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7 章
xing底细一概清楚,只入了京都后徐文山又赏给她一个鸢尾,如今二人在落英榭也算得上共同掌事,难免多少会生出嫌隙来。
这日她晋封良媛,自是继蔡莲寅来落英榭一遭之后便络绎不绝,娴昭仪遣人送来两匹蜀锦,徐姬遣人送来一对玛瑙耳坠,桢良媛因尚在禁足的缘故未有表示,中宫那位已然不问事物,而赵婕妤与徐小仪未有表示倒值得人琢磨一番。
赵婕妤自然是因御花园一事,与她自此祸结衅深,而徐小仪每回遇着她更是面和心不和,不愿接纳外室所出的姊妹,虽然徐姬从中斡旋,也是徒劳无功。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寿合宫崇熙太后的贴身宫女明珠来了一趟,手上端了一方红木案板,上置着两个香囊,穗子皆是朱红色,左边的那个上头绣着水仙,右边的绣得是木蕖。
待明珠行过礼,徐杳这时方置下手中所捧的佚名游记:“免礼。”
“奴婢奉太后的旨意,将今年端阳贡里的香囊各自分给各宫的主子。”明珠娓娓道来,将端阳贡呈上,继而道,“襄良媛随意挑一个顺心的即可。”
“照规矩,合该也轮不到我挑一个的份,桢良媛在我前头晋得良媛,怎么反倒先送来我这落英榭了?”眼瞧着红木案板上头置着得两个香囊,徐杳慢条斯礼道。
“回襄良媛的话,您言重了,奴婢也是依太后娘娘嘱托当得差事,断断错不得的,确实应先送落英榭。”明珠字斟句酌道。
“我只问你一句,”徐杳手上挑了外绣木蕖,状似无意般问道,“你从寿合宫出来,头一遭先去的哪里?”
明珠讷言敏行,秉实道:“奴婢头一遭自然去得是长信宫。”
长信宫,娴昭仪颜舜华。颜太后这是对中宫熟视无睹了。
又听明珠出言告退,徐杳捋了捋手上木蕖香囊的穗子,才吩咐了鸢尾一声:“送一送明珠。”
这夜虹雨乍骤,恣意间杏让桃羞,初时倒是山雨yu来之势,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竟淅淅沥沥起来,听不出什么时候是个头。
鸢尾正是踩着这样的雨声进来,在外殿收了湿漉漉的油纸伞,这才挑帘进来,朝徐杳微福了礼:“襄良媛。”
“嗯。”徐杳应她一声。
“您昨儿吩咐奴婢查得那两个人有着落了。”鸢尾拂过鬓角润湿的碎发,言辞里颇有几分遮前掩后,“那位名唤钟瑞的疱人,现下在长信宫掌勺,听长信宫的宫人们略提了两句,娴昭仪似乎有意抬举他。至于那位名唤灵檀的宫女,阖宫的名册里都没有此人,不过……”
“不过什么?”听她闪烁其词,徐杳抱着茶盏的手略滞了一下。想来当年不止太医院院正方老太医的yào方一无是处,钟瑞如今为长信宫做事,岂非不言而喻彰显着她上一世那会的吃食被做过手脚。
“永巷里住着一位毓婕妤,亦是珞夫人在世时的贴身宫女,恰恰名唤灵檀,听人说此人于建安二年给珞夫人守灵时邀了宠,一时风头无量,因谋害了徐姬还未满周岁的子嗣,又得了赵婕妤指认得绘声绘色,被陛下下令发落到永巷去了。”
她依稀记得,往日里她初嫁入王府的时候,灵檀每每行事只为了顾全她,虽随她入宫后灵檀xing情乖张了几分,但单论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她更是从未亏待过她半分。不成想她遭罪的那夜灵檀却无隐无踪,销声匿迹起来,任她声声涩呐。
说什么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不过是背主求荣的甜头报酬不够高。论什么在天比翼,在地连理,不过是欺天诳地的风流债不够多。
燕怀瑾竟一路抬灵檀做到正三品婕妤的位置,于灵檀那样的身世背景而言,这已是天大的殊荣了。可他若当真待灵檀多上心几分,在王府的时候为何不直言学那些世家子弟讨了去做通房,偏要害她蒙在鼓里。
她这厢尸骨未寒,他那厢红绡帐暖。倒不知该怪自己薄命,还是他负心寡情了。
她一向知他素爱戏弄自己,只他这样的戏弄,这是嫌自己比尘埃还不如碍了他的眼。说不定,他早已巴巴地盼着自个死了才好。
家父常太尉虽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