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36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的四弟很怜香惜玉地将清尘郡主送回了住处,两人行为亲密似是早有来往。他那时还不很相信,觉得这二人说什么也不会扯上关系,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哼!什么海天战神?什么战无不胜的神话?什么寡情冷漠?遇到美人儿不一样把持不住!那南洛帝倒是说对了,这清尘郡主可真是红颜祸水,倾国倾城!
殿外又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归海莫旭微微蹙眉,眸中闪过暴戾,正欲发火却见他的母后,海天皇后娘娘急急步了进来。
“旭儿,素洁说你受了伤,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见归海莫旭上前行礼,忙扶起他,探手检查着他的伤势,一脸的震惊。乔素洁跑去说旭儿受了伤,她还不全信,如今亲见,竟是这般严重。
“母后,一点小伤,不碍事!不过母后既然来了,孩儿倒是有些事情要跟母后商量。”归海莫旭微微动了动手臂表明自己没事,将皇后带进屋子,一面示意宫女们收拾屋中,一面说着。
“什么事?到底是谁将我儿伤成这般?”皇后将归海莫旭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又看见了他脖颈处的红肿,大惊道。
“母后莫惊,听孩儿慢慢讲。今天这事是老五和老四一起对付孩儿,这伤却是老四刺的。哼,明日孩儿定双倍让他奉还!这事母后不必担忧,孩儿自有计较。孩儿要母后帮的是另一件事!”归海莫旭见众人收拾好屋子消失在殿中才坐下说道,面上表情几变。
“老四?怎么是他?你说,什么事?”皇后见归海莫旭神色严肃,知道他定是有大事要和她商量,虽是心中担忧着他的伤,可还是暂时放下问道。
“孩儿请母后去向父皇提亲,越快越好!”
“提亲?皇儿想娶谁?”皇后一惊,诧异道。
“当然是清尘郡主!”归海莫旭面上闪过阴寒,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你不是说郡主的婚事你父皇……”
“母后,父皇是有过口谕,可是空口无凭,靖恪公主又死去多年了,父皇心中怎么想还不一定呢。孩儿一定要得到清尘郡主。”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归海莫旭双手紧握道。
“恩,倘若她做了太子妃,有了左相辅佐我儿就不愁大事不成了。可是,你父皇会答应吗?”皇后略一沉思,蹙眉道。
“哼,不管答不答应,这亲都必须去提。母后也该有所听闻,老五和老四可都中意清尘郡主。如果让老五娶到尘儿,到时候你儿子就算是有三头六臂这东宫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要是老四娶了,哼,那这朝堂也没有儿子的用武之地了。如今一个老五,一个老七就让这东宫岌岌可危,岂能任由老四做大!母后去让父皇赐婚,就算父皇不允,将来老四老五再求娶尘儿,怕是父皇也不会将她嫁给他人。几个儿子争一个女人,我倒是要看看父皇会如何!倘若父皇允了,那孩儿不仅能得到戴相的支持,还能用尘儿牵制老四和老五,一举几得,所以母后一定成全孩儿!”归海莫旭说道,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表情坚定眸中阴毒。
“好!母后这就去找你父皇!我儿好好休息。”皇后沉思片刻,觉得太子的话很有道理,此事他们先下手便可掌握先机。就算娶不到清尘郡主,也不能让她嫁与别人。
皇后扶起太子,便匆匆地出了门直奔海清帝的正乾宫而去。
……归海莫烬从觅尘的住处冲出便漫无目的地在山间乱撞,暴雨倾泄,山间泥泞,全身湿寒。
风强雨盛间他恍惚进了一片树林,林间漆黑一片,而这黑暗却让他觉得安全。黑暗隐藏了他此刻的所有悲愤和无助,内疚及痛苦……夜雨下孤独的身影终于失去了力气靠向一棵大树。
刚刚的一切在脑中回旋,纷乱地刺痛了双目。仿佛还能闻到身上散发的酒味,他竟在如此不堪的情况下碰了尘儿,归海莫烬痛苦地尖啸一声……风雨将他衬得如黑夜中独行的狼,又如苍穹下落单的孤雁,他沉重的背影迎风而立,萧索而悲伤。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没用,不但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子,还迁怒于她,将满身的嫉妒和悲愤都发泄在了无辜的尘儿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内疚,心中疼痛难当,嘶喊着发出一掌,身侧的小树应声而断。掌风越来越烈,招式如暴风骤雨击起满天雨雾。随着时间悄然流逝,渐渐地喉咙嘶哑了起来,狂怒悲愤之情渐得宣泄,又经过半夜风雨侵袭,他渐感气力耗尽,招数慢了下来,颓废地摊在了泥湿的地上。风雨扑面,心中闪过觅尘盈盈的浅笑,那笑如春风暖阳淌过他的心,周遭万籁俱静,风雨之声远去,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凉意透胸而出。
此时天色已是渐亮,归海莫烬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起身,拖着疲累的身体往行宫而去。
施展轻功匆匆赶回华音院,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换好衣袍整好仪态就要去海清帝的正乾宫求旨。他再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经历过昨晚的事,他必须马上娶尘儿,不然自己与禽兽何异?!
