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生 作者:焰嚣

    保证药到病除。”姬冰雁着重强调了下“神医”二字。

    “死公鸡你这是讽刺我完全没给他的伤出力吗？他这种痊愈速度你让我出什么力？不然你打断他的腿我给他治治？”叶天士睥睨了姬冰雁眼。

    “你是太闲了吗？把好人的腿打断了重接？有那闲功夫还不去门口救人。”无花抱着大捆三七从路小佳的门外路过。

    “又有人来求医？什么人？”路小佳问道。

    “不得了的人。”无花看了路小佳眼，并未停留。路小佳总觉得那眼里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谁啊，还死到我门口来了？真是晦气。”叶天士嘴上这样说着，脚下已经迈出了门。

    “咳咳，我让叶神医这么晦气，咳咳，真是不好意思。”个温润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叶天士的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

    “原来是探花爷，我哪里想得到是您呢。”他的声音恭敬起来。虽然他背对着路小佳，路小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路小佳猜想，那表情应当和声音般恭谨。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愿意再来，咳咳。”那柔和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

    “那请探花爷先进这间房里吧，我先给您看看。听这咳嗽的声音，竟是病得比前两年还重了些。”叶天士道，让开了门。

    路小佳这才能看到门外的状况。

    此时门外了三个人，个路小佳见过，是曾被路小佳误认为英俊的小伙子的阿飞。阿飞扶着的那个不停咳嗽的俊书生，路小佳猜想是李寻欢。可再旁边的那个灰袍人呢？路小佳盯着灰袍人空荡荡的衣袖，想着李寻欢和阿飞的独臂友人是哪个。反正不该是杨过吧？

    “逆徒，见了为师还赖在床上！我这些年教给你的礼义廉耻你全忘光了吗？”这位见路小佳两条眉毛就要蹙成了团疙瘩，自动提供了解谜线索。

    路小佳只觉道霹雳迎头劈下。什什么？逆徒？这家伙就是替他背了无数次黑锅的荆无命？荆无命不是云游世外行踪不定了吗，怎么这么轻易就出现了？还是和杀掉了他心上人（？）上官金虹的李寻欢起出现的……这不科学！

    而且老荆同志，你确定你教过原身路小佳什么是礼义廉耻？路小佳对荆无命的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

    59幽灵（九）

    路小佳僵在床上,动也不敢动。原身路小佳对荆无命的态度如何他半分都不知道,这叫他如何做出反应？换做旁人也就罢了,无论怎么蒙骗都能过关，可眼前这个是看着路小佳长大的亲师父，说他是路小佳实际意义上的爹也不过分。

    李寻欢瞧着路小佳目光里带了几分忐忑,好心替路小佳解围：“这便是小佳？看起来可比我家开儿乖巧了。”

    荆无命沉着脸：“乖巧会把自己的手腕捏碎？叶开就算胡闹，好歹武艺过人，也掂得清自己的轻重，哪像这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完这句话，接着提高声音吼道：“你还不给我滚过来，要是你的右手从此不能用了，趁早滚出我门下,别说你是我的徒弟！”

    路小佳被荆无命吼出了身汗，当即连滚带爬地扑到了荆无命跟前，慌张之中连鞋子都是姬冰雁帮他穿好的。他“噗通”声往荆无命跟前跪，垂着头不敢看荆无命的脸色，只盼着荆无命其实不怎么了解他徒弟，看不出这具身体的内芯已经换了个人。

    这荆无命本来不该是没有感情冷若冰霜的吗？怎么还会吼人？路小佳搜寻着他脑海中那点关于荆无命的稀薄印象，对荆无命待他的态度十分不解。

    荆无命俯身拿起路小佳的右手，顺着那段小臂到手腕的线条反复摸了摸，紧绷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松弛了下，眼中的严厉也温和了些许。

    他的确该是没有感情的。在他的前半生中，他只为上官金虹而活；上官金虹死了，他以为他会只为上官金虹报仇而活。如果不是丁乘风将路小佳托付给了他，那他必定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可路小佳是他后半生的变数。荆无命不是个会同情爱怜别人的人，不喜欢娇弱懵懂的孩子，可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看着路小佳长大，看着路小佳从个走路都会摇晃的娃娃变成个出剑如风的少年，那其中的滋味，怕是和为人父母者没什么两样。何况路小佳实在是个值得他上心的好孩子。

    可他并不会关心人，每当他担心路小佳而无法言明的时候，他定会十分焦躁，然后便对路小佳大吼以掩饰他的在乎。

    他听到“路小佳右手腕骨尽碎，恐怕终生不能再握剑”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李园邀李寻欢进行生死比斗。那时他已在李园住了几日，因为李寻欢虽已应邀，想要了却他的心事，却有心无力，病症愈重。荆无命听到路小佳的这个消息，时竟反应不过来。他知道跟他这么无趣的人成长起来的路小佳有寂寞。他知道路小佳除了剑和花生，没有半点欲求。他不知道没了剑的路小佳还能不能对着他腼腆地笑，带着圆圆的酒窝喊他声“师父”。

    正巧阿飞提出要带李寻欢来找叶天士看病，给了他个台阶下，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抹下老脸，来看看这个他后半辈子最挂心的人。

    “师父……”路小佳小心翼翼地唤道。

    “何事？”荆无命的脸上半分表情也无，路小佳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他只好即兴发挥：“师父，丁乘风的事情……您都知道吗？我刚刚不拜见师父，是因为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还认我。”

    他咬了咬下唇，做出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丁乘风说过，师父是因为他才收我入门的，如今我和他再无半点瓜葛，又成了个废人，师父怕是……怕是再也不肯要我了吧。”

    荆无命看着路小佳，并不言语。

    “丁家庄的种种事由，开儿已经和我讲过了，哪件也怪不得你。”李寻欢面露不忍，边咳嗽着边托着路小佳的腋窝将路小佳拽起来。

    路小佳被李寻欢咳得喉咙痒痒，赶忙扶着李寻欢就近坐下，给李寻欢倒了杯茶。

    李寻欢拍拍路小佳的手：“小佳，你是个好孩子，荆无命有你这样的徒弟是福气，不会嫌弃你的。他若是不要你，你来找我罢，李园虽然不大，招待你的地方还是有的。”

    阿飞抚着李寻欢的背帮他顺了顺气，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荆那性子，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就算担心死了小佳这孩子，也说不出半句的，你又何必拿话挤兑他？”

    “……”荆无命不说话，只把双眼睛牢牢地盯在姬冰雁身上。

    路小佳见到荆无命的眼色，立马道：“师父，他他他叫姬冰雁，是您徒弟媳妇。您别盯着他看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商人，小心小胆的，别把他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