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50 章
杳倒是觉着不痛不yǎng,暗啐这二人愚不可及,为着个珞夫人,横竖是个举足轻重的一具白骨,竟这般暗潮涌动,实在教她有些啼笑皆非。
她助了灵檀一臂之力不假,却也只是筹码jiāo换罢了,至此以往便同她不相干,再者人人都说这灵檀背信弃主,她倒要瞧瞧她是如何背信弃主的。
这一日又听颜舜华老生常谈了许久,这才饶了她们的耳根子去。出长信宫的时候,恰巧同灵檀打了个照片,心下明镜似的,皆不曾多言。
唯独赵婕妤晚一步出来,她身不由己,到头来竟成了个专供人解闷顺气的,得了颜舜华一番训诫,横竖她已是受久了,早已练就出一身能屈能伸的功夫,好容易踩着门槛出来喘一份清净的时候,太阳xué仍旧嗡嗡作响,适才颜舜华的叱责仿佛还犹然在耳——
“不中用的东西!不过短短半载,她已成了如今的气候。光是一个桢良媛也就罢了,横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废黜三年的毓婕妤复位,偏偏又为她所用。她不过是个区区正六品姬罢了,除了虚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本事,只凭她在襄州那样的僻壤之处养大,养出她一身脾xing来了,空有一张伶牙俐齿。你还怕她不成?你这些年的成事,想来不过是白费功夫了。”
她扪心自问,她跟着颜舜华,无非为谋一条出路罢了,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可是如今她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更何况是豁出去一条xing命,自然是不怕的,她怕的事,从始至终只有一件。
她赵芜,不会徒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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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这一日晨定昏省过后,燕宫里头一度相安无事,煞是风平浪静,然而弹指间小半个月过去,庭前落尽梧桐,秋夜里已开始落霜的时际,宫里头这才渐渐有人琢磨出滋味来,只因建安帝数着日子竟小半个月未曾踏及后宫了。
有人说世上从来没有常胜将军,毓婕妤只如秋风扫落叶之势一般复位,襄姬已是不成器了。更有甚者说,襄姬是个不识抬举的妒fu,这才惹得龙颜大怒,总之便是众说纷纭。
然而这桩事首当其冲叫苦不迭的应属蔡莲寅无疑了,整日里备受压榨,忧心如惔,可谓是度日如年了,原想着约莫是落英榭那位身子不适这才撤了牌子,眼瞧着建安帝愈发反复无常起来,他心下难免明白过来几分。
中宫一向是不闻不问,长信宫一如既往望闻问切,他一概敷衍了事,巴心巴肝望着落英榭来人问一问,岂知落英榭那位若无其事,宫中上下竟比往日还和谐融洽一些,同华清宫相比真正儿是大有径庭,他奉命差人前去打探才知道——
襄姬心情大好,上上下下皆得了赏赐,无一例外。
他这厢吭着头复了命,和尚念经一般立在御书房里,书案后头那位爷自始至终却眼皮也没抬一下,也难怪这几日便是连朝堂上都有人到他这里长吁短叹,想来是被折腾得够呛。
也不知过了多久,建安帝才好似才知晓他在跟前一般,风轻云淡应了一声,辨不出喜怒,也不留他侍奉笔墨,他这才得以脱身。
无奈之下,他只好同落英榭的鸢尾通了信,末了不由自主大吐苦水,想他蔡莲寅在宫人跟前何曾露出这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也罢。
鸢尾心下早有一番计较,奈何也只能干瞪眼,常常在徐杳面前想着规劝两句便被轻而易举挡了回去,这回她才挑帘探身进来,抬眼便瞧见徐杳同自己支了支手:“我记着我以前是有一副蔡邕的《熹平石经》的,你去替我寻一寻呢。”
她只好忙不迭取了钥匙开了库房,将这卷字帖寻出来呈上去,这才得了说话的闲隙。
“您同陛下服个软罢,眼下这样可算什么事。”她一阵捶胸顿足,“如今这天下凡是做人的,尚不可自在几分,原都是身不由己,您又何必置一时之气,到头来还不是教不相干的人捡了便宜去。”
徐杳手上动作一顿,扶额道:“并不是我同他置气,分明是他同我置气呢。”
这一声“他”,口吻亲昵又疏离,定是建安帝毋庸置疑了。
“奴婢本是不该说的,关乎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