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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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娇有时也在想,她娘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风华出众。
她靠着母亲在床畔坐了下来,挽着她的胳臂,将头偎依在了她肩头,轻轻问道:“娘,你是不是认识那人?跟我说说呗。”
刘氏起初没有说话,清澈的眼眸里,眸光却渐渐深远,似是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泽泽闪动着。
秦春娇看她不说话,撒起娇来:“娘,什么事还要瞒着女儿吗?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旧相识?我看你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刘氏回过神来,忽然一笑,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说道:“其实也没啥,那是我做姑娘时候的事了,但大概是我弄错了。”说着,便将这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刘氏本不是下河村人,而是二十里外山里刺桐村人。
刘家世代以磨豆腐为业,到了她爹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女儿,便将这手艺传了她。
刘氏十五岁那年,上山挖笋子的时候,在草丛里见到了一个受了重伤的青年男子。这男人一袭黑色皮面劲装,手里还握着一柄钢刀,兀自昏迷不醒。
刘氏看他伤重,动了恻隐之心,便喊来父亲将他抬回家中救治。
这男子醒来之后,一时情绪激动,险些伤人。待他镇定下来,又即刻要走,奈何伤势实在太重,连床也下不来,只好留下。
刘家为人淳朴良善,为他请来大夫诊治。大夫看完出来,说他这一身都是刀伤,怕不是什么好人,叫他们报官,或者将这人撵出去。
但刘家一家子都是软心肠,怕他死在外面,还是收留了他。
那男子养伤的日子里,刘氏没少照料他。这人生xing冷漠,寡言少语,戒心又重,起初全不与她说话,但耐不住刘氏日日喂饭换yào,一来二去也就有了些言语往来。
他告诉刘氏,自己是在朝廷当差的,办的都是一些机密要事。这一次,也是因为一件极凶险、极重大的事,才受了重伤。至于什么事,他不能说。
刘氏也没想打听那些,只当故事听了也就完了。
等这男子身上伤好了大半,便告辞离去。临走之前,他说定要回来,报答这救命之恩。
但他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刘氏等了他一段,他却始终不来。过了一年,刘氏满十六岁时,有人上门说媒,便被父亲做主,嫁到了下河村来。
其实,秦家当初也有四亩地,秦老二又是家中独子,家境算得上宽裕殷实。说媒的时候,刘父还特意看了秦老二一眼,也算生的五官周正。那时候,秦老二还没染上什么恶习。乡下嫁女,没有那么多想头,婆家有地,男人还成,这门亲事也就定了。
谁知,刘氏嫁过去,就进了火坑。
这一过,就是二十年。
刘氏讲完了当年的故事,又淡淡说道:“当初那人走了没回来,我想着他的差事既然那么危险,大概是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咋惦记这件事。只是前儿碰见的那位客人,和他长的有些像,我才想着会不会就是呢。”说着,她笑叹道:“也是我多想啦,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分别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秦春娇静静的听着,抬头问道:“娘,你喜欢他吗?”
刘氏不防被女儿这样一问,突然怔住了。看着女儿那双干净的像琉璃一般的眼眸,她说不出话来,既不能说是,又不想说不是。
她喉咙咽了一下,半晌才哑着嗓音说道:“问这些做啥,都过去了。其实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记不得了。”
秦春娇又问道:“那如果,这个客人就是那个人,娘打算怎么办呢?”
刘氏有些慌乱了,女儿的问题,都是她压在心底里不敢想的。
不是,也就是一场笑话。如果是他,那该怎么办呢?或者说,又能怎么办呢?
刘氏敛住了心神,眸子微微下垂,说道:“没啥咋办,人家是大官,能跟咱有啥关系。他来了,我就把这牌子还他。不来,就算了。”
是啊,如果真的是他,他已经是朝廷正三品的武官了。这两天,她也悄悄跟村里见过世面读过书的人打听了,这指挥使可是朝廷里的大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