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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走还是不走

      重生之贱受逆袭 作者:妖月空

    齐木愣住了,还未来得及思考这话是何意,腰身被搂住,下瞬,出现在地面之上。

    上去艰难下来倒是轻易。

    渊落收敛了气息,牵着齐木的手,打断思绪,道:“最后走走,就当提前为你践行了,离开的那日,本尊不会去送你。”

    齐木嗓音干涩,道:“嗯,好。”

    天刚亮,来往修士亦不少。熟悉而普通的街道,并不算太宽敞,法器符文玉石铺才刚开门,吆喝声喊骂声不绝于耳。来了玄天殿几年,齐木没少来此逛过,这些叫唤鄙陋低俗的不少,以往没觉得不妥,今日却觉得万分刺耳。

    许是在身侧的人不同。齐木偷偷打量着尊上,眸光晶亮。牵着的手微微握紧了些。

    从未想过有朝日,会和渊落两人,手牵手在普通街道上慢步。

    向来高高在上的魔主,不食人间烟火气,如寻常人般,没有丝毫的王者傲气,久居高位者屈尊落了凡尘……竟会是这般情景。

    像做梦般。

    齐木稍稍落后半步,看着渊落的侧脸,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人,无法看透,无从琢磨。甚至连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忍不住眯了下眼。

    “你偷偷摸摸在看什么?”

    渊落回眸,正对上齐木的眼。

    后者微滞,几分狡黠,直言不讳:“分明是光明正大在看你。”

    渊落冷冷地扫了眼。

    半晌,拽过他,和自己并肩:“既是走得这么慢,总该能跟上了。”

    此话出,和先前风驰电掣后停在树冠顶端处说的那句,微妙得相似。

    来往行人擦肩而过,仅仅是望上眼,便移开视线。魔修较为豪放,就是两男的公然当街拥吻亦不会引人围观,齐木呼吸平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喃喃道:“半点不真实。”

    正待发呆之时,辆战车紧贴地面掠过,齐木正要躲开,突然手臂猛地拽,撞进冰冷的怀抱中。乌芒从旁而过,狂风肆掠,卷起渊落漆黑长袍,着未动黑风阻隔在身体三寸开外。

    待战车远去,周遭顿有人低骂。

    “稳,别总失神,”渊落皱眉。

    齐木拽住他衣襟,迅速稳。缓缓吐出口气。

    “谢。”

    轻叹,齐木垂首,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无言。

    路到尽头,不见人影。再过个转角,便是结束。

    齐木垂首立于身后,停下脚步。手被拽住,渊落转身道:“你且记住,本源金文并非永久,则年短则半年便会消失,把握时机。同样的话,本尊不会说第二遍。”

    气运加身本是逆天之举,以往看来加持几日便是极限,尊上出手便是炼化大道本源,延迟了年半载,已是极为用心。叫人万般感激。

    晨光熹微,紫气东来,云霞氤氲,灵气空灵叫人神清气爽。

    渊落要抽回手:“天亮了,你走吧。”

    没有回答。手并未松开,未用大力却也没有挣脱。

    临走前舍不得了?

    渊落弯起嘴角,眼里却了无笑意。

    谁知,面前的少年蓦然惊起,猛地拉过他的手,另手臂抬起环过肩头,闭着眼吻上他的唇。

    愕然的刹那,正对上琥珀色的瞳眸。

    齐木眉眼含笑,却有种说不出的不舍:“尊上,我不想走了。”

    “可也只能想想,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人无信而不立。”

    “事到如今你还有信可言?”渊落推开他,黑眸幽暗如幕,嗓音冰冷似嘲笑:“你将本尊置于何地。”

    齐木懵了,无数道念头在脑中晃而过,脸色白了几分。

    “尊上何出此言。”

    渊落默然没有说话。

    究竟是谁死乞白赖要留下,人畜无害的模样围着身侧转悠,就是赶也赶不走,过往又有少次言语间信誓旦旦,深情款款。到头来,不过是没到离开的时候。

    究竟什么该相信,又该信些什么。原来这世上有很都是当不得真的,偏偏仅仅是句不想走,却又有了原谅他的理由。

    齐木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无法动弹。

    “可还记得,最初见本尊时说过的话,那些都是假的么?”

