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镂云开月
清宫熹妃传 作者:解语
细密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凌若身上,虽轻如鸿毛却让凌若忍不住战栗,每寸肌肤都像要着火般,这jiù shì 额娘说过的肌肤之亲吗?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低低的呻吟从樱唇逸出……
罗衫半解,露出里面细滑如上等羊脂玉的肌肤,只是眼,便令素来自负定力极佳的胤禛升起团欲火,燃尽所有理智,只有个念头:占有她,让她只属于自己人。
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他把将早已意乱神迷的凌若打横抱起,赤足往床榻走去,长长的裙裾无声曳过地面,穿过重重鲛纱帷帐,将手中的人儿轻轻放在铺有香色锦衾的床榻上。
当光滑而冰凉的锦衾贴上肌肤时,凌若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胤禛以及在身上游走的唇与手,人下子清醒了许。
“害怕吗?”他察觉到她的变化,抬起头问。
手不自觉地抚过他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薄唇,细细抚过,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心下子安定下来,轻言道:“怕,也不怕。”
“这是什么dá àn ?”胤禛侧身躺在边以手支额好奇地问。
凌若有些羞涩地扯了扯身上半解的衣衫道:“四爷是天黄贵胄,身份尊贵,普天之下能有几人见了四爷不害怕;至于不怕……是因为四爷是若儿的夫君,面对夫君自是没什么好怕的。”四目相对,毫无保留地任由他望进眼里,看穿心里。
面对生性疑的胤禛,唯有坦然相待才有可能赢得他的信任。
夫君……这两个陌生的字眼令胤禛怔忡之余又有丝感动,重新拥紧了她柔软如柳枝的身子,吻上那张小巧的樱唇,温柔而缠绵,令人无可自拔地沉醉其中。
在缠绵到极至时,身子被狠狠贯穿,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令她不自觉躬起身,唇齿收紧,咬住了紧紧相贴在起的薄唇。
感觉到唇间的疼痛,胤禛并未退去,而是化为温柔的吻,点点安抚着她的紧张与不安。
紧紧攀住胤禛的脖颈,将身心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他,任他带着自己齐攀上云端,余光瞥过锦衾,艳红的处子之血盛放如花,美得令人目绚神移。
他疯狂地索要了她次又次,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这具曼妙的身体总能轻易勾起他最深沉的欲望,令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静静燃烧的红烛成为这旎旖春光的唯见证者,红烛垂泪,滴落烛台留下斑斑痕迹……
凌若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香色锦衾软软搭在身上,锦衾之上还有只健壮的手臂,顺着手臂望去,胤禛正沉沉睡在身侧,不知梦到了什么,双眉紧紧皱在起。
凌若伸出手,细细抚平他眉间的皱折,zhè gè 时候正好外面响起打声,“梆梆梆”共敲了三下,显然此时正是三时分。
府中规矩,嫡福晋可以在镂云开月馆过夜,侧福晋虽也可以,但已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除此之外,其余女子皆只得侍奉半夜,不得在镂云开月馆留过夜。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胤禛的手,撑着酸痛的身子蹑手蹑脚的起身,刚从地上捡起衣衫披上便听得身后有响动,回头看去,只见胤禛不知何时支起了上身,“你这是要去哪里?”因为刚醒的yuán gù ,声音中带了几分慵懒。
尽管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但乍然看到胤禛裸露在锦被外的上衣,还是忍不住yī zhèn 羞涩,低下头道:“夜已过三,妾身该huí qù 了。”
“谁许你走了,过来。”他半坐在床上,朝凌若伸出手,言语间流露了出丝霸道。
凌若微微愣,迟疑着不敢伸手,“这于礼不合。”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这么fèi huà 。”胤禛略有些不耐地道,见凌若还在犹豫,身子倾直接将她拉了过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开心,唇角勾起丝笑意。
“今夜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他搂紧她,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可是……”凌若话刚出口,双唇便被人狠狠封住,让她再说不出句话来,直到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胤禛才放开她,拇指抚过她嫣红的双唇轻语道:“不要置疑我的话,否则下次的惩罚就不会只是这样了。”
这样露骨的话令她羞红了脸,轻啐道:“想不到四爷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见胤禛铁了心不放她走,只得依从,轻轻倚在他身上,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徐徐渗进来,令她有种心安的感觉。
胤禛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似笑非笑地道:“旁人都是想尽bàn fǎ 想留在镂云开月馆过夜,唯独你竟是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怎么,我让你生厌吗?”
