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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90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长得跟我一样!”

    归海泉铭亦是满脸好奇地盯着音儿,复又一整面容,扬声道:“是你和我长的一样才对!我是你哥哥,我叫归海泉铭,而你呢叫归海莫音,父皇早就告诉我了。快叫哥哥!”

    音儿虽是多次听娘亲提及父亲和哥哥,此刻却有些茫然,又不喜归海泉铭方才说的话,不觉小嘴一嘟。

    “哼,你让叫我便叫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轻功定还不及墨哥哥呢,还不服,羞羞脸。”

    铭儿见她这般心中有气,可她说的确实没错,他的轻功果真不及眼前的小男孩。就是因为不及,他刚刚才会将气恼冲出口来。铭儿顿时面色一红,半响闷闷道。

    “哼,父皇功夫了得,将来本太子学好了武艺定是比他厉害的。”他说着不服气地指向归海清墨。

    “墨哥哥好厉害的,你才比不上。墨哥哥会背好多好多娘亲都不会的书,你会吗?”音儿挡在归海清墨身前挑衅道。

    “父皇什么都教我了呢,不就是背书吗,我也会。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铭儿说着便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背了一段又挑衅地看向归海清墨。

    “我还知道文将军打虎的故事,知道泰雍帝诗请先贤的故事,你知道什么?”

    音儿知道墨哥哥才不会跟这种目中无人的小家伙计较,便上前一步昂头道:“我们知道的可多了,娘亲会讲好多故事呢。你知道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吗?知道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故事吗?知道包青天的故事吗?知道唐太宗取贤任能的故事吗?”

    面前和自己长相极似的小女孩喋喋不休,步步紧逼,偏偏她说的自己一点不知道。归海泉铭顿时一阵气恼,半响才蹙眉道。

    “你胡说!猴子怎么还有故事!还有姓!”

    “我没有胡话,动物都是有感情的,娘亲说的,不行我们一起去问娘亲!”

    觅尘将最后一件衣服甩洗干净,放入篮中,尚不及起身,便听不远处传来音儿唤声。

    “娘,娘!”

    她摇头失笑,这丫头越来越随性了,正欲扭头,却听音儿喊道。

    “娘亲,你快看,他怎么跟音儿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哥哥?”

    觅尘头轰鸣一响,生生顿住了扭头的动作,身子一僵,半响才慢慢扭头。却见一个身着精致月白小儒袍的小男孩站在音儿身旁,正一脸好奇地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

    觅尘顿时双眼便一阵发热,视线朦胧了起来。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儿子啊!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当每次看到音儿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在心头刻画着铭儿的样子。

    空闲的时候她会将音儿和墨儿玩闹的样子用素描一笔笔记录下来,每次都不忘相着铭儿的样子,也画下一幅来。现在他便在眼前,她竟浑身无力,没有勇气唤出他的名字。

    归海泉铭盯着蹲坐在溪水边一身布衣兀自呆愣的觅尘,心中一乐。真好,父皇果真没有骗自己呢,娘亲长的真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连七皇叔都比不上呢。

    娘亲看着他的目光好温暖,娘亲笑起来一定更好看。只是娘亲为什么都不笑,为什么都为唤自己,难道娘亲不认识他?

    归海泉铭想着上前一步:“我是铭儿,你是我娘亲吗?”

    脆亮的童音响起,觅尘眼泪再抑制不住滚滚而落,她忙低头用袖子擦拭了下,复又拘禁地回身对着溪水整理了下衣衫,转身快步走向小男孩,俯身想去摸他的小脸,可又怕手中的潮气会伤到他,颤了几颤终是放下手,抖着声音道。

    “好孩子,你是娘亲的好孩子。”

    归海泉铭竟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扑上前一下便抱住了觅尘,脆生生的叫道:“娘亲,铭儿有娘亲了!音儿娘亲好漂亮,仙女一样!”

    觅尘身体一僵,马上俯身紧紧将铭儿抱住,喜极而泣。她的儿子唤她了呢,只是那话却让她心若刀割,这三年来纵使她一刻也不曾让自己歇下,可终是错过了儿子成长,终是对不住她的孩子。

    铭儿却是抬头,抚去觅尘的眼泪,懂事道:“娘亲不哭,父皇说娘亲生病了,娘亲哪里疼吗?铭儿给娘亲揉揉。”

    觅尘失笑,轻抚他的脑袋:“好铭儿,娘亲不疼,娘亲只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啊,铭儿知道了,娘亲是喜极而泣!”铭儿欢呼一声。

