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摇头，“你可以劝梦兮、劝我，为什么不试试劝劝自己呢？”

    “我？”余诗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放得下，就不会受到他的影响这么重了。”言子瑜轻声一笑，“不是你说偏见会让人有所误会吗，你怎么知道自己对他的不是偏见呢？”

    余诗意的手紧张地绞住衣角，她没想到言子瑜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抱歉，我之前骗了你。”言子瑜耸了耸肩，“司安翎让子灏和峯兮打听了你的消息，他很担心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应该跟你的身份有关，司家老太太怕是容不下你只是个养女的身份……”

    “不是，”余诗意打断了他的话，“如果只是因为nǎinǎi，我不会离开。”

    nǎinǎi？言子瑜蹙了下眉，没想到她竟然称呼司家老太太为nǎinǎi，看来他跟司安翎的关系应该曾经很亲近。

    余诗意站起身，“言少校，谢谢你，我该走了。”

    这次言子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她离开关上了门，她的yu言又止令言子瑜更加狐疑，如果不是司家老太太的阻止，她又是为什么会离开呢？

    余诗意刚走到心理治疗室那层楼的楼梯口，就遇到了倚靠在一旁的莫凌夜。

    “莫少。”余诗意整理了下情绪，冲他微微一笑。

    莫凌夜幽暗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原本就立体的五官在微黄的灯光下，凭填了几分不羁和邪魅，“怎么样？”

    余诗意用力地点了点头，难掩心底的喜悦，“谢谢你让我找言少校，他真的帮到了我。”

    “那就好。”莫凌夜忽然走上前一步，摸了摸余诗意的头，“以后再遇到问题，别一个人扛着了。”

    “莫少……”余诗意抬头看着他，yu言又止。

    “恩？”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莫凌夜难得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我想……问你一件事。”

    莫凌夜的眼神稍微动了下，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表情，“说吧。”

    “他让你带我回轩城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想到言子瑜的话，余诗意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解开心中的那个结。

    即便只是短短的一句，莫凌夜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她内心的脆弱和动摇，她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期许，如果是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安慰她，但是现在，他却不再想这么做。

    “他说，如果他不能保护你，他情愿你留在我身边。”莫凌夜轻吸了一口气，“他甚至找过我爸，希望我爸能让你留在莫家。”

    余诗意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瞬间幻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凌夜，“不可能……”

    “还记得那条翡翠琉璃链吗？”莫凌夜抬头，冰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过，“那是莫家祖传的，只会送给莫家的儿媳，司安翎见过那条项链，对吗？”

    余诗意忆起那天司安翎的确见过自己放在床头的项链盒，也就是说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从那时起原本属于两个人的路，他就已经先放手了吗？所谓的一天一枚钻戒，直到两人携手步入教堂，都是骗自己的吗？

    莫凌夜的心微微有些痛意，她的眼眶泛起莹光，睫毛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她的坚强他不止一次见过，可眼下这种隐忍却让他愈发得心疼。

    “都过去了。”莫凌夜将她一把带入怀中，任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

    余诗意终于无法抑制，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无声地流出，沁湿了莫凌夜的胸口，他怜惜地抬手，轻轻抚过她单薄的、不住耸动的背。

    心理治疗室外，言子瑜静静地看着楼梯口的两人，莫凌夜抬头时正对上他复杂的眼眸……

    第二天一大早，余诗意就已经出现在晨训的cāo场边，见到她时言子瑜有些许意外，“不用多休息一阵吗？”

    “我的伤已经好了，我想尽快归队，毕竟还要面对三个月后的考核。”余诗意昂首挺立，满眼自信，已经没了昨天在楼梯口无声哭泣的脆弱。

    站在cāo场边望着尽全力攀爬绳索匍匐越障的余诗意，言子瑜眸色愈发纷乱，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忽然走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