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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58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觅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见他笑容魅惑,竟一时晃了神。

    “啊!”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痛传来,咯蹦一声,觅尘不妨眼泪便涌了上来。

    “混蛋,你干什么?”

    归海莫啸见觅尘泪眼汪汪地怒视过来,一阵气恼,烦躁地挥了下衣袖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觅尘嘲笑道:“不识好歹!动下你的脚看看。”

    有些明白了过来,觅尘轻轻动了下脚虽然依旧是疼,但好歹算是可以活动了。知道是他给自己推正了骨位,却怎么也拉不下面子来,闷闷道。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疼死了。”

    “又哭又闹,嘴巴臭的要死,一点都不温顺。真不知道那南洛帝怎么会看上你,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还倾国倾城,就你这样?”归海莫啸冷哼上去,猛然将觅尘抱起便向远处车驾走去,一面走还一面低头讥笑着。

    觅尘被他说得气恼,自己又不能下地走路只能被他抱着,心头懊恼闷闷低了头难得没有回嘴。

    鼻翼萦绕着一股甘松的香气,使劲嗅了嗅觅尘诧异抬头:“你衣服还熏香?是不是男人啊!”

    “爷的事要你管!本王是不是男人自有人知道,你这丑女怕是没有机会了。”归海莫啸低头鄙夷望了眼觅尘,见她一连气恼,两腮鼓鼓,抬头得意一笑,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他将觅尘抱回马车自己竟也一头钻了进来,吩咐医官来看过,红肿的脚踝涂了药倒是不感觉疼了。觅尘绝望地发现这里显然全是他的人,按理说她作为和亲之人,是不能与男子单独相处的,可他进了她的马车,看了她的脚竟是没有一个觉得有异。面上表情自然不过了,显然这些人全是尊归海莫啸为主的。

    觅尘觉得自己这趟逃难怕是会困难重重。归海莫啸见她沉着脸,眸中闪过微光,扭身出了马车,临到下车却回头看向觅尘。

    “从今晚起,你跟我同帐。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你最好配合。不然,本王可不是五哥懂得怜香惜玉。”说罢,身影一闪便跳下马车大步而去,向着车中觅尘的表情,莫名心中愉悦勾起了唇角。

    觅尘一时间压根就没明白过来他的话,等明白过来哪里还有归海莫啸的影子。她可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可她好歹也是和亲之人,跟他同帐而眠,什么意思?

    不管觅尘有多不情愿,然而夜晚还是如常地到来了。当侍女拿着一套归海莫啸亲卫亲兵的服饰来到车中时,觅尘望着那套衣饰,心中却安定了下来。明白过来,归海莫啸为什么要让她与自己同帐了。

    按时间算,莫烬现在最多已在回京的路上,那么只能是归海莫湛,是他要来救自己,归海莫啸听到了风声?看来这几日自己得警觉些,倘若真是有人来救,自己也得积极配合才成啊。

    这般想着,对于入住归海莫啸的王爷帐篷,觅尘倒没有了多大的抵触。换好衣服便跟着侍从往前营走去。本来想要不要搞些小动作来,倘若归海莫湛在这送亲队伍中安插有人也好通个信,望了望左右前后跟着的铁面侍从她还是放弃了。

    帐篷中没有人,归海莫啸并不在,侍从将她押到便退下守在了帐外。觅尘四下打量了下,轻轻挑起了眉。本以为这归海莫啸的帐篷定像他的人一样弄得花里胡哨,没想到帐中却异常简单整洁。

    除了一张铺着名贵皮毛的大床之外,靠近东侧的地方置着一张八仙桌,四边皆摆着软垫子。床侧还有一只大书柜,红木雕绘着飞禽图案。书柜傍着一张太师椅,虎皮铺张,看上去相当舒服。

    整个帐子都铺满了厚厚的兔毛,摆设称不上华丽但却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这让觅尘觉得极为诧异。想到归海莫啸那副花花公子,不阴不阳的样总觉得格格不入,轻笑了起来。

    帐中虽是没有置火炉,倒也不觉太冷,觅尘四下转了下,帐篷还挺大,怪不得归海莫啸从不住马车,这厮还蛮懂享受。

    在那张太师椅上坐下,觅尘随手抽了本书便就着灯光翻看了起来。没一会帐帘被大力掀开,归海莫啸跨步进来,看到她脚步似乎顿了下。随即便移开了目光,跨步桌前弯腰倒了杯水斜目看来:“你倒不客气。”

    “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觅尘清撇他一眼便低头又看向书页。

    哪知道对于觅尘的淡漠态度归海莫啸非但不介意,还执起茶盏走了过来,望了眼觅尘手中的书轻轻挑眉。

    “你对这各地的风土人情倒是感兴趣。”

    “人家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怎么?我不能从书上长点见识啊?”头也不抬觅尘扬声道。

    见她看得起劲,归海莫啸也不再多说。觅尘半天没听他说话也没留意,只专注着手中的书。突然翻页也抬了下头,确实大惊。

    “你做什么脱衣服啊?”

