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若非被提问，燕秋尔便只做燕生身后的煮茶小仆，比燕生加惜字如金。

    到了初九的晚上，趁着燕生沐浴的空档，梁成笑眯眯地凑到了燕秋尔的身边。

    “五郎君辛苦了。”说着，梁成将杯热茶放在燕秋尔面前。

    燕秋尔坐在胡床上，累得瘫倒在胡床的矮桌上，见梁成过来，便翻了翻眼皮，冲梁成虚弱笑：“谢梁管事，我没事。”

    梁成在燕秋尔的面前，笑容满面地盯着燕秋尔看。

    不走？还有事？燕秋尔又掀起眼皮看了梁成眼，没骨头似的支起了身体：“梁管事也跟着跑了天了，坐吧。”

    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郎君。梁成的笑容加深，转身在矮桌的另边坐下：“谢五郎君。五郎君是怎么看待主君的？”

    燕秋尔的眉梢动，缓缓转头看着梁成。

    这世安苑里没有糊涂人，何况他被燕生带着身边这么久，也算得上是与燕生几人朝夕相处了，这几个人都各有特点，梁成观察入微，唐硕直觉灵敏，肖何八面玲珑，袁旭睿智，徐磊稳重，肖娘是记忆力过人，若将他们分开来则不足为惧，可若这六个人在起，再加上个不动声色却运筹帷幄的燕生，当真是没人能在这七个人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他这么明显的做法有如何能不被看透？不过都这么久了，也没人吱个声，他还以为这六个人是要随他与燕生折腾呢。

    “阿爹？”燕秋尔支着下巴看着梁成，眨眼想了想，便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阿爹沉稳、大气、不怒自威、运筹帷幄……”

    “呵，五郎君机敏，梁某的用意瞒不过五郎君。”这么明显的敷衍，五郎君这是故意做给他看呢。梁成摇头失笑。

    “秋尔的举动，也是瞒不过梁管事的。”燕秋尔稍微坐正了些，端起那杯热茶，小呷口，“梁管事跟着阿爹许年，对阿爹的忠心无可置疑，就阿爹那样任性专断的个性，梁管事还能十几年如日地伴其身侧，谨其言，慎其行，尽心辅佐，秋尔敬佩，梁管事若有疑问，直说便可，便省了那些个弯弯道道吧，秋尔也会对梁管事直言不讳，至于要如何转告阿爹，随梁管事的意便可。”

    观察了这许久，燕秋尔觉得燕生对他无恶意，就跟前世没什么两样，兴许还比前世了份莫名的偏袒和逆反心理，——他燕秋尔越是不想要，燕生就越是想要塞给他，然后用他纠结的模样娱乐。面对这样的燕生，他应该能交个底了吧？不然总被这样折腾，他还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任性……专断……梁成突然觉得他们这么年都没能总结出的主君的性格特点竟被燕秋尔语中的，这两个词的形容简直不能贴切了！不知道主君听了会作何感想。

    “梁某只有句想问，五郎君想要什么？”尽管燕秋尔说了要直言不讳，梁成却还是仔细打量着燕秋尔的神色，这也算是种习惯了，身为商人，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燕秋尔想了想，反问句：“燕家希望我想要什么？”

    梁成愣，继而心惊。五郎君这样问……是他知道了什么？

    见梁成的表情难得地有些呆滞，燕秋尔心情不错地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便回了，明日燕寻堂哥要来，我便不来世安苑了，也让阿爹好生休息日吧。”嘴角微扬，燕秋尔向梁成拱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燕秋尔前脚离开，燕生后脚就从屏风的另边拐了出来，见梁成还瞅着燕秋尔离去的方向发呆，燕生便伸手在梁成面前晃了下。

    “走远了。”

    梁成回神，慌慌张张地起来，面露尴尬地看着燕生，问道：“主君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头发都快晾干了，想必是在旁了好些时候了吧？

    “从任性专断开始。”

    “……”梁成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全都听见了吗？“属下自作主张，请主君责罚。”

    “无妨。”梁成又不是第次自作主张了，这样屡教不改，他还请的什么罪？何况他的身边也不需要脸自作主张都不会的人，“梁成，你说……五郎想要什么？”

    五郎坚持不接受燕家的铺子，每每与他谈正经事儿的时候他都避重就轻，可私底下五郎的小动作却又不少，光是这几日五郎就又从他的兄弟那儿挣了不少钱，跟着他四处行走。

    燕家希望他要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时，燕生着实被问住了。

    燕家希望他要什么？母亲本就不赞成他养着个西苑，故而对西苑人最大的要求就是没有要求，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无欲无求才合了母亲的心意。

    那么他希望五郎想要什么？独当面替他分担燕家事务？不对，东苑里燕齐、燕元、燕征虽不及五郎精明，可也都能独当面，比起无心的五郎，他们反而做得好。那么他是为何非要将五郎拉进燕家复杂的争斗中？东西苑那么孩子，他也没逼过谁，为什么就非要强迫五郎呢？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燕生也是被自己搞糊涂了。他究竟想要什么？

    从没想过他敬重的主君会脸迷茫地向他提问，故而梁成在听到燕生的问题之后也是懵住了。五郎君想要什么？天知道！之前总觉得东苑二郎君燕元心思重，是个难缠的主儿，可自从见过了五郎君之后，梁成就觉得燕元那根本不值提！比起目标明确的燕元，让人猜不透真心的五郎君才难缠！

    ☆、第37章 有人来拆房

    黎明时分，道暗影在漆黑的夜幕中划过，轻盈而平稳地落在常安燕府的墙头。那暗影在墙头上东张西望阵，辨清了方向之后纵身提气，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常安燕府错综的院落之中。

    哎呀，这五郎君是住在哪个院子的啊？黑影在西苑的大道上，困惑地挠挠头。要挨个院子找找看吗？不行不行，万惊醒了燕新堂可就麻烦了。常安燕府里有四个人的武艺让黑影很是头疼，个是东苑的燕征，个是西苑的燕新堂，剩下两个住在世安苑，便是燕生和唐硕了。今日他的目标是那个五郎君，可不能惊醒这四个人给他捣乱。

    黑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办法来，索性将已经出鞘的长剑往肩上扛，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地向前走去，每路过个院子，就走近探头向里看看，打算凭直觉找到燕家五郎君的住处。

    不知这黑影是运气极好还是对燕家极为熟悉，这路上竟是每每都能避开巡夜的护院，然后继续在西苑开阔的大道上晃悠。浓黑如墨的夜色中，也亏他能看清院子里的景色。

    嗯？这个院子里怎么光秃秃的？连棵枯树都没有，完全不必费心打理的样子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啊。嗯……这肯定不符合燕新堂的品位，进去看看！

    黑影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