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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博弈者

      重生之贱受逆袭 作者:妖月空

    轰动仙元的跨域之战终于落幕,齐皇朝战败,这结局如敲警钟,令整个修真界沉寂。地府亦有如此实力,魔域是不能小觑。

    威震八荒的上古皇朝,自上古传承至今,国运鼎盛,从未想过会有这么日。本是新皇登基的盛典,万国来朝,却迎来场恶战,紧接着生灵涂炭。

    曾经的神圣之地,如今尽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魔域地府之名达到顶峰,被传得神乎其神,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地府府主血洗弃子之耻,终是正名,齐木这个名字再次传遍整个修真大陆,真正的天生皇者,然命途舛,让人唏嘘不已。

    嘲笑齐国弃子的谩骂之词销声匿迹,曾肆无忌惮评头论足的势头也消失无踪。值得提的是,当日灭国之战大显身手的众妖兽霸主,地府的诸位高层也都声名大振,就连天赋神通的年轻辈道修也都名噪时,比如道妖、虚川、田白、璎珞……

    自古成王败寇,齐国元气大伤,但国民未尽,信仰尚在,有天地阵法护佑,重建指日可待。

    原以为齐国经此大劫,就连仙祖也弃之不顾,旦羽化老祖仙逝,皇朝就此没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人情冷暖,风水轮流转,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者。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有的甚至打算瓜分国土。

    但大战过去不到三日,齐国便有了大动作,不止件,相当高调毫不遮掩,所有人始料未及!

    皇祖亲临青冢古山,带了上万件无上仙珍,竟是包括曾掠夺青冢的圣宝,毫无保留地完物奉还!百位仙脉境族老跟随其后,连昔日的齐皇也认错,态度诚恳。当日,仙珍的神辉照亮了青冢半壁天穹。

    如此大张旗鼓,为的是将死去的齐皇族及护城将士的遗物或是残躯带回国,安抚亲人族友。齐国上下动容,是对齐国皇祖的仁心慈善感激涕零,哪怕悲痛欲绝,也觉得护国而死,死得其所,了无遗憾。

    哪怕历经死战,古国的底蕴依旧让人慨叹,望尘莫及,而今是被上古皇朝的大气魄给深深折服!而且大战结束,最可能再度进攻的便是青冢,齐国走这步棋简直高明至极!不只是显示了古国的风度,还探敌虚实,彰显了古国依旧强悍的实力,深不可测。

    而青冢古山这次狠狠出了口恶气,却也被齐皇朝的底蕴惊了把,万分庆幸这次还好有地府在,连掌控妖域的无上妖皇也出面,跟着风光把,名噪时。而今大战结束,恢复元气还需要些时日,唯恐其他势力趁虚而入,地府回了魔域再无后顾之忧,但青冢相对而言就悲剧了。

    自古以来,利益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齐国来求和,对青冢而言,简直求之不得。

    两方言和,万年来水火不容的两大上古势力,竟然就这么笑泯恩仇,还是在血仇新恨之后!

    时间整个修真皇朝态度都格外微妙,原本对齐皇朝冷眼相向的些势力震悚不已,再不敢轻举妄动。逞时之气不死不休,不过是初入锋芒的锐气,能凌驾修真界巅峰千万载不灭,这才是上古皇朝该有的气魄!令人胆寒而又心生敬畏。

    波未平波又起。

    齐国,皇宫重地,议事处。

    “与青冢古山的仇怨自此放下,玉兔族做出承诺,我等也该拿出诚意来才行。也该另立新皇了,原本登基大典若无意外,这任齐皇也该退位了。”

    唯龙座上,皇祖支着细长白皙的手指撑着头,半倚在唯龙座上,身体消瘦几分羸弱,面上是终年未见天日的病态苍白。

    他说的就是圣旨,句话便能决定皇帝的去留,但凡他所做的决定无人敢忤逆。

    “皇祖英明。”众议事族老躬身答道。

    大典被搅乱,好容易重新坐回皇位的齐皇顿时浑身震,深深俯首。

    当年因为玉兔族在皇宫大闹令八卦古罗盘失踪事,他亲自领兵毁了青冢大旁系山脉,与青冢古山结怨最深者非他莫属。摘了他的帝王冠冕,的确是最简单以示诚意的方法。

    “皇祖所言甚是。”几位守护族老面露难色,悲叹道:“几位皇子为国而死,皇族年轻代后继无人,谁能担当储君之位,还请皇祖明示。”

    齐皇眼里精光闪,往前步,躬身道:“并非如此,诸位有所不知,太子齐睿当日受奸人所害昏厥在宫中,逃过劫,即日便会醒过来,不如……”

    “不必了,除此之外,倒是有合适的人选。”皇祖拍了拍手,道:“进来吧。”

    提及齐睿,诸位族老面色沉了下来。

    登基之日国殇之时,如此不吉利,就算举国上下皇族只剩人,也不该立齐睿为皇。

    众人寻思着究竟是谁竟让皇祖如此看好,同望向门户。

    殿门大开,人步伐稳健,走了进来。看清来人面容,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座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拜见皇祖,见过皇上,见过诸位族老。”缓缓抬起头,张俊美的脸从容不迫,眸光沉稳深不可测。正是齐枫!

