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是什么样子？快坐好！”林尚书胡子抖，试图将众人的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燕秋尔身上去。

    熟料燕秋尔厚脸皮地轻笑声，道：“呵！我这形象都毁了个干净，还守规矩给谁看？”之前还只是败家，如今又断上袖了，他这人生注定在不正经的道路上去不返，他还装什么正经？他算是明白了，秦九的支持者没个正经的，他那么正经岂不是太不合群了？

    林尚书的胡子剧烈地抖了抖，被燕秋尔的厚脸皮气得语塞。

    “阿生和秋尔也莫要生气，我们并非有心算计燕家，燕家的祖训我亦清楚，故而也没想过要让你们坏了祖训，只是我没想到林郎君和九皇子会偶遇三娘子与五郎君，还起了拉拢的心思，这也算是九皇子的种机缘了。何况放眼整个天岚国，朝堂以外的各方势力中，燕家是根基最为雄厚，现如今燕家也是如日中天。再者，我也只是让阿寻去向你坦白我们的立场，做出决定的还是燕家家主。”燕太傅看着燕生，笑容里暗藏几分讨好。

    他这堂弟虽知轻重识大体，可若生起气来可当真是麻烦。

    燕生冷哼声，道：“我与燕寻的交情堂哥不知？燕寻傻乎乎地趟了浑水，我岂能坐视不理？”

    燕太傅咧嘴笑，道：“物尽其用以使利益最大化，这不是燕家商经吗？我好歹也是姓燕的啊。道不同，道亦相通啊。”

    秦九嘴角抽了抽。他先前还以为燕太傅是个耿直忠厚之人，却原来也是深藏不露。果然燕家就是个狐狸窝！浮生该不会也是深藏不露的吧？秦九偏头，狐疑地打量着看起来傻乎乎的燕浮生。

    燕生冷哼声，不在此事上做计较。

    燕秋尔见燕生没话要说了，便又开口道：“直以来都是我们在忙活，今日晚辈想听听两位老臣的想法。”

    林尚书与燕太傅入朝为官年，对朝中局势的把握可比他们精准了。

    “小郎君想知道什么？”林尚书捋着胡子看着燕秋尔，越看越觉得当真是天助九皇子。

    林尚书年纪大把，又身在朝堂，已算是阅人无数，如燕秋尔这般只有十五六岁的聪慧少年也见过不少，在此之前，林尚书也觉得自己见过少年当中有不少算是聪慧，可如今跟眼前的燕秋尔比较起来，那些人的聪慧也只算得上是小聪明了。瞧燕秋尔那双眼睛里就透着灵气，这番交谈之中闻其言谈、观其神色，觉其心思缜密洞若观火。自家亲孙那断袖若是医不好了，便与这小郎君凑成对也是不错。

    想起亲孙那让人头疼的毛病，林尚书又忍不住扭头瞪了林谦眼，瞪得林谦心里咯噔，还以为自己偷偷将算盘藏起来的举动被发现了。

    燕秋尔看了燕生眼，见燕生点头，便开口道：“如今皇室三位皇子：太子，淮安王，九皇子。林尚书与燕太傅为何选中了九皇子？太子虽有失德行，可若能将其身边的邪佞小人清理干净，也不是无力回天。淮安王势大，也比九皇子有竞争力，两位何以选了九皇子？”

    林尚书胡子抖，冷哼声道：“连分辨忠奸的能力都没有，他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还未登基便要替其清理邪佞，若是让他为帝为皇那还了得？这天下还能安生了？淮安王就不行了！”

    “为何？”不仅是燕生与燕秋尔不解，连林谦和燕寻都脸好奇地看着气呼呼的林尚书。

    秦九垂着头，神色莫辨。

    燕太傅叹口气，似感慨万千般说道：“淮安王并非圣人亲子。”

    “原来如此。”燕秋尔点点头，简短的四个字算是准备结束有关淮安王的话题了。

    燕秋尔打算结束了，林尚书却不想让这个话题结束了，好奇地向燕秋尔问道：“小郎君就不想问问有关淮安王的事情吗？”

    燕秋尔抬眼看着林尚书，疑惑道：“问来作甚？是可以利用的信息？若不是，皇室秘闻与我何干？”

    “可以用来威胁。”所以你赶紧问问吧！林尚书脸期待地看着燕秋尔，只要燕秋尔开口问，他就立刻将当年的事情说与他听。

    “威胁？”燕秋尔嗤笑声，“林尚书确定不会逼得狗急跳墙？”

    林尚书被噎住，胡子抖了抖，暗道这小郎君点儿都不可爱。

    “此事两位有几成把握？”这最后个问题由燕生问出。

    林尚书与燕太傅对视眼，燕太傅谨慎地答道：“七成。”

    “只有七成？”燕秋尔挑眉。

    林尚书抖抖胡子，气呼呼地说道：“圣人偏袒太子，怎么都舍不得。那淮安王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淮安带简直就是淮安王手遮天，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传出来的都是淮安王想让圣人知道的消息，全是假的！”

    燕太傅补充道：“而且淮安王谋划年，如今就算是我与林尚书也探不出他的势力渗透到何种地步了。”

    燕秋尔撇撇嘴：“那如今林尚书与燕太傅可以将这把握再加上两成了。”

    “这是何意？”林尚书与燕太傅对视眼，不解。

    “今日，我去了趟左府，与左宁聊了聊。我那封情……那封信上所写的左家情报林尚书和燕太傅可都看过？”

    燕太傅摇了摇头，林尚书则抖了抖胡子，说了句“没细看”。

    “那请两位现在看看吧。”

    闻言，燕生将那封“情书”递给了燕太傅。

    燕太傅快速看了遍，仔细想了想，才解读出那情诗中的信息，惊讶地说道：“左家来自淮安？这样的消息竟是无人知晓？”

    “太子身边的人也无知晓？”燕生蹙眉。连身边人的底细都不知道，那太子的日子过得是不是太舒服了些？

    “没有。”秦九摇了摇头，“太子身边的人都以为左家是常安人士。”

    “可我觉得太子并不蠢笨，不该是连身边人的身份都不去查啊。”林谦动动歪了歪身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那两个算盘早就被他推到后边不知去向。

    “查了没查出来呗。”燕寻撇撇嘴，他是当真没瞧得起太子的智慧。

    “可左家若是淮安人，干吗不直接投靠淮安王？怎的还大老远地跑到常安来投奔太子？淮安王若是知晓，怎会允许他们出淮安？”燕浮生捧着茶杯，随口说了句。

    燕浮生话音落，除了燕秋尔与燕生以外的几人便是惊。

    “呃……我随便说说。”燕浮生倒是没想到自己这言竟引起他人这么大的反应，赶忙垂下头，个劲儿地猛喝茶水。

    燕秋尔微微笑。浮生可不笨呢。

    林尚书将那封信仔细研读了三遍，才开口问道：“小郎君这信中说左家曾名换姓，那小郎君可知这左家之前是姓什么的？”

    “周。”

    “周……”林尚书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