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全能学霸 作者:墨非

    王灿经常听村里的老人们提起这段武斗的历史，说什么漫山遍野都是尸体，鲜血渗到土下，刨地三尺都是红的……他当然不相信会惨烈到这种程度，但从方仲信简单的述说中，却能体会到另种恐怖：5000人，为了将山头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这片土地上舍命地搏杀着，没有正义和邪恶的分际，没有怜悯和仁慈约束，人性里的残忍和冷酷被最大限度地shì fàng 了出来，为杀而杀，即便是以凶残著称的狼，和这些人比未免也相形见绌。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群披着人皮的魔怪！

    透过浮游在空气中数十年都无法散去的电离子，王灿似乎看到了当年那幕有么的惨烈，惊惧之余，连打了好几个寒噤，略显苍白的脸色刷地下就青了。

    “那场武斗是蓬城在10年动乱里规模最大的、也是伤亡人数最的场。天黑之后，我和二弟、三弟偷偷来跑来查探情况，顺带救治伤者，不想却发现了比武斗本身加骇人的东西！”

    “是什么？”王灿的情绪似乎被诱控了，禁不住脱口惊问。

    “你猜都猜不到！”方仲信嘿嘿地道。

    王灿努力聚起精神，想从浮游的电离子里收集到的信息，奈何年深时代太久远，电离子里记载的信息已经模糊混乱，除了死亡的恐惧和夺目的鲜红，他什么也收集不到。

    “98名死者中，有81名体表无任何伤痕，但内脏器官却像风干的腊货，完全脱水了？”

    李云舒惊叫声，像是见着鬼了，猛地跳到王灿身边，死死地抓住他的的手，不胜恐惧。王灿却脱口惊呼道：“异能……”说出这俩字后，他猛地颤，总算意识到方仲信说出这事的目的了。

    李云舒惊疑难定，问道：“异能？”

    王灿深深地瞧了她眼，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方仲信点头道：“是啊，异能。这81人全都死于异能者之手，可惜他们到死都没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异能者亘古就存在，而hgpc于1990年才在纽约成立。从这时起，直隐藏在人类背后的最神秘、最强大的力量才受到约束。自那以后，只要发现有个人死于异能者之手，hgpc都将不遗余力地追究到底，予以严惩。但在那之前的1966年，就如同洪荒时代，除了道德和良心，只有强大的对手才能令异能者忌惮。

    方仲信这所以道出zhè gè 故事的目的有二：其是告诉王灿，zhè gè 世界上有种叫‘异能者’的群体存在；其二是要王灿认识到异能者的强大和可怕。

    “难道那81个人也白死了吗？”

    “是啊，白死了。在那个时代，没人会相信世上竟会有‘人体异能’存在！人类基因组计划委员会到1990年才成立，从那时起，异能者有了法律的约束，再不敢为所欲为，也就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异能致人死亡的事件。”

    王灿和李云舒相对而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释然之色。

    不料方仲信又说：“不过，hgpc的执法机制存在着先天的缺陷和严重的问题，它通过研发强大的超能血清来培育出天赋和能力为出众的异能者，然后依赖于他们来执行。旦hgpc的研发进度落后于某些有野心的机构和势力，那么，它们就无法再制约异能者的行为，维持了24年的和平秩序怕是就得分崩离析了。”

    王灿心下凛，想着神武科技的作为，暗道：“难道神武科技jiù shì 想研发出比hgpc掌握的为强大的超能血清？”

    “最近段时间，特别是近半个月里，有名外来异能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蓬城。他们的目的无人得知，让人担忧的是他们公然违背《基因计划公约》，连番出手伤害，甚至是杀害普通人。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王灿知道方仲信说的是格桑平措和前晚见着的那个控火者，只是不清楚那个控火者到底是不是赵灵益请来的，或者如同格桑平措样，也是为钱而来的异能杀手。

    李云舒这时终于开口了，她说：“方老，难道你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吗？”

    方仲信没吭声，埋头往前走。直到登上了芭蕉岭之巅，深深地环望了眼岭北的城市后，这才答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追名逐利而已！”

