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被三个人盯住，燕寻茫然地眨眨眼，过了会儿才明白只是轮到他说话了。可是他该说什么？燕寻时语塞，竟只能呆呆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说说你们想让鄙人做的事情吧。”

    秦九心中喜，赶忙道：“秋尔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朋友，既是朋友，我也就不与禾公子兜圈子了。我们三人的身份想必禾公子已经知晓，朝中局势混乱，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单用眼睛看根本就分辨不出好坏，故而我需要对耳朵，能听八方的耳朵。”

    闻言，燕秋尔怔。

    秦九来竟是为了情报而来？可先前他建议秦九与禾公子合作的时候，秦九不是果断地拒绝了吗？如今没知会他声就与林谦和燕寻私下里来找禾公子，是故意的还是没顾上通知他？他今日是有收到秦九的邀请，可此刻燕秋尔有些不确定那当真是邀请还是只是种试探。

    若当真是邀请，那便是想借着他与禾公子的交情让事情进行的顺利，如若不然，那便是秦九想要绕开燕家与禾公子合作。不管怎么说，能与秦九合作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他这无依无靠的“禾公子”可是需要座靠得住的靠山啊。

    仔细盘算番，燕秋尔才再度开口，道：“承蒙殿下看得起，但鄙人只是区区商贾，这花月阁里也没有什么耳聪目明之人，不过都是些为生计所迫的人，虽懂得讨好他人，却未必做得来殿下期望之事，这个忙鄙人怕是帮不上了。殿下不若去与五郎君说说？”

    秦九笑道：“这事我与秋尔说过，也是秋尔建议我来找禾公子的。”

    燕秋尔偷偷撇撇嘴。他是有让秦九来找禾公子，可却没想到秦九会背着他来找禾公子。不过秦九这般小心谨慎，倒是让燕秋尔对他刮目相看了。待人真诚是好，可想要成为帝王的人，不得不生出些戒心，友人与下臣自是不能同等对待。

    “那么，殿下想要怎么做？青玦，给三位奉茶。”

    有茶喝了？那就是说这事儿成了？

    秦九三人立刻正襟危坐，由林谦向燕秋尔开口道：“禾公子有何打算？”

    燕秋尔又是愣，转头狐疑地看着林谦。不是他们要与花月阁合作吗？为何开口倒是先来问他的意见了？

    燕秋尔盯着林谦猛看，看得林谦招架不住，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林谦的这视线移开，燕秋尔就有八分明了。

    “殿下该不会是连个计划都没有吧？”

    被燕秋尔说中，秦九三人面露尴尬。他们也曾想过该如何利用花月阁，可想破了头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三个人只暗道自己实在是没有缺乏经验又没有天赋，原本是想着带燕秋尔来，让燕秋尔给出出主意，结果那厮偏生今夜没空，他们就只能厚颜向这位禾公子请教。

    见燕秋尔似是愣住了，秦九想了想，起身，拱手深鞠躬，对燕秋尔说道：“易厚颜，请禾公子助易臂之力！易在此立誓，待事成之日，定不会亏待禾公子，如违此誓，遭天弃之。”

    燕秋尔看着对介商贾诚心诚意行大礼的秦九，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或许这傻乎乎的真诚便是秦九的魅力所在吧。

    “草民惶恐，殿下请坐。”燕秋尔终究还是轻笑声，“鄙人自幼便流浪四方，云游四海，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如殿下这般弯的下腰的权贵倒是头次见。”

    秦九腼腆地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说道：“我空有皇子之名，却是个无法人成事之人，能走到今日全靠身边能人的协助，什么都不懂的我有何资格高人等？”

    “人贵有自知之明知己之短，而后方才能扬长避短。”随口说句之后，燕秋尔继续说道，“鄙人可以帮助殿下，但鄙人有几个要求。”

    几个要求……秦九微微抽了抽嘴角。这禾公子与那燕秋尔样，与他讲起条件来是十足的商人模样，丝毫都不客气。

    但不管对方有几个要求，秦九都得酌情答应：“禾公子请说。”

    “要做，便做个大的，鄙人的第个要求便是希望殿下能让心腹在天岚国各地收购青楼，就那些赔了本不赚钱的青楼即可。鄙人只身人，尚有花月阁需要打理，分身乏术，故而希望殿下能帮鄙人这个忙。”只靠他个人去实现那个可收纳天下情报的情报机构还不知道要少年呢，等到那个时候，估计他也用不上这情报机构了，先前他想与秦九合作，便是想到了这点。

    秦九愣，转头看看林谦与燕寻，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倒不是不可以……可也不是可以……”

    燕秋尔蹙眉。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燕寻瞧见秦九那副欲语还休有话就是不说的样子就着急，于是接下秦九的话，替秦九说道：“心腹咱们有，可是咱们没有钱，怎么收购？”

    燕秋尔无奈。这三个人到底是有穷啊？

    “钱鄙人有，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由鄙人出钱收购，那这所有的店铺便都要归鄙人所有，殿下若需要什么消息，便要掏钱来买了。”

    有那么瞬间，秦九、林谦和燕寻都以为坐在他们面前的人其实就是燕秋尔本人，那讨价还价的说辞正是燕秋尔的风格，可惜那平板无波的语气与燕秋尔生动活泼的语调截然相反，就这沉稳又有点儿冷漠的气质都是与燕秋尔完全不同的。

    林谦整理了下思绪，对燕秋尔说道：“禾公子，既然是合作，我们出了人，禾公子除了钱，这也算是平等合作吧？让我们付钱买消息就有点儿……”

    “人？”燕秋尔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做到面无表情且声音平板无波，“前去收购的人如若是殿下的心腹，鄙人以为殿下会加放心，但负责收集情报的人由殿下来训练吗？店铺由殿下的人来经营吗？钱由鄙人出，人由鄙人训练，殿下是用什么来平等合作的？”

    林谦被问得哑口无言。

    秦九思索番，突然点头道：“禾公子的消息我可以出钱买，但必须是精确而且有用的消息。”

    “成交。”只要秦九点头，燕秋尔也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第二个要求呢？”秦九紧接着问道。

    燕秋尔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对殿下有用的消息，鄙人会为殿下留着，但其他的消息鄙人想要卖给谁，殿下不得插手。”

    听到这里秦九就明白禾公子的意思了，合作什么的都只是说着好听而已，这禾公子是想借着他的手建立个情报机构，禾公子是主，他是客，只不过因着这“合作”的关系，他从禾公子这里购买消息时会得到些许优惠和便利而已。这样的“合作”方式可跟秦九之前的计划大相径庭。

    燕秋尔睨了犹豫不决的秦九眼，继续说道：“殿下若是觉得不妥，鄙人会当做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