其实昨晚他就想直接到正乾宫请旨的,可惜从尘儿那里出来天色已是太晚,再加之昨夜他的心绪不宁。今日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再拖了。
归海莫烬大步跨上台阶,一把推开房门不待进屋便脱下了满是泥泞的外衣随手扔在了一边。内衫湿湿的黏在身上,让他一阵烦躁,顺手也撕扯了下来。昨夜他几乎怒吼了一夜,此时喉咙疼痛难当,伸手倒了一杯水,正欲喝下,却听到了屋中细微的动静。归海莫烬眸光闪过一抹犀利,直射内室。
“谁?出来!”
屋内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微微低着头,神色似乎有些惶恐,偷眼瞄了一眼归海莫烬,却不意见他光着上身,面上刷地燃起红云,娇羞着低低叫了声。
“莫烬哥哥。”
归海莫烬眸中闪过诧异,微微蹙眉:“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叶染晴听归海莫烬的声音沙哑,带着疑惑和一丝显而易见的凛然,怕他指责自己偷跑出来找他,便猛地抬起头来急急道“莫烬哥哥让我大哥查那叫萧忆的女子,我……呀,莫烬哥哥的背在流血!”
叶染晴话说到一半,归海莫烬已是回身去拿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欲披上,一转身背上的伤便落入了她的眼中。那背上血污一片,触目惊心。她急急跑上前抚上了归海莫烬的背,满脸的焦急。
归海莫烬正欲避开她,院子中传来脚步声,他回身去看却正见觅尘撑着一把伞转过廊回,目光直直看了过来。房门洞开着,屋中的情景一目了然。
尚未等归海莫烬回过神,远远地觅尘面上一瞬间闪过种种表情,错乱地令他惶然。不置信、伤痛、讽刺、不解……仿似就只有那么一瞬她忧伤冷然的眸映进心间,下一刻已是扔掉手中的伞转身跑过了回廊,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归海莫烬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又觉得刚刚的一幕似幻似影,脑中纷杂。懵地意识到什么,眸中闪过惊动,甩开叶染晴便追了出去。
“尘儿!”