    王灿有段时间没上芭蕉岭来了，时值深秋，田野中疏菜青碧油，井然有序，山林间柏树葱茏，郁郁苍苍，派生机盎然，心下顿时畅。回想起昨天遭受的那番折磨，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王灿！”方仲信提名点姓地叫道，王灿听着语气有些凝重，便知他有大事要说，忙应道：“是，方老，你说！”

    “如果我没搞错，今天本该是你去西都复诊的日子。对不对？”

    “是！”

    “可是你没去！”

    王灿听着这话怪怪的，就笑道：“不是遇着事了么，给耽搁了，下周再去也不迟！”

    “你说的那些被蟊贼绑了的鬼话也只能拿来糊弄警察，难道也想对我们这样说吗？”

    李云舒也蹙着眉头道：“是啊，王灿，以你的身手，别说两个人，便是10个也未必奈何得了你。”

    王灿hā hā笑道：“我就不能当时病情发作，连出手的lì qì 都没有了吗？”

    “啊？”李云舒虽不好骗，但却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质问道，“会这么巧？”方仲信笑指着她道，“你呀你，就听他胡扯吧。不过王灿，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请个假，今晚连夜或是明天早就去西都，jìn kuài 作个全面的复查为好！”

    王灿还是没理清方仲信的tán huà 的脉络，笑道：“何必这么急呢？我倒是感觉挺好的，没什么异样！”

    “是吗？”方仲信冷笑，指着李云舒道，“你带镜子了吗？”

    李云舒说有，从背包里摸出了面。

    “给他！”方仲信指着王灿说，“让他自己照照！”

    李云舒递过镜子，瞧着王灿的脸，虽然透着病态的苍白，但并没什么值得惊异之处。王灿兜着照了圈，也没看出名堂，笑道：“什么也没……”话还没说完，舌头便结了，笑容也僵了。李云舒也看到了，王灿的眼瞳突然变成了蓝紫色，就像那紫丁香，极为诡异，可不到两秒便就散去，huī fù 了原样！

    “怎么……”李云舒吓着了，失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眼睛，王灿，你看见了吗？”

    王灿没吱声，jì xù 目不转睛地对着镜子。

    方仲信示意李云舒不要jī dòng ，先等等。

    约过了5分钟，眼瞳里的蓝紫色又出现！

    王灿还是没说话，依旧盯着镜子。又是五分钟过了，蓝紫色如定好了时间，再次准时出现了。

    王灿既没惊，也没惧，反而吁了口气笑道：“每五分钟次，看着挺漂亮的嘛……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知道？”李云舒惊恐地问。

    王灿耸着肩道：“知道我也就不用奇怪了！”

    “方老，那，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李云舒比王灿还着急，死死地拉着方仲信问。她的眉头紧锁，额上已经见汗，嘴唇苍白地毫无血色，颤微地颤抖着，可见心情激荡，已经失去了控制。

    “不知道！”方仲信摇头道，“我估计这种情况才出现不久，你身边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不然肯定得被当成怪物。”言至于此，叹息了声，语调变得深沉而又忧伤，“以前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看样子是这天夜里发生了什么yì ;。你如果不愿告诉，我也不强求。但你必须得为你自己、你的父母……”略微顿将眼神往李云舒瞟，又才说道，“还有关心、爱护你的人负责！”

    李云舒浑身震，低下了头去，神情说不出的忧伤。

    王灿想笑，没有笑出来。

    方仲信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脸上的忧伤之色越来越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记住：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没有人会放弃你，你不要放弃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你来说，这是场战争，场生平最可怕的战争。赢了，你将拥有切，过去不敢想像的切；输了……不，你不能输，你也输不起！”

    别说是王灿，就连李云舒也明显感觉到这话绝非ān wèi 王灿的，它应该是在曾经某个令方仲信毕生难以忘怀的时刻说过的话，以至于他这些年从来不曾须臾忘却，稍有失神便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可应着景，王灿又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如果输了，就将失去切，包括生命。所以他输不起，必须得赢。活着，找到希望，赢得未来——这jiù shì 他当下他最应该要做的事，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也不能不做，或是延迟去做。

    活着，不单是延续生命，开创未来，重要的是种责任，种牵绊，种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