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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起你的裙摆来 作者:野密蒙

    舞蹈培训班每一年都会用的宣传手段,有利于国庆节后的招生。今年已经是她第三次在全校新生面前表演了。

    也是最丢人的一次。

    虽然陈忆姗记性不好,还有些脸盲,但对于恶作剧作者的长相,她一点也没忘。那一跤摔得太丑也就算了,关键是差点把自己的屁股摔开花了,好几天都不能往缝纫机跟前久坐。

    几天过去,陈忆姗没特意找人报复他,就等着他主动来找自己,到时候旧账新帐一起算。

    服装店里,陈忆姗在缝纫机前坐着,王笑笑在收银台坐着,前者缝缝补补,后者打着游戏,两人各干其事,互不影响。

    陈忆姗扭扭脖子,伸伸胳膊,无意中瞟到地上的一个购物袋。

    购物袋上面印着“裙摆”的字样,里面装的是段坤的西装外套。衣服经过这么几天的发酵,隐隐散发出一股臭味。

    陈忆姗不自觉地皱起眉,嘴角向下,朝那袋子踢了一脚。

    就在这时,有人进店来了,弯腰捡起了滑到门口的袋子。

    柜台后面的王笑笑抬头一看是段坤,立马退了游戏,站了起来。

    陈忆姗看他一眼就别过了头,没好气地开口:“你要是来跟我道歉的,那你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我这人心眼儿小的很,特别记仇,看不到你的诚意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这么记仇那你怎么偏偏不记得我?你跟我十三年前就有仇了。”段坤这语气,像是抱怨还带了点委屈。

    王笑笑眉毛挑得很高,眼睛睁得很圆,等着听下文。

    陈忆姗白了段坤一眼,“小屁孩儿,我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段坤挑明:“我八月三十一号刚过完二十岁生日,你整整大我五岁,对不对?”

    陈忆姗越是看他就越是心虚得厉害,“那十三年前你也才七岁,什么血海深仇让你现在想起来报了?你、你就没想过是你记错了吗?”

    段坤的神色难掩失望,低沉道:“阿三,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怕面对我?”

    王笑笑听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向了陈忆姗。

    陈忆姗踱到段坤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段坤睁大眼睛与她对视,几秒后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想起我了吗?”

    第5章 黑色大圆领t恤

    “怎么样?想起我了吗?”段坤问。

    一旁的王笑笑盯着陈忆姗,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过了几秒,陈忆姗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在我们家对面住过一年。”

    段坤脸上刚露出笑意,王笑笑就鼓起了掌,走过来说:“恭喜你们青梅竹马相认!”

    “谁跟他青梅竹马!”

    陈忆姗一嚷,吓得王笑笑笑不出来了。

    段坤敛了笑意,问她:“你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承认咱俩的关系了?”

    陈忆姗一手扶额,想发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年的邻居而已。”

    王笑笑闻到了火药味,又自觉地撤到收银台。

    段坤也莫名想笑,“敢情你全都记得呢?那你之前干嘛装认不出来我?”

    陈忆姗:“哎哎哎,什么叫我装认不出来你?你小时候瘦得跟弱鸡似的,现在又壮得跟牛一样,谁能认得出来你?!”

    段坤:“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小时候不是也瘦得跟床板一样?现在胸前、屁股多了好几两肉,我不照样认出了你?”说着,段坤不自觉地在她胸前扫了一眼。

    陈忆姗的黑色短袖领口有点大,但是到沟壑之上戛然而止,让布料后面的风景保持神秘。

    王笑笑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已经做不到暗中观察了。

    陈忆姗红了脸,说不出话,急忙走到缝纫机旁边,弯腰找东西。

    “衣服在我这儿呢。”说着,段坤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陈忆姗僵了一下,直起腰后转身对着他,“是,小时候是我让你烫伤了自己,那事儿的确是我不对,我承认。可那时候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呀,我还挨了我爸打,再说、再说你现在让我在全校新生面前出了丑,也算是报仇了吧?咱俩这样已经扯平了,以后再见面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吧。”

    被她赶,被她单方面宣布不认识,段坤心里不痛快,“陈忆姗,你觉得你摔一跤就能跟那件事扯平了吗?”说到这儿,段坤把衣服扔在地上,卷起右裤腿,抬起脚给她看,指着说:“就是这块儿疤让我没当成飞行员!”

    段坤的右脚腕上,和陈忆姗的胎记大致相同的位置,有一块不成形的烫伤。

    王笑笑探着身子看了一眼,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再看陈忆姗一眼,露出了更纠结的表情。

    陈忆姗盯着那块儿疤,眉头一动一动的,紧紧抿着唇。

    段坤和小时候一样,最烦看见她这个表情,心总是一下子就软了,好像应该缴械投降的是自己才对。现在也是,又慌了,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捡起衣服,语速极快:“我先走了,舞蹈课上再见。”

    他走了,陈忆姗还懵在原地,此刻记性不怎么好的大脑里,全是十三年前的画面,一幕幕,很清晰。

    段坤一家刚搬到她家对面的时候,段坤才七岁,还是又矮又瘦的一小只。由于人生地不熟,小段坤不怎么喜欢出门,放学后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缠着同样不出门的陈忆姗。小段坤调皮,从来不叫她姐姐,还总是学大人叫她“阿姗”,但是来自南方温城的小段坤分不清平翘舌音,就叫成了“阿三”。因为这个,小段坤没少挨陈忆姗的骂。他住在那儿的一整年,几乎天天追在陈忆姗屁股后面,“阿三”、“阿三”的叫,叫得陈忆姗心烦意乱又不敢收拾他,怕被爸爸骂。

    那年暑假的一天,小段坤的父母要去看楼盘,就把小段坤拜托给了陈忆姗和她爸爸。陈忆姗的爸爸陈正康,是市里某个部门的领导,戴个方方的眼镜,表情总是很严肃。小段坤怕他,就偷摸把陈忆姗拉到自己家玩。玩着玩着,他就注意到了陈忆姗脚腕上的胎记。

    那块胎记的大小、形状都很像蝴蝶,的确吸引人。小段坤好奇,就问陈忆姗是怎么来的,他也想要一个。陈忆姗想趁机整他,歪脑筋一动,就说那是自己烫出来的一块儿疤,有了这个疤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小段坤知道被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