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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小江湖 作者:程子

    道,“她沐浴焚香,在神明面前忏悔,写成《轮台伏罪疏》,准备公布天下,以死谢罪,还仙鸣山城个公道。”

    “轮台伏罪疏?此事婆婆从何得知?”

    簪花婆婆:“明岐曾写信给乐其姝,意图托孤,然而尚未成行,即发生灭门惨案,轮台伏罪疏不见踪影。”

    钟意思索片刻,慢吞吞道:“婆婆话里话外,仿佛有些别的意思。”

    簪花婆婆笑,涂在鲜红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抹了抹唇角:“阿忧那孩子愚蠢单纯,你却是个聪明人,河洛山庄究竟为何灭门,相信你想便知。”

    “我已经明白了,”钟意唇角勾出抹冷漠的笑意,“保守秘密,还是死人来得放心。现在想来,当初奇袭天阙山,与其说是追讨魔谷余孽乐无忧,不如是杀人灭口乐其姝。”他转过头去,看向平躺在床上动不动的乐无忧,淡淡道,“可怜了我的阿忧……”

    簪花婆婆皱眉看着他的侧脸,发现此人凤眸笑眼,天生副喜相,然而不笑的时候却眼神淡漠,如同月下的疆场,片肃杀荒芜。

    哼了声:“阿忧就是阿忧,什么叫你的阿忧,他卖给你了么?”

    钟意错愕:“哎?”

    簪花婆婆盏茶喝完,拄起龙头拐往外走去。

    钟意琢磨了会儿,心想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分年龄的呀,这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阿忧虽没卖给我,但是他嫁给我了呀!

    老太太步履生风,顷刻间已经消失在门外,钟意心头动,侧过身,透过窗棂往外看去,果然见簪花婆婆快步走到井台边,突然低头,喷出口鲜血。

    ——每次为阿忧疗伤后都会吐血,这位前辈仿佛有着很重的内伤。

    簪花婆婆舀起勺凉水漱了口,缓缓起,拄着龙头拐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卧房。

    钟意收回目光,步履沉重地走回床边,坐在床沿上,给乐无忧掖了掖被角,手指拂过他光洁的脸颊,微微叹出口气。

    这厢九苞扛走安济,虽然钟意原话是找个地儿埋了,但又不能真的就给安少盟主挖坑去,只得将人扛去卧房,放在了床上。

    他从小跟着钟意,被养得性情顽劣、嘴贱舌滑,此时见往日耀武扬威的少盟主被点得跟块木头样,不由得心情大好,邪笑着嘲讽:“我仿佛听到刚才有人骂我是废物。”

    安济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她。

    九苞收起笑容,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抽了巴掌:“叫你骂我!”

    他手上没用力,这巴掌不像报复,像调戏,然而安济却猛地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婢女居然敢对自己不敬,顿时如遭奇耻大辱。

    “你才是废物!我武功可比你高了!哼!”九苞骂了声,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位少盟主唇红齿白,神采飞扬,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长得还不错,为何我以前总觉得你面目可憎呢?哦,肯定都怪你太飞扬跋扈,张口闭口混蛋钟意,大哥的名讳岂是你能宣之于口的?哼!”

    安济狠狠瞪着他,如果视线能杀人,九苞现在早已被他碎尸万段了。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九苞哼哼,耍了半天狠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你眼睛长得这么漂亮,我才舍不得挖呢,脸也好看,跟红苹果样,让人看了真想咬口呐。”

    他仗着安济不能说话,越发放肆地挑衅起来:“就你这样的,以后还想当武林盟主?哈哈,下面那群如狼似虎的堂主庄主们,不得个个吃了你!嘿,眼睛别瞪这么大,会让人想要欺负你,”他俯身,手指飞快地在他脸上揩了把油,吊儿郎当地说,“小爷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安济猛地涨红了脸,既羞又愤,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揍她顿,气得肺都快炸了。

    九苞将人狠狠地羞辱了番,提起轻罗裙,潇洒转身,轻快地笑道:“你就在这儿躺着吧,实在气不过就大哭场好啦,说不定你的盟主爹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来救你咯。”说完,步履轻快地走出卧房。

    安济眼眶几乎迸裂,死死盯着她高挑的背影,既羞愤又委屈,眼角都泛起了红色。直瞪到她的裙裾消失在门外,才收回视线,闭目运起内功,专心致志地冲起穴道。

    所幸钟意点穴的力道不重,不过半柱香时间,安济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跃而起,刻不停,犹如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冲去灶房。

    踏进灶房的门坎儿,股清甜的酒酿香气扑面而来,灶台上点了盏灯烛,豆昏黄的烛光照亮方寸之地,九苞正抱腿坐在灶前昏昏欲睡,忽听背后个清亮的嗓音大喝:“妖女!受死!”

    猛地睁开眼睛,无暇想,个利落回身,抄起烧火棍挡在了身前。

    声闷响,烟灰四溅。

    安济手持剑鞘,狠狠击在了烧火棍上。

    剑风所至,灯芯个剧烈颤抖,烛光顿时飘摇起来,在黑黢黢的墙上投出两个针锋相对的身影,随着火舌的跳动,微微摇晃着。

    安济自幼修习紫微剑法,长剑虽未出鞘,气势毫无消减。

    然而九苞却单凭根烧火棍就挡住他如虹的攻势。

    两人互不相让,兵器相抵,各自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九苞抬眼,冷不丁撞入安济的眼眸,从他清澈的眸子中看到强烈的不服输,不由得勾起唇角,邪气笑,猛地提气,用力推了过去。

    安济被推得后退步,却不肯轻易放弃,默念句心诀,运转内力,气势恢宏地反压回去。

    九苞只觉股汹涌的内力袭来,突然抽回烧火棍,直直对着他的俊脸刺去。

    安济连忙侧身闪,烧火棍擦着脸皮挥了过去,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道黑色的炭灰。

    九苞击未中,却毫不在意,哈哈大笑起来。

    安济又羞又怒,握住剑鞘,仿佛手持真剑般,真气灌注,狠狠劈了下去,剑之威,仿佛长虹贯日,卷起的劲风让两人碎发都飞扬起来。

    逼仄的灶房中避无可避,九苞眼看着要被迎面劈成两半,腰身忽地扭,像只敏捷的兔子般,倏地跃上灶台,纵身钻,破开狭小的窗子冲出灶房。

    安济只觉眼前晃,裙裾在面上飞快地拂过,待定睛看去,人已经消失在了窗外,遂仗剑折身追了上去。

    出灶房,就觉月凉如水,九苞沐着清光在棵桂树下,身段容长,仿若芝兰玉树,正从发间珠花上扯下片破窗花,见他追出来,突然手指挥,薄薄的窗花如同暗器般疾射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安济个矮身,却仍然躲避不及,只觉头顶震,红色的窗花插在了顶间的大辫上,好像戴了朵纸花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