    “娘,哥哥说音儿的爹爹好厉害,能带着他飞好高好远,是真的吗?音儿也要飞飞。”音儿跑上前,抱着觅尘胳膊摇道。

    “一会儿没留意,铭儿个机灵鬼便不见了,原来是自己来找娘亲了。”

    调侃的笑声传来,觅尘抬头,正见归海莫睿爬上山坡,英气的面容在阳光下倍显俊美。觅尘上下打量他片刻,眸中暖意融融,三年未见,这小子竟也长成男子汉了。

    她面有感慨,却抑制不住心头的小小失望,不是他呢……调侃的笑声传来,觅尘抬头,正见归海莫睿爬上山坡,英气的面容在阳光下倍显俊美。觅尘上下打量他片刻,眸中暖意融融,三年未见,这小子竟也长成男子汉了。

    她在有感慨,却抵制不住心头的小小失望,不是他呢……她调整了下神情,忙笑道:“谢谢你,莫睿。谢谢你将铭儿带来,看到他我……很高兴很高兴。”

    她说罢俯身在铭儿粉嫩的小脸上一亲,揉着他柔软的发:“娘很开心见到铭儿,娘和铭儿一般想念着铭儿,娘很爱很爱铭儿,请铭儿一定要原谅娘三年多来的失职。”

    铭儿小脸一红,眼中却越发晶亮,眉眼弯弯:“铭儿也喜欢娘,娘和铭儿一起回京好不好?父皇也想娘,天天想,天天看娘的画像哦,那画都不像娘,一点都没娘好看。铭儿也想娘,铭儿都没听过孙猴子的故事,娘要讲给铭儿听哦。”

    觅尘一愣,呼吸一窒,半响才点头,应声道:“好,娘再也不离开铭儿了,娘亲保证。”

    归海莫睿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想起出京时皇上的那句话。

    “前几日铭儿叫邹内史娘亲了……”

    皇上的话是想通过他告诉尘姐姐,希望尘姐姐听到会心急,进而生出归京的念头。现在看来,他不必说,尘姐姐也是要回去的。

    归海莫睿想的一点也没错。三年了,觅尘想是该回去了,如今又恰逢伊州大旱,这两年她将温室大棚养植技术告知了萧潋晨,在萧氏粮铺也有所分红,赈灾粮食的竟是她倒是能帮上不少忙。

    再来,最近朝堂上逼着莫烬纳妃的大臣多有人在,她收集的信息也都差不多了,该回去为自己的爱情而战了。其实今春,她便一直有回去的打算,只是常年在外,想到莫烬想到铭儿,她竟有些胆怯,甚至有些不知道回去该如何面对他们。

    所以归京的事情,便被她以各种借口一推再推,如今看到铭儿,纵使她再鸵鸟也会让自己勇敢起来!回去!

    ……这日真的很忙碌,却忙碌的异常开心,上午和三个孩子一起玩跳格子的游戏,又亲自下厨做了饭菜招待归海莫睿。

    下午将归海莫睿送走,她便和青黛带着三个孩子上了山,领着孩子在田里摘菜、嬉戏、唱歌。铭儿从未接触过山野,倒是玩的极为高兴,也和墨儿、音儿更加相熟。回家时望着三个孩子牵在一起的小手,连青黛都乐的呵呵直傻笑。

    傍晚将孩子们亲手摘的菜做成香喷喷的膳食,看着孩子们吃的高兴,觅尘只觉幸福溢满了心头。晚上铭儿更是粘着她,非要和她睡,又缠着她讲故事。

    觅尘便和三个孩子躺在一张床上,挑了几个安徒生童话讲给他们,墨儿和音儿常常听她讲故事倒是没怎么样,却是铭儿越听越兴奋,竟是怎么也不睡。后来还是她一遍遍唱催眠曲,才将小家伙哄得睡下。望着他小小的脸袋,他唇角甜蜜的笑,觅尘心中既愧疚难受,又甜蜜幸福,喜忧酸甜充斥心头,让她一刻也不能平静。

    抚着铭儿的头发望着他许久,觅尘唇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心中兴奋,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轻轻起身,摸出了房间。

    轻轻关上门,刚欲转身,突然一阵风过,紧接着便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觅尘的身子瞬时僵硬,眼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然后她猛地转过身躯,扑进那人的怀中,将他死死抱住觅尘的身子瞬时僵硬,眼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然后她猛地转过身躯,扑进那人的怀中,将死死抱住,滚烫的热泪滚滚溢溢也落了他满怀。

    他的怀抱如记忆中一样温暖、宽厚,坚实,将她整个包容着,隔绝一切,天地皆无,她的心里,她的感知下,只有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心跳,比梦中真实太多,可是觅尘竟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睁开了他便如每次梦中一般,会消失在眼前。