    器宇不凡,宠辱不惊!

    不愧是齐皇朝历代声望最高的皇子,此人竟然没死,所有族老大喜过望,齐国后继有人,天佑我朝!

    “齐枫听令。”皇祖嗓音慵懒,此话出,却像钟音敲响在座所有人均脑弦紧,屏住呼吸。

    齐枫双膝跪地,万分虔诚地匍匐在皇祖面前。

    “齐枫将为下任齐皇,登基之日重新纪年,赐年号开元。新纪元将不分祖籍辈分,举国上下以皇帝人为尊,除了国之存亡的大事外,再也不必过问于我。切记切以齐国为重,目光放长远些,不要被时的怨恨冲昏头脑。”

    说到此处,皇祖别有深意地看了齐皇眼,叹道:“我将离开国土游历四方,日后就由齐枫替我掌管齐国,诸位尽心辅佐,听新皇命令,振兴齐国。”

    新开纪元这是什么概念!此子将成为齐国历代地位最高的帝王,等于立始皇!

    所有族老震悚到无以复加,顿时吵翻了天,大呼万万不可。举国听令于人!国危难之际,皇祖真打算弃古国于不顾,把重任全部托付给个年轻小辈,会有什么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不要小看年轻人,事到如今,莫非诸位还没看清么。战只在朝夕,准备却要久?在我等看来,新势力要动摇古国根基简直没有可能,换做实力相当的大国,真要覆灭上古皇朝少说也要千年谋划。可齐木才几岁,他又用了几年。”

    齐国虽未被灭国,却也元气大伤,把不灭的皇朝逼至此境的竟然是个年岁半百不到的青年……此话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竟是完全无可反驳。

    可惜齐木最后没死,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闻言想到同点,不少人胆寒不已。

    见皇祖示意,齐枫道:“还是和先前说的样,齐木此人深不可测,不能交恶。”

    皇祖微微眯起眼,赞许地看着他:“那孩子已成气候,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能善交,你与他相熟,日后定要牢记。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今后当以大事为重。”

    既然要善交,不知为何,齐木极其排斥魔族血脉,似乎并不愿身份暴露,那便如他所愿保密时,日后需要的时候再佐证便是。

    难得当面亲耳听到开国皇祖说这么话,却是在分别之际,但皇祖去意已绝,留也留不住。

    “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我还活着,齐国上古皇朝的地位便不会动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古祸福相依,不必太过悲观。”

    最后,面色苍白的男子只让齐枫送他最后程,众族老停在原地望他离开,面露悲怆之色,恨不得下刻就直接跪下去。

    护佑古国千万载的先祖,而今正值危难之际,却是要离开了么,前路昏暗,他们看不到未来。

    离了所有人,齐枫才问了疑惑已久的问题。

    “当初若是直接开启天地阵法,动用禁忌手段,有皇祖您坐镇,齐国根本不会战败。”

    毕竟到后面皇祖根本没有再出手过,就算是为了长远打算,也不该……

    “错过了时机。生平第二次见到至尊仙令却是这样的结果,我老了,难免会感伤。看着那孩子,有瞬间我很希望他是我的后代。”皇祖面色苍白,看上去有种弱不禁风的病态。望向他,灰眸中却有种叱咤风云的霸气。

    “此事已矣,不必再提。你心性虽不及齐木,却也不逊色少。齐国交给了你,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齐枫定谨遵皇祖吩咐,定不遗余力,不惜以死!立血誓为证。”

    齐枫诚惶诚恐。除了不服输,有些凛然寒意。

    假死回归后他与齐木统战线,既然身处皇宫定然逃不过皇祖的感知,国危之际径直找上他拿走了八卦古罗盘,偏偏放了他马,如今是绝口不提他叛变之事。

    若是地府胜了,则齐木绝不能交恶,而身为唯与齐木相熟,且有治国之姿的皇族……他才没死。而今能继位,并不是巧合!

    从头至尾皇祖都是泰然自若,他似乎算好了这些,无论胜败无论何等变故,都有后路可走。何等强大的气魄!判断力惊人,运筹帷幄,就连胆气也绝非常人能及。

    这便是开国老祖,齐国当之无愧第人!

