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把豆腐和萝卜放在木碗里面，用木头杵碾成细泥，然后把藕民间也称为马蹄的，用刀拍碎加入豆腐泥中，再加精盐，面粉拌均成为豆腐泥然后所要等待的，便是油开了，待油开了之后，自然可以下锅。

    肉丸子也是差不的做法，不过是猪肉做成的，剁的很碎的猪肉馅子在旁边的大铜盆里面堆了满满的盆，都冒尖儿了。二丫把大坨还软软的肉馅儿挖出来，放到另外个稍小些的盆子里，然后往里面加入料酒，鸡蛋清，葱姜蒜末儿，黄豆酱，面粉等等，然后搅拌均匀，又撒入些胡椒。

    这时候，油大约烧到了五成热，二丫把根街边买油炸桧儿的人常用的那种长长地大木筷子伸进去，便看到筷子周围出现了些细小的气泡。她向大丫道：“下丸子吧！”

    大丫今天难得不跟她斗嘴，她喜气洋洋的吆喝道：“汆丸子，下丸子，年团团圆圆喽。”

    说着，她便开始挤丸子了，粗大的手钻攥住豆腐泥，食指和大拇指扣在起，圈成个圆圈，而后手用劲儿，那馅子便是从zhè gè 圆圈中给挤了出来，便成了个大约有寸粗细的丸子掉进锅里。她的手法很熟练，动作也很迅速，丸子个个的给挤出来，然后迅速的掉在了锅里。丸子是不能放的，不管是素丸子还是肉丸子，因为这玩意儿比较软，若是做出来之后放在盖帘上面的话，很快就会变形了，下面会给挤得扁平，不再维持个球型了。

    肉丸子也是这般，个个的挤出来，掉进油里面，会下往下下沉段，然后便带着串气泡浮上来。很快，锅面上便是浮了满满的层丸子。白色偏黄的素丸子，暗红色的肉丸子，混在起，煞是可爱。

    二丫在旁边用个木头的大漏勺不断的把这些丸子搅和着，翻着个儿。没用久，丸子便是给炸透了，颜色呈现中种诱人的浅黄色。

    二丫便用漏勺把丸子都捞出来，放在边的大碗里头。

    大丫jì xù 盯着锅里面的情况，估摸着油温，而二丫则是开始做豆腐箱子。

    这也是煎炸的项目里面比较有难度的种。

    把市集上买回来的豆腐去掉顶上那层略硬些的皮，然后切成个个长约寸半，宽寸半，高约寸的豆腐块。把豆腐块扔进七成热的油里炸边，炸至金黄时捞出。这时候豆腐块已经是变得相当有硬度和人形，然后用小刀贴着豆腐块的顶部切下薄薄的小打片来，这jiù shì 豆腐箱子的箱盖了。

    把剩下的那块豆腐托在手中，用小刀将其中挖空，把豆腐瓤给挖出来。于是便形成了个有硬皮的带盖内空的小豆腐箱子。这会儿，便可以将已经早就zhǔn bèi 妥当的馅子装进去了。馅儿是猪肉丁，海米，木耳等，都切碎之后，与葱姜起爆炒至八成熟加酱油，精盐，拌上些其他肉菜做成的。

    把这些肉馅儿装入豆腐箱内，这就算是完了。可以直接就这么吃，也可以进步的加工。比如说将豆腐箱子叠排成四角梯形塔状，入笼蒸上盏茶的时间取出，炒锅上油中火至六成热投入蒜片，烹入食醋，放入木耳，青菜心，玉兰片，酱油，清汤烧开，加湿淀粉成浓溜芡汁浇在豆腐箱上。如此做法，色香味儿俱全，乃是上等的家常菜肴。

    现如今只是做好了豆腐箱子，二丫还来不及进步做，等到要吃的时候再弄也不迟。

    而那边，大丫已经把炸透了的丸子又下到了锅里，这会儿油温已经是升至七八成热了，再把丸子放入油锅中，不过是略略过了遍，等到炸至金黄色时便捞出放在边的篓子上沥油。等到沥油完毕之后，便可以直接吃了。

    “嗯！”董策拿起个来放到嘴里，嚼了几下，赞叹道：“又香又脆，酥软可口，jiù shì zhè gè wèi dào 。可惜，若是蘸着花椒盐吃就好了。”

    红袖笑道：“老爷喜欢吃，妾待会儿便去炸些jiù shì 。”

    董策嘿嘿笑：“不急，不急，我最想吃的东西，可不是zhè gè ……”

