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知道上次隐私暴露是她的手笔，没准钱小莱真会被骗到。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红着眼眶叫了一声。

    “妈妈……”

    “诶――”

    杜春华快步走上前，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钱小莱默默地流泪了。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被自己的母亲拥抱，即使这个怀抱很陌生，但她依旧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也许这种幸福是虚假的，但她也愿意麻醉自己，享受这注定短暂的瞬间。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想妈妈吗？”

    杜春华摸着女儿的头，慈爱地说道。

    “妈妈很想你，但妈妈过得并不好……没脸来见你，妈妈一直是记得你的。”

    “上次在南广机场是你吧？妈妈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妈妈不能叫你，妈妈……妈妈为了生活，现在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他……他不让我和你接触……”

    “这么多年，妈妈一直是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妈妈……妈妈很没用！不敢不听他的！要不然他就会停了我的生活费……”

    “上次妈妈因为一点小事惹恼了他，整整一年没有给我生活费。妈妈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要养，迫于无奈，只能去借了高利贷。”

    “那些人……也去找你了吧？”

    听她说起高利贷，钱小莱的美梦瞬间醒了。

    高利贷，果然是为了这个。

    她定了定神，双眼直视杜春华，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他们找了爸爸，要他替你还钱。”

    她提起钱大发，杜春华立刻露出尴尬的表情。

    “那个……麻烦他了，也不是一笔小钱……”

    还没等她说完，钱小莱就摇了摇头。

    “不麻烦，他没答应替你还。”

    她看到杜春华的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但却并不意外，显然已经知道了结果。

    “那……那样啊……”

    她忽然低下头，摸出面纸开始擦眼睛。

    “也是，我们都分居这么多年，他不帮我也是应该的。”

    “可我们还没离婚，妈妈很担心自己的外债会连累到他……”

    “不会的。”

    钱小莱再度打断了她。

    “最高法有规定，一方在另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欠债，如果在离婚前主张另一方一并偿还，那需要证明这笔钱用于家庭共同生活。”

    “您和我爸分居这么多年，不存在共同生活的情况，您的债务不会连累到他。”

    “梅花！”

    杜春华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到底还是向着你爸爸的……”

    她忽然声音放软，表情悲戚，一副被伤害的模样。

    “也对，谁让妈妈离开这么多年呢？你跟你爸感情好是应该的，是妈妈强求了……”

    钱小莱的心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