    归海莫烬亦是不语,紧紧地抱着觅尘,他的双臂甚至是颤抖着的。天知道他想这一刻已经想了多久!两人都激动得浑身颤抖,清月洒下一地明辉,笼着一对痴情的恋人,一对久别的恋人,如斯美好。

    许久,觅尘抬起头,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轮廓,却跌入归海莫烬深邃而充满炽热感情的双眸中,他是那般专注的望着她,仿似这世上除了她一切不存在了。觅尘眼眶发热,伸手去摸他的脸。

    归海莫烬身体一颤,他圈在觅尘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接着月光下他宛若神祗般的俊美面容便压了下来,她的唇角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压力,心再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久别胜新婚,而他们一别便是三年啊!思念在此刻如万只沸腾的蚁啃噬着身心,唇上滚烫的触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

    觅尘只觉他扔在腰际的臂膀力气极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折断,可她甘之如饴。他的侵犯既狠又似无比温柔,将她卷入铺天盖地的眩晕中,她只有无力地任由他霸道的舌冲进她的,用力地噬咬着,吮吸着,将她的魂都给吸走。

    觅尘浑身无力,天晕地旋,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补抽空,只得如抓住浮木的溺水者一样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任由他带着爱和惩罚的动作施加到身上。

    嘴唇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身子一轻,归海莫烬竟将她拦腰抱起,他灼热的吻随即又落在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再次落回唇上。他脚下一刻不停,大步向东面的小耳房走去,竟是轻车熟路。

    觅尘头脑晕乎,只能任由他动作,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纠缠成一团的,她亦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衫尽数落下,她亦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眼睛好痛,滚滚的泪水止不住向下奔涌,让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喜悦的、伤痛的、苦涩的、甜蜜的……汇集成甘甜的蜜被归海莫烬尽数吞入口中。

    他知道她此刻的泪水是为他而落,他知道她此刻控制不住的泪流是情绪的表现,她落泪越凶便是越爱。那每一滴泪珠都是他要珍藏的宝贝啊!

    许久,直到觅尘慢慢停止了哭泣,归海莫烬才再次吻上她已经红肿的唇,这次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他用舌轻轻的描绘着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啄着,带着她的一起纠缠着。然后含住她的下唇,温柔细致地吮吸,觅尘却是突然圈住他的脖子,自他唇下挣出,捧着他的脸,细致而温柔地回吻他。

    他眉宇间深深的折痕,他染着风霜的鬓角,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他挺直的鼻,他颤抖的唇,一寸也不放过。

    归海莫烬的双眸变得更加迷离,俯身在觅尘耳朵轻咬,沙哑道:“尘儿,我要你。”

    觅尘的脸瞬间烧红,归海莫烬则是轻轻扳过她的身子,从后面亲吻她,头发,耳垂,脖颈,肩膀,腰肢,臀,花心,腿还有脚趾……他的吻带起一阵阵颤栗,觅尘在他的唇下,在他火热的大掌下一点点沉沦,一点点燃烧。

    身体一阵阵筋挛,流出滑的液体来,被他的手指捕捉到,男人低沉的笑传来,他将她的身体慢慢翻转,让觅尘面对着他,俯身再次吻她的唇,呼吸混合在一起,唇紧紧胶合着,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重逢的欢喜里。

    身体缠绕着,男人的唇沿着下巴,一路划到颈项音,宛若他方才所作,再次挑拨着身下的女人,让她一点点展开她最美的样子,娇柔如水颤栗在他的身下。

    三年多的分离,归海莫烬似乎怕伤到觅尘,他很耐心,一点点让她适应他。他的手久久停留,让她的腿缓缓为他张开,然而纵使这般,他的手指甫一探入,觅尘便忍不住弓起了身体,娇吟声控制不住声声逸出。

    觅尘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小心翼翼,感受着他的不能抑制。脑中回落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爱怜一点一滴渗入心头,甜美如蜜。

    肌肤相亲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归海莫烬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灵魂融合在一起,气息交织在一起,抵死缠绵,一起攀升到高嘲。

    激|情过后,归海莫烬将觅尘拉入怀中,良久地注视着她,觅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错开了头,嗔道。

    “三年都不曾来看我,一来就这般,海天的皇帝陛下竟似没有见过女人呢。”

    归海莫烬张口含住她的右手食指,轻笑一声,不无哀怨:“天知道海天的皇帝陛下多久没有见过女人了……而且还是这般国色天香的女人。再说,这三年多来,我也不是一次都没来过。”