叶染晴也看到了觅尘,又见归海莫烬的神色,一瞬间便明白了刚刚那美丽的女子对莫烬哥哥意味着什么。她是女人,而且是一直喜欢这着莫烬哥哥的女人。对他,她一直都很用心,她从没有见过莫烬哥哥有这么强烈的表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难受极了。
莫烬哥哥九岁就跟着她的爹爹习武,她从懂事起就开始偷偷地跑去看他,她喜欢他那么久,可是他却从来不肯多看自己一眼,总是生疏的叫她“叶小姐”,可刚刚他竟那般唤着那个女人“尘儿”。叶染晴感觉心中嫉妒和委屈翻涌而出。
她前几日无意听到大哥跟嫂嫂的话,说是莫烬哥哥要染舞楼查一个叫萧忆的女子。染舞楼的总部就设在离泰山不远的齐州,听说皇上要泰山封禅,她就一直盼望着和莫烬哥哥见面,这次岂肯错过。昨日知道大哥令影煞来送消息,她在半路用了些药这才截下了影煞,快马赶到这泰山。辛辛苦苦躲过山下的防卫找到了莫烬哥哥的处所,可是她等了一晚上都没有见到莫烬哥哥回来。今日一早他回来了,可现在竟然要去追一个女人,虽然那女人很美,可是她也喜欢莫烬哥哥,喜欢了那么久!小女人的心思一动,直觉不想让莫烬哥哥就这么去追那女子。对!她得阻拦。
这种种思索在叶染晴脑中瞬间闪过,她也急急跟着跨出了房门,大喊道:“八殿下有危险,莫烬哥哥不管吗?”
第四卷 初定风波 第八章 杖责(上)
听到叶染晴的话,归海莫烬的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她,眉头微拧。
“什么意思?”
“莫烬哥哥有两天没见到八殿下了吧?他下山了,和那个萧忆在一起。”叶染晴见归海莫烬停了脚步,心中狂喜,忙说着将怀中的信件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展开那信,归海莫烬几眼扫完,眸光微洌,收了那信看向叶染晴。
“这事本王知道了,你休息下,本王会派人护送你回染舞楼。”归海莫烬说完也不再多看她,示意一直站在回廊处刚刚带觅尘过来的李季上前。
“安排叶姑娘下去休息,另外去北营让慕扬务必在今日正午前把人带出行宫,送她回染舞楼交给叶染。告诉叶染萧忆的事本王知道了,不必再查。”归海莫烬吩咐完见李季答应了,又轻撇他一眼略带清冷的声音道。
“这华音院虽只是临时寝宫,但进来人你们却毫不知情却为失职。去自领十板子,今天的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归海莫烬说完便跨步进了屋,余光扫到正跑过来的叶染晴,动作却也不曾有一丝的停顿回身就关上了房门。
李季虽是被指责,面上却不见有丝毫的不满,眉眼都不曾跳一下,恭谨地见归海莫烬关了门方转身看向兀自跺着脚的叶染晴。
“叶姑娘请吧?”
“不!我不走……”叶染晴说着,已是红了眼眶。
李季看向叶染晴,梨花带泪的样子楚楚可怜,他心里恻然,却也不免叹息。这姑娘心仪谁不好,非要中意自家王爷。他跟随王爷多年,几时见过王爷对女子怜惜过,从来都是冷然如冰,何曾懂什么怜香惜玉。现在王爷有了清尘郡主,眼里怕更是容不下她人了,这姑娘就是再哭泣怕是也换不回王爷一眼的垂怜。
“姑娘啊,王爷的性子你该是了解的,说了要姑娘回去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还是跟我走吧。”
叶染晴虽是心中不甘,满腹情伤,可想到归海莫烬冷然的面容却又心中害怕,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扉,不敢上前去叩。跺了几下脚,红着眼睛只能跟着李季出了院子。
屋中归海莫烬心里惦记着觅尘,匆匆忙忙换好衣服,便出了房。刚出华音院就见海清帝身旁的近身太监,正清宫主管高锡高公公步履匆匆地向这边儿而来。
高锡看到归海莫烬脚步加快,面上显出喜色,迎了上来俯身行礼:“王爷。”
“什么事儿?”归海莫烬不甚在意地挥手,微微挑眉问道,心中焦虑想着觅尘,不免神色有些微沉。
高锡略微一愣:“皇上传召王爷。”
“什么事知道吗?”归海莫烬微微蹙眉道。
“泰山封禅不日就要结束了,皇上欲让太子监国,王爷辅佐。”高锡毫不隐瞒地道。
归海莫烬眉心微微一跳,让他回京辅佐太子监国?太子近些年在朝中的势力远没有慕王和七殿下雄厚,他又多年带兵在外,在朝势力单薄。太子监国倒还说得过去,自古便有之,可是怎么会让他辅佐?海清帝到底意欲如何……“王爷,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如此王爷就可以直接参谋政事,干预国事,在朝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忠重臣……”高锡略带兴奋地说着,却被归海莫烬抬起的右手阻住了话语,他略带诧异地看向归海莫烬,不明白为什么他听到如此好的消息却是毫无喜色。
“你可知晓父皇怎么会让太子监国?”