    “本王要睡觉,不脱衣服怎么睡?”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归海莫啸竟有继续的打算。

    觅尘赶忙站了起来:“穿着衣服怎么就不能睡了,你快穿上。要不你让人在这帐篷中间给安个隔布。”

    归海莫啸望着觅尘焦急的样子,唇角上扬,心中动作一刻不停,呼呼地脱得只剩下单衣,见觅尘记得都要冲上来了,这才得意一笑停了手。

    悠然地走向床榻便躺了下来,竟是闭上了眼。觅尘傻楞地看着他一番动作作罢沉静的面容,只觉得头脑一阵空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这厮显然一点都不顾念自己,她本以为他会令人扯个屏风什么的,然后再在帐中置一张床。可很明显,这人根本就没为她打算的样子。

    觅尘气得头脑冒烟,狠狠冲过去便吼了起来。

    “你睡床让我睡什么?”

    “虽说本王不习惯与人同榻,不过也就这几天,忍过就罢了。本王不介意这床上多一个人。”归海莫啸睁开双眼说得一本正经,临了还努了下嘴,瞥了下里床。

    觅尘不可置信地等着他,还没开口,却是他又说道。

    “当然,你要想睡床上本王也不介意。哦,对了,本王不喜用炭火,你要是怕冷可以让外面的冬滞给你多找几条被子来。”说罢还扯过床里的被子,盖了觅尘满头。

    眉眼间全是笑意,翻身扯过被子竟有一睡不起的架势。

    觅尘扯下头顶的锦被,瞪着面前归海莫啸宽厚的背真想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扔他身上。奈何这厮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而且性子又奇奇怪怪,常不按常理办事,觅尘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将被子扔到里床便气冲冲掀帘出了帐。

    “郡主,没有王爷的允可您不能出帐。”

    望着面前立马挡住自己的侍卫,觅尘恶狠狠道:“你去给我弄些炭火和棉被来。”

    “王爷的帐篷向来是不置炭火的,王爷受不了炭火的味。”

    觅尘心中暗骂,炭火有什么味?真是狗鼻子!

    “那你去给我找几床被子总可以了吧?”

    “王爷没有吩咐,请恕小将不能从命。”

    觅尘瞪着眼前低垂着头,面无表情一口一个王爷的人,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狠狠瞪了他几眼,跺了跺脚冷声道。

    “你再不去给我弄,我喊了啊。我好歹也是和亲之人,住在这里,我想你们王爷不会想事情弄大吧。”

    “王爷吩咐了,郡主倘若为难小将,小将可以……可以动武。”

    这下觅尘算是知道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根本就别谈条件。闷了一肚子火,她完全相信面前这个死人脸绝对有对她动手的胆子。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转身便回了帐篷就。没办法,今日她认栽了!

    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回到太师椅坐下,将手中的书页翻得哗哗直响。恨恨瞪向床上的归海莫啸,觅尘觉得倘若眼神能杀人,这会儿那厮早就是一堵烂泥了。

    “你要不想睡,本王不介意我们做些别的。”懒懒的声音带着迷蒙传来。

    觅尘莫名一惊,停了手中动作,满脸警戒:“什么意思。”

    “郡主出宫的时候没有点守宫砂,没有让嬷嬷验身呢。本王想倘若郡主在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啧啧,本王好像也不能担什么责任呢,毕竟没人能证明郡主清白。”

    觅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将手中的书狠狠掷向归海莫啸:“混蛋。”

    掷出的书被归海莫啸抬起的手轻松抓住,翻身而起,将书塞回书柜。见觅尘一脸警觉,勾唇一笑,竟俯身作势要抱她。

    觅尘吓得赶忙要闪身,却见他眉目柔和。一愣之下,便被他横抱而起,将她放在床里,掀起被子扔在她身上,站起身俯看她。

    “老老实实睡觉吧,就你这样,啧啧……就是白给,本王都要考虑考虑。”邪魅的狭长眼眸在觅尘胸前扫了两眼,面上带着分明的鄙夷,说着便又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不再搭理正气呼呼坐在里侧瞪着自己的觅尘。

