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92 章
住她的一双脚踝,褪去一双荼白绣花鞋,连带着罗袜也一并褪去,露出莹白秀气一双足,他又另寻了一双罗袜足履为她穿上,下颔微低,似乎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末了还不忘为她捋了发髻,簪上一支碧玉搔头,倒是伺候得很是周到。
她唏嘘不已,嗔他一眼:“人人都待你毕恭毕敬,你倒争风吃醋,可知是个贪得无厌的主。”
燕怀瑾只将这话置若未闻,漫不经心斟了一盏茶,上好的云雾茶,顿时茶香肆意,朝她唇边递过去,见她就着自己的手堪堪喝了两口。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她便恹恹yu睡,歪着身子枕在他膝上沉沉睡去,而他眼底唯有她恬静的睡颜,只觉得她是从未有过的乖觉。
也不过是两日风尘仆仆的光景以后,自建安九年惊蛰时节yin差阳错二进京以后,这是她第三遭回京都,身畔捱着燕怀瑾。
京洛皇居地,天下权贵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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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鸢尾自阆州回了京都皇宫以后,御前侍奉的蔡莲寅大人每日里几乎三番五次往寿合宫请命,宫里头只知建安帝下了恩典,携襄小仪往别处微服私访去了,不消两日便回宫了。其余一概事皆缄言不提,凡是私底下嚼舌根被告禀到上头,一律发落了去。
偏偏建安帝与襄小仪所谓的微服私访前一夜,众目睽睽之下收押的阆州知府横尸牢中,周身无一处伤痕,面容狰狞,蹊跷得很。然而这些事,鸢尾都心知肚明。
徐杳回落英榭的时候正值一个披星戴月的夏夜,倒惹得豆蔻好一番喜极而泣:“襄小仪教奴婢苦等,眼下见您安然无恙这才心安了,今儿内务府进贡上来的龙眼,心心念念只盼着您呢。”
她面露倦容,只吩咐下去将那些龙眼悉数分赏了,仓促用了膳,便自行沐浴就寝了。鸢尾本愿同她一叙阆州之事,教豆蔻瞧出心思来,想她自个亦有许多衷肠无处诉,遂剜了其一眼,鸢尾也只好同豆蔻一齐推门而出。
偏偏这夜亥时时分将至,她依旧辗转反侧,许是前两日在舆车里歇了个足,说起这桩事倒十分稀奇,她不但未曾因舟车劳顿不适,反倒嗜睡起来,委实不寻常。她心下虽有几分猜测,却也顿觉啼笑皆非。
“吱——”外殿传来门扉轻开的声音,继而便是卷珠帘,来人屏气息声,她枕在朦朦胧胧的纱帐里,借着外头明晃晃的宫灯依稀辨出人影。岂料这人褪了鞋履外衫便往榻上来,十分从容不迫的作风,下一瞬竟揽上她的腰间,她两腮顿时不自然的滚烫,陕促地将这人往外推了推,一时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
她背对着他:“您瞧清了,是徐杳——”有意轻描淡写道,“不是常玉。”
“朕给你改名,就叫回她原来的。”燕怀瑾指尖摩挲着她的发根往后,教她仰面望着自己,一个轻吻拂过她的额间,“你,做她。”
“何必要妾来替?”她指尖掐着衾被,“碧落黄泉,您自行前去问一问,她肯不肯回来?”
“你可还是在为当年的事置气?”燕怀瑾眉眼尽是颓唐之色,冁然而笑,欺身而上,对上她红馥馥的唇。
“陛下说得是——”她蹙眉,佯作思索的模样,百般不愿脱口而出道,“常婉?”她抚上他的胸口处,半掩半露得是精瘦的肩胛骨,上头还裹着浸着血迹的白帛,“只怕她在您心尖上,远及不上颜舜华罢。”
“她是个天横贵胃,崇熙太后也属意她做皇后,您既自诩天命不凡,她生来便是要许配给您的,自然何处都是个好的,”衣衫凌乱,半边身子赤着贴在他身下,让激得颤了一颤,“您也好,”眼眶里裹着泪,几乎睁不开眼,“是妾不好,是妾不好。”
他丝毫不为所动,朝她腰间一路摸索下去,直到温热湿润。
“陛下便也只有这点能耐了?”她肩头瑟缩,泪珠胡乱的凝在发丝里。他蓦然想起来,往日里的常玉总是乖顺,兴许时时刻刻总在隐忍,纵是哭噎时,也要小心地与人唇瓣碰一碰,此时却硬生生偏开了脸去,双腿上勾挂着繁冗绮丽的的纱帐。无力地蹬两下,又落下两行清泪, “原就是一桩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