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生 作者:焰嚣

    马车的速度虽快，却极为稳定，个大汉手持马鞭坐在车驾边。

    “……土豪。”路小佳想想自己上辈子奋不顾身做了房奴，就此与兰博基尼奔驰林肯说拜拜的情形，心里就把辛酸泪。姬冰雁这个身家，换到现代只怕就是那种车库停着三辆车，栋别墅仨车库的。

    “土豪？这个形容倒是不错。”姬冰雁认同了路小佳的评价，示意傅红雪和叶开上车。

    路小佳瞧着那大汉下将姬冰雁连同轮椅四平八稳地放到车上，也跟着上了车。

    车厢里极为宽敞，三个人外加副轮椅点也不嫌拥挤。车厢侧立着个柜子，柜子前放着小桌，小桌上壶水正烧得滚开。

    姬冰雁打开柜子上的个小抽屉，拿出罐茶叶，揭开水壶的盖子将茶叶扔下去，又将桌上倒扣的小茶杯挨个翻正立在桌上。

    路小佳坐在姬冰雁旁边捏着花生袋子，四下打量着马车。

    傅红雪沉吟了下，说道：“姬老板，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很了解如今万马堂的形势。”

    “傅公子想问什么不妨明言，姬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姬冰雁嘴角勾起个笑，抬眼看了傅红雪眼，又垂眸去看茶香四溢的茶壶。他收回眼光时撞上了路小佳紧附在茶壶上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深了些。

    “在下对白天羽兄弟很感兴趣，不知姬老板是否知道他二人的生平。”

    “白天羽兄弟……我恰好知道。他二人遇害的时间已长，要想查知当年内情，实在不易，奈何我有个朋友叫百晓生，什么悬疑事迹都爱记上笔，各门各派的秘辛都知道那么点，和他平日里弈棋论道的时候，这些小秘密便有不少便宜了我。据说在十九年前的个大雪之夜，白天羽、白天勇夫妇于梅花庵外遇袭，两家五口俱遭毒手，那些人连白天羽年仅四岁的儿子都没有放过。”

    姬冰雁拎起茶壶，渐次将四个茶杯满上水，将第杯递给路小佳。他虽觉得路小佳捏着花生袋子想吃却吃不下的样子十分有趣，却不想让路小佳渴太久。路小佳这个人在他看来是个矛盾体，明明是个杀手却瞧不惯他这种“弱小”被欺负，明明是个吃货却宁愿不吃各种佳肴也要吃花生，明明在讲歪理偏能句句说得理直气壮……他现在对那袋子花生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当时梅花庵的情状，姬老板可知道些？”傅红雪接过姬冰雁递来的茶杯，目光紧紧盯着姬冰雁。

    “知道些，不过这些全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有人说当时三十个武林高手同白氏兄弟战在处，战况异常惨烈，白的雪，红的血，混在起，竟像是天上降下了红雪般……”姬冰雁说到这里，别有深意地看了傅红雪眼，“也有人说，那桃花庵里有个十分美丽的桃花娘子，亲眼目睹过当年的祸事，只是谁都没见过那位美人……对了，白天羽惯常使刀，人们说起过他少年成名时用的那刀的样子，竟是和傅公子手中的这柄十分相似呢。”

    傅红雪握着刀的手越收越紧，手背上暴起条条青筋，他盯着姬冰雁，道：“姬老板真是听了好些‘据说’，我未曾想到我和叶开竟孤陋寡闻至此。”

    “姬某毕竟虚长两位几岁，知道些陈年旧事也不稀奇。”姬冰雁握着杯子，瞧着杯中袅袅上升的水汽，并不和傅红雪对视。

    “三十个武林高手……叶开，你仇人还真是啊。”路小佳从没仔细看过《边城浪子》，只记得叶开和傅红雪是来边城找马空群报仇的，如今听得姬冰雁说起内情，又联想到自己的任务，不禁感慨。

    “你！”叶开惊，双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怎么知道……”

    路小佳眨了眨眼睛，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补救道：“哎呀，我不是说过你的事我都知道吗？你师父小李探花和我师父荆无命可是好朋友呀。小李探花向我师父说起过你的身世，我师父为了激励我好好学武，让我向你学习，便把你的身世告诉了我。放心吧，现在我们也是好朋友了，我会帮你把仇人全都找出来的，现在我们不是已经知道马空群了吗？顺藤摸瓜，从他嘴里套套话，定会有收获的。”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脸上那两个深深的酒窝，心里笑翻了天。这货知道不知道每次他强词夺理生拉硬拽时都会笑得特别灿烂啊？上次跟叶开说“我师父和你师父是好朋友”时候就笑得这么贱。

    不过……姬冰雁转念想又不高兴了。每次他和路小佳说话，路小佳都走高冷路线，句句话噎得他肝疼。怎么换到叶开这里开口就是话唠，连表情都谄媚得要命？

    叶开倒不像姬冰雁有这么感慨，他只是对着路小佳脸上那两个酒窝犹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路小佳说的话。杀父之仇非同小可，他师父李寻欢又不是是非之人，怎会向荆无命这等外人言说？但这世上知道他师承身世的人掰手指都能数出来，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叶开会是白天羽的儿子，不会想到叶开和傅红雪是兄弟。

    “路小佳，你说的话我不信。”傅红雪替叶开拿了主意，“莫不是……你便是那些人中某个人的后人？”

    “……”路小佳敛了笑脸，“若我是那些人中某个人的后人，早就通知那些人‘白天羽的遗腹子在此’了。傅红雪，你和叶开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你若是想等着马空群将余党全都召唤来再将他们网打尽，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可不知道剩下的人都是谁，如何各个击破？”傅红雪沉下目光，露出深思的表情。

    “我觉得，马空群定知道那些人都是谁，我们可以逼他吐口。”路小佳口气喝干剩下的茶水，将茶杯放下，又开始剥花生吃。

    叶开摸了摸鼻子：“……我说，你们当着姬老板讨论这些合适吗？”

    6边城（六）

    姬冰雁道：“我巴不得你们把马空群弄死，你们讨论你们的，当我不存在便是。我个瘸子还能威胁到你们不成？”

    傅红雪道：“我们还未确定你和当年的伏击没有关系。”

    姬冰雁放下手中的茶杯，拎起茶壶又续了次水，熄了小火炉的火，道：“话虽如此，你们潜意识里却已经相信我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们看到你和路小佳桌吃饭，你还给他盛饭，马空群问到你和路小佳的幽会时你也直言不讳，刚刚路小佳等你上了车才上来，递茶水你也先递给路小佳，让我以为你们是夫夫关系……我把路小佳当朋友，自然也不会怀疑你。”叶开见傅红雪黑了脸，赶忙辩白道。

    “夫夫关系？”这次轮到路小佳黑脸了。尼玛个封建社会要不要这么开放啊，两个男的同桌吃饭而已就要被歪歪？难道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