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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五八 大好机会!

      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心情虽然平复,却是变得很低沉失落,刘若宰也是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jīng guò 此举,若是给建奴整合了林丹汗的余部,招降了草原上最强大的察哈尔部,再加上本来就依附于建奴的科尔沁部等蒙古部落,那么几乎可以说是统了整个蒙古大草原上六成以上的力量。固然现在蒙古人的战斗力比之前朝,比之国朝初期,甚至比之几十百年前都是有了个极大的退步,但仍然是股不可小觑的强大力量。

    这些被建奴招降的蒙古部落可以轻易的提供数以万计的骑兵,数以万计啊!光是想想就的心里哆嗦。

    而且蒙古这些年弱,个是弱在武器差,二个是弱在没有个强有力的领导人,三是弱在军心士气差,军纪不整,军心很容易便是溃散,越来越打不得硬仗狠仗。

    但是偏偏,这三个弱点,建奴都能给蒙古人补齐了。

    建奴武器精良,锋利坚固,甲于天下,zhè gè 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沈阳城外那绵延几十里的铁匠铺子日夜干活儿,打铁之声震耳欲聋,夜晚火光撩天,半边天空为之赤红,每日的武器产出就不知道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而黄台吉早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个相当有手段且军事才能卓越的首领,建奴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下来,是有不少将才涌现。要说能打的,那可真是不知道少,个赛个凶狠。

    至于第三点——建奴军中,素来以军纪森严著称,动辄砍头杀伐。这些蒙古人既然归顺了人家,成了人家的手下,zhè gè 毛病怕是得好好改改了。再说了,建奴素来不拿外族当人看,战争的时候驱使外族当炮灰儿的事儿也不是干了次两次了,定然是不会给这些蒙古人面子的。不服管教,军心涣散?那就杀到你听话为止!

    如此来,建奴的实力又是极大的增长,对于大明来说,没有比zhè gè 糟糕的消息了。

    刘若宰心情能好了才怪。

    董策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开口了。

    原本以为事不关己的刘若宰,在听了董策这句话之后,却是脸色陡然大变。

    “大人,为大人计,为大明计,为天下苍生计,这可是咱们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董策看着刘若宰,字句沉声说道。

    刘若宰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董策,看了他好半响,才缓缓的吁了口气,往座位上坐,淡淡道:“说来听听。”

    “是。”董策清了清嗓子,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缓缓道:“那侯家伟带着马贼,是在不到十日之前打劫的范家的商队,而属下huí qù 之后查了手中的地图,发现从边墙到归化城,至少要半个月,二十天也不是不可能。也jiù shì 说,要到二月的上旬,他们才会到达归化城,而且他们是提前到达,也jiù shì 说,到了那时候,尔衮还没带领军队从辽东出发呢!”

    “属下查阅了番过去那些年建奴入寇的卷宗,发现他们在冬天行动的次数,几乎是没有,无论是崇祯二年的入寇,还是去年南下,都是选择在秋高马肥,物产膏粱之时。”

    “建奴也是人,也怕冷,自万历朝以来,天气苦寒,冬日是如此,辽东尤其之甚!何况建奴国小人少,虽说能打,却是国力微弱,要支撑万余大军数千大军的出动,也绝非易事。他们最少也是会等到天气稍稍暖和之时,才会出发。因此属下以此判断,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早,也早不过二月下旬去。”

    “辽东距离归化城并不近,辽东良驹所说甲于天下,建奴军中步甲却是,因此这万余大军,不可能都是骑兵,只要是有步卒,便拖累了行军速度。三月能不能到达归化城,还是未知之数。”

    “侯家伟那厮,也算是做了次好事儿,他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范家,因此把所有带不走的粮食布匹,连带着马车,全都堆在起,把火烧了个干净。便是车队中的那些伙计护卫,也是杀光之后并烧了,就此毁尸灭迹。若不是属下误打误撞,恐怕这事儿便要成了桩没头悬案。”

