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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答应就亲你 作者:蘇棠
粉丝,还真是写作生涯的不幸。
舒盏关注了他——用了江远汀的微博号。
做完这些,舒盏关掉手机放回口袋,脑海里浮现江远汀的话,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老师在。
……老师就算看见也不会怎么样,再者自己情商哪有这么低!
都是因人而异的!
*
隔日。
舒盏难得早起,闹钟还没响就醒来了,索性不赖床,起来去学校。因为早起了几分钟,刚好撞上地铁首班车,一路畅通无阻。
到校时候是七点零五,离她平日踩点的时间还有整整二十分钟,还能顺便去学校门口打包个小笼包。
教室里几乎没有人。
当然,还是有的。
灯开了一盏,右前方的小姑娘趴在桌上,压抑着什么。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周身的低气压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绝不是起床气。
“薇薇?”她进教室的时候有声音,宁见薇大抵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只是没抬头,也不知道是谁。
她尝试着轻轻唤了一声,宁见薇茫然地抬了抬头,双目红肿,眼底尽是血丝。
手上被她压着的,是几沓被撕碎的纸。几滴泪珠落下来,纸上晕开一圈一圈的墨痕。
昨日那几个女生的话,犹在耳畔。
——“你真的要撕掉?”
——“她不配喜欢我们大大。”
可,宁见薇。
见微知著。
知著啊。
她伸出手,轻轻地环住宁见薇。
宁见薇的身体僵了僵,茫然的瞳孔里有她的倒影,迟滞片刻,她似乎认出了什么来,低下了头,完全埋在她的怀里。
她认识她的。
长发,低马尾,眼睛很漂亮。
“周五要交稿,我拖了一个多月了,修了五遍,最后敲定了最终版本……我想、我想等哪天晚上熬夜打一下电子稿……”
“写文很累的……很累的,我知道,所以我只写这一本,高三我就不写了……我喜欢写东西,好喜欢、好喜欢,也喜欢大家喜欢我的作品,讨论我的作品……”
她头一回说这么长的话,呜咽着,抽泣着,如幼兽失去庇护的双翼,在迷茫中匍匐前进。脆弱的,易碎的,一颗心脏摇摇欲坠。
“可是,可是她们凭什么……她们说我不配写……不配跟她最爱的大大扯上关系……她可以不喜欢我,可凭什么翻我的柜子,凭什么撕我的稿子……”
断断续续的,她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话。黑暗的,肮脏的,像是那个女孩子耀武扬威般的笑。
宁见薇新转来,性格软,不爱跟人说话,似乎没有任何爱好,不论说什么都无法跟人聊到一块去。舒盏听见过他们议论她,说她很奇怪,像是跟他们不属于一个次元。都是一个多月的同学了,连续两天跟宁见薇打招呼,她居然问:“你是谁?”
包括室友。
共处一个月,不说记得名字,总要记得那张脸吧?
可她做不到。
第18章
认不清人的脸,这是宁见薇自小就有的缺陷。旁人轻易可以记住一个班的同学,她却需要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久。
为了避免见面人家认得她她却不认识别人,她选择沉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减少与人交流。
她越来越喜欢那个虚幻的世界,那个由她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她不需要交流,她可以记住她笔下人物的每一个细节,她所埋下的每一个伏笔。
曾经有读者写长评给她,说最喜欢她笔下的人物,因为每一个角色,好像有血有肉一般,是鲜活的,生动的。于是她问她,是不是大大平时观察人特别仔细呢?
其实不是的。
她认不出来,最简单的都做不到。
从前在学校,因为不合群,不是第一次被当做怪人,被冷待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暴力,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视如珍宝的作品下手!
她们凭什么!
“她们不配。”
摸了摸宁见薇的脸,舒盏低声说道。
宁见薇抬起了头,脸上有清晰的泪珠。
“她们不配,你的作品,是写给懂你的人看的,她们不知道,”她伸手抹去了她眼下的泪痕,“被破坏了是吗,那就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薇薇,你很棒,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真的。”
哭声渐小,只有眼泪还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女生拥着她,如早晨八点的朝阳,与和煦的微风一并入怀,“还有三天不是吗?你还有时间,你可以做到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调整好自己,用最好的状态去对待你的作品。等你更新的人还有很多,不要辜负了她们。”
很温暖。
这个怀抱,这个声音,真的……很温暖啊。
“她们就是仗势欺人,”舒盏笑笑,“可她们有什么能跟你比的呢?成绩?才华?脸?”
宁见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她们笑不了多久的。但你可以。”
她呢喃了声:“嗯。”
“好了好了,把眼泪擦一下,吃了早饭吗?我的小笼包都要凉了,”舒盏递了纸巾给她,“我好不容易起早一次才排上的队呢!”
接过那张纸,宁见薇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一直看着她,眸色柔和。
真好啊……
*
“别再看我了,”大课间,江远汀放下手中的笔,语气不咸不淡,“暗恋就直说。”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心烦意乱,题都没心思做下去了。
“想太多,”舒盏轻哼了声,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优秀的人也容易被欺负?”
这一回,江远汀停止了翻试卷的动作。
他的目光沉沉,黑眸如浓墨,揉成不明的情绪,“遭人嫉妒吧。”
……回答了跟没回答似的。
舒盏撇撇嘴,懒得理他。
“知道当时小三找上门的时候为什么趾高气昂吗?”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她有孩子,读初中,姓江的孩子。”
什么概念?
他今年十七岁,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四岁。那对夫妻,从创业开始,共度二十年,却在母亲生下他的第三年,他父亲就出意外了。
“江桓说刚开始是意外,没想到小三会把孩子生下来。也是之前相认的,不过我觉得假。”
舒盏沉默。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轻柔,又莫名阴鸷,“那小子被宠坏了,好的没学到,破毛病一大堆。中考成绩出来后,我七百多分,有个创办不久的私立学校出大价钱挖我,对,江桓投资的,那小子在那读初中。”
“我没去。为什么?那小子花大价钱、走了不知多少层关系,才勉强混了个次重点。我不用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