    觅尘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她前世接触的男子就不多。这世更别说了,归海莫烬和归海莫湛都称得上君子,归海莫凌亦然。可这人不同,觅尘压根就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有一点她却肯定了,他定不会真碰自己的。这人骄傲的可以,强迫女人的事怕是不屑做的。见他静静躺着,灯光下面容竟没有了邪气,反而显得柔和。觅尘虽是心中气极,但也无可奈何。

    抖了抖被子往里床挪了下,和衣便躺了下来,好在这床还蛮大,两人之间还隔着一道宽宽的距离。

    听到身旁动作,归海莫啸嘴角轻轻扯动了下,翻身背对觅尘。想睡却毫无睡意,心中纷纷扰扰也不知都闪过些什么。

    觅尘亦睡不着,心中别扭,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难受得要死。再加上不知是不是刚刚因为生气动作过大,稍稍不疼的脚踝又隐隐疼痛了起来。想伸手去揉捏几下,顾念到身旁的归海莫啸竟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半晌,听他毫无动静,以为他睡着了。觅尘才轻轻坐起将袜子脱下,果然那脚踝又肿高了,气闷地蹙眉。真是没有气到别人,反难受了自己。轻轻一碰疼痛传来,抽了口气。

    “脚又疼了?”

    清浅的男声响起,觅尘吓了一跳,看向归海莫啸灯光下黑沉的背。

    “吓死人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这样本王怎么睡。”翻身坐起,蹙眉看向觅尘红红肿肿的脚,一阵恼火。

    “药呢?”

    “在马车里。”觅尘闷闷说着。

    “怎么不带在身上,你猪啊!”她微微蹙着眉的样子让归海莫啸心中更气,怒吼不经大脑便出了口。

    “你凶什么凶!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觅尘也吼了起来。

    “等着。”归海莫啸见她这般倒是没有再回击,翻身一把扯过床角大氅披上便出了帐篷。

    没一会归海莫啸回来,直直走向床榻。觅尘正要接过他手中的瓷瓶,他却手一抬错了开去。

    “我来吧,笨手笨脚的。别被你揉坏了关节,烦爷睡觉。”

    觅尘见他这般已经懒得生气,错开了目光。

    将药液滴了些在觅尘的脚上,沿着关节揉捏着,没一会脚踝处的疼痛便减轻了不少。觅尘不得不承认这人倒不是一无是处,回头看了过去。灯光下归海莫啸长长地睫毛低垂着随着他的目光轻轻抖动,面容不似白日那般耀眼,倒是多了些沉稳。他的面部线条本就柔和略显女态,如今灯光迷蒙,更显面若温玉。

    “好了,你最好别再乱动。”

    归海莫啸抬头正迎上觅尘望过来的目光,光影迷离,两人目光相接,莫名的一股奇怪的气氛充斥而起。觅尘被归海莫啸盯着,只觉他眸色深深,一阵别扭传来,正欲说些什么。归海莫啸却匆匆错开了目光,屋中一阵沉默。

    半晌归海莫啸轻声咳了下,冷声道:“睡吧,再吵爷就把你扔出去。”

    说罢便躺下,依旧背对觅尘闭上了眼睛。

    觅尘这次却没有跟他斗嘴,默默躺下,亦闭上了眼睛。

    归海莫啸睡没睡着觅尘不知道,只是她确实许久都没有入睡,直到后半夜迷迷蒙蒙才沉入了梦境。

    翌日天光初亮大队便要开拔,觅尘是被归海莫啸粗暴地拉下床的。望着穿戴齐整挑眉看来的归海莫啸觅尘已经没有那么多激|情可以面对了,冷冷扫了他一眼便下了床。

    归海莫啸见她这般倒是一愣,半晌闷闷道。

    “本王都巡视好大队了,还睡。”

    觅尘这才发现身侧床上凉凉一片,想来他定是起来好一会儿。匆匆起身,收拾好自己,抬头道。

    “我今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归海莫啸挑眉,不解。

    “你让我穿成这样是何意?”指指身上的亲兵装,觅尘撇嘴。

    “先用膳,今天冬滞会跟着你。他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归海莫啸轻声说罢,转身便要出帐。

    “什么时候我这郡主连个小将都不如了。”觅尘冷冷望着他的背影轻讽。

    “你以为本王就乐意弄得这般麻烦。”归海莫啸冷声消散人已出了帐。

    用过膳食,大队开拔,侍从收拾归海莫啸的帐篷时觅尘才发现这帐中的桌椅,包括那张大床都是能折叠的,高级程度不亚于现代的折叠自行车。瞠目的同时不免心道,怪不得不给她在帐中另外置起一张床。

