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生 作者:焰嚣

    “你对他倒真是舍得，什么好药都敢用。只是没有我帮着正骨，你用了也是浪费。来吧，把那些长好的地方都捏碎，不然这只手就废了。”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的手腕，沉默。

    “你不舍得？”叶天士难得正经起来，竟然叹了口气，“都说铁公鸡冷面无情，根毛不拔，哪知你坠入情网后会变得这么心软？不过这也才是我认识的姬冰雁，重情重义的地方，就算过了这么年也没变。只是你下不去手，我又不会武功，难不成要用锤子来锤？那东西可掌握不好力道，还容易受外伤。”

    “……”姬冰雁想起这些日子路小佳食不安寝不稳的样子，捏住路小佳手腕的手都有些抖。他似乎已经听到了他捏下去后路小佳会发出么痛楚的惨叫，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会流露出么痛苦的神色。

    “姬冰雁，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有点疼。”路小佳已经醉得迷迷糊糊，趴在姬冰雁身上就差睡过去了，他几乎听不到别人在说些什么，耳边传来的嗡嗡片的噪音里，只能听到姬冰雁沉稳的心跳。

    “疼吗？我给你揉揉。”姬冰雁亲亲路小佳的额头，手下毫无征兆地用力。

    “啊！”路小佳痛叫出声，金豆子瞬间挤出眼眶，醉酒使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在定程度上麻木了他的痛觉，他浑身颤抖着向姬冰雁怀里又缩了缩，毫不避讳地表现出自己的难受，“姬冰雁，别揉了，好疼。”

    “不揉了，宝贝乖。”姬冰雁搂紧路小佳，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竟然红了圈，他转向叶天士，问道，“这样好了吧？”

    叶天士又叹了口气，拉住路小佳的手扎了几针，又撒了些药，去外面寻了薄木板附在路小佳手边，用绷带绑着固定好，才道：“虽然这么说不地道，但我得先和你交个底。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可不管外面传说‘金针渡危’也好，‘神医’也好，我仍是个人，不是神。你夫人的手伤得着实严重了些，就算刚受伤的时候我就在当场，也不敢保证能让他恢复如初。我觉得我尽力也只能让他恢复自理能力，提重物、使蛮力却是不行的。”

    “可……”姬冰雁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他看着叶天士，喉头滚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他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小杀手，扔暗器的功夫是举世无双……”

    “他没了功夫你就不喜欢他了？”叶天士从未见过这样的姬冰雁，又挖苦人惯了不会劝慰人，只能干巴巴地道，“只要你别喜新厌旧，他的仇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我不是担心他的仇人。”姬冰雁打横抱起路小佳，“我只是在想，命运因何如此不公，总是苛责那些纯白无垢的人，好像不看着他们受尽苦难就不解气似的……”

    他说着，已走出房门。叶天士看着桌上的桂花酒，又看看坐在边若有所思的无花，苦笑道：“跟命运要什么公正？若是为善的都能得到善果，哪会有这么作恶的人？只是我还真没看出来，无花你对老姬那小夫人很上心嘛。”

    无花瞥了叶天士眼，自顾自地拿了酒杯倒酒喝。刚刚路小佳惨叫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是哆嗦了下，但远没到上心的那种程度。他其实并不知道路小佳是好是坏，然而日前路小佳拿给他的那块硬馍，却像跗骨之蛆，让他十分介怀。他好像从没见过路小佳这样的小娃儿。若说他单纯，他绝不像胡铁花那样蠢笨，你要是想骗他，最后把自己都绕晕了也不知道他上当没有；若说他不单纯，可他偏偏就能对着你笑得像朵太阳花，见你难堪了还会帮衬你把，好像从来不知道你有么作恶端似的。路小佳整个就像个谜团，他虽然不想解谜，却被路小佳不自觉地散发出的温暖照顾到。世人只知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在他潦倒时还愿意给他点尊严的，也就只有个路小佳而已。

    叶天士见无花沉着脸喝酒，也不再话，端起酒杯享受起难得的清闲来。他已经见惯了伤痛与永别，已经学会了怎样将那些被撩拨起的情绪平复下去。

    56幽灵（六）

    路小佳被姬冰雁抱回屋里,酒还没醒。他看着自己被绑成粽子的手腕,愣愣的发呆。

    “很疼吗？”姬冰雁解着路小佳的外衣扣子。

    “疼……”路小佳眨眨眼睛,“姬冰雁，你为什么打我呀？是因为我不听话吗？”

    “这不是打你，是为了治病。”姬冰雁将路小佳的外衣脱下来叠好,放到边，拍了拍枕头，“觉着疼就过来睡觉，睡醒了就不疼了。”

    “你也睡？”路小佳听话地扯过薄被,又来拉扯姬冰雁。

    “我也睡。”姬冰雁觉得醉了的路小佳格外乖巧，将被子给路小佳盖好，和衣躺在路小佳旁边。

    “不对，不应该这样睡。”路小佳躺了会儿,忽然睁开眼睛，掀起被子的个角，向姬冰雁伸出完好的那只爪子。

    姬冰雁怕路小佳伤着右手，急忙按住他：“那应该怎么睡？”

    “你给我脱了衣服，自己却没脱，我来给你脱。”他说着话，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似乎给姬冰雁脱衣服是很件好玩的差事。姬冰雁时迷醉在路小佳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路小佳的手侵入到了中衣里。

    “……你想都给我脱了不成？”姬冰雁按住那只在他身上作乱不已的手，心底燃起簇火苗。

    “嗯？”路小佳的手挣扎着，人已经不自觉地贴到姬冰雁身上。姬冰雁的体温惯常偏低，皮肤摸起来有种温凉的感触，让路小佳放不开手。他喝酒喝得浑身燥热，姬冰雁就像是他久经跋涉后在大沙漠里看到的唯块绿洲，让他恨不得把姬冰雁揣进兜里据为己有打包带走。

    姬冰雁全力注意着路小佳的右手，见路小佳专注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不达目的不罢休，干脆自己动手宽衣解带。哪知路小佳根本不领他的情，拍掉他的手接着自己摸索。姬冰雁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简直想把这小混蛋揍顿揍醒了就地正法。

    “路小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姬冰雁无奈地叹口气，仰躺过去，把路小佳抱到他身上，面方便路小佳继续作恶行凶，面扣住路小佳的右臂进行必要的保护。

    “当然知道了……”路小佳觉得哪里被顶住了，锅浆糊样的脑子被狠狠搅动了下。他歪歪头，似乎在思考，之后缓缓缓缓地漾起个笑，梨涡深深，“姬冰雁，你很喜欢我。”

    他用的是笃定的陈述语气，带着小小的得意。他边说着边靠近姬冰雁，直到两个人鼻息交缠，接着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阵风过便能吹散了，可每个字都是他用自己的唇蹭着姬冰雁的唇说出来的，如同句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