    觅尘心一跳,随即恍然。有几次,屋中的东西换了地方,或是突然多出一杯热茶来,问过青黛,她却说不知道,或是夜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醒来却以为是一场梦。

    觅尘心中暖暖,瞪向归海莫烬:“你既然来了,为何又不让我知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归海莫烬一手搂着她,一手把玩着她的发,摇头:“我何曾生过你的气,你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时间。我的尘儿从来都不是懦弱的女人,我相信我不需要做什么,她终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的,只要她觉得时机到了。”

    觅尘眼睛再次微红,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他,脸袋在他颈窝处轻蹭,半响又闷闷道。

    “谁说的!人家也是需要一个台阶的,若不是铭儿来了,看你要等到何时才能等到你的妻子!”

    归海莫烬失笑,眼眸却是一亮:“这么说尘儿早就有回去的意思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

    觅尘点头,闷闷道:“去年冬便想回去了,可一直都没人管我呢,我都要以为你把我忘了……”

    归海莫烬又笑,接着面容一整,萧然道:“尘儿啊,我的尘儿……你再不回去我这一身老骨头还真折腾不起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以后……再不许离开我,一日都不行。”

    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畅然,觅尘一愣,抬头间滚落两行泪水。方才月光下便发现他两鬓染着霜色,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不想此刻细看,他的双鬓竟是斑白一片。

    她颤抖着手抚上他的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你一直不回去,我都要被朝臣烦死了。国事烦乱,还有铭儿也不让人省心,我又想你的紧,自然就这般了。你若再不回去,我都考虑是不是该将京城迁到宁泉了,不然这一头发还不白尽。”

    觅尘一阵心酸,半响在他鬓角印下细细的吻:“烬,我爱你。”

    归海莫烬手一抖,翻过身将觅尘压在身下,觅尘清亮的双眸柔柔地注视着他。她的脸还因刚才的激动带着醉人的绯红,嘴唇湿润而柔软,弯着柔媚的弧度。

    一股热血冲上,归海莫烬低吼:“该死了!你再说一遍!”

    “烬,我爱你,我爱你……”

    觅尘一遍遍说着,直到那一声声爱的宣言被归海莫烬尽数吞入口中,窗外夜色正好,屋中情潮难抑。

    次日,觅尘醒来只觉身子酸痛,想起昨夜一夜痴缠她瞬间便红透了双颊。身下是他环绕着自己的结实手臂,身后还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她转过身去,正撞上归海莫烬幽黑的双眸,觅尘笑着依偎进他的怀里,大口呼吸着他的气息,归海莫烬则轻轻地按压着她的肩背、腰际。觅尘浑身的酸涩疼痛渐渐淡去,所有不舒适感也暂时消失,阳光下一切美好一如从前,所有的隔阂、分享都不存在了,此生有他,她再不多做他求。往后,她只会更加努力经营自己的爱情,再不退缩。

    “尘儿,跟我回去吧。”归海莫烬叹息道。

    “嗯。”觅尘轻轻回着,挑眉看向归海莫烬。

    “张清端的母亲有恶疾;风章是个妻管严,而他的妻子最喜陶州雪绢;马国安的第四房小妾很受宠,他对这姨太太可谓言听计从;高儒臣的儿子惹事生非竟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人,刚被送进京兆府监牢……莫烬,这次回去我会和你一起作战,再不会让你一人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再不会了,我保证。”觅尘深深望着他,双眸含泪。

    归海莫烬心中震动,她方才提到的那些大臣,都是一直上奏让他侧妃选秀的,从一品到四品,觅尘竟将他们的弱点尽数说了出来。她并不曾扔下他,和他一样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他啊!

    归海莫烬心中涌起巨大的幸福,一把将觅尘拉起,扣住她的下巴,凑过去深深吻她。

    他的唇清爽而柔软,下巴下新长出来的青岔刺得觅尘的脸又麻又痒,觅尘咯咯而笑。

    “娘亲,你们在做什么?”

    脆亮的童声传来,觅尘一愣,忙推开归海莫烬,归海莫烬也赶忙慌慌张张去拉被子。却是音儿蹙着小脸站在房门处,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

    归海莫烬只觉脑中空白,天!他在女儿面前的形象啊!