    脑中如雷霆般,齐木睁大了眼,微微窒息。

    ——我爱您,哪怕被您杀了也心甘情愿。渊落,请让我留在你身边。

    ——若是能留在您身边,内殿弟子的尊贵身份不要也罢,没有您我活不下去,渊落,三思。

    ——尊上,我离不开您,只要您不让我滚,我就不会放手,这和您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喜欢您就好,就像现在您看着我,都让我无比高兴。

    ……

    “不大记得了,我说的话还真不少,不知尊上所言是哪些……”齐木哑然失笑,动容的双眼几乎毁了整张脸的平静。

    渊落道:“无妨,本尊亦不记得了。”

    朝阳下渊落玄黑面具边沿勾勒出道赤红,长袍在清风下猎猎作响,几缕墨发拂过白玉般的鼻梁,黑眸冰冷刺骨,恐怖气势呼之欲出,旷世之姿几乎与虚空融为体。

    及至身形消失不见,周遭之众依然如坠深渊,不寒而栗。

    **

    路往回奔去的时候,齐木还在先前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平静。

    即是说,这些话,他当年为了修炼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说的那些扭头就能忘的屁话,尊上都记得么?

    ……人无信而不立,偏偏从开始对着尊上,就没有过真诚这玩意。

    事到如今,还能补救么。

    先回西苑收拾番,推门而入,古朴简洁摆放有秩,齐木盯着靠窗的冰床半晌,而今修为较之刚入西苑时天壤之别,寒冰床也没了大效用。转悠圈,也没找到几件要带走之物。

    越来越看不懂尊上在想些什么,举动均无损至尊之姿,连相貌也变得次要。直至今日齐木才敢肯定,尊上并非冷酷无情,而今竟会直截了当说出来,却也绝对没有明面上这般简单……

    【不想离开,那不走不就得了,再怎么找理由,找到了留下便能心安理得,找不到还不是不能释怀么,那位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与你待你到如此地步,该知足了。】

    煤球难得正经番,说的话不无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齐木叹道:“很知足了,我若是不走,今日也听不到尊上说的这些话。”

    【废木,你动心了。】

    齐木心脏漏跳了拍,放慢动作,坦言:“动心了又如何,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全然迎合他的喜好,被牵着鼻子走全听他使唤,把尊上的喜怒全部放在心上未免太不切实际,顾虑太,束手束脚。”

    尊上得是忠心耿耿,擅察言观色的下属,仅仅是下属在尊上面前只有颤抖的份。齐木不愿那样。

    【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煤球阴惨惨地丢下句。

    齐木顿在门前,抬起的手停住,握成拳,猛地放下。

    “这些年来扩大势力,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规模,却依旧远远不够。大比夺魁,如今地府之名日渐响亮,正蒸蒸日上之时,我若是和秦休同离开,四大势力缺了半,对地府而言定是不小的打击,如此离开意味着放弃这些重新开始,在陌生之地,哪怕再个四年,也无法让渊落刮目相看!”

    【再给你个理由,弃地府于不顾,就这么走了之,半途而废,岂能甘心。你既然已经顺利突破,心魔已除,再无后顾之忧,这切归功于谁,你心里自然清楚。本就是你理亏在先,区区三年的交情,就算五六年后忘了你,你有理由诘问?】

    齐木浑身僵硬。指甲嵌进肉里。

    “我不走了。”

    【那位竟不计前嫌以大礼相赠,甚至说了要你和他并肩,真让人惊叹,天道将变,离开本就有避世退缩之嫌,你有那个资格立于他身侧,还是说大事发生躲在人后还要寻求庇护!有本大爷在,你怕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齐木深呼吸,把手里的原玉盘摔了出去,拾物扔在床上。

    “少废话,我不走了!”

    煤球乐了。

    【开窍了,不错不错。】

    不走便是不走,本就错过了告诉众人的好时机,终于是下定决心。齐木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既然修为突破桎梏,心魔已除,本就没了离开的理由。

    突然,大门从外被推开。

    冲进来人,但见齐木,那人猛地睁大了眼:“齐师弟你怎么在这儿,苑主让你宴会结束便去找他。”

    面前这人修为乃元婴巅峰,有些眼熟,在西苑苑主身侧伺候着。齐木思忖片刻,道:“竟有此事,师弟不知,有劳马师兄带路。”

    马智山神色匆忙,严肃道:“事不宜迟,齐师弟随我来。”

    西苑密地深处,栋古楼成雕龙腾飞之势,坐落于两峡谷间,下方湍溪汩汩流过,虫鸣鸟悦,清新恬静。

    师兄沿路和守护此地的数位弟子点头见礼,兜兜转转来到处水榭楼阁。让齐木人上去。

    透过门扉围帘,能隐隐看到里面的人影。

    齐木叩门三下,得许可方推门而入。

    “关上门,过来,”沙哑的嗓音从里头传来,宁南咳嗽了几下,如既往温和语调。

    “是,苑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乃们扔雷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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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嘤嘤嘤

    尼玛终于心意相通竟然敢临阵脱逃 (╯‵□′)╯︵┻━┻

    感谢冒泡的大家挨个么么么

    抱歉最近新不稳咩 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