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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54 章

      舌尖仿佛缭绕着席间的清酒,虽然此时再无清酒,却教她如痴如醉起来。

    眼前更是出现了两艘船舫,模样也相似得紧,同自己脚下踩着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

    可了不得,自己这是已然看岔了眼。

    她又想起方才鸢尾说她贪杯,一副生怕她吃醉了酒的模样。席间推杯换盏,女眷们皆饮得是金茎露,无所顾忌得彼此邀杯,她哪里能不落入俗套,也不纯粹是她贪杯的缘故,那时入喉时只觉得清冽的厉害,岂知会生出几分醉意来。

    眼前这两艘相仿的船舫皆素雅从简,秉持着江南水乡上画舫的韵味,倒教她生出向往之意。

    只可惜假作真时真亦假,她心绪纷杂,两艘船舫的舺板之上歪倒着一模一样的船桨,却不见鸢尾口中所说的划桨人,想来那宦人见宫中显贵皆已各自泛舟,一人在这等着自己这个正五品良媛自然会玩忽职守。

    再者,那宦人许是会织女去了也是说不定的。

    她正犹豫不决之时,袖口处扶上了一双婉约素手:“襄良媛仔细脚下。”

    她循声望去,撞进提心吊胆一对眼里,只见曹凝君杞人忧天道:“适才见你席间畅饮,还吩咐婢女换了金茎露,旁人未见得偏偏被我瞧个一干二净,我如今是个吃不得半分酒的身子,眼下这酒气除却你还有谁。只说船舫之间也不是紧紧相依,尚留有一道池壑,怎生不见你身边宫女搀你一搀?”

    不曾想,鸢尾说她贪杯也罢了,到了曹凝君眼里,竟成了她“畅饮”了。

    “我稳当当站在这里,着实没有你说得这般唬人。”她另手覆上曹凝君的手背,察觉出咯手得紧,“倒是桢良媛,这些日子以来,消瘦不少。”

    “想来流韵轩那些宫女日日见惯了我,从未说过我消瘦不少。”曹凝君本就哀思如潮,席间众目睽睽之下时常也有闷闷不乐之态,听罢她这句话倒强颜欢笑起来,“近来身子愈发重,我也沾不得脂粉,自己身子又不争气,恐有碍观瞻,不见得有人来流云轩探望也好。”

    “桢良媛未免过分消沉了一些,却不知其中另有蹊跷,我原也是想去探望你的,可惜你盼着去探望的那人并不是我。”徐杳见她小腹微隆的模样,因有几分醉意,心下难免生出怜悯体恤的心思,口无遮拦道,“赵容华贬了位分也不见得她及你半分懊恼,而你又不见得及赵容华涎皮赖脸。你怯懦一些是没有干系的,只是苦了你尚未成形的孩子。未经世事总天真,平白却为人招来祸事。”

    听她提及“祸事”二字,曹凝君旋即明白过来:“晓暮那日从御书房回来也细细说与我听,她好心办错事,私底下同豆蔻换了菜肴原也一个字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同我说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日日夜夜闲来无事我便自个揣摩这些,这孩子既与我有缘投身过来,我必然是要许他一个光明的。”

    “承蒙桢良媛连日照拂。”曹凝君同她见礼,见一旁有宦人划桨泛舟过来,继而道,“我身子不适,适才告完假,这便先回流韵轩了。”

    徐杳受了曹凝君这礼,也不制止,又同她颔首告别,见晓暮扶她上了船,往太yè池岸去了。

    然而徐杳一时再度陷入眼前的僵局。

    她同曹凝君说了这会子话,却唯独忘了询问她眼前两艘船舫哪一侧得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倘她迷迷糊糊随意挑了一侧的船舫一脚踩空落了太yè池,落入旁人眼里还只当她寻死觅活呢,无端成了笑话。

    她忽而灵光一现,醍醐灌顶般似是想到什么法子一般,微微侧首,卸下了一只耳垂上的耳坠,红玛瑙坠子躺在她手心,瑰丽莹润,水头足得很。

    随即却被她掷去左侧得舺板上,“哐啷——”抽抽搭搭滚落两声,下一瞬她沾沾自喜便也随之跃了过去,脚下踉跄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舫梁一角上只悬着一盏连彩灯,倒比不得设宴的画舫上亮堂,一时却迷了她眼,觉得昏沉得厉害,俯身伸出手四处在舺板上寻起自己的红玛瑙坠子来,好容易摸到拾起,她瞥见船头的撑杆墩上紧紧系着一条麻绳,绞得也算不得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