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头，白了燕生眼：“那你什么时候走？”

    燕生的脸色又沉了两分：“急着撵我走了？”

    燕秋尔咋舌，撩腿踢了燕生脚。燕生这人倒是不对他发火，可不高兴说话就阴阳怪气的。

    路拉着燕生进了卧房，衣之后燕秋尔就急匆匆地推着燕生到床上，而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滚进了燕生怀里躺好，躺好就立刻闭上眼睛。

    眼瞅着就要天亮了，燕生可睡不了久了。

    见燕秋尔闭上了眼睛，燕生也不扰他，抱住燕秋尔也闭上了眼睛。

    待燕生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时，燕秋尔又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丝毫不见困意，反而炯炯有神。

    糟了，白天睡太，现在睡不着了。

    燕秋尔睁圆了眼睛缩在燕生怀里，即使睡不着也不敢动，生怕再惊醒燕生。实在是躺得无聊了，燕秋尔便揪了燕生撮头发来玩，会儿编成麻花辫，会儿又给解开，就这样直玩到卯时。

    当燕生睁开眼睛的时候，立刻就看见燕秋尔正脸认真地玩弄他的头发，燕生蹙眉，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没睡？”

    秋尔向来是要睡到自然醒，并且是不到巳时不醒，会比他早醒的可能就只有种，那便是秋尔彻夜未眠。

    “醒了？”听到声音，燕秋尔赶忙松开燕生的头发，抬脸冲燕生微微笑，“白天睡得了。”

    心知燕秋尔这后半句是给他的解释，燕生见燕秋尔脸色如常，便也不在意了，抽出被燕秋尔当做枕头的手，起身。

    “哎呦！”

    燕生这起，两人的头皮同时疼。

    燕秋尔抬眼看，惊讶地发现他与燕生的头发竟是缠在起了。

    燕生自然也看到了纠缠在起分不出彼此的头发，想到他刚睁眼时燕秋尔正在玩他的头发，便有几分戏谑地看着燕秋尔问道：“你做的？”

    “我不是故意的！”燕秋尔赶忙起身，慌慌张张地去解那缠在起的头发，可越慌越乱，那两缕头发竟是怎么都解不开了。

    “别忙了。”燕生轻笑声，便扬声喊梁成进来。

    梁成是垂着头进门的，问安之后抬头便愣在原地。

    这大早的，主君跟五郎君在玩什么呢？

    “把你那匕首给我。”梁成有把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那是早几年燕生送给他的。

    匕首？梁成惊，再仔细看燕生与燕秋尔纠结在起的头发便知道燕生打算做什么了，赶忙开口阻止道：“主君，这也不用割断，不如属下替主君与五郎君解开？”

    “好啊……”

    燕秋尔赞同的话还没说完，燕生就扬声打断道：“解什么解，匕首给我。”

    “这……”梁成无法违抗燕生的要求，只得动作缓慢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边抽边给燕秋尔使眼色。

    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随便割啊！况且老夫人就在府里，这若是让老夫人瞧见了可是要闹翻天了啊！

    燕秋尔也觉得割断不妥，便伸手拽了拽燕生的袖子，道：“又不是解不开了，就别割了吧？”

    燕生偏头，眼带笑意地看着燕秋尔问道：“你可知结发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燕秋尔与梁成同时愣。若燕生不说出“结发”二字，还真没人会想到那风俗，可燕生这么说，燕秋尔与梁成便立刻想起了这风俗以及这风俗之后的含义。

    梁成再不敢耽搁，赶忙抽出匕首递给了燕生。

    若主君想要这层含义，他怎敢耽搁？

    燕秋尔愣愣地眨眨眼，脸色腾地下全红了，瞪燕生眼，道：“人家夫妻结发，你我父子，结的哪门子发啊……”

    被燕生充满笑意的眼神盯着，燕秋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别开头不看燕生了。

    燕生看着燕秋尔红通通的耳根，闷笑两声，手上的匕首转便利落地将结在起的头发割了下来。

    “梁成，去找个锦袋。”

    “是，主君。”重新拿回自己的匕首，梁成赶忙转身跑去找锦袋。

    燕生转头看着燕秋尔的后脑勺，戏谑道：“怎么？你自己做的事情还害羞什么？”

    “我！”燕秋尔猛地转回头看着燕生，想解释却又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只能红着脸瞪着燕生。

    待梁成找来了漂亮的锦袋，燕生便仔细地将头发收进去，笑着对燕秋尔说道：“这承诺是你许下的，你可要信守承诺。”

    承诺？就那两缕头发？燕秋尔抿嘴，突然跳下床，连件外衣都没披，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卧房，直接钻进了书房，扯了纸执起笔挥而就，复又跑回了卧房，将那张纸丢给燕生。

    燕秋尔下巴挑，得意道：“这承诺我白纸黑字地写下来，决不赖账！”

    他怎么能单方面地被燕生调、戏呢？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调、戏回去！

    他写了什么东西？燕生疑惑地与梁成对视眼，而后将手上的那张纸抖开来看，这看，燕生便是心中震。

    结发许三世，相伴不离弃。

    燕生转头看着燕秋尔，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抖：“三世？”

    燕秋尔毫不犹豫地点头。

    梁成抿嘴笑，默默退出了燕生的卧房。

    见燕生只盯着那纸上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再未开口，燕秋尔便走到燕生的身边转身坐下，靠在燕生的肩膀上调笑道：“怎么？太感动了所以要哭了吗？”

    燕生抿嘴，偏头剜燕秋尔眼。

    这臭小子要是不说话，他会感动！

    燕生将这张纸小心折好，并放入锦袋，而后将那锦袋仔细收好。

    燕秋尔笑容满面地看着燕生做完这切，突然想起件事情，便晃了晃燕生的肩膀，道：“那个……这个能抵今天的情书吗？”

    燕生愣，转头无奈地看着燕秋尔。

    “不行吗？”燕秋尔可怜巴巴地看着燕生。

    “行。”最终还是在燕秋尔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中败下阵来，燕生摇头失笑。

    燕秋尔咧嘴笑，在燕生的脸颊偷香口。

    “阿生啊。”

    偷香才刚成功，连酝酿气氛的时间都没有，燕秋尔便听到了这让人头疼的声音。

    燕老夫人这是有闲啊？怎么每天都要来寻燕生？

    燕秋尔无奈，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窗边走。

    燕生眼疾手快地抓住燕秋尔的手腕，疑惑问道：“又跳窗？”

    燕秋尔撇撇嘴：“解释起来麻烦，听祖母唠叨麻烦，你的阿娘，你自个儿应付吧。”话音落，燕秋尔毫不犹豫地甩开燕生的手，边往窗边走，边将衣服套上，而后轻车熟路地跳窗溜走。

    目送燕秋尔翻窗离开之后，燕生便敛起了脸上的各种情绪，穿戴整齐之后才走出卧房。

    “母亲，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