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力强国 作者:给您添蘑菇啦

    赵红旗的思维可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满眼期待地问道：“哥，那你说该去哪边？哪边机会？”

    “zhè gè ……我也不好说，响应组织号召吧。”张逸夫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之前应该有设计院或者电建（火电建设公司）的交情吧，他们没有吐露过各地工程的事情？”

    “他们？”赵红旗沉哼了口气，自顾自喝了口闷酒，“jiù shì 图咱们村人工便宜，听话，技术又好，钱都让他们挣了，现在没工程了，还理会咱们？”

    “这样……”张逸夫沉吸了口气，冲老妹使了个眼色，“我出去买包烟，你们先吃。”

    向晓菲何等机灵，lì kè 心领神会，起身与老哥同往：“我跟你起。”

    小赵红旗喝得晕晕乎乎的，也没说什么，只吆喝老板再续上驴杂汤。

    兄妹二人出了小餐馆，张逸夫这才小声问道：“小菲，这人靠谱么？”

    “还成吧，jiù shì 傻点。”向晓菲不会不知道张逸夫在琢磨什么，紧跟着问道：“难道你们厂子这边有活儿干？”

    “还不好说，要看厂长态度，很复杂。”张逸夫直言道，“我个人的能力也很有限，虽然希望找到廉价听话的劳动力，但肯定还要看领导的意思，不能自作主张。”

    向晓菲惊讶道：“你们冀北电厂做工程，不该这边的电力局负责么？”

    “我们电厂比较特殊，华北电管局直管的，上面不会因为我们的小改良拨人的。”张逸夫摇了摇头，轻声道，“现在的情况，确实有可能找外包来做。”

    “外包是什么？”向晓菲眨着眼睛问道。

    确实，对zhè gè 时代来说，“外包”zhè gè 词还有些小众，张逸夫只得勉为其难地解释道：“jiù shì 自己的活儿委托出去给别人干，只管付钱验收，这样效率高些，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打听社会上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工程队。”

    “工程队肯定是有，不过搞电力工程的，都是机关攥着的吧？自己出去谁给活儿干？”

    向晓菲这话说得在理，这也是张逸夫现在发愁的问题，若是20年后，随便发个公告招标，便会有各类外包公司蜂拥而至，可现在，电力工程外包公司恐怕还处于胚胎阶段。

    毫无yí wèn ，第个突破胚胎成长起来的婴儿，先人步，无疑将成为未来的巨无霸。

    张逸夫反问道：“所以啊，你不觉得赵红旗他们那群人，刚好就属于没活儿干又有经验的工程队么？撇开中间那几层利益链，价格上肯定也会很有优势。”

    “我没去过他们老家，只是觉得这小孩干活卖力人实诚而已，其它的真不知道了。”向晓菲眼珠子转，看了看餐馆中大口喝汤的赵红旗，诚恳劝到，“哥，你刚进电厂，走的又是干部路线，我觉得还是少冒险比较好，非要冒险的话，也应该找你爸商量。”

    平常大刀阔斧无所顾忌的老妹，这次反倒谨慎了起来，她深知家里出个大学生不易，机关干部jiù shì 要熬的，没必要为个小破工程冒险。自己做生意，失败了可以重来，而走仕途官场，栽个跟头就够吃几年的。

    张逸夫也算感受到了这层关心，笑着拍了拍老妹的肩膀：“放心吧，我有分寸，你这两天帮我打听打听，些信息就好了。”

    向晓菲笑骂道：“你这人好烦，我是来旅游的，还给我安排任务！我才懒得打听那小子的事儿呢。”

    二人回到餐馆，赵红旗已经醉趴在桌上，不胜酒力，兄妹就此聊起了家常。

    “听说你把宋小妮甩了？”

    “甩个屁，都没在起过怎么叫甩？”

    “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滚，你在边境那边没碰到过中意的老毛子？”

    “别提了！那帮人浑身都是烟酒味，臭气熏天，我是天也不想呆了。”

    “你不也浑身烟酒味？！”

    “我喷香水了你闻不见？”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年，你只存下来这么点钱了。”

    “那也比你强好不？有本事别穿我送的衣服！”

    ……

    当晚，张逸夫将自己的床让给赵红旗睡，他本人则躺在了牛小壮那边，这小子今晚指定是回家住了，反正床空着。至于老妹，则找王小花安顿下来，住在女生那边。

    夜半时分，张逸夫依然未能入眠，只因隔床的那个混蛋鼾声太大，这么比，牛小壮除了袜子臭点之外，简直可爱得像个天使。

    也jiù shì 这会儿，楼道里响起了匆匆的jiǎo bù 声，随后是掏钥匙开锁的声音，未等张逸夫有fǎn yīng ，人影已推门进来，股子酒气也随之拥进宿舍，只见那人熟练地摸黑拉下灯绳，冲着张逸夫的床便扑了过去：“逸夫！逸夫！快醒醒！要出差啦！！”

