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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旅的等候 作者:麦蓝

    扬和方弘柏两个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弘柏,听说你又在筹备新专辑?”

    “嗯,前天刚刚把母带交到公司。我终于又可以专心做我的巡回了。”方弘柏眉飞色舞地说。跟别的歌手不同的是,他的音乐从前期的创作到后期的制作全都是自己个人完成的,任何个环节都不假手他人,因此常常把自己搞得又累又崩溃,不过他本人非常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就是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工作方式,因此很能理解他那种大松口气的感觉从何而来。

    “好了好了,说好了今天不谈工作的!”方弘书及时打住。要是让二哥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天晚上大家就不用聊别的了。

    方弘柏也不以为意,随便又起了个话题。几个人吃吃喝喝,不管是音乐电影,还是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全都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资来谈,这几个人全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自然对事物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但因为都能对别人的看法抱持份尊重和包容,互通有无,所以聊得非常尽兴,顿饭吃到九点,侍者把甜品都撤下去,又给他们每人上了份餐后酒。

    外面已经是初冬晚上接近0度的气温,室内却温暖如春,映着餐桌上的烛光,酒足饭饱之后的几个人都有点儿醺醺然。顾靖扬摇着手上的加冰威士忌,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个人。

    “弘柏,你对中国的爵士乐水平怎么看?”

    方弘柏大学的时候主修爵士钢琴,比起自己来,他在音乐方面有深专业的见地。

    “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弱。爵士乐毕竟是门槛比较高的种音乐形态,并且中国没有这方面的传统。不过中国人很聪明,而且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很高,你知道。现在上海每年都举办爵士乐节,虽然跟我们这儿的不能比,但是看得出来年年都在进步。”

    “那么,中国有没有什么学爵士乐的正规学校呢?”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如果要学,还是要到美国来吧?你有朋友要学爵士吗?”

    “哦,不是。”顾靖扬摇头,“那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个没有正规学过爵士乐的中国人,可以弹出非常道地的爵士钢琴?”

    方弘柏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用手指抚摸着下巴,想了想,才道:“我当然不能说这完全不可能,音乐是经常会出现奇迹的。莫扎特不就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吗?不过就般性而言,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你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研究比我深,你应该知道,中国人的传统价值观和爵士乐的灵魂是背道而驰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如果个人没有在美国这样的环境下系统地受过专业的训练,他很难掌握爵士真正的精神。”

    方弘柏的评论,也正是顾靖扬那次听到陈非弹琴时的感觉。只不过方弘柏是从专业的角度出发进行科学理性的分析,而自己的则是种直觉罢了。顾靖扬的拇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手上的玻璃杯,他不得不承认,陈非这个人,让他有点迷惑了。

    “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吗?”方弘柏很好奇。

    “有机会定介绍你们认识。”顾靖扬笑道。

    第六章

    半个月的假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陪陪父母,见见朋友,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看看展览。在纽约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似乎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已要踏上返回亚洲的路程。这样最好,刚刚令人开始产生留恋却还不至于伤感。最后次回头挥手告别父母,转身进入安检的时候,靖扬深深地、轻轻地松了口气。

    他是舍不得的,个在传统中国文化的家庭氛围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不管他的个性么独立自主,对家庭温暖的天生眷念就在他的血液里,无法舍弃;但他同样无法克制心底深处涌起的矛盾的轻松感——每当面对着无法理解他却始终如地爱着他的母亲,内疚感就像潮水样无声却汹涌地,将他淹没。

    所以,这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久久回来次,又匆匆离开。见不到的时候,想念会冲淡妈妈对他性向的在意,而短暂的重逢时,相聚的喜悦则会令妈妈暂时忘记这件事,这对妈妈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

    天生无法对异性产生爱情,这他无法控制,但是至少他可以不必天天出现在妈妈面前,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儿子背叛了她最信仰的上帝的旨意,令她夜夜伤心落泪、无法安眠。至于孤独?他已经很习惯了。何况,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将会很忙,忙得他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令他无法改变的遗憾。

    顾靖扬确实很忙,gmj2009年度在中国的电影发行量比08年足足增长了倍,体现在工作上,就是顾靖扬牺牲了两个重要的节日,个是刚过去不久的圣诞,另个则是后天即将到来的除夕。对此,他本人是没有所谓甚至是庆幸的,如果不是真的忙,他不确定自己在销假返京时是否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向父母辞行。

    下午五点,顾靖扬从瑜舍出来,转右边往自己的车走去。他刚跟个当红的女明星及其经纪人喝完咖啡,婉拒了对方同吃晚饭的邀请,准备拐到鼎泰丰去打包两笼小笼包回家当晚餐,过个安静的夜晚。

    自他从美国回来,这两个月每天不是在办公室加班,就是在外面应酬吃饭,每天都忙到十点过后才能回家,他都快忘了上次在家里泡方便面度日、百无聊赖地看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走到车边,正要开门,他被马路边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视线,那人身穿灰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右手捧着个牛皮大纸袋,左手还提着两三个大袋子,侧对着他,似乎在等车的样子。那不是陈非吗?

    陈非昨天领到了年终奖金,相当于个半月工资的奖金,如果要拿来买prada的话连条袖子都不够,但却足够他在优衣库把自己从里到外新遍,外加条disiel直筒牛仔裤、双nike限量球鞋,以及七天不必计算生活费尽情享受美食的悠闲长假。

    这样的“放纵”,如果放在以往,听起来实在太过寒碜。往年的他年终放假都做些什么?去瑞士滑雪,去巴黎看展,或去纽约听音乐会……而这笔钱,甚至不够支付他个晚上的住宿费。

    但,这却是他这几年来最轻松的次年终假期。

    没有了日复日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