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作者:四十九盏灯

    酒就这么倒进胃里，那股恶心劲说不出口，还有喉咙里和肺里火热的灼烧感，在体内肆意喧嚣。

    要不是有徐鸣在旁拖拽，要不是季元熙及时赶来，恐怕真的已经被他掐死了吧？他还敢在这里叫嚣？

    脸色越来越暗沉，怒火炙烤着他的神经，下又下地冲击着大脑。

    眼前，邢伯、秦佑和江海几人缠在起，那动作，就和街头扭打的混混没有太两样。

    刹那间，脑中的弦断。

    卫子阳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地砸向邢阳的脑袋。

    咚地声，不太响，实则惊天动地。

    酒瓶可是独无二的酒吧凶器，何况这高档酒的酒瓶坚固得就跟锤子似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卫子阳笑容灿烂如同暗夜里最明亮的恒星：“不好意思啊，邢少，酒喝了，手软。”

    季元熙的瞳仁倏地收紧，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这短短的几秒，他以为他看到个压抑许久的宇宙在爆炸，那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那近乎疯狂的动作，好像只被逼到极限的野狗，不顾切地扑过去，撕裂袭击者，如此纯粹，如此真实。

    那刻，是惊心动魄的，有种黑暗的美，美到了极致，那刻，他不想移开视线。

    眸底暗光闪动，季元熙抿了口酒，不着痕迹地笑。

    今天没白来。

    股血从邢阳头上流下来，狰狞恐怖，他身体晃了晃，直挺挺摔倒在地。

    众人阵惊呼。

    季元熙瞟了眼，挥了挥手：“拖出去。”

    卫子阳觉得，这动作特像古代君王草菅人命，高贵冷艳地对侍卫说：“拉下去斩了。”

    可是，也特别地有气势。

    江海立即把昏倒的邢阳拖了出去，他的干兄弟当即撤得干二净，徐鸣掂量了下，也紧跟着出去向老板汇报，包厢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剧烈的心跳尚未恢复平静，卫子阳扶着脑袋，跌坐在沙发上。

    季元熙好笑似的看着他：“小乖乖，性子够野的，杀人了，不怕吗？”

    这又亲昵又轻佻的称呼，顿时生出暧昧气氛，卫子阳倔强地反问：“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是你杀人，又不是我杀人。”

    杀人？卫子阳心中凌，虽然气愤至极，但手下还是留了点分寸的，最伤人，绝对杀不了人。

    但既然他这么说，当然要顺势而上，那种媚笑又出现在卫子阳脸上：“那季总肯不肯救我？”

    不知怎的，愉悦的心情突然就被这个笑脸扫而光，他虽然笑得漂亮，但是点都不好看，像什么肮脏的东西搁在了心头，季元熙顿时沉下了脸。

    卫子阳当即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丝茫然闪过。

    像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酒气，季元熙把他推远了些，冷冷道：“给你十分钟，换身干净的衣服跟我走。”

    第11章

    卫子阳为难道：“季总，我在上班啊。”

    “这种班有什么好上的。”

    “旷工要扣钱的。”这是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理由。

    季元熙横了他眼，叫来个侍应生：“把你们老板叫来。”

    不会儿，在徐鸣的陪同下，个男人踏进了这间包厢。

    这个男人对修眉似挑非挑，双凤眼似笑非笑，张薄唇似翘非翘，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骨子里透着股子邪气，他就是名楼的老板，蓝舟。

    他也不招呼，直接就坐在沙发上，那邪邪的眼就在季元熙和卫子阳身上扫来扫去。

    不管是出于将来还要混下去的心态，还是出于员工对老板的尊重，卫子阳老老实实地了起来。

    “越玩越大了呀，都敢打客人了，你这是想去当保安吗？”蓝舟对卫子阳说，他笑得别样好看，让人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

    在来的路上，徐鸣已经把包厢里发生的事，大致给他说了。

    卫子阳还没有开口，季元熙直接抢道：“阿舟，你的这个人，今天我带走了。”

    熟悉的口吻，好像是借个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挑：“季哥，生分了不是？你要的人随便带，我还能说个不字？”

    “嗯，过阵子再还给你。”

    蓝舟噎了噎，目光探究似得又在卫子阳身上转了圈，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根本都不认识卫子阳这个人，名楼上上下下这么人，他哪里记得住。

    这里面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名楼服务员身份的模糊界定，只要是客人喜欢的，人自己也愿意，都能出台，根本不会有旷工这么说，但是季元熙话里的意思，可就大不同了。

    不过季元熙的话也很明白，句话有两个关键词“过阵子”和“还给你”，“还给你”的意思是，借去玩玩，腻了就放回来，“过阵子”的意思是，可能几天，谁也说不准。

    蓝舟自然不会拦着，只是那笑容加邪气了，他优雅地向徐鸣招了招手：“给季总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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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季元熙都没有主动说过话，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捉摸不透，卫子阳也不开口，两人保持着沉默。

    回到金水港，季元熙看都没有看卫子阳眼，直接走进别墅，卫子阳叹了口气，只得跟在屁股后面。

    “我问，你答，老老实实的，我不喜欢听谎话。”季元熙往沙发上坐，卫子阳在他面前。

    虽然从高度上来说，个是着，个是坐着，但是高度和气势很时候都是反的。

    “季总想问什么？”卫子阳如既往地微笑。

    “为什么要来爬我的床？”

    “我缺钱。”

    “缺钱为什么不向周维嘉要？”

    “他泡上我弟弟了，我不好意思。”

    “谁告诉你我喜欢柠檬香味的？”

    “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怎么猜到的？”

    “名楼里我给你送过几次餐点，我看到你闻柠檬。”

    “你特意给自己身上搞出柠檬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