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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我爱你 作者:抚春

    ,承认我和许欢已经决裂了,所以我说不出话来。还能说什么呢?我曾经问过许欢:“要是有一天我们吵架了,再也回不了头了,你会原谅我吗?”许欢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不会吵架。”我又问:“要是吵架了呢?”许欢眼神巡视我的脸,之后还是那句:“我们不会吵架。”

    我们确实不会吵架,不过是突然之间不再交谈了,也没必要交谈了。

    待门外大人的声音消失,许欢将头从窗外转回来,支着耳朵听了了听,才掀开被子下床,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还追在她身后问她要什么,我给她拿。她理都不理我,避开我往外跑。我追着她到了门外,看着她慌慌张张背着妈妈一群人向相反地方向跑,我意识到她要逃跑,高声尖叫:“许欢,你去哪?”

    在我这一嗓子的叫嚷下她哪儿也去不了,最终还是被逮了回去,被一群人再次围在病床上。

    大人们吵闹不休,目的却是惊人的一致,双方的意思都是许欢必须把孩子打掉,他们还小,必须继续上学。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出路,妈妈也叫我这样安慰许欢,但我说不出口,打许欢被捉回来困到病床上后她就在瞪我,我看的见那眼神里的怨恨,那眼神使我现在想起来都会打颤,更不说提起来勇气说其他,我就在床边干站着,忍着被她瞪出两个窟窿的折磨。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许欢在舅舅说出最终决定时,仰起脸,倔强地说:“我不打,我要生下来,我还要结婚。”舅舅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打的她脸转到一边,瞬间脸颊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许欢的倔脾气就是承自舅舅,舅舅平日虽是疼她,这会儿出手却丝毫看不出手软,他涨红的脸上蒸腾出来的怒气让人看着心颤,他或许比许欢还要强硬,说出口的话像是滚过沙子,磨砺人的神经:“不打也得打!由不得你!”

    舅舅的火爆脾气我是领略过的,那个时候我被爸爸偷去,舅舅他们找到我时,见我瘦弱不堪,身上除了污迹还有淤青,他的反应像只□□的怪兽,揪住爸爸就一顿暴打,直到打到爸爸连声求饶。我怕许欢也会被舅舅打死,真的,许欢是舅舅的骄傲,从来都是,然而,这骄傲在那日突然就不存在了,更多的是羞辱,是别人的指指点点,所以舅舅红着眼睛,怒吼:“不打是吧?!我先打死你好了!”。

    许欢也是不会服软的,舅舅虽然大骂许欢是不孝女,甚至扬言要打死她,但是许欢是个硬骨头,舅舅到底莫可奈何,最后还是不得不为许欢准备婚礼,因为许欢说:“你打死我好了,打不死,我就要结婚。”

    婚礼很粗糙,许欢几乎是随意打包的物品,被简简单单被送出家门,虽然这看起来很符合许欢恨嫁的心理,但,其实这是舅舅内心的不甘,他甚至扬言禁止许欢再进家门。我那时被排除在这些事情外,只能远远看着,就算许欢知道我在看她,她也是不予理会的。

    许欢(三)

    就此,许欢从我的世界里远去,更不要说,和我上同一所大学。我在那段期间憋了一口气,没日没夜地学习,终于如愿地考进了我和她约定好的大学,收到通知书的那刻,我并不开心,我不以为我能考得上。我想的是,要是许欢,这也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校期间,我到处拍照,寄给许欢,那些寄去的照片石沉大海,我知道不可能有回应还是坚持到我大学毕业。在这些年间我不是没见过许欢,但是她总是琐事缠身,根本分不出心思来搭理我。我看她忙前忙后,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我真真正正和她再次见面,是在我工作后的第二年的秋天。妈妈急召我回家,而没细说为何。我以为妈妈生病了,心惊胆战地回家后,发现妈妈一脸愁容,挥手打发我,叫我去看许欢。许欢这个人就再次鲜活地活跃在我的世界里。

    再次见到许欢还是在医院里,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我跟着望去时,看到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在发黄的枝叶间穿梭,叽叽喳喳。我站在她床前的时候她知道,她头也不回地说:“小时候我是不是说过,我渴望自己是只小鸟,拥有自己的一棵大树,不管风雨都没有关系,只要它一直在我就一直拥有天空。”那时我问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许欢巧笑嫣嫣,单手托腮,歪着的脸上满是憧憬,她说:“大树是依托,天空是自由,谁都离不开谁。”

    我在床边坐下,她捉住我的手,忽然转头,脸上戚戚然,满是泪水,她颤着音说:“贝贝,我的大树倒了。”接着就嚎啕大哭。我把她抱在怀里,无事能做,只能看她哭的死去活来。她一直不停地说话,大多都是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我想那大概就是她破碎的心,一片一片的。

    说起来,许欢自出嫁以后就再不招舅舅待见,舅舅反而更加疼爱我,我时常从他哀伤的眼神中窥见后悔,夹携着怨念。舅妈总说:“许欢继承了舅舅倔强的脾气,怪不得谁。”

    等到许欢能说出完整的话已是许久之后,那时她看起来算是平静。还是捏着我的手,怕我跑掉似的。我知道她内心煎熬,一直揉着她枯瘦的手背。

    许欢说起往事时,还算心平气和,只不过眼里死气沉沉的,透着一股水汽。她在说那些事的时候眼神流连于窗外的那只鸟。

    她叙述的很乱,我大致了解到,许欢是带着恨和诅咒嫁进仇家家门的,这样的婚姻是不被接受和谅解的,她的日子苦不堪言,娘家无人支援,婆家又处处挤兑,这些许欢都不看重,她看重的是仇森这个人以及他的态度。可仇森是谁?他也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他没有心情去同情这个捣毁他世界的人,甚至巴不得许欢被人折磨至死。

    两人像被绑在一起的仇人,处处都有怨怼,维系在两人间的是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两人间的绳索越束越紧,终于到了崩断的边缘。许欢说,她能忍受他的无理取闹,任意指摘,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仇森这些年从来没有和魏静然间断来往,甚至把魏静然领进家门,指着她让孩子叫她妈。这些年她在外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供养他和孩子,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她也不是没有撞见仇森和魏静然联系,而且还是□□的视频聊天,她那时都能忍过去,本想着这都没关系,千不该万不该,仇森到底还是把人给带回家,之后就和她一个屋檐下公然同居起来,还教唆孩子说魏静然才是妈妈,任她怎么叫喊都没用,最后把她连带她的物什都给丢出家门。

    许欢说完这些就目不转睛盯着窗外,泪水无声滑落脸庞,悄然无声,小的时候,许欢霸道地不允许我哭,她总说:“哭什么哭,哭什么哭,你哭给谁看?你有啥委屈就喊回去打回去,实在不行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