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星河 作者:鼎鼎当当

    狄阿鸟在嗒嗒儿虎身边守了夜，嗒嗒儿虎每个翻身，他都爬起来看看，天亮之后，发现嗒嗒儿虎醒了，气色显得很好，终于放心了很。嗒嗒儿虎有很关于王曲曲的yí wèn ，他也肯回答。作为个父亲，他既不想让嗒嗒儿虎对王曲曲有成见，也不想让嗒嗒儿虎将来像他样处处留情，弄得自己和别人都痛苦，希望嗒嗒儿虎能够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别像今天这样吓人。

    嗒嗒儿虎也不知道听懂了少，点着头，眼睛眨呀眨的。

    狄阿鸟扶扶他的额头，走了出去。

    他出来之后，问了问王曲曲的情况，却没有过去看……

    怎么处理和王曲曲的关系，他没有想好。

    既然没有想好，他就怕给人太的期望，人救过来，心救不过来。

    走出来之后，他又下了系列的政令，并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士兵为郎中们搭建医棚，为bǎi xìng 义诊。

    到了下午，嗒嗒儿虎这边已经好了，问问王曲曲，说是不好好吃东西，他只好叹了口气，让人捎个纸条。

    这都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少年少女同个学堂，有啥不能好好说，偏偏递个纸条，告诉别人个小秘密。

    周围城乡的官吏被集中到陈州举办什么官学，意图统想法，为编户齐民作zhǔn bèi ，于此同时，该操办的抡才大典照样举行……

    王曲曲的事情让他压了肚子邪火，要是不刀阔斧，将陈州改造个彻底，他觉得自己都对不起王曲曲。

    王曲曲却不知道。

    拓跋晓晓知道内情，肯定不会来接她，哪怕狄阿鸟催促，她只知道自己问，人家就告诉他大本营处理要务呢；乡下看农牧民去了。说了，她也不信，哪有这么忙的君王，为了躲自己，不肯回家呗。

    这种感情上的牺牲和私下的几次手笔，不是没有成效，陈州这团乱麻，生生被狄阿鸟快刀斩出头绪。

    义诊已经够陈州bǎi xìng 吃惊的了，开始甚至还不敢去，说是东夏人要试药，怕被毒死，随着那些实在没钱看病的人冒冒险，死马当成活马医，结果去了，郎中和蔼，士兵热情，顷刻间就造就了条条长龙出来。

    狄阿鸟迅速变成万家生佛的人物。

    狄阿鸟本来是要杀地人的，但是巨大的声明和洞察民情的风声，让很人不寒而栗，有些人主动申报，退掉侵占的土地，而也有几个想造反，但只有两起真正起事，其余的都是被人举报。

    两起举事的拓跋氏族人也被迅速扑灭。

    得知其中个起义的百户不是因为自己拥有大量田产，而是受人怂恿，觉得狄阿鸟是要侵夺拓跋氏的土地全部给雍人，才起的兵，本人威信很高，年来战功累累，因为陈国黑暗的官场才没有大点的官身。当部下将zhè gè 百户抓过来，狄阿鸟准许他戴罪立功，作第任护民官监督编户齐民，收缴非法田产，均分土地。至于另外个，纯粹是为了自保，则按照大夏律，在闹市车裂。

    至于其它被检举出来的背叛者，狄阿鸟也没有味都杀，剥夺田产，看管改造。

    说温和不温和，说激烈不激烈，随着些主动交来田产的人会得到其它方面的好处，比方说来自东夏的贸易权……

    不快说散就散，风往向猛刮。

    陈州陡然焕然新，人们走上街头，感觉从来都不认识今天了样，拓跋氏人会主动向雍人微笑，问及姓名，陡然发现复姓居的拓跋氏族人以及其它游牧人，都有个雍姓。

    原先所没有的医馆个个开张。

    曾经拓跋巍巍的太医院，太医们全部到街上开了医馆。

    关于他的轶事也不胫而走。

    他和王曲曲的爱情故事都被人无意中传扬了出去，乃至他和拓跋晓晓说的原话，当晚那么张嘴眼见证，谁也扭曲不了，连点负面的都没有。长月流行话本，梨园剧，东夏也开始有东夏剧，陈州？自然也渐渐有了，个想上进的落拓文人，大概想逢迎狄阿鸟，还几经求证，写了个小段子。

    东夏兵收集起来上交，狄阿鸟自己都看了，哭笑不得。

    无论对方是怎么个有心，尽量做到真实，但是流传出去，根本不像国国王的事迹。狄阿鸟痴情才好哭，有事就哭，然后大将、义士、满腹经纶的谋士就出来保他，王曲曲呢，苦命女子，对爱情坚贞不二，为了美化，硬说拓跋阿尔蔑巧取豪夺，结果王曲曲在新婚之夜，挣扎反抗，把拓跋阿尔蔑的子孙根给伤了，直以来，两人都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别说狄阿鸟哭笑不得。

