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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你们到过倭国,去过天竺,是燕家经验最丰富的行者,是燕家最勇敢的开拓者,此去回纥,燕家对你们的要求如既往——活着回来!能做到吗?”

    “能!”

    “以酒壮行,保重!”

    燕齐话音落,常安城门口的数十人便齐齐将碗中之酒饮而尽。

    燕秋尔喝过碗之后,又向梁成讨了第二碗,而后开口道:“主君有事不在,却是惦念着诸位,故而昨夜临走之前有句话要我带给诸位。”

    梁成挑眉。主君何时留话了?他怎么不知道呢?五郎君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主君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么年来为燕家尽心尽力,谢谢你们如今依旧不离不弃,主君说了,等你们回来,他定将这酒补上,这酒局他定好了,你们不得违命,个都不许少!”说罢,燕秋尔便将这第二碗酒饮而尽。

    欢呼声四起。燕生为人自制,除非应酬必要,不然滴酒不沾,因此燕生常与外人对饮,燕家上下却从未有人与燕生共饮,这些心敬重燕生的追随者们早就盼着个与燕生不醉不归的机会,而今日,他们终于得了这承诺,就算只剩口气,也得爬回来喝上家主这口酒!

    “齐某似乎明白燕家何以发展至今日这般势不可挡的地步。”看着商队渐行渐远,齐鸣踱步至燕秋尔与燕齐之间,沉声说道。

    燕秋尔和燕齐同时偏头看着齐鸣,燕秋尔突然撇撇嘴,道:“从齐大夫的口中听得此言,秋尔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啊。”

    齐鸣收回视线看着燕秋尔,好奇问道:“为何?”难道他的称赞就不是称赞了吗?

    燕秋尔叹息道:“齐大夫这是在提醒燕家收敛锋芒,缩减家业啊。”

    齐鸣愣,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小郎君果真有趣。”

    他哪有趣了?燕秋尔抿嘴,对齐鸣的评价不置可否,瞄了眼黑着脸在后边的楚豫,低声向齐鸣问道:“齐大夫就这样晾着太子好吗?”

    闻言,齐鸣也瞄了楚豫眼,冷哼声,不屑道:“圣人生英明,唯此污点,终生不可去。”齐鸣摇头叹息阵,复又说道,“奸佞相伴,人心已失,靠山将倒,富贵将尽啊。”说完,齐鸣就转身走回楚豫身边,冷着脸不知说了什么,便带着楚豫和左宁离开。

    奸佞相伴,人心已失,靠山将倒,富贵将尽……燕秋尔眯着眼睛看着齐鸣的背影,暗忖这十六个字是否是种暗示,暗示即使无人相害,太子也保不住其地位?这十六个字他还是告知秦九的好。

    快马回府,燕秋尔有些担心不知何时会回的燕生,回到燕府走过垂花门的瞬间,燕秋尔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对的。

    前院里,燕生跌跌撞撞地跑在前边,燕浮生欲哭无泪地追在后边,周围还有些仆婢跟着,都是脸紧张的样子,那场景是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燕府极其不相符的混乱。

    此时的燕浮生简直是连大哭场的心都有了。今日为了送四郎远行,阖府上下都起得早,而郎君们离开燕府出城的时候,燕浮生本也想去,可想着府里也不能个人都不留,若是来个客人弟妹们岂不是完全应付不了?于是燕浮生就留下了。可燕浮生没想到的是,她没迎来客人,倒是迎回了醉得塌糊涂的燕生,而燕生醉酒后的行径又极其另类,燕浮生这都追在后边跑了半个时辰了。

    阿爹到底在找什么啊?说出来她去找还不行吗?!

    “阿爹!阿爹您要去哪儿啊?!”燕浮生生平头次对燕生大呼小叫。

    ☆、第59章 谁准你碰他

    燕秋尔在垂花门口呆呆地看了半晌才记起要开口问话:“怎么回事?”

    “我的老天,五郎你可回来了!快,阿爹他……阿爹……”见燕秋尔回来,燕浮生立刻松了口气。就算整日在外边嬉耍,她终究不是郎君,体力是无法与燕生相比,才跟在燕生身后跑了半个时辰,她这两条腿都灌了铅似的,沉得步都挪不动了。然而燕浮生刚开口想要让燕秋尔将燕生拦住,燕生竟就自己跑向燕秋尔,突然把抱住燕秋尔扛在肩上,转身就往世安苑跑。

    “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燕浮生“噗通”声瘫坐在地上,郁闷不已。她果然与阿爹八字不合,以后还是躲得离阿爹远点儿吧。

    燕浮生想不明白,从没见燕生醉过的燕秋尔也想不明白,直到被燕生路扛着丢在了世安苑的床上,燕秋尔都还有些发懵,半晌之后偏头看看躺在身边已经入睡的燕生,燕秋尔坐了起来。

    “唐管事,阿爹是怎么回事?”

    “回五郎君的话,主君醉了。”唐硕直都跟在燕生身后,此时也是脸疑惑地在卧房的外间。

    这常安燕府里的其他人没见过主君醉酒,他和梁成却是每三年都要见次。依着如今燕家在天岚国商贾之间的地位,主君在酒桌上就算是要以茶代酒也是无人会出言阻拦,这是他们对燕家的敬重,是他们对主君的敬重,自也不会有人不知好歹地灌主君酒,然而有两个人却是例外,那便是三大商家中另外两家的家主。

    三大商家,即江南道岑家、河北道吴家和关内道燕家,其中岑家和吴家皆是粮商,独燕家是行商起家,坐商则杂七杂八的什么都做,最要命是岑家与吴家的家主皆是主君的长辈,位年近半百,位则年过半百,三家之间交情不错,只是三位家主碰头,主君就准是被欺负的那个。

    往年的聚会上,那两位每每都要将主君灌醉,给主君下过药而后与女子关在起,烧过主君衣服害主君无衣蔽体,偷过主君钱袋害主君无钱结账,总之只要是能让主君丢人现眼的事情,那两位无所不做,若非主君机智,燕家家主早就名声扫地了,今年只是灌酒倒是不错了呢。

    只是让唐硕想不明白的是,主君酒品不错,醉酒之后的言行举止几乎与寻常无异,外人是看不出端倪的,醉得最厉害的次也只是倒头就睡,还从未这般闹腾过,今日他都已经将主君送进世安苑安置好了,熟料就在他以为切妥当之时,主君竟是又跑了出来,直奔五郎君的院子去了,在五郎君的院子里转了圈之后,又跑到四郎君院子去了,五郎君回来那会儿,主君刚从四郎君的院子里出来,正准备出门,可是见着了五郎君,主君就把五郎君给扛了回来,莫非主君之前便是直在找五郎君?

    醉了?燕秋尔撇嘴。他还不知燕生是醉了?不说他举止怪异,单是这冲天的酒气也足以证明他喝了不少。只是燕生怎么会喝那么酒?在燕秋尔的印象中,燕生醉酒这件事是从未发生过的。

    “为何会醉?阿爹昨夜不是去见岑家与吴家的家主了吗?”

    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