    归海莫烬在清幽谷陪着觅尘整整三日,一个皇帝公然翘朝,觅尘担忧的同时也抑制不住满心欢喜。见每日都有暗卫送来急奏,他也刚好可以临近处理伊州的旱情,便也不催着他回京,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小家。

    每每看着他和孩子们玩耍,她都觉得幸福的不能言语,小院每天都飘荡着欢声笑语。

    这日清晨,觅尘醒来,归海莫烬竟不似往常一般将她环在怀中,屋中空空荡荡。觅尘一惊,起身却发现窗前小桌上压着一张纸。

    她看过之后只觉一阵失落,那是归海莫烬留下的信。信上面说京城临时出了些状况,他需要速速归京,三个孩子他也一并带走了,省了她归京的路上还要照看他们,会很劳累。还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车驾,待她醒来便可登车回京,他会在京城等着她。

    觅尘穿戴好衣服,出门果然有一队人等在小院外,精致的马车便停在院门处。觅尘一愣,已有一名侍卫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夫人,请您上车。”

    “青黛呢?也走了吗?”觅尘愕然。

    “回夫人的话,青黛姑娘跟着照看小皇子和公主,已经走了。”侍卫满脸恭敬。

    觅尘苦笑,敢情她成了孤家寡人了!真不知道莫烬是怎么想的。怕赶路太急,她会劳累,所以将她留了下来,没有叫醒她!难道孩子们就能受的了急急赶路?!她这般一人回京才是凄凉好不好!

    可眼下已经这般,觅尘只能痛恨自己睡的太死!心想赶紧上路,让车队急赶,兴许还能追上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马上赶路!”她说着提起裙摆,大步出了院子,登上了马车,复又觉得不对,东西还没整理。

    刚欲下车,却是侍卫躬身道:“夫人不必担忧,屋中东西自有人会整理,陛下已在宫中建了个一模一样的小屋,东西会原封不动放入皇宫小屋中。”

    觅尘一愣,目光幽幽看向北侧山坡后。昨日她和莫烬一起在山上陪了筠之一日,该说的话都说了,也和他告别了,他想来是愿意留在这青山绿水之处的。

    筠之,尘儿走了……她终是叹息一声,钻入了马车。

    马车滚滚,临近正午时到了宁泉城下,正补眠的觅尘突然被一阵惊天的吹打声惊醒,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觅尘一阵茫然,尚不及反应,马车门便被赫然打开,觅尘只觉眼前一亮,铺天盖地的红色便撞入了眼幕。

    只见高大的宁泉楼外红绸漫天,自城楼中轴向她所在的马车,直至城中,红绸铺覆,一眼望去细浪千里一般遥遥张展开来,晴空耀目下映了金光淡淡,华美而飘逸。

    城楼下鼓乐齐鸣,依仗队一层层铺展开去,在那漫天的红色中,归海莫烬骑着驰焰端坐在最前方,眉宇间英姿勃发。

    他一身喜服,目光炯炯直盯着她,而他的身后穿着喜色服饰的青黛正拉着三个被打扮的喜庆洋洋的小家伙,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青黛望了过来,她分明能感受到青黛眸中愉悦的泪光。

    觅尘禁不住钻出马车,想将这一切看的更加清楚。她刚出马车,顿时城下上万迎接的皇家礼仪官、侍卫、百姓齐齐拜下。

    “恭迎皇后娘娘回京,恭迎皇后娘娘回京。”

    觅尘望着那个昂然最前的身影,泪眼朦胧,回首间马车行驶过的道路竟也是红绸铺路,望不到尽头,她竟睡着了将这些都生生错过了!

    望着归海莫烬一骑缓缓而来,觅兰笑容漾开。归海莫烬越驰越快,转瞬便到了车前,他勒马深深望着她,翻身下马,拦腰将她抱起,飞上马背。

    觅尘轻笑,靠着他结实的背,抬头迎上他幽深的目光:“你怎么那么自信我必定会跟你回去?”

    这般阵势,分明就是早做了准备。她望着他阳光下乌黑的双鬓,只觉一阵所以气恼,这家伙竟然骗她,害得她流了三日眼泪呢!

    归海莫烬目光幽深,定定锁着觅尘,朗声道:“尘儿,今生今世,你休想离开我!我会锁你一生!我的皇后,我的妻……”

    他说罢朗声一笑,笑声传入云霄,震荡在觅尘心间。莫烬,今生,让我们温暖彼此,再不分离……

    ——全书完——

    第六卷 尘埃落定 第五十四章 轮回

    清晨的阳光极好,透过娇艳含羞的花枝将小亭旁的碧湖照的水光淡淡,暖风如醉微波点点,飞花轻舞,落玉湖,飘香榭,轻轻袅袅,安闲自在。

    八角亭中,一个碧衫女子墨发如云,系散垂在身后,随着暖风轻舞,偶尔一两片花瓣游戏其间,宛若墨缎上蕴开了轻红。

    女子有着一双浓丽晶亮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低垂的,虽是不卷翘,可却如神秘的扇子,将眼中光华尽数敛去。此刻,女子手托书卷,看的认真。

    她浑身上下散发出静谧,恬淡的气息,让人望之一眼,便被吸引,便会感叹,这是一个光华内蕴的女子,风华绝代当如是啊!