    那床上之人正在酣睡，突然被这么个奇怪的东西袭击，本能大惊，抬腿便将缠住他的东西踹飞出去。

    “啊！！”

    “噗！”

    “通！”

    “咚！”

    牛小壮算是很有蛮力的了，没想到床上的zhè gè 人竟然能将自己踹飞，他只惊讶地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zhù shì 着床上之人。

    赵红旗惊讶地抱着毛巾被，蜷在床脚，不明所以地望着牛小壮。

    张逸夫长叹了口气，尴尬说道：“zhè gè ……我……我来介绍下……”

    解释番后，大家才搞清楚情况，这会儿，赵红旗的醉意也吓去了大半，情知自己踹了厂长公子，惊惧万分，只个劲儿地给牛小壮揉着胸口。

    “哥，哥我错了……还疼不？”

    “别别，我错了，求求你别揉了！”牛小壮望着瘦黑小伙儿;道，“我竟然被你踹飞了……”

    “哥，我真错了，要不你也踹我脚？”赵红旗连连起身，张开双臂，显然，他该是个很耐打的人。

    “得了。”牛小壮摆手叹道，“算我倒霉，算我倒霉。”

    张逸夫在旁笑问道：“大晚上的，急着回来，什么事啊。”

    “hē hē ，说到点子上了。”牛小壮lì kè 又gāo xìng起来，也不顾及赵红旗在场，就此侃侃而谈，“我huí qù 跟我爸喝！这才套出了老爷子的话！老爷子早就想找电建的人来帮忙了！可那帮家伙根本请不动！看不上咱们电厂这点儿活，就等着做大电厂工程呢！后来我跟我爸往深了聊，他又渐渐松口，说他也在想bàn fǎ 联系电建的工队，只是隔的人太，他的身份又不方便，这才作罢。这后面又聊了好，我就不表了，反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老人家最后终于拍板，让咱们往外地跑跑，看能不能联系到hé shì 的人。总之，他明天就会联系电管局基建处的朋友，他联系到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到了地方再想bàn fǎ 。”

    “等等……厂长让咱们去找工队？”张逸夫惊道，“他自己的guān xì 找不到？”

    “xiōng dì ，刚刚都说了，电建那边根本不接，中间隔的人太，我爸意思很明显了，让咱们想bàn fǎ 找到具体施工的人，私下里谈，临时揽过来。”牛小壮大笑道，“说白了，jiù shì 请人中间牵线，咱到外省找工程队干活。”

    还真是巧了，早知道老牛有这层想法，张逸夫还白动这么脑筋干嘛？

    在旁呆着的赵红旗早就听傻了：“哥，牵什么线啊？我们全村都干zhè gè 的啊。”

    “嗯？”牛小壮愣，望向zhè gè 其貌不扬的家伙，“我们说电力工程呢，你们算个啥？”

    “我家祖孙三代，都jiù shì 建电厂的啊！”赵红旗终究还是有臭毛病的，东北人惯有的吹牛皮是没得跑了。

    “真的？”牛小壮大惊，继而问道，“都搞过什么电厂？”

    “江阜第二热电厂，辽河大电厂，科尔基热电厂……”赵红旗还真非妄言，口气道出了东北的几个老牌发电厂，兴建年份上至50年，下至85年，说是祖孙三代有些牵强，但生拉硬扯是能成立的。

    牛小壮听得愣愣的，只呆呆冲张逸夫道：“xiōng dì ，你会观星？你已经提前搞定了？”

    “巧合，真的是巧合……”

    冀北电厂这边缺干活的，那边东北村子人正因没活儿干发愁，两边人通过个边境传奇女皮货商相遇，这样的邂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恐怕也只有在zhè gè 相对信息闭塞，结构死板的年代才能发生。若是将来，只要冀北电厂在网上振臂呼，全国各地的工队还不都给招来了？

    遍地是黄金，这只是其中个小小的角落而已。

    这会儿，牛小壮露出了和张逸夫刚才样的yí huò ，这人靠谱么？

    达标是大事，不是建个小土楼那么简单，那些大大小小的工程中，有太只有电力系统才牵扯到的细节，外加现在是电厂的生产运行阶段，而非建设阶段，其中要注意的安全问题同样不少。个非专业的团队，先不说活儿干的如何，就这么阔斧的搞，半年下来，全员壮烈牺牲都是有可能的。

    汽轮机、锅炉、给煤机，吹管，电厂之内，哪个设备手下没有几条冤魂？无知与大意是它们唯的下手对象。

    这种时候，如果牺牲了个工人，别说达标了，往后几年都得断绝与任何荣誉的联系。

    张逸夫与牛小壮都很明白这点，现在不是捡芝麻丢西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