    一路稍稍有些头脸的都是睡在马车中,那些小宫女,侍从虽是夜里支起帐篷但哪里会有床。怕是这全军也就归海莫啸那一张大床了,如此想着心头的怒气便消减了不少。

    这一日倒是也不算难过,骑马看风景,跟在归海莫啸身后,自己的身后又跟着那冬滞。小动作别说没机会做,就是有机会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归海莫湛有了什么行动,他会做什么?于是也只能吊着忐忑的心境等。

    夜晚来临倒没如前一天那般别扭,也不知是归海莫啸故意还是真有事,直到很晚他才从外面回来。那是觅尘已经躺下,听他悉悉索索脱了外衣便躺在了身边,和前一日一般背对着自己。

    可能是前一天没有睡好,觅尘没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五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章 营救

    冬季的天亦是多变的,白日还东阳明媚,夜里已是狂风大作,前半夜尚星光依稀,下半夜便黑幕沉沉。

    这样的鬼天气怕翌日又是个大雪纷飞难出门的光景,夜幕下连鸟儿都没有了影子,只剩狂风忽作拍打树枝的声音,偶尔还传来几声重响,那是风吹折了树枝。

    然而就是这样的烈风席卷下却有一队三百人的队伍悄悄潜进了西湖山下的一座密林。烈风犹若寒刀,道道划过面颊,这些人却丝毫不畏惧,昂首挺胸,步履稳健,连眉宇都不曾因这寒风抖动一下。

    突然,一棵大树的枝干可能早已枯死,狂风之下竟轰然倒了下来,正好能扫到那群人的中围。这些人却不见惊慌,中部四人飞身而起,动作利落划一。同时出掌,那大树竟被分击几段向不同方向撞去。

    “好身手!”

    “俊!”

    ……

    一时打开话匣子,众人纷纷激赞了起来,一时林间倒添了些人气,少了几分阴霾。

    “公子也真神了,说今晚必定变天,嘿,还真变了。”

    “谁说不是。白日了日头那么高,公子可不就是神了。”

    “哈哈,二苗子,你白天怎么跟公子说来着?”不知谁爽朗一笑压下了其他声音,大家皆听了过来。

    “嗯,嗯。夜里要真起大风,我,李来苗名字倒着念。”又不知谁清了下喉,显然模仿的是那二苗子。他模仿的该是很像,众人一时间哄笑一团。

    “哈哈,那就得叫苗来李了。”

    “呦,这怎么一夜间就改姓苗了。”

    众人哄笑着,那李来苗脸容通红,气闷不已。正心中郁郁,却听耳中传来马蹄声。

    “别吵了,公子到了。”

    他这声倒是管使得很,林中瞬间便静了下来,众人皆看向东南面。哪里两骑马在狂风中进入了众人视线,显然大家目光紧跟的只是那稍稍行在后面的消瘦身影。

    那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白色在这狂风大吼的夜里显得异常显眼,纤尘不染的白色毛氅被风呼卷而起,翻腾身后露出男子清瘦的身子。那样子竟似再一阵风便能将人掀走一般,周人不免都微微提了下心。

    不过显然他们的担虑只是出于太过关爱,那男子看似淡薄,身影却笔直马上,面容虽是苍白,然而一双清眸却炯亮有神,气定神闲的姿态哪是一阵风便能刮跑的?

    男子缓马而来,在众人面前翻身下马,望了望四周黑洞洞的密林,并不急着说话。而是随处悠闲地晃荡了起来。

    众人竟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目光跟随着也晃荡了起来,显然他们之间有着很好的默契。

    男子打量了一会,缓步走回,心中对此处密林已经有了了解。林子很大,沿着起伏地势蜿蜒而去大约不下三百丈方圆,看来他并没有选错地方,这里已足够他将心中所想付诸行动。

    “分成四队,李来苗,你带着第一队去东面。六甲元号六仪名,六甲遇之非小补。”

    男子的话落定,那李来苗已应声带着一队人向东面迅捷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程合,你去西面。吉门偶尔合三奇,又有三奇游六仪。”

    男子这次话语落定不再停顿,直接又道。

    “于关,你去南面。天三门兮地四户,三辰元是地私门。”

    “常硕,你去北面。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开门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而已矣。”白衣公子这次却是转身对着那跟随他而来的高壮男子说。

    他的话说罢,那男子却没有如其他人般立马带人离开,蹙眉看向白衣男子苍白的面色。

    “公子,属下不能离开加公子。”