    齐枫望向他,毫不掩饰敬畏崇拜,暗叹魔域魔尊想必也莫过于此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皇祖脸色变了。

    “日后这种想法不必再有。这片天已经变了,再不复万古辉煌,浩劫将至,我冒险走出这步也不知是对是错,但这只是我的事,由我人承担。记住,但凡事关仙尊魔皇等,避而远之不要深究。”

    无所不能的男子面色苍白说出这番话,竟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魔尊亦是博弈者之,和我等并不在同个层面。”

    真正的上位者,洞悉法则本源,以整个大陆为棋盘,进行博弈。

    自身境界越高修为越强,越能感受到上位之人的压迫,生死不由己,若不能克制好奇心从中脱出,旦深陷,在你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枚棋子,步走错便有可能粉身碎骨。

    直至这刻皇祖醒悟顿觉毛骨悚然,或许从当年开始整个齐国便是枚棋子,他在谋划的同时,其实早就被博弈者盯上,这便是因贪婪而不小心陷入了棋盘,而今这枚棋子被另方吞食,便是所谓因果真谛,齐国的下场。

    破而后立,也许如今才是新生。

    但皇祖害怕了,他的算计和上位者相比不值提,前路已然模糊不清。

    好在这时候的齐枫并不了解,那些离他太遥远,他只需顾好眼前,其余切与他无关。

    齐木也好,齐枫也罢,年轻辈还有胆气勇于拼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有束缚才能随心所欲,或许才能创出奇迹,从死路中脱出。

    浩劫将至,前途断绝,齐国遭劫,尽是悲观,甚至逆天推演也尽是片空白。然天无绝人之路,博弈者也非真正无敌,尚有线生机。

    如此危难关头,皇祖把整个古国交给这个百岁不到的小辈,是赌上了切。

    这时,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武断的抉择,改变了整个齐国的命运,甚至对整个大陆的未来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

    魔域,玄天殿内殿。

    寝宫内片狼藉,桌椅砸地,玉瓶粉碎的声音清晰可见。侍女及长老焦急地等候在门外,想进又不敢进,只得把尖锐的器皿全部移除,升至屋顶,让那人够不着。

    这事他们也不好说,任谁重伤昏迷半月,朝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修为全无,再度沦为废人,不疯也会崩溃。

    何况那人是齐木。

    前刻几乎整个魔域还在为他的辉煌战绩倾倒,地府府主之名再度被神化,曾经的弃子其实是天生皇者,给了整个修真界记响亮的耳光。可现在……

    齐木闭门不出,府主出事的消息整个内殿都传遍了,至于原因却只有少数人知晓。

    正值事之秋,前不久有不速之客到访轰动魔域,而今丹神都被请来为那人疗伤,不少太上长老都去看望,这儿相对冷清。

    尊上向来对此子宠爱有加,内殿众人也都和他相熟,他要闹腾那就闹,砸碎了东西顶只是防着让他别被割伤。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准进来!全都不准看我!“

    青年长发凌乱,狼狈不堪,他抬臂挡着自己的脸,手掌按着额头,指缝中能看到惨白的脸色。

    镜子呢,镜子在哪!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修为没了,魔纹呢,血眸是不是也没了……

    四处翻找,光洁的脚踩在地上被碎屑割出道道伤痕,门大开着,却没人入内。

    下瞬阵阵惊呼声,门外跪了片,殿门轰然紧闭。

    有人进来了。

    “不要过来,别过来。”

    齐木猛地蹲下抱住头,蜷缩在角落,嗓音沙哑,浑身颤抖。像极了十年前,漆黑密室下茫然无助的废子。

    “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本尊能想象那时你定很害怕。”渊落握住他的手腕,并未拉开。

    “别怕,本尊来了。”

    很温柔的语调,曾经不止次幻象着尊上能用这种口吻来关心他,而今听到,哪怕只是最后次,便觉得切都是值得的。

    怕的不是这个,他真正怕的是……他缓缓抬起头,正对上那双静如止水的眸子。

    “尊上,如果,我说如果……”

    嗓音戛然而止。齐木猛地醒悟,决心顷刻间土崩瓦解,再也说不下去了。

    怎么忘了,尊上他看不见!

    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侵占整片识海,齐木像疯了般跃而起,双臂环过渊落的脖颈,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像是要把人吞咬入腹般,倾尽全力摩挲撕咬。眼里酸涩流不出泪,像是浑身都被掏空了,失声痛哭。

    渊落微微皱眉,瞬间掌控主动权,握住齐木手腕把人抵在墙上,按着腰身,压着齐木的身子,侧着头深深接吻。

    见他哭了,没舍得下重手,吻即罢浅尝辄止,把齐木抱回床上。

    齐木搂住他的脖颈,鼻子发酸,痛苦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疯了么,竟然在庆幸,还好尊上瞎了,还好他什么也看不到。

    “哭什么,都这么大了。事已至此,死里逃生有些后怕也正常,但赢了该高兴才是,道心乱了才会暂时失去修为。日后就呆在魔域,别胡思乱想。”

    渊落难得耐心地掖好被角,轻抚他的头,睫毛微颤,“你方才是要说什么?”

    离了魔主身边他无所畏惧,哪怕被骨中蛊折磨得死去活来,咬着牙忍忍也就过了,如今旦被关心呵护,他却受不了了。

    齐木哽咽着摇头,眼睛红肿,嘴扁:“背好疼啊尊上,直都好疼好疼。”

    “我什么也不知道,原来报复了齐国也没有用,点用都没有,全是假的,全都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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