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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湖 作者:程子
暗想: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双眸剪水,如同会说话般,让人看就想吻,吻了还想再吻……
于是他就再次吻了上去。
破院中的午后缱绻静谧,两人缠绵地亲吻着,末了钟意在他眼皮上吻了吻,额头靠在起,耳鬓厮磨,笑道:“三吻定情,阿忧可不许再抵赖了。”
乐无忧哼哼:“那可要看老夫的心情。”
钟意立即露出泫然欲泣的悲惨表情。
两人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靠在起厮混半日,钟意问:“阿忧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是昨夜做了什么美梦?”
“我梦到了娘,”乐无忧弯起眼睛,仿佛想起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我梦到娘回来了,在我的耳边骂,‘臭小子,离了娘的身边,就混成这副德行,真是不堪大用,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乐无忧没来由脸皮红:“没有什么。”
钟意狐疑地看着他。
乐无忧故意板着脸做淡然状,心头却想起梦中乐其姝的笑骂:不过瞎傍了个臭男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想着想着,忍不住唇角又翘了起来。
钟意不明所以,但他光是看着乐无忧的笑容就觉得满心欢喜,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嘴角,说道:“金缕雪说乐姑姑可能还活着,你又做这样的梦,说不定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乐姑姑真的快要回来了呢?”
乐无忧重重点头:“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两人正在说话,房门忽然被敲响,安济郁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混蛋钟意,你这个窝点里难道个下人都没有吗?为什么没有人来请本少去吃饭?”
“井台有水,厨房有米,想吃饭就自己做去,”钟意凉凉地说,“请少盟主拿出做人质的自觉,虽然不要求你安静如鹌鹑,但也请不要聒噪得像只母鸡,只要令尊乖乖拿出解药,我立马送你回盟总,每天十个小丫鬟服侍衣食住行,自然不用在此处吃苦头。”
“谁……谁有十个小丫鬟了!”安济怒叫,“你敢污蔑我!”
钟意不耐烦地冷哼:“如今是我技高筹,就污蔑了,你能怎么样呢?给我从门口滚开,别烦我。”
安济噎了噎,显然无法适应这货居高临下的语气,气得几乎要吐血,嚷嚷:“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关着门在里面干什么?”
“自然是做奸夫淫夫该做的事情了。”乐无忧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奸夫淫夫……该做的事情……”安济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小脸儿唰地通红,用力踹了下房门,气急败坏地咆哮,“无耻!”
听到门外脚步声噔噔噔地跑远,乐无忧捶着床哈哈大笑:“安广厦竟能养出这么天真的孩子,也是奇迹。”
“安济十分聪明,加以正确的引导,未尝不能成为名合格的盟主。”
乐无忧心念动:“你准备废盟主?”
“不瞒你说,我与安广厦有着血海深仇,”钟意握着他的只手放在掌心把玩,声音轻缓地说,“年前,他曾落难,母亲好意收留,并传其绝世武功,却没想到他竟恩将仇报,为霸占我族中的财宝和武功,夜屠城。”
乐无忧吃了惊,迟疑着问:“令慈……”
“死在了他的剑下,”钟意神情极为苦楚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漂亮的凤眸已重新盛满了温暖,淡淡道,“死状十分凄惨,骇人听闻。”
乐无忧身体前倾,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节哀。”
“嗯。”钟意靠在他的怀里,鼻尖嗅着温暖的气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两人安静地拥抱片刻,乐无忧想起件事:“你曾经说自己出自东海盐商世家。”
“既然知道是谎言就不要戳穿啦,”钟意苦笑,却毫无愧色,“如今我们情意相通,此事便必须得告诉你了,阿忧,我不是什么盐商之子,而是来自海外仙鸣山城,我本名钟离玦,亡母乃第六代城主钟离明月。”
乐无忧怔了怔,很快就释然:“怪不得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仙鸣山城,而你却能如数家珍,你来中原,是想报仇?”
钟意道:“我想揭穿安广厦的嘴脸,让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他是何等伪善,这些年我查明了不少隐案,只待时机成熟,即可数罪齐发,让他身败名裂。”
乐无忧认真道:“以后,我会帮你,就像你不遗余力地帮我样。”
钟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喃喃道:“我帮你是因为见钟情,而你帮我……”
“当然是因为中意啊!”
钟意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钟意看看窗外的天色,在乐无忧脸上亲了亲,低声道:“等会儿我要进趟洛阳城。”
“何事?”
“去给阿忧买两身衣裳啊,”钟意笑着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调侃,“虽然我很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然而总是看吧,会对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乐无忧倚在床头,被子只搭到腰部,大咧咧地露出精瘦的上身,低头看了眼,对他的困扰十分费解:“咱们都是男人,把脸遮住,下面完全是样的。”
“怎么会样呢?”钟意认真地解释,“我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是点亵渎的想法都没有,可要是换成阿忧,就算你裹得严严实实,我还是……嘿嘿……”
乐无忧面无表情地拔出了稚凰。
钟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垂眸看着抵在喉间的剑锋,颤声:“阿……阿忧,手千万要稳啊,你这要是抖下,那可是谋杀亲夫的大罪啊!”
“钟离城主,”乐无忧笑道,剑尖离开他的咽喉,慢慢上移,在嘴边比划,悠然道,“虽然点不了你的哑穴,但我应该还可以割了你的舌头。”
钟意瞬间紧紧闭上了嘴。
临走之前,有些不放心地抓起乐无忧的手腕把了会儿脉,赞道:“簪花婆婆果然武艺高强,你体内再无昨日那般杂乱的气息,应当是大好了。”
乐无忧点头,却突然反手抓,将钟意的手腕握了过来,二指搭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内息虚浮,我记得你昨日为我挡了剑。”
钟意挣开他的手指:“已无大碍。”
“胡说,”乐无忧伸手抓向他的衣襟,“衣服解开!”
钟意双手捂胸,惊异道:“乐大公子可不能这么色急!我们这是寄人篱下不说,门外还有两个外人呢……”
“少啰嗦。”乐无忧不由分说,扯开了他的衣领,眼眸倏地紧了紧,只见钟意右胸边片狰狞的伤口,血肉已经结痂,混着颜色诡异的药粉,显得触目惊心。
钟意有些尴尬地往上拉了拉衣服,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势不重,伤口也不疼,丝毫不影响起居做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