    “既然范家的粮食已经被烧了,运不到归化城中去,那么就算是尔衮到了归化城,也是无粮可用,兵士因此困顿无力。而以人之常情来说,尔衮在最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怀疑是范家的商队出事儿了,而是会因为商队在路上耽搁了。因此会选择等待,而等上段时日再醒悟过来,也是晚了。归化城周围已是片不毛之地,蒙古部落都穷的叮当响,在当地筹集粮食是不可能了。而甭管是从辽东调运粮食,还是再让范家调运粮食,都是非常困难的件事儿。”

    “归化城,辽东,张家口堡三地,互相距离都不近,便是快马加鞭,个来回也得十日。想要顺利筹集到粮食,且得等着呢!如此拖延,怕是尔衮只能领着军队在归化城中困顿了,估计等粮食再次运到,怎么说也得四月快五月了。”

    早在来这里之前,董策便是已经把这番话想了无数遍,因此这会儿说起来极为流畅,言简意赅,毫无停顿滞涩。

    刘若宰听的缓缓点头,董策分析的很是精准直接,直接就点在了个最要害的点上——粮食!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食,便是尔衮带了再怎么的大军,也是屁用没有,只能困顿当地。而且董策给出的时间也是颇为的合理,zhè gè 时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最难得便是沟通和指挥,效率jiù shì 这么低,甚至可能还要低。

    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guān xì ?

    刘若宰已经隐隐猜到董策要说什么了,却并未dǎ duàn ,只是听着。

    “而现在,尚未出正月,到四月,还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往了说的话,三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大人,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zhè gè 消息,岂能不做点儿什么?岂能坐视建奴势力这般壮大?”

    刘若宰眉毛抖了抖,身子往后靠,看着董策,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上报朝廷?”

    “上报朝廷是定要上报的,但是不仅仅是这些。”

    董策眼中闪过抹精光:“既然建奴能够招降那些林丹汗的余部,咱们大明为什么就不成?大人现在身为冀北兵备道,身在其位谋其政,又是第个得到这消息的。因此完全有资格,也有理由,上奏朝廷,自动请缨,带人前去大草滩招降林丹汗余部!”

    “林丹汗余部虽然大不如前,但至少有几万帐牧民,十几万bǎi xìng ,数以万计可以上马作战的精锐骑兵!旦收服了他们,让他们为我大明效力,则我大明,如虎添翼也!则我大明江山,金甄永固也!则我大明bǎi xìng ,定对大人交口称赞。则我大明圣天子,定对大人赏识恩重,从此简在帝心,之后岂不直上青云?”

    董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若带有金铁之声:“若是仅仅上报朝廷,可能得到的只是兵部以及山西提刑按察使司的纸嘉奖而已,可能圣上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儿,都不知道大人您的功绩。但是旦您如此上奏,则完全可以直抵天听。大人,闻达于君前,效死于圣上,今日而已!”

    尽管已经大致猜到了董策会说什么,但是当他亲口说出来,刘若宰还是感觉到股巨大的震惊!

    zhè gè 年轻人,才不过是这般的地位,今日就有如此心机,如此城府,如此见识!

    如此的谋略!

    自从认识董策以来,董策带给了刘若宰相当的惊喜,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是这次般的巨大。过去他就知道,董策有手段,有能力,能练兵,能打仗,也敢于任事,但是说句直接点儿的话——这些还都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所允许出现的,是匹配他的身份的。

    说白了,以董策的官职地位,生长环境,能有这样的能力固然是不太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他比别人是要yōu xiù ,但是也yōu xiù 不了太。

    但是今日董策的biǎo xiàn ,他说的这番话,以及这番话中体现出来的他的见地,却是彻底的颠覆了刘若宰过去的yìn xiàng 。

    这等人才,去往地担当知府,独当面,或是在中央诸部之中,担当个重要司的员外郎都是够了。

    他甚至在这刻产生了怀疑,为什么董策能知道这么?能想的这么?遮莫真是天生奇才不成?

    刘若宰知道,自己是有必要重新审视下董策了。

    当然,在此之前,还需要解决面前的zhè gè 问题。如此个巨大的难题同时也是机会横亘在面前,刘若宰脑海中只是微微闪过丝yí huò 接着便是消失不见了。董策说完之后,刘若宰深深的看了他眼,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坐着,抬起头来,眼睛似乎是盯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但是那轻微颤抖的手指,还有时不时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是暴露了他的心情,说明此时刘若宰的心情极为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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