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节 不再纠缠
曲尽星河 作者:鼎鼎当当
嵬名守全留下名将领督战,留下名将领指挥剩下的几千骑兵与敌纠缠,而自己带着人全力往后跑。
他倒不是要逃跑,而是觉得不管东夏军队善战,但是他们骄傲,要是这样全线推进,终是没有生力军在手里,而自己的军队只上来万余,后面的军队还没上来,要jìn kuài 到后方去,再组织军队进攻。
对,累也累跨他们。
这战争,他已经来不及去回味,或者说去为之恐怖,补给线打不通,三十万人马就会无衣无食。
抵达后方,后方的军队果然还纹丝不乱,甚至连前方全线崩溃都不知道。他二话不说,将指挥权接过,开始边寻找有利地形,边组织第二波战线。
老拓跋人有老拓跋人的荣誉,哪怕在与魔鬼作战。
如果五万人打不败这支万余的东夏精兵,杀不到灵武城下,作为老拓跋人,他是再没有面目去见拓跋黑云的。
回忆东夏的进攻步骤,他清醒了。
军队之所以这么快全线战败,是因为突然相逢,被打个措手不及,而又轻易全线出击,没有保留。这次,便不能再这样,而且最好不再用两翼阵型,最好不要拿步兵正面作战,用骑兵迂回。
他从噩梦样的挫折中坚定下来,拔出锋利的马刀,召集起众将,采用有针对的战术。
陈国残留在战场上的骑兵是要缠住东夏,不是拼死,时也不好围歼他们。
吴班害怕把他们五万人全打跑掉,也就停下来,给敌人收整的时间,不少将士们因为yī zhèn 拼杀,感到有些口渴,拿出革囊灌几口水,顺便把发热的躯体打湿下,吴班也样,拽下自己的金边水囊,喝了两口水。
第二口还没咽下去,尉迟秉就奔跟前找他算账来了。
他大吼道:“吴班。你什么意思?自己吃肉,连喝汤的机会也不留给我们。”
吴班苦笑。
他何曾想到敌人败个尉迟秉都来不及出场?
想了下,他说:“陈**队在我们新式战法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根本用不到你的重骑兵冲阵,我看这样吧,我本来要调别部兵马去截断青化滩,干脆把要调的军队调来我这儿,把青化滩留给你。你迂回到青化滩,在那儿截断敌军,咱们把他五万人口气吃掉怎么样?”
尉迟秉口回绝:“不行。重骑兵jiù shì 正面作战的,我打正面,你截断后路,不然咱们免谈。”
旁边突然冒出来员小将。
吴班看是许信,问他:“你跑来干什么?”
许信请求说:“吴帅。kǎo lǜ 派我去截断青化滩吧?我们武学……”
还没说完,尉迟秉就讥讽说:“你去。你们武学怎么了?你们武学出来也不过是准健,充什么大尾巴狼?你有军队吗?你是谁家孩子?跑来大言不惭,不是阿叔骂你,大人在说话,小孩别插嘴,回你少年营歇着去。”
许信决定狐假虎威回,大声说:“我是没有军队,你们可以给我呀。大王家的孩子够不够资格?”
吴班苦笑。
因为许信假战突出,对旗语战术掌握也好,吴班很欣赏他。
欣赏归欣赏。
他没兵。他还在武学呢。给他两三千人,jiù shì 他真行,现在都在战场上,他哪还有时间去磨合?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开玩笑了。只听他这要求也jiù shì 少年心性,心想打仗,心想立功。
尉迟秉毫不客气,驳斥说:“你是大王家的孩子?大王家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你是大王家的孩子,自己介绍自己还说是大王家的孩子?”
他连追问,把许信给逼急了。
许信大声说:“大王jiù shì 我阿爸。你还别不信。”
吴班想了下说:“这样吧。你认识不认识梁大壮?”
他觉得许信应该认识,正好可以派出去,打发走,就说:“我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梁大壮前日因纵容部下不得军令擅自出战,大王让他闭门思过,等着军法司提审,没让他去灵武开会,他的军队就驻扎在附近。你要愿意,你就拿着我的调兵令箭过去,与他起去截断青化滩怎么样?”
眼看许信犹豫,吴班笑着说:“这已经是给你机会了,去还是不去,机会说没就没。”
许信紧张,大声说:“允许我挑些同窗带着。”
吴班点了点头。
许信立刻答应下来,眼巴巴等着吴班交给军令,军令箭。
尉迟秉眼看许信跑走还带着少年的蹦跳,点了点吴班。
吴班则告诉说:“他阿爸确实jiù shì 大王。他是大王的养子。”
尉迟秉低声说:“大王的养子了,每个都区别对待吗?你真是的,就说哪有这么没规矩的孩子。”
吴班笑道:“大王的养子是,但真正的养子只有两个。他是被杨夫人养大的,你说有没有区别?”
