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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作者:衣带雪
忘记自己,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有话快说,我先说好,跟我拼到死,你们也讨不得好。”
嵇炀道:“好,我便开门见山,白日里见道友求购银鲛纱心切——”
穆战霆:“你妈是狐狸还是你爸是狐狸?”
殷琊:“……”
嵇炀道:“战霆,待我先问完可好?”
穆战霆退到低着头不搭腔的南颜旁边,拿出血凰钗跟她说起了话。
“阿颜你看,刚刚有个老和尚给我的,正好你要走了,给你压箱底当嫁妆好不?”
“……”
南颜摇了摇头,面色掩在阴影里。
那是……
嵇炀瞥了一眼穆战霆手中的血凰钗,微微皱眉,他隐约记得此物牵系着一桩极其麻烦的事,复又转头来继续问眼睛好似长在那血凰钗上的殷琊:“狐兄既出现在秽谷附近,寻银鲛纱无非是为了以此避开秽谷内围的万千阴祝,深入其核心一带……”
殷琊艰难地把眼睛掰回来::“你不要叫我狐兄,听起来像隔壁桌的同窗,叫我殷兄。”
嵇炀对他走兽变飞禽的姓氏不太能理解,但也没纠结,继续道:“百年来无数修士想入秽谷核心一探其中奥秘,本无可厚非,但殷兄既准备万全,我不妨猜一猜,你想寻狐族先祖遗物?”
殷琊眼珠转了转,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秽谷之由来,在凡洲流传记载中,大多只描述其为百年前诸族大战,正道修士出动七洲之主,决战于秽谷绝地,时有逆道魔修统御诸妖魔顽抗,最后以四洲之主陨落为代价,将妖魔尽诛,又将魔头镇压于其中。而我来之前机缘之下求得一部《七王伏魔录》,详细记载过此战经过,其中参战的有一支天狐族,长于幻术,曾让正道修士吃过大亏,并直接导致巳洲鬼斧宗一门陷落于秽谷,并令巳洲从此化作魔修猖獗之地……”
殷琊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道:“没错,我就是想在先祖遗留的战场上讨些好处,有什么不对?”
“秽谷核心不止有阴祝巡猎,还有迷风诡雾虫母树,元婴之上的修士出入其中尚需小心,你以何为凭?”
殷琊这才对嵇炀刮目相看,他来之前只听说过秽谷核心一带有迷风诡雾可让修士有进无出,那虫母树云云却是闻所未闻,而嵇炀说话时素来气度过人,让人不得不信服。
他紧紧盯着嵇炀,道:“我自是有法可避开迷风诡雾,你先说这三者如何应对,说得出个一二三我再告诉你。”
“迷风乃无向之风,可打乱修士施法的对象,譬如你要拿火球术去攻击妖兽,迷风刮过,火球术可能会打回你自己身上,不过对傀儡类或偃甲类无效。而诡雾乃是阴祝探寻猎物的耳目,诡雾飘忽不定,一旦发现活物,会紧紧跟随,致使修士陷于雾中,直至引来阴祝,将雾中生灵吞没殆尽……至于解决之道,诡雾呈暗红色,在秽谷外买上十几只灵鸟放于灵兽囊中,来一团就丢一只灵鸟出去即可,不过若是当场就引来阴祝,此法便无效了。”
殷琊听得眼睛瞪得溜圆:“……还有这种法子?你试过?”
“曾听师者提过。”
“那还有那虫母树呢?”
嵇炀摇了摇头,道:“元婴后期以下,虫母树无解,遇上的话还是趁有点时间写好遗书吧。”
殷琊怀疑道:“你若不是在诳我的话,就凭你这见识,我倒还真的不想赴那些偷尸体的魔修的约,和你一道入秽谷一探看起来更靠谱。”
此时南颜却忽然抬起头来,发红的眼睛盯着殷琊,道:“你说什么偷尸体的魔修?”
殷琊觉得自己印象里应该没得罪过南颜,困惑了片刻,道:“巳洲神棺宗呀,听说他们这回派了不少人,想凭借尸傀躲过迷风障碍,去取那百年前修士遗体……哪怕是让他们碰上具元婴修士遗体,这些个魔修在秽谷中怕是要横着走。”
南颜呼地一下站起来,同时那边嵇炀一声:“坐下。”
南颜又坐下来了,抿着嘴唇憋了一会儿,两眼便开始流泪。
妖族对幼崽的容忍度向来比较高,殷琊说了一句话后南颜就哭了,顿时有点慌,悄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穆战霆也不太清楚情况,围着南颜转了两圈,问嵇炀道:“谁欺负她了吗?”
嵇炀顿了顿,道:“我们刚刚回了她的旧居,她母亲已经……”
嵇炀把南颜母亲早已逝世,遗体遭人盗走的事简单说了说。
穆战霆一听,怒上眉山:“依我看就是那些个魔修干的,连人死了都不放过,她娘那么好看,还要炼成个丑八怪,简直过分!”
殷琊:“就是!”
三人齐齐去看搭腔的殷琊。
“我只是看不惯魔修把好好的美人炼成尸傀而已,左右我也瞧不上那些魔修,这兄弟对秽谷的情况了如指掌,要不要合作吃他们一波,打得过打,打不过也能看看他们手上有没有你娘的遗体。”
南颜抹了一把眼泪,看了看殷琊,又看了看嵇炀。
“可以吗?”
“可以。”
嵇炀却是一反谨慎,答应得痛快。
“此后若离开仰月宗,怕是再无机会进得秽谷内围,欲求长生,焉能不犯险?只是阿颜,告诉我,你尅魔之术能用出几次?”
南颜道:“消耗太大,一天之内,应能出手两次。”
“如此也好,有尅魔功法在手,在秽谷内作用顶得上五个炼气后期。”
“好!”穆战霆拍妹而起,对殷琊道:“虽然你是个狐狸精,但也是很讲义气,咱们俩的把子不算白拜,等从秽谷出来杀完魔修,就算我们欠你一份狐情。”
南颜这时候才收了眼泪,揉了两下眼睛,正要说话,看见穆战霆不妙,大声道:“大哥你七窍流血了!!!”
“啊?”
穆战霆抹了把耳处,流出一串发乌的血,同时气海一阵绞痛,哎呦哎呦地躺靠下来。
“你体内正逢以毒攻毒时,应该等药效炼化完全再起身的。”嵇炀一点也不急,按着他的肚子问,“何处疼?”
穆战霆如实回答:“我哪儿都疼。”
嵇炀:“哪里疼得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