    “找两个人陪着我便可。北面比较麻烦又最为重要,别人去我不放心。”白衣男子和缓一笑,话语不带商量。

    “公子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的,保证不出岔子!”那常硕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话出口见男子微微挑了下眉,知道多说无益,常硕转身亲自挑选了两个人嘱咐一番,又将背上包袱交与那两人这才带着最后一队人匆匆向北面而去。

    一时间林中似乎又静了起来,只是细听,从四面八方皆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倒似是锯木的飒飒声,再细听却又似只是风声。

    觅尘睡得特别沉,亦特别晚,一觉醒来颇有些不知东西的感觉。迷蒙地看了四周好一会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坐起身揉揉眼睛,旁边的归海莫啸怕是又起了很久,帐中闻不到一点他的气息,身边床榻触手冰凉。觅尘再次感叹这正宗的古人就是厉害,个个习惯早起,连归海莫啸这种人都不例外。不像她这个冒牌货,怎么学也起不早。

    正发呆间,一股寒风袭来,觅尘生生打了个冷颤。今天早上醒来她就抱着身体,觉得蛮冷。扭头去看归海莫啸闪了进来刚将帐帘打下,一闪之下外面明晃晃一片。

    “下雪了吗?”尚未思索,觅尘脱口而出。

    “恩。”归海莫啸似是愣了下才闷哼了声。

    觅尘挑眉看他,面容背对帐篷暗影重重也看不清,恍惚间觉得他若有似无地望过来一眼不过很快地又移开了目光。

    觅尘觉得这人今天有些怪怪的,但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头。不再搭理他,整理衣服起身梳理。忙完这些,撇了眼依旧躺在那张太师椅上闭目沉默的归海莫啸,觅尘这才想起这人怎么不对头了。好像今天特别安静?干什么?装酷吗?

    撇撇嘴,见床被摊着,显得屋中微乱,便走过去叠起了被子。手一伸出这才发现床上的被子全都叠在里床。包括归海莫啸昨晚盖的那床黒云锦的棉被,方才自己迷迷糊糊竟没有发现。眨眼看向归海莫啸,心道这人还不坏,还知道天冷了给人加被子。

    想要说声谢谢,目光望过去她这才看清了他今日装束。一身锦貂裘袍衣袖边滚着兔毛,长袍直曳至地上,腰间系着镂空白玉带,红色漾着金色的细线穿着结扣,上面缀着绿眼石,裘袍外面又罩了件滚长毛的大氅。

    剪裁贴身,即便是坐着仍能凸显出身体的硕长高大。一身装束衬得这本就长相绝美的人愈发丰神俊朗,气质高贵。这人的相貌即便是你天天扎在美人堆里,亦会失常为之闪神。

    这般想着,觅尘倒是忘了一早看过来的初衷,连归海莫啸不知何时蹙起了眉都没发现。直到他猛然睁眼望了过来,觅尘才发觉她盯着人家看了半晌。

    归海莫啸的目光似墨,幽深似带迷惘,觅尘面上一红,有种看帅哥被发现的尴尬。轻咳了下,正准备说话,却是归海莫啸猛然站了起来。

    “用完膳就出发,今天晚上必须赶到均义郡。”

    归海莫啸说罢,正要掀帘,脚步微微一顿又侧头道。

    “穿厚点。”

    听他话语带着关心,觅尘诧异回头,他已闪身步了出去。觅尘这下更觉奇怪了,往常要发现她看他,他不该起身讽刺几句,或是拿出他花花皇子的形象来吓唬吓唬她吗?怎么今儿这人反倒关心起她来了。

    奇奇怪怪的人!

    正午时分大队总算出了小胡山,迎面是一片密林,望不到头的秃树寒风落雪下显得有些萧索。觅尘依旧穿着亲卫兵的服饰,还带着一个大锦帽,毛领大氅将小脸和耳朵掩得密不透风。

    没有了小湖山的阻挡,风呼呼灌入衣中,她不免瑟缩了下。于是她便只低着头将厚厚的帽围冲着狂风,任由身下马儿跟着前面归海莫啸嗒嗒走着。想到身后那些一路步行的侍从、宫女们,觅尘心头唏嘘不已。

    突然归海莫啸银枪横档大喝一声:“停!”

    声音没落,觅尘就觉身子一轻。等她抬头恍然看到周围的树木竟似会移动般,天似乎也黑沉了许多,让人几乎分不清周围的人的面目。

    天空阴沉沉黑压压的乌云如同一匹硕大无比的黑布,抬头望着只觉黑幕将整个天际捂得严严实实。阴风怒号,凛冽寒风肆意狂发,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猛烈肆虐摧残着人的面颊,四周全是风吹树倒的音。

    归海莫啸的大氅紧紧裹着觅尘,然而他的发却随风狂乱飞舞,拍在面上生生作疼。

    “大家小心!是奇门遁甲之术!”