    可若问你,女子长相如何,也许你竟会愕然发现,那竟是被忽略了。

    丫头青盈端着一碟干果缓步而来,提裙上了小亭,见亭中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觉唇际扬起笑来,摇头道。

    “小姐别看了,再看可真真成孤家寡人了。”

    蓝衫女子听到丫头的调侃声,没有立刻抬头,目光不移,唇角轻轻挑起:“就你嘴贫,我看这次出门真真该带红舒。”

    青盈将托盘放下,望着女子唇角笑意,只觉她的心也被蛊惑了,如沐春风,方才因为天气燥热而升起的心烦也随之而去了。

    “青盈还不是为小姐着想,连状元公都道学识及不上小姐,这往后还有能入小姐眼的男子吗?哎,可要急坏老爷夫人咯,小姐莫不是真是要考个女状元不成?”

    女状元吗?她倒是很想,出相入将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只可惜自己终是女儿身,天朝虽是民风不羁,女儿也可抛头露面,但终究历法明文不允女子上朝堂立功名的。

    只是这次竟能收到同露书院的礼鸣贴,她还是很满足的。同露书院是天朝最大的书院,不知出了多少朝堂大臣,她可是这天朝第一个接到礼鸣贴前往书院讲学的女子。

    她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希望能永远留在书院做一名女先生,只是爹爹和娘怕是要生气呢。

    女子这般想着,唇边笑意略深,抬头望向青盈。阳光碎洒在女子眉心,其上赫然一朵青莲静静地盛放着,栩栩如生,美丽异常,也让女子清丽的面容显得更加清雅脱俗,圣洁不容侵犯。

    青盈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莲花上,心中暗叹,老天对小姐真是厚爱,连胎记都生得这般美,难怪景泉的人都说小姐是仙女下凡呢。

    “怎么?青盈着急了?小姐我嫁不出去也不会耽搁咱们青盈的终身大事哦。”

    云挽晨调侃地笑道,将手中书册推向桌案,仰头去望墙角一棵高大葱翠的榕树。

    青盈面颊一红,嗔怪地噘嘴,看向书卷:“小姐就会欺负老实人,小姐怎的又看这本《永录集》,都读好多遍了,里面好多诗青盈都会背了。”

    她眼珠一转,笑道:“小姐,听说这次同露书院讲学还请了逸之先生,小姐天天看他的诗,可谓神交久已。听说逸之先生还是帝师时被誉为天朝第一美男子,连成郡王都比不上呢,不知道这逸之先生能不能入小姐的眼,成为咱们云府的……”

    云挽晨听她越说越过分,眼波一转瞪向青盈:“你这丫头,真有那闲心,去帮我抄录教案去。”

    青盈见小姐佯怒,挑眉一笑,走向游廊:“这可是老爷的原话,老爷还说若是逸之先生都不能让小姐动心,那……这闺女可真真嫁不出去咯。”

    她学着云老相国的话,见云挽晨望来,一溜烟便跑出了小亭。跑出许远,心头微动。这次她们出门,老爷可是交给她任务的,就是给小姐牵红线,逸之先生可是老爷夫人内定的女婿。

    小姐如今都双十年华了呢,可却一点都不急终生大事,偏偏又没有能入小姐眼的男子,连去年的金科状元在小姐眼中都是“幼稚”之人,也难怪老爷夫人着急。

    老爷五十岁才有了小姐这一个宝贝闺女,小姐又身体极弱,受不得寒,自小便养在景泉老家,老爷虽是朝事繁杂,可每年都拨冗在京都到宁州的路上来回奔波,前年七十大寿干脆告老还乡,享受天伦。

    人老了自是想要儿孙满堂的,可小姐如今已经双十年华,愣是没有看上眼的男子,老爷急得团团转,可又心疼宝贝女儿,总也没有看上眼的后生,这事便一年年拖了下来。

    不过,要她青盈说,这世上要真找个能配得上小姐的,还真难,但愿那逸之先生别让人失望。

    见青盈摇头走远,云挽晨唇角蕴笑转过头来,目光落回书卷上,那扉页上洋洋洒洒的草书写着“逸之拜赠松源兄”,字迹洒脱,笔锋峻拔,傲骨沉稳,倒不似文人所写。

    松源正是父亲的名讳,那逸之先生秦子瞻十八岁得封帝师,听爹爹说今上能在乱朝之下稳皇位,秦子瞻居功甚伟。能得爹爹赞许有佳的人可不多呢,秦子瞻便是其一。

    他今年该还不到而立之年,这般年轻,爹爹贵为相国竟不敢居长,和他以兄相称,那该是怎样一个男子。

    挽晨执起书册,目光微闪。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能写出这般深刻诗章的男子,定是胸怀天下,傲骨铮然的。

