，他甚至看不起自己的盟军，这也是最后他落得个悲惨下场的主要原因。

    谨然之前都是在“陪演”，而此时此刻，当他突然画风边认真起来，甚至是蹲在监视器后面的两位导演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整个试镜片段变得非常奇怪，当镜头转到谨然这边时，不看他身上的服装，他每句台词每个动作甚至是眼神情绪都很到位；而当镜头到徐文杰那边时，则完全变成了另外个画风，他不管是台词、神态和反应速度，都明显没跟上来。

    这会儿就连瞎子都看出来，徐文杰遭到了谨然惨无人道的压戏，并且直接在赤裸裸的对比下被秒成了渣。

    在谨然完全掌握了整个场景对话节奏的情况下，他毫无招架之力，当场景的最后，谨然抓起桌子上的本子往桌子上摔大吼经典抗日剧台词“八嘎”时，他连着后退了两步，面色惨白。

    现场鸦雀无声。

    直到白岩歌喊“咔”，谨然脸上的冷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也不看直接越过徐文杰，看向还在等待着的、此时正脸心有余悸看着自己的等待试镜的演员们，面无表情地说：“下位。”

    呆立在原地的徐文杰时间脸色非常难看。

    现场的气氛也是颇为尴尬，混惯了偶像派娱乐圈的人少少知道谨然不太喜欢这个模仿自己发家的十八线小明星，大家都不敢吱声，但是这会儿徐文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过于可怜，而不明真相的白岩歌导演向来是个和事老，轻咳了声：“小然，你不要突然认真起来嘛，看看你把人家小徐同志吓的，我看你之前带其他的人带得也蛮好的，怎么突然就……”

    “忽然觉得现在带，以后也不能带完整部戏。”谨然闻言，转过头挺和气地说，“带是情分，不带是本分——总不能以后以后有田中和齐藤的对手戏，齐藤画风就发生突变吧？”

    李锐导演后监视器后面抬起头：“有道理，老白，我看小然这个处理是正确的。”

    “但是这个，前面的演员都带过来的啊。”白岩歌说，“这样好像对这位小徐不太公平来着，小然，我看你接台词之前，小徐表现也蛮不错的，你要不要再给他次机会，不要压他的戏试试看——”

    不压？

    呵呵哒，不可能。

    “打倒天下姓徐的家子”这他妈是生物本能好吗。

    看着周围群还没试镜的演员都是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像是生怕自己在刚才徐文杰那样窘迫的情况下试镜；再转过头看看白岩歌，似乎非常想真的让徐文杰“再来次”，谨然脸上表情稍稍顿，随即摇摇头，语气还是相当客气地说：“既然这样的话，那老师不如让他们自己独自试镜好了，我这边发挥也很不稳定，难免再给他们来来什么不公平的情况——”

    “啊，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以。”白岩歌说，“那徐文杰，从你开始好了，接下来的都单独试镜，自己把握下节奏……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会权衡大家的综合情况最后决定由谁来出任这个角色——小然，要不你也在旁边看看？”

    “不了。”

    说完，不顾白岩歌在身后喊自己，谨然头也不回都匆匆走出摄影棚。

    ……

    今天姜川他们的拍摄地点基本是在室内，好处就是室内布景里有几台制冷效果没那么好的空调，但是有胜于无嘛，而且好歹有个遮太阳的房顶，谨然穿着大裤衩人字拖凑过去看热闹时，正好看见姜川已经脱了戏服，这会儿穿着t恤坐在旁角落里看剧本，昨晚那个笨重的头盔被他放在旁——贪凉快的代价就是没开窗没开灯的采光不好，布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完全遮掩住，谨然也不知道在那么黑漆漆的环境下他到底是怎么看剧本的。

    谨然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那个跟他生了早上气的人头也不抬地说：“旁边点，你身上全是热气。”

    谨然抹了把自己的脸，干干爽爽的，再看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满脸是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似的，黑色t恤上也有片汗渍出的白色印痕，于是他觉得这是男人在迁怒，没动屁股，自顾自地说：“我那个剧组的个演员出了事，今天下午剧组拉过来之后，又开始重新选角，我去配合了下。”

    姜川：“嗯。”

    谨然：“你猜来的人里都有谁？”

    姜川：“要说就说，不说滚。“

    谨然：“有徐文杰。”

    谨然语落，感觉到身边的人安静了会儿，紧接着听见姜川合上剧本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他没有转头去看，而是捧着脸在那开始机关枪似的碎碎念：“我他妈简直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