    归海莫啸高亮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他的手紧紧扣着觅尘的腰,将他死死压在怀中。觅尘挣扎了下,却听他低头道。

    “别乱动,来的可不一定是我那五哥。”

    觅尘方才确实有一刻心想会不会是救兵到了,不过倒还没想采取行动。听他这般说,微微一愣,随即道。

    “我只是好奇。”

    归海莫啸没有出声,只眯眼打量着四周,虽是风沙飞雪,视线迷蒙但他眼力何其锐利。依旧依稀看到一些经过处理的树木形成一个数十根为圆形,中间孤立一根,占地数十丈的方圆,而他们便处在这方圆之中。

    “谁都不许破坏这些树。”归海莫啸大喝一声,蹙眉四望。

    阵一旦布好,倘若找不到阵眼胡乱行事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觅尘此时也探出头来,一阵大风吹来迷蒙了双眼,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从大氅中露出脑袋,她只觉寒浪翻滚,黑色天幕似是要压向地面,狂风怒啸,呜咽凄厉,摄人心魄。

    归海莫啸将大氅拉起,放马便沿着五行八卦步伐快速穿行于林中。只是没一会他停了下来,又扬声喝道。一副末世来临的恐怖情景。

    “大家站在原地别动!”

    觅尘心想这么大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喝得再大声又有什么用。然而她不懂的是,归海莫啸站立的地方颇有几分讲究。奇门遁甲之术,便是利用三奇、六仪、九星等,然后融合于阴阳、五行、八卦。除此之外布阵更要与天气,时节,气数、天时相结合。

    也就是说这阵布下后是死的,只有配合了天气、时节方才能发挥功效。在一定的天气下布的阵能让狂风在阵中变成飓风,能让小雪幻化暴雪,能让天光变暗,甚至雷雨大作,这都是不无可能的。

    任何遁局、格盘的形成都是可以破解的,而归海莫啸现在站的正是一个起风眼。倘若他站在别处说话可能没有用,大队听不到。然而在此处,只要他稍稍大声便能让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何况他还是扬气提声喊的。

    归海莫啸喊罢便不再动作,只是握紧了手中银枪,目光炯炯盯向四周。他发现这阵只是借由天气让树林变成一个巨大的迷宫,但并没有带什么杀伤力,只要大家不动那些树倒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他心中已经确定来者是谁了,这般想着微微松了松紧握枪柄的手,看向怀中的觅尘。见她似是很冷,将脸贴在自己怀里,归海莫啸面上竟闪过些恍惚。

    他微微蹙眉,眸中闪过迷蒙,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下半夜突然变了天,觅尘想来是觉得冷,竟一个劲地往他身边挤,最后干脆将胳膊探进了他的被子中抱住了他,也是这般将脸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弄得他后半夜根本就不曾合眼。很显然这些事情,她怕是醒来半点印象都没有。

    恍惚间突然觉得风小了起来,凝神一看果真是撤阵了。他心中微微后怕,从没想过自己在方才情况下竟愣起神来。这倘若敌人有杀他之心,怕是十个脑袋也掉得了。

    天光慢慢恢复清明,虽依旧寒风吹动,但和刚刚相比这点风简直就是和风拂面。觅尘感受到动静探出头来,这才发现他们离大队并不远,也就五十米的距离。而大队依旧是行进的队形,丝毫没有变。所不同的是大家皆形容不整,衣衫凌乱,锦旗幡帐更是挂得到处都是。

    尚有几顶小轿被掀了顶,摊散在地。路上横七竖八不少枯枝断杆,分明就是台风过后的场景。

    廖焙策马过来,微微蹙着眉头,见归海莫啸带着觅尘翻身下马,忙也下了马迎了上来。

    “王爷。”

    觅尘见他面上带难,知道人家有事要商议,怕是嫌弃自己碍事了。正想自己走开,胳膊一紧,归海莫啸不曾松手。

    “说罢。”

    “晴月被带走了,别的一切如故。”廖焙说完躬身退往一旁,见归海莫啸面色无异想来早就猜到了。

    “吩咐大队休整半个时辰接着赶路。”归海莫啸低头撇了眼若有所思的觅尘,冲廖焙淡淡道。

    廖焙领命下去,他便带着觅尘上了马,驱马向队中行去。

    “不问我?”

