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及。

    城外陷入混战，常安城的城内也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燕秋尔、千无和齐鸣三人正在西苑的空宅里围着三名奄奄息的病人。

    “还是不行吗？”燕秋尔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眉心紧蹙。

    坐在病人身边的千无将药碗甩，脸疲倦道：“不行，明明都已经根据症状判断出病症了，可药无论怎么调制都不起作用。”

    “够了千无，去休息吧。”

    千无偏头看了眼同样疲惫不堪的燕秋尔，冷哼声，道：“现在哪还有时间休息？药剂再出错，这疫病的传播速度又比预想地快了两倍，只休息的那会儿功夫这常安城里又不知道要死少人呢。”

    燕秋尔烦躁地咋舌。

    不知道要死少人的话才刚说完，躺在堂屋里的三位病患中突然有人浑身剧烈抽搐，这抽搐维持了大约盏茶的时间，而后那人便停止了呼吸。

    燕秋尔三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从宫中调派来的仆婢们也脸色发白，只是自始至终没有个人上前。

    四日来，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太了，起初这种状况还会成为千无研制药方的动力，可如今却只能让人感到无力。

    燕秋尔骤然起身，语不发地夺门而出。

    昌乐坊距离明德门并不远，故而门外的吵闹喧哗燕秋尔早就听到了，只是再忧心，他都不能出去，先不说城中的疫病尚未解决，就算他出去了，又有何用？

    他的名声再响亮，终究也只是个商贾，到了这种时候，他所说所言甚至都不如燕浮生的句话有用，他能做的太少，因此也只能尽全力做好自己能做的。至于那城门外的生死吉凶，便要靠他们自己了，他只希望燕生与滕誉早日归来，只要能撑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赢了。

    “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我！”

    “滚边儿去！你和你那晦气的阿娘都快死了，还要吃的做什么？！松手，你再不松手我打死你！”

    传入耳中的吵闹声吸引了燕秋尔的注意，也让本就心情不好的燕秋尔加暴躁，循声望去便瞧见个成年男子抢了名幼童的胡饼，而那幼童为了夺回胡饼，正趴在地上死抓着男人的腿不放。

    燕秋尔怒上心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才刚与那男人打了个照面就脚将人踹倒。

    男人只瞧见有人走过来，可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人踹翻，登时怒吼声：“谁？谁踹的老子？！”

    “我！”燕秋尔在幼童，目光凌厉地看着男人。

    “五、五郎君？”见到踹人的是燕秋尔，那男人立刻气焰全灭。

    燕秋尔的名声原本并没有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可短短四日，燕秋尔每日都与千无道亲自走街窜巷给人们发粮发药，真正做到了名满常安。燕秋尔是想着要亲自去了解状况，才方便想应对之法，可在百姓眼里，燕秋尔就成了个十足的善人好人，故而除了名声之外，燕秋尔还收获了威望。

    冷哼声，燕秋尔怒道：“你们呆在常安城里是缺了你们日三餐还是缺了你们棉衣棉被？做什么去抢小孩子的东西？”

    被燕秋尔这么吼，男人立刻就怂了，个劲儿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五郎君……”

    其实如同燕秋尔所言，常安城里如今虽疫病横行，可有秦九调度安排，城中的每个人都不缺吃穿，这是秦九向皇帝请求来的平等待遇。然而男人只是想着现如今虽然什么都不缺，可长此以往，那些粮食总是会吃完的，他们难道不该早作打算，提前储备？可粮食都掐在官家手上，他们若想要余的，就只能去抢别人的。

    面对幼童，男人还能理直气壮冷下心肠，可面对活菩萨样的燕秋尔，男人怎能不怂？

    “滚！再有下次，不等病死，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男人连连应是，放下手上的胡饼转身就跑。

    燕秋尔叹口气，将胡饼送回幼童手上之后，也不去安慰那幼童，只是继续前行，在朱雀大街上闲逛。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意料之中的，往后这情况会越来越严重，要怎么做才能安抚人心？

    ☆、 第163章 封城第五天

    虽然在回常安的路上就遇到了梁成派去的人，已经得知常安城的状况，可当披星戴月地赶到明德门前亲眼见到混战、鲜血、尸体和紧闭的城门时，燕生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慌张。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已经理解了燕秋尔的意图，燕生还是慌得心跳加速，时间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里是常安城，是他与秋尔真正相识相恋的地方，是他们的家之所在，可如今这常安城的大门紧闭，城内是疫病横行，他进不去，城外是血流成河，秋尔出不来。身后的战鼓震天和城门另侧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两边却都是如履薄冰生死线。

    这是常安城封城的第五天，常安城外的厮杀已经持续天夜，暗卫营人数虽少，但不愧是太子秘密训练的精锐，个个都能以当百，再加上城墙上的十五镇定自若的指挥，当真将淮安王的叛军逼退两里地，逼得淮安王发出了讯号，通知他本以为不需要出场的增援部队。

    燕生行由北方赶来，滕誉见两边的人马正在交战，不问缘由，立刻领着他们直接带来的千精锐杀入叛军之中，而燕生则领着那队燕家的商队匆匆来到城门边儿上，那里聚集着神经绷紧的燕家人。

    “阿娘，您怎么样？”燕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来到燕老夫人面前，眼神中有心疼，有懊恼，也有愧疚。

    燕老夫人倒是比其余的燕家人精神还好，见了燕生便戏谑道：“身为燕家家主，摆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秋尔嫌弃你。”

    “秋尔才不会。”燕生反驳句，而后将燕老夫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检查了遍，确认燕老夫人是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转而看向其他人，除了肖娘和燕浮生这两个女人的精神有些委顿之外，其余人看着都只是有些乏累，还有些伤员是燕生完全不认识的人。

    燕生松了口气，向梁成问道：“情况如何？”

    终于见到了燕生，直提心吊胆的梁成也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走到燕生面前答道：“回主君，幸好有先太子的暗卫营撑着，不过百人撑了天夜，虽将叛军逼退了两里地，可也折损了近半数成员。”

    百人对支军队战了天夜才折损近半数成员？纵使不懂军政，燕生也知道这个数据代表了什么。

    不过那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城里的状况如何？”

    梁成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五天前陛下下令封城时与五郎君交谈过，有告诉五郎君燕家会作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