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蔷薇 作者:青浼

    这个问题的啊！！！

    在意识到了姜川对于这个话题的反感程度之后，谨然又组织了下语言，试图循序渐进、旁敲侧击地跟姜川继续深入讨论，然而就在他噼里啪啦好不容易敲了大堆的字，以山路十八弯的形式把“你觉得你剩下的那只仓鼠怎么死你比较能接受？”这个问题又提出了边时，按下发送键，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姜川拉黑了。

    拉黑了。

    ……算他狠。

    邮件沟通失败，谨然这两天被心中对于徐倩倩的怒火以及对于姜川的愁绪搅合的睡觉睡不香吃饭吃不下，就连背上的毛都秃了块——他几乎觉得再这么愁下去，他倒是不用继续再愁到底怎么死才能比较安详比较不刺激姜川自己也比较安心的方式问题了，这个问题几乎要得到完美且跟他个人意志无关的解决方案。

    直到这天。

    谨然正蹲在笼子里抱着片蔬菜圈独自惆怅，经纪人先生方余来了——看着那张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就看上去特别幸福特别二逼的脸，蹲在笼子里的仓鼠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蔬菜圈砸在笼子壁上——蔬菜圈发出小小的“啪”的声，吸引了经纪人先生的注意力，他绕过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姜川，来到仓鼠笼前，探头看了看笼子里的仓鼠，在后者的白眼瞪视中，经纪人先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挑起眉说：“哎呀，这耗子背上毛秃了块。”

    “最近阿肥不太精神，”姜川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带去宠物医院看过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黑不在寂寞了？”

    “唔。”姜川想了想，“不知道。”

    “哎呀，你别说是这只肥仔了，刚开始笼子里少了只耗子就连经纪人先生我看着也挺蛋疼的，”方余打开笼子，戳了戳里面那只奶茶的脸，忽然手停顿了下，笑了笑道，“每次看着这只笼子里只剩下只仓鼠，刚开始觉得好像空荡荡的缺少了什么，后来吧，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了，也就习惯了。”

    姜川没回答，而是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仓鼠笼，然后慢吞吞地“哦”了声。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他与经纪人先生这段简单的对话，却给了谨然个偌大的启发——

    他觉得自己突然就找到个如何安心去死，也不用愧疚会让姜川伤心这件事的完美解决方式了。

    ……

    第二天，在姜川将仓鼠放出来放风之后，谨然自顾自地在桌子上玩了会儿，吃饱喝足，揉揉圆滚滚的肚皮，他跳下了桌子，跑到个角落的柜子底下，四仰八叉地睡了觉——这觉睡得地老天荒，直到他听见外面姜川在翻箱倒柜地边叫它的名字，边挪动所有他可以挪动的家具在找它，仓鼠探出了个脑袋，眼便看见了男人浅浅皱着眉，似乎有些焦急的模样，心疼了下，最终没忍住，从柜子底下钻出来，噔噔噔地跑去抱住了主人的脚踝。

    这次，谨然失踪了小半天。

    第三天，在姜川严厉警告仓鼠不许乱跑后，谨然还是按照昨天的流程吃饱喝足，然后趁着姜川不注意，他稍稍个犹豫便直接溜达出了门，来到走廊上，躲在姜川的鞋子里，从白天躲到了第二天凌晨——期间，他又听见姜川在里面到处找它，那寻找的声音从傍晚时间直断断续续地持续到半夜三点，才消停下来。

    快天亮的时候，谨然从姜川的鞋子里冒出头来，自己滚回笼子里，饿得前胸贴后背趴在食盆上吃了些东西，然后在个最显眼的地方睡觉。

    这次，谨然失踪了整整天。

    姜川非常恼火，直接将仓鼠笼门锁死，打了个电话给方余告诉经纪人仓鼠找到了，并跟无辜的经纪人先生阵痛斥仓鼠最近的不靠谱失踪行为后，他将仓鼠关在笼子里关了两天禁闭作为惩罚。

    谨然开始自己的计划的第五天，姜川将它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这次，谨然跑得远了些，然后靠着塞满了身体里的食物，所在安全通道楼梯走道的阴影中，硬生生地撑了两天才回家——回到家后，姜川脸上那恐怖的表情告诉仓鼠，如果不是它还不足他的个巴掌大，这会儿搞不好他的巴掌已经糊在了它的脸上……谨然以前从来不相信小说里说什么人愤怒到极点时眼睛冒着绿光仿佛能喷火，而那刻他看见姜川时，他信了。

    他知道姜川十分困扰。

    有时候，这样的困扰被完美地传递给仓鼠时，他也就跟着困扰了起来——有时候，甚至困扰到不禁产生了“徐倩倩什么的就算了吧，就这么安静地过完三五年这仓鼠短暂的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很快地，当他清醒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放弃了这丧家犬才会有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

    于是接下来，在被关完禁闭后，谨然又尝试性地失踪了半天——这次，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蹲在最开始它藏身的那个衣柜下面看着姜川，随即他发现，相比起他第次消失了半天时候的焦躁，姜川这次显得冷静很，虽然还是有打电话告诉方余让他过来找仓鼠，但是他已经不会像是之前那样把情绪暴露在脸上了，而电话那边，方余也非常助攻地说了句：“这才失踪半天，之前不是还两三天么？别急啊，没事的。”

    姜川挂了电话，转头，看见仓鼠趴在自己身后，他沉默了下，然后伸出手——仓鼠从沙发靠背上跳到他的手掌心，用双爪捧住他的脸，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探过去蹭了蹭。

    他听见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阿肥，不要再乱跑。”

    谨然：“……”

    对不起。

    但是就这样，就很好。

    ……

    就好像是温水煮青蛙。

    谨然就这样次次地消耗姜川的耐心，不定期的失踪，再默默地出现——最长的段时间，它整整消失了五天，姜川刚开始到处找它，但是他到底也有自己的工作，通告要赶，剧本要看，《民国异闻录》的宣传活动也不能缺席，男人每天只能用很短的时间，回到公寓后打着电筒在家里在楼道在院子找仓鼠。

    第六天，谨然出现的时候，它看见姜川松了口气，拿了大堆东西给它吃，但是这次，他没有暴怒，没有再关禁闭，而是坐在那里盯着仓鼠看了会儿，伸出手摸了摸它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个时候，谨然意识到他直在等待着的时机终于来临。

    他花了下午的时间，整整个下午跟男人腻歪在起，姜川看文件，它就蹲在姜川的腿上；姜川起来舒活胫骨，它就跳进他的口袋里；甚至连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