    头顶传来归海莫啸阴沉的声音,觅尘诧异挑眉。

    “问你?什么?你会都告诉我?”

    从方才他们的话中,觅尘只才出来这来人确实是冲自己来的。那晴月本是这些日子照顾她起居的五个宫女中的一个,如果觅尘没有弄错还刚好是那个个头较高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的那个。

    她这个真郡主当了亲兵,自然也得有个假郡主不是。想来是归海莫湛来救过她了,该是眼前这厮早洞悉了莫湛的行动所以才会带自己在身边。

    “啧啧,别人为你费尽心思,你倒冷漠。真是无情的女人!“望着觅尘抬起的不冷不热眼眸,归海莫啸扬声讽刺。

    觅尘倒也不气,见他这般反觉这厮今天总算恢复正常了。心中记挂着归海莫湛,心道他现在该发现救错人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再折回。不过怕是不会,她虽是不懂阵法,但却也知道布个阵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失败了,下次怕又要耗费心思了。

    归海莫啸见她低头不语,眉宇间闪过不快冷声道。

    “是邹家少爷。”

    “苑曦?”觅尘诧异抬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邹苑曦怎么也扯了进来。

    归海莫啸凝眉看向诧异的觅尘,墨黑视线将她锁定,见她面上除了诧异再无其他,心中莫名高兴了起来,长眉也舒展开来。然而觅尘的话却令他微微展颜的面容再次暴怒了起来。

    “是不是莫湛出事了?”

    “哼!”归海莫啸语带不快的说见已在马车旁,便瞪向觅尘。

    “下马,进去。”

    觅尘见他不回答,心道不会真是归海莫湛出事了吧,要不怎么不自己来,反倒是邹苑曦来了。焦急地又要开口。

    归海莫啸却狠狠道:“闭嘴!”

    言罢归海莫啸翻身下马,便恶狠狠将觅尘塞进了马车,上马便扬鞭而去。

    觅尘一阵气恼,简直搞不明白这人到底怎么一回事,说变脸就变脸的。

    廖焙见归海莫啸一脸怒容打马过来,忙吩咐了几句身边的侍卫,挥手示意他们去忙,迎了上来。

    “王爷,快休整好了,是否现在就开拔?”

    “可派人去打探了?”归海莫啸冷冷道。

    “去了,还没回来。”

    “恩,这几天加强警觉,邹苑曦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外面。他那父亲怕也容不得他胡来。”蹙眉说着,回头看了眼还忙碌的人莫名一阵烦躁。

    “王爷,我看那邹少爷也不怎么样嘛。这阵虽是厉害,但我们也没受什么损失,郡主也没被救走。”想起刚刚的情景廖焙虽觉心有余悸,但现在雨过天晴,倒生出几分鄙夷来。

    “哼!你是这么看的?你几时也这般骄傲浮躁了?”归海莫啸冷目扫向廖焙。

    廖焙一个心惊,忙低下了头。

    “邹苑曦此人胸有点墨,文采高华,但却不是什么书呆子。他兵法、战法、阵法、机关、算术皆有涉猎。你别小看这阵法,光懂五行八卦是不行的。还要懂天象,会看星象。今日倘若无风,那他的阵法便是空架子,无法发挥。刚刚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倘若他在风眼处置上些毒药,或是在阵中稍做机关。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说话?”

    廖焙一惊,面上微白,眉宇却蹙了起来。他功夫了得,心思也缜密,又忠心不二,这才成为归海莫啸的心腹,然而对于阵法还真不了解。

    “王爷教训的是。王爷,这阵法果真有那么厉害?破不了吗?”

    “不是破不了,而是需要计算、推演的时间太长。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推演出最后的结果,邹苑曦方才设的阵名为八部云垂阵,要破此阵,即使懂得易术,没有三个时辰肯定走不出去,除非找到阵眼所在。如方才那般情节,别说三个时辰,就使半个时辰也够你我死上几次的了。”归海莫啸某种微敛,目色沉沉道。

    廖焙心惊怵然,一阵后怕:“邹少爷平日病怏怏的,竟如此厉害!”