    麾下文武大臣，乃至将士看了也捂着嘴笑。

    笑完，他们义正词严给狄阿鸟提出来，要**，禁戏，狄阿鸟也不知道该不该被传唱下去，但他都挥手，回绝了，说：“旦**，禁戏，就告诉别人这切都是真的了。”

    但绝大部分关于他和王曲曲的jiù shì 真的。

    有些好事的士绅甚至联名给拓跋晓晓递消息，让他设法成全。

    拓跋晓晓没有bàn fǎ ，几次探狄阿鸟的口风，都探不出来，只好向身边的人求助。他向王梦求助次，王梦给他出了个主意，说：“zhè gè 事情还不简单吗。让阿尔蔑休了她呀。阿尔蔑休妻。王氏没了丈夫，东夏王自然可纳。”

    拓跋晓晓点了点头。

    第二天，给王曲曲的休书送到了。

    狄阿鸟很yì ;，找到拓跋晓晓问怎么回事儿，拓跋晓晓说，他就追问是谁的心思。拓跋晓晓告诉他是王梦的，他就不吭声了。

    当天晚上，他点起灯火，再次看了遍王梦的治国理念。他发现里头都是法家和礼教的东西，老生常谈，很与大夏律基本要义相悖，忽而想起拓跋晓晓告诉自己，这件事jiù shì 王梦的主意。私人关系上，他感谢王梦，第二天大早就让人封了上千两白银送去，但是从国家角度，他决定弃用。如果当年他在西陇就碰上王梦，也许他会惊若天人，但是有了施政的经验，以及走出围绕着大夏律治理国家的道路之后，再看这些东西，他眼里只剩下俩字：“害民”。

    如果仅仅是施政理念，东夏也是可以兼容并包的。

    但他通过观察，是觉得王梦的操守不怎么样，首先他被陈国人请走，并没有坚持不为陈国人所用，而且他自己还主动钻营过，只是施政理念被国师给驳斥了，自己来，他就通过王山献书。

    乃至于通过成全自己和王曲曲来biǎo xiàn 自己。

    这不是他狄阿鸟心中贤才的标准，他觉得这样的人念头已经根深蒂固，不会将自己的理念并入大夏律。

    王山几次来叹他口风。

    他都搪塞说：“拓跋晓晓重视他，孤要是把拓跋晓晓视为股肱的人都请走，人家会不满的。毕竟和朝廷的协议中，人家拓跋晓晓是去长月去做官的，身边总要有个出谋划策的人吧，孤夺不得。”

    王山也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朝廷早已兵临城下，而今双方都在等长月方面对三方约定的认可。

    狄阿鸟这会儿点都不怕了。

    凉北城周围的数个郡县，都在推行变革，bǎi xìng 拥护，军民心，倘若朝廷悍然开战，他狄阿鸟何止十万兵？

    打胜了，再和朝廷讨论三方约定，再样交还陈州，不但影响不到他的声明，他还会成为个为民请命的国王。

    健布贺了他几次，销声匿迹了，狄阿鸟寻朝廷上的人打听，才知道这老儿真坐着囚车回长月了。

    他挺佩服这位老将军的。

    起码是他，他坐不到，他怕皇帝杀自己。

    正因为他做不到，他就佩服健布，加官进爵，福荫后世他不要，他jiù shì 敢冲冠怒，坐囚车回京。

    你要知道，zhè gè 时候，皇帝也许吃个哑巴亏，就过去了，你再坐着囚车huí qù ，你不等于找皇帝论对错吗？

    论对错的结果，那jiù shì 要么皇帝得杀你，要么皇帝跑囚车跟前把你放出来，自己承认错误……皇帝面子要不要？

    本来私下的命令，将来天下人知道不知道？

    狄阿鸟默默将健布的名字贴到自己的屏风上，批注道：“不为皇帝爪牙，而为中国将。若遇其将兵，则三省自身。”

    变革非时，本来还想着与朝廷约定三方协议后，与朝廷联手推行，现在长月那边的消息迟迟来不了，是战是和，羊杜都不清楚，狄阿鸟也乐于人推行，而推行到最后，陈州的民心就归自己所有。

    不过这样等下去也不是bàn fǎ ，封书信递走，王本再次登上靖康的殿堂,向靖康人tí yì 三方协议，并作解释，这是为了并陈国于中国，为万世太平，若不是他狄阿鸟是皇帝的女婿，万不会这么干。（本卷即将jié shù 。本人提出口号，十月围城。意味着九月底会jié shù 。但请大伙放心，尽量不会胡乱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