尉迟秉想了下说:“那也不比亲生的。”
吴班没有吭声,他是读书人,怎么能像尉迟秉这样直肠子,什么话都说。
尉迟秉又说:“你不会是为了取悦大王吧。他要干什么,你就让他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你就让他干什么,我呢?为啥我要干什么,你偏不让我干什么?你能不能让我也干点要干的事儿?接下来,你让我先上行不行?要说保卫灵武,那也是派给我的,咱们俩谁听谁的不也没论?也jiù shì 你人,我人少,你不会仗着人欺负人少的吧?”
吴班被他梗得没脾气。
吴班都没想过他条猛将,都能磨人磨到这程度,几十几的人了,还要跟许信争着让自己纵容。不过他也明白,两个人被派出来作战,仗不能自己个打,如果要是在其它军队,或者换个其他人,人家直接争功了。只是,他的重骑兵,那是战事焦灼了,需要冲阵了,效用才最大。
你要任他作战,被轻骑兵缠上了,说不定还会败北。
吴班说:“你自己判断自己什么时候出击吧。我可先说好,你要是跑出去打轻骑,谁赢谁输还不定。”
尉迟秉“嚎嚎”就笑,从牙缝里挤出来句话说:“我管他啥骑,我给你开路,我追不上的你去追。”
吴班答应下来,看他终于满意地huí qù ,则寻思是不是要后撤段距离。
眼看到了中午。
这草原上的天气,哪怕早晨天还冷着,到了中午,太阳格外强烈,暴晒在外,对于甲比对方厚的东夏军队来说,是占据劣势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过布置后撤,陈国的军队又已经推进到里之外。
你来攻我来守卫,突然就碰面的。
吴班不知道对面的将领是谁,他也不知道对面的将领有什么特点,但个大败之后,这么快又带着兵上来,也是个执拗的种。
而且上来就又是个五百步,似乎根本就没打疼。
他叹了口气,生怕打得太快,梁大壮来不及截断敌人后路,还是想着要不要后撤。
不料,嵬名守全二话不说,已经调集两支骑兵,交相掩护迂回,往侧翼杀去。
吴班脸上全是儒雅的微笑,就好像那些到处乱逃的敌军和地的尸体不是他声令下留下来的样。
他并没有派遣骑兵接战。
如果是支骑兵上来,他可以派出两支马队,拿出二狼追羊,不断截断敌人的曲线,既然敌人是两支骑兵相互掩护着上来,他不想再派骑兵截住这两支骑兵,因为在他看来,投入骑兵没有太大意义,如果相互之间有方没有死战之心,就会演变成你追我赶,相互盘旋乱转的局面。
这样的反击对人数上趋于劣势的东夏军队不利。
他给旗语兵说了几句话,顿时就有人译出旗语,随着旗语被打出去,百余辆分散到各单位的战车偏离自己的编制,到某个地方聚集。
名犍牛被派遣过去指挥他们,他们就开始往右翼移动,混杂到敌骑上来那个方向上的侧翼步兵中,避免敌人的骑兵将侧翼冲动。
敌人的骑兵上来,在侧翼上被撞了跟头,开始绕找空隙。
吴班并不理睬他们,而是打出旗语,让不接敌的大军jì xù 休整,磨蹭yī zhèn 子再说。
双方就这样小规模地接触着,对东夏显得有点不利。
对方觉得这种战术对东夏有克制,就扩大这种战术的使用,jì xù 派遣马队,转眼间,竟是四面包抄。
吴班也显得;,不得已,只好用旗语指挥东夏的骑兵出击,在外围和对方的骑兵裹杀在起。
这次,没有第次jiàn miàn 的猛烈,相互厮杀,直厮杀到午后。
眼看个时辰过去了,这个时辰,陈国的骑兵跟苍蝇样乱飞,带给东夏的伤亡只怕能赶上第次正面击溃战,吴班忍不住了,他拿出的骑兵,与敌人撕咬。随着东夏骑兵数量的增加,他们团住了不少陈国骑兵,陈国的骑兵们为了营救自己的骑兵,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分散,再来营救友军,撕咬东夏的骑兵。
战争的规模开始滚雪团样越来越大。
这样打起来,东夏骑兵的数量凸显劣势。
吴班不得已,只好用步兵推进,用旗语指挥着步骑配合,由骑兵驱赶包围,由步兵上去解放出骑兵。
这种战法虽有收效,伤亡也不小。
要是这样打下去,反倒是嵬名守全所希望的,他的兵力还是东夏军队的几倍,结果难以预料。
吴班不得已,都调出远射手,集中射杀了几个低级将领,但这些低级将领的死亡对大局影响并不大,游牧人都是天生的骑兵,天生的猎人,如果他们心作战的话,没有将领指挥,他们还是能够游斗。
又是个时辰过去,吴班感觉到青化滩应该会被截断,再也摁耐不住了。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
尉迟秉也派人来督促他全线进军,告诉说:“不与他们纠缠了,再打下去,天黑也jié shù 不了,咱们击溃他们中军再说,我上去冲阵,你只管全线跟上。某还就不信,要是中军都不在了,这些骑兵还敢上来乱钻。”
大概是尉迟秉从时间上判断吴班已经接到他递的话,将重骑铺开地,缓缓地向敌人小块小块阵营的中军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