    “哼,邹苑曦,他唯一的弱点便是心不够狠。”归海莫啸沉吟一句,望了眼天空,看向若有所思的廖焙。

    “不动脑子!廖焙,今日出这样的事情不知检讨,自命不凡,下去自领五十廷杖。通知大队开拔,晚上赶到均义。”说罢,扬鞭便骋了出去。

    廖焙面上闪过赧然,心念一动便知王爷为何处罚自己。刚刚王爷的意思已经透露,那邹苑曦是算准了今日就算大风狂作他们亦会赶往下个郡城,这才设阵此间。

    而他们确实是如此,因为大队的食物已经不够。倘若再次耽搁一天,明日大队多数人便会断粮。大队行进,这些采买之事他皆是派心腹采办,再进一步说也就是他的心腹中有了邹家的人。还在只是采办上出了岔子,要是郡主身边潜了邹家的人,怕是他这回怎么也得脱层皮!

    廖焙心生寒意,王爷对下属一向不留情面,今日却只让他下去领五十廷杖倒是大赦恩典了。想来王爷今日心情该是不错的,可为何一天都沉着脸,心事重重的呢。

    第五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一章 失控

    均义郡是海天南部一个大郡,临江而建,从均义沿运河可出海往南洋诸地,北上则可直达大城北舞渡。均义一直是海天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繁忙程度不下京师。

    眼下天色已见黑沉,尚刮着凛冽的寒风,均义的城门外却依旧热闹不减,商旅百姓络绎不绝。码头停靠着几艘舟船,货物已经卸下,但显然入夜的此时尚没有送入城来,车马喧逐,闹哄哄一片。

    突然城门的气氛出现了异样,从城里涌出大批官兵,犹若一排长龙,火把高举,骏马嘶叫。官兵过处百姓被驱散,迅速封锁出一条通道想城门处急速涌来。

    另有人敲着响啰吆喝着:“肃静,肃静。和亲队伍马上要入城,百姓归家,清道!”

    一时间哄哄嚷嚷,路人皆纷纷避让着,有些已经议论了起来。

    “那不是郡守罗大人嘛,果真是来了大人物。”

    “没听到是和亲队伍要进城!都说清尘郡主倾国倾城,也不知道咱家门缝往外瞅瞅能看着不。”

    ……

    疾驶在最前方,穿着紫蓝朝服的正是均义郡守罗柄临大人,他在官兵的护送下来到城门,望着哄哄闹闹的人们一阵焦急。

    “快,快将这些人都驱散。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一会王爷就带大队到了。快!快!这肇王可不能得罪!”

    罗柄临一面焦虑地吩咐着小兵驱散城门人群,一面挥着右臂示意身后的迎接队伍跟上自己。

    “后面的跟上,跟本大人快快迎接。”

    说话间罗柄临已经打马先一步冲了出去。心中纳纳这肇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三日前他前往上一个城郡迎接,肇王分明说和亲行程不能耽误,到了均义大队不再入城,只在城外驻扎休整一晚直接出发。

    怎么现在说变就变,又要入城了。好在他为了迎接和亲队伍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到还不至于仓促地乱作一团。

    跑出没几百米远远便看到了宫灯摇曳,听到了车轮滚滚。罗柄连忙整了整朝冠,理了理衣装,望了眼身后的大小官员,迎接大队,见没有什么异处。这才驱马奔了上去,在大队三步开外下马,跪了下去。

    “微尘罗……”

    “行了,起吧。进城。”归海莫啸打断罗炳林,冷冷扫了眼他身后跟随的众多迎接官员,轻哼了一声便打先策马向城门而去,身后车驾也跟随着滚滚而过。

    此时的均义郡南市依旧兴旺,红绡街乃是均义郡明传海天南方的有名烟花胜地。甚至有人说,不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是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游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就在这片繁华浮艳,纸醉金迷的欢笑场中有一处白纱宛飘的三层八角小楼。均义郡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花街第一青楼白飘阙。

    此时白飘阙大楼后的深院中和前堂的灯红酒绿,笙歌艳舞相较却显得极为安静。高硕快步走过湖心小筑,大步踏上青石主路,心中烦躁躁的。本以为救好了人便可以回京了,没想到辛辛苦苦白忙活了一趟。

    转过小楼底层的折廊,前面的屋中两者黄润的灯光,高硕整了整表情,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公子。”

    “坐,都安置好了?”邹苑曦从桌上的地图拉开目光撇了眼高硕。

    “安置好了,早听说七皇子手下能人异士颇多,今日算是见识了。一早就听说过换颜盛手岳巧心,说是易容换颜片刻间。能将老太婆化成二十的大姑娘,没见识前觉得这事玄乎,现在还真不得不信。那姑娘洗了脸可真换了一副模样,那样子半点也不像郡主。”

    高硕说罢见邹苑曦依旧望着那张地图,起身走到桌前将灯烛挑得更亮。微微俯身望了眼那张地图,正是这均义一带。向来今日的营救不成功,公子又在想办法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