    听说今上欲将胞妹敏远长公主下嫁与他,这才致使他辞去帝师一职,不告而别,洒然而去。敏远公主号称天朝第一美女,他是不喜欢她才离去的,抑或是觉那驸马一称有辱男子傲骨?

    一阵风过,云挽晨恍然回神,暗自摇头。自己也是奇怪了,无端怎么研探起一个男子来了?定是青盈方才的话影响了她,爹爹也真是,怎么就生出这种念头来了。

    她目光流连在扉页上那一个飞扬洒脱的“兄”字上,莞尔一笑。这要真是如爹爹所愿,还不乱了辈分!

    鸟儿的啁啾声传来,挽晨淡笑起身,穿过九曲水廊向墙角的大榕树走去,仰望浓密的树桠,上面果然有一个小鸟窝,啁啾之声正是传自上面。

    轻微扑翅声传来,伴着小鸟柔弱的叫声,挽晨秀眉微挑,绕过大树遁声望去。

    却见一只小鸟正扑动着未长好的小翅膀向草丛钻去,显然是受了惊吓,她摇头轻笑:“调皮的小家伙。”

    她弯腰欺近,小家伙只扑腾了几下,便被她捉在了掌中。她抚摸着小鸟微乱的羽毛,望向高桠间的鸟巢。向后退了两步,飞身而起,向高枝攀去。

    奈何她轻功实在不怎么样,加之榕树主干又直又没分叉,失败几次才狼狈地攀在枝杆间。

    她向上又跃了两次才将小鸟放回窝中,累得气喘吁吁,刚在树枝间坐下,便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般厌恶!”

    女子声音悦耳,却带着哭腔,难掩怨愤和哀怨。挽晨一愣,透过浓密的枝叶望过去,正见隔壁院中,一名粉衣女子拉着一白衫男子纠缠着。

    男子背对这边又身量极高,挽晨看不到女子容貌,不过单听声音,和那飘起的粉色衣角,便可断定女子定长相出众。

    “瞻哥哥,难道我就一点不值得你爱吗?还是你忌讳我的身份,若是这样,那我不当……”

    “你我绝不可能,我对你没兴趣。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自取其辱。”

    挽晨一愣,男子的声音不似他的背景呢……他的背景立如兰芝玉树,倜傥中带着人心旷神怡的风雅,那一袭白衫随风轻扬,墨发飞舞,让人很容易去想,这定然是个笑似朗月般温润的男子。

    可是他的声音……异常冷酷,甚至是冷冽的,带着讥讽和嘲笑。

    女子声音婉转柔弱,而他却说出这般残忍的话来,挽晨微微蹙眉,果真是多情总被无情伤啊。不过不知道前因后果,倒不能片面地说男子残酷,毕竟在她看来,感情上的优柔寡断才更是伤人。

    想来是女子被男子冷冽的话语吓到了,半响没有声音,接着是更加让人揪心的抽泣声。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难道你竟不愿多看我几眼吗?瞻哥哥,可你为什么一直不曾娶妻!”

    “你等或未等跟在下无关,当年我说得很清楚,不可能娶你。你还是回去吧,不送!”

    男子说罢,甩开女子拉着的手,转身大步向墙边走来。他俊美的容颜便直直撞入了挽晨眸中,鬓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从容,一双眼睛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

    挽晨怎么也无法将他的声音和他的人联系在一起,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那女子。

    好美!

    身材娇小玲珑,眉目如画,此刻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几滴如晨露般的眼泪挂在她白皙的雪肌上,娇花照水般温婉娇柔。

    只是她柔弱的肩膀却抖动如风中霜花,让人怜惜。女子半响抬头深深望着男子,眼睛蕴满了泪水,神情几变,几欲嘶吼着道。

    “我恨你!”