    说着那眼光便是从红袖的身上扫过去，红袖今日布衣衩裙，很是朴素，却掩不住那挺翘的宛宛香臀，高耸坚挺的胸脯，还有那修长纤细的双腿。她先是怔，然后便明白了董策的意思，顿时便是脸色红，嗔怪的看了他眼，只是那眼神儿里头，zé guài 的意思不，却满满的是挑逗和勾引。

    至少董策是这么觉得的。

    在二丫忙活着做豆腐箱子的时候，大丫和红袖已经开始做耦合了。

    这也是前世过年的时候，所有煎炸食物中董策最喜欢吃的种。

    大丫把节藕摁在案板上，挥舞着把雪亮的菜刀狠狠的剁下去，她下刀的力道十足，速度也很快，只见那把刀化成了道幻影也似，她那条粗大的胳膊快的jiù shì 团黑，董策都看不大清楚动作了。不过这厮刀工还真是不错，不但没剁到手，那片片切出来的藕片几乎都是同样的厚度，脆生生的，鲜白晶莹，很是可爱。

    边红袖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秀气的手腕，她的手，手指纤长而秀美，似乎比她手中的藕片儿还要晶莹些。

    她把藕片摊在手心儿，然后用筷子挑起团肉馅儿，在藕片儿上面抹匀了，然后两个纤细的手指头拈起片藕片，放在上面，把那肉馅儿夹在其中。然后用筷子夹着，把耦合放进边装满了面糊糊的盆里，很快，那盆便满了。

    董策笑道：“调素琴的手却做耦合，可惜了。”

    红袖轻轻笑：“谁也不是天生下来便是调素琴的，若不是妾能吃些苦，怕是现在也没法子侍奉老爷了。”

    董策听了心中颤，红袖的过去，他从来没有问过，便是生怕触及到她痛楚的过去。虽然不问，却能感觉到，她是吃了许苦的。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露出笑意：“来，我帮你……”

    红袖便把他往屋里推，嗔道：“我的爷，君子远庖厨也……”

    口中说着，心中却满满地都是甜蜜。

    ……

    崇祯七年腊月二十五，董策家人其乐融融的炸丸子炸藕合的时候，这日的晚间，杨嗣昌在家中宴请侯方域。

    天刚擦黑，天空中稀稀拉拉的飘下雪来。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晋北的第场雪，shí jì 上从千年冬天开始到现在，这片区域，再没下过场雪。

    这刻，望着天空飘飘落下的雪花，不知道少bǎi xìng 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大声的感谢赞美苍天。他们砰砰的磕头，额头重重的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很快便已经淤青红肿，但是这些虔诚的bǎi xìng ，恍若未觉。

    许乡间的村民，甚至被组织起来，击败苍天，祈求祝福。

    若是这场雪下的大些，明年的收成就会好很。他们奢求的不，点儿都不，只要能够再下三个时辰就好。

    这种情绪，甚至也传染到了阳和城中。城中bǎi xìng 虽然不用耕作，但是他们也得吃饭，想吃饭就得买粮，可是粮价直在涨，几乎已经让人不堪重负。他们也知道，粮价这么直飞涨的原因是什么。

    是以雪花下，喜气洋洋的情绪快速的在城中弥漫开来。

    侯方域眯着眼睛在门口，看着街上精气神儿明显不样的人们，嘴角露出丝笑意。他的身后，是在阳和城中的那处bsp;yè 。

    白日间拜访了杨嗣昌之后，午后他便告辞回来了，毕竟这么直说下去，说到晚上也就没话说了。而且对方后宅中有女眷，他是壮年，又素有风流之名，留下来显然也是不怎么明智的。

    于是他告辞回来，晚宴之时再去。

    街边驶来辆马车，不算是华贵，但是用料很是考究，样式也流畅大方，边角都用白铜包住，很是庄重，透着股低调的奢华。车夫扬了扬鞭子：“公子。”

    这车夫穿了身灰鼠皮的大袄子，带着灰鼠皮帽，看上去就像是个豪门家奴。却正是那经常跟在侯方域身边的掌柜。

    侯方域嘿了声：“老张，还别说，你这身儿打扮，挺有意思。”

    老张看了看自个儿，苦笑道：“还不是得为了公子撑场面？般的车夫，般的马车，怎配得上登宣大总督老爷的大门？”

    侯方域笑，上了马车，张掌柜的扬鞭子，马车轧轧前行。

    大约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宣大总督府上。个年轻人正在侧门相迎，瞧见侯方域便是眼睛亮。作为京城风骚少年中的位，侯方域的衣服是不少，而且总是不重样儿。今日赴宴，他格外的打扮了番，穿了件儿茄色哆罗呢狐皮袄子，罩件海龙皮披风，束了腰。由于下了雪，他又披了玉针蓑，戴上金藤笠，登上沙棠屐，下车往门口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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