“四爷这般丰神俊朗、英俊萧洒,妾身就算看辈子都不会生厌。”她把玩着胤禛修长的手指仰头半开玩笑道:“妾身只是不愿让四爷为难,不愿坏了府里的规矩。”
“难为你还记着。”埋头在她的颈窝中闷闷地回了句,幽香索绕于鼻间,向来最看重规矩的他,这刻却有些郁闷,手里温软的触感令他舍不得放手。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收紧双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说过,今夜你哪里都不许去。”
凌若不再言语,蜷起身子像只温顺的猫儿般缩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双眸的同时也掩去眼底那丝光芒。
她没有年氏的家世,没有八福晋的独无二,所有的不过是张尚算美丽的容颜,可是再美的女子也有容颜老去的那刻,以色侍人并不能长久。何况身为皇子的胤禛身边最不缺的jiù shì 美貌女子,想得到胤禛长久的宠眷,必须要令他觉得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唯有如此,才能在他心中占有席之地。
在短暂的静寂后,外头响起敲门声,却是周庸,只听他唤道:“凌格格,您该出来了。”他唤得极轻,唯恐惊扰了本该在沉睡的胤禛。
侧福晋以下只得侍寝半夜,但总有些女子不愿lí qù ,是以每回侍寝,周庸都会等在外面,若过了三还不出来便会出声催促。
胤禛漆黑的眸光微微动,扬声道:“退下。”
候在外面的周庸没等到凌若答应,却等到胤禛的声音,顿时吓了跳,不过他也是乖觉之人,稍稍想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尽管知道胤禛看不到他,依然恭谨地打了个千儿应声退下。
夜色沉沉,烛火在燃了许久后略略有些发暗,凌若起身拔下发间的银簪子,拨去烧黑蜷曲的烛芯,烛光跳,竟接连爆出好几朵灯花。
“看来若儿有好事临近。”胤禛扶着她的肩头道。
凌若将簪子插回发间,回眸嫣然笑道:“有没有好事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恰好有事想求四爷。”
“可是关于你家人入府的事?高福已经在着手zhǔn bèi ,也jiù shì 这两天的事了,你再等等。”这事是早就答应的,可是因为南巡还有弘晖的事,拖再拖,令素来言九鼎的胤禛颇为内疚,而今得空下来,自是第时间吩咐高福着手去办。
见他如此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凌若颇为感动,当下欠身道:“妾身谢四爷厚爱,不过妾身想说的并非此事,而是关于净思居。”
“净思居?”胤禛皱皱眉,蓦地想起前些天叶氏所说的那番话,顿时有些不悦,“怎么?你也嫌净思居住着不适意了?”
“不适意?”凌若作出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道:“好端端的四爷为何这么问?”
“不为zhè gè 那是为什么?”胤禛走到六棱雕花长窗前,推开紧闭了半夜的窗子,抬眼望去,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闪闪犹如小儿顽皮地眼睛。他想不出除了要换住处之外,关于净思居还有何可谈。
凌若展展长袖静静地跪下去,任穿窗而入的夜风吹拂起轻薄的衣衫,婉声道:“承蒙四爷恩宠,破格将净思居赐给妾身居住,妾身感激涕零。但妾身只是个格格,无功无德不曾为四爷诞下男半女,如何敢比肩庶福晋,是以住在净思居的每日妾身都于心有愧,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所以妾身恳求四爷收回净思居,许妾身重回揽月居。”
她的话令胤禛大为愕然,自己竟然想错了,她并非嫌弃净思居狭小,恰恰相反,觉得以格格之身居住在净思居于理不合。
“抬起头看着我。”等了许久,头顶终于垂下阴晴不定的声音。
凌若依言抬头,并不回避他审视的目光,良久,胤禛终于相信了她说的是实话,心情下子大好,唇角微微扬起道:“旁人都在盘算着如何换个大宽敞的住处,你可倒好,赏给你的东西还使劲往外推,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笨?”
“蠢也好笨也罢,心安最重要,何况四爷的眷顾对妾身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她回给他个干净到极致的笑容,她知道,他喜欢这样的自己。果然,胤禛大为动容,弯身扶起她叹道:“她若能有你半的谦卑便好了。”
凌若知他说的必是叶氏无疑,面上却是副茫然之色,“四爷在说谁?”
胤禛摇摇头,握紧她纤细的双手道:“不说zhè gè 了,总之净思居是我赏给你的,断无再收回之理,以后都不许再提此事,你给我安安心心住着jiù shì 了。”
凌若微微笑,没有再jù jué ,胤禛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而她也不并不是真的想回揽月居,所以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