    喊罢,她转身哭着跑去,背影让人不忍相望。

    挽晨好奇地看向男子,却见他神色不变,甚至淡淡笑了下,低声道。

    “祝你幸福。”

    声音中除了真挚的祝愿,挽晨听不出任何其它情绪。看来是襄女有梦流水无情呢,不过这么美的女子,男子都不动心,眼光真高呢。

    虽是无意,可听到别人的隐私总归不好,挽晨心想看来要躲在这上面一会儿了,只能等到男子离开了自己再下去咯。

    然而却在此时,山泉涧流般清越的男声响起。

    “树上的朋友,还不下来吗?”

    挽晨一惊,踩在脚下的小树枝一滑,她“啊”地轻呼一声直直向下坠去。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完蛋,明明是他们打扰了她的清净,为何最后倒霉的却是她啊!

    突然腰肢一紧,挽晨落入了一个清爽温热的怀抱,她心一松又一跳,睫毛轻闪,睁开了眼眸,接着便撞入一双翻腾着浓烈情绪的幽深黑眸。

    她的心也恰在望到那黑眸时失速了起来,只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翻腾着欲冲去来叫嚣!

    那是什么!

    纷乱的画面在脑中滑过,却那般遥远,那般快速,她什么也抓不住。唯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一直回响,久久不绝。

    “今生命运……待我不公,来世……我定留着空白……等着你!”

    那是什么!谁能告诉她是谁在说话?!是谁!

    为何那般凄凉,那般不甘,那般绞痛她的心!那是谁!

    为何眼前男子会给自己这般奇怪的震动,她的心怎么了?她的心要告诉她什么?

    她不明,只能怔怔地望着他,望着这双似乎无比熟悉,实则太过陌生的双眸。

    如挽晨一般,此刻抱着她的秦子瞻亦是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情潮,他定定望着女子眉心清丽盛开的莲花,那一笔一画如斯熟悉,纠得他心口生生的痛,却又似溢满了欢腾,那欢悦让他欲要嘶吼,可偏喉间堵着东西一般难言。

    他目光怔怔望着女子眉心青莲,一个声音久久自他的心间翻涌而去,似乎早已刻印在了那里。

    “来世……我们以此为凭,你定要找到我!”

    这一刻,秦子瞻竟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仿似红尘三生熙熙攘攘,亿万人中,他只在寻找她,为这一刻便似早已等了千年,这千年……他,为她而过。

    他不觉中已是欢欣的扬起了笑容,这一凝眸,因她展颜。

    天空中,男子抱着失足跌落树枝的女子旋转而下,衣衫翩翩,蓝和白交织成一副美丽的画面。

    和风吹过,那两道身影,一个疏朗峻远,一个淡雅隽永;一人风骨清傲,一个水色淡渺;一个是白衣卓然,玉树临风,一个是不染铅华,空谷幽兰。映着不远处湖光飘荡,比翼婉转。

    脚下一沉,两人安然落地,然而秦子瞻竟不愿松手,他环在挽晨腰际的手臂更紧,似乎只要松开,她便会消失在眼前。

    挽晨也任由他抱着,俩俩相望,浑然忘记周遭一切。

    他们这是怎么了……

    番外卷 番外 烬(一)

    我的名字是归海莫烬,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为我取名为“烬”。我是父皇的第四个儿子,除了我,父皇还有许多的儿子,他们都有很好的名字,聪、贤、湛、隽、啸……

    唯独我的名字为“烬”,纵使我再不懂事,也知道那不是一个好字。烬是燃烧后的残余、残余不是吗?凡是与“烬”扯上关系的就都没有什么好词,所谓灰烬、余烬、烬骨、烬燃、烬灭……无不如是。《诗经大雁桑柔》中有云“民靡有黎,其祸以烬”,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出自这里。只是从懂事起,我便知道我父皇,母亲都不喜欢我。

    从小我就和母亲住在怜清宫,怜清宫很美,亭水楼阁、宛若仙境,奇花异草、遍植宫角。人们都说怜清宫是父皇专门为母亲建造的,还说宫中的每一处匾额都是父皇的御笔,每一处建造都是在父皇的指点下完成的,人们还说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可是怜清宫却不像父皇其它宠妃的宫殿那般热闹非常,怜清宫很冷清,宫中只有三个仆从打理,除了父皇从没有人靠近怜清宫一步。

    听夏嬷嬷说,因为母亲喜静,父皇下旨不让人来这里打扰母亲,又一次一个宫妃跑得离怜清宫近了就被父皇打入了冷宫,自那以后怜清宫就成了宫中女人们的忌讳。她们交谈时从不谈及母亲,更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母亲。怜清宫成了后宫之中一处神秘的存在,静静地在繁花簇锦的宫廷中沉默着。

    尽管人人都说父皇疼爱母亲,可我却从来不那么认为。被疼爱的女人不是应该像父皇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