“这事老奴还真清楚。王爷也知道最近皇上独宠白嫔娘娘,昨日皇上还打算让慕王爷留守京都的。可下午陪白嫔赏花时无意提到了前往陪都的事。白嫔就问皇上自古不是都是太子监国的吗,还说慕王爷少年英才,皇上有如此才能卓越的皇子她都高兴。如此说了几句,皇上半晌面色都不妙,今日这不一早就改了主意。王爷还是快走吧,皇上等了多时了。”
“她为什么要帮太子?”归海莫烬望了一眼觅尘的住所方向,终是跟着高锡往正乾宫而去。心道,正好要找父皇求旨,如此便等求了婚旨再去找尘儿解释吧。
“这老奴也百思不解,从没发现白嫔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什么接触。不过,这次他却也帮了王爷的大忙。”
归海莫烬不置可否,总觉得这事蹊跷。白嫔是南洛帝献给父皇的,此事上为何要帮太子呢?泰山封禅后海清帝会带皇亲国戚及部分文武前往陪都咸阳,这事一经宣布,就引来了皇子留守京都之争,却不想争来争去倒是便宜了他。归海莫烬薄锐的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不过这白嫔确实是帮了他的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次前往陪都,戴世钜并不在陪同官员之中,这么说尘儿也是会留在京都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想起要向海清帝求旨的事。
“父皇今日心情可好?”
“对了,王爷今日回话小心点,昨晚都入夜了皇后突然求见,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什么,老奴见皇后走后,皇上出了好一会儿神,脸色有些阴郁。今日早上倒是看不出来不快,只是老奴这心里……”
高锡见归海莫烬面上浮现了极为柔和的笑容,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瞪大了眼睛那笑却是昙花一现没了踪影。听他问话,忙认真回到,面色忧虑。说了一半又见归海莫烬敛眸看了他一眼,忙闭了嘴,果然没一会儿从回廊处转过来两个小太监,看到他们忙跪地行礼。
归海莫烬心想那皇后夜见海清帝怕是和自己刺太子那一剑有关,此时他求旨赐婚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可是他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一日也不想再等了。微微闭目,脚下已是加快了步子。
行宫的正乾宫虽只是皇帝的临时处所可也是建地极为恢弘,肃穆庄严,屋顶横梁的暗红在阳光下闪过亮光。
归海莫烬刚进正乾宫,一个小太监便小跑着迎了上来:“王爷,皇上移驾圣心殿,正等着您呢。”
归海莫烬微微点头,便跟着来到了圣心殿。见海清帝盘腿坐在暖炕上,身前一张小案上摆了厚厚的几叠奏折,正看得认真,面上倒是一派祥和,见他进来头都没抬一下。
归海莫烬上前行礼,心中已是打定了常跪的准备。
归海印听到归海莫烬的跪地声,却是一眼便望了过来:“恩,起吧,高锡去搬个绣墩来。”
归海莫烬心里微疑,叩谢后坐下,垂目敛息。
海清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归海莫烬,眸中略有探究,深深沉沉浮着光亮。
“烬儿这次你泰山封禅的事督办的不错,朕将你叫来是另有一件要事交与你。朕不日将前往陪都……拟旨,朕不在京都之时,令太子镇守监国,翰王辅佐协理国事。”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重托,万岁万岁万万岁。”归海莫烬起身撩袍跪地,接过圣旨,垂目回道。
海清帝久久看向地上跪着的儿子,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恍惚。这个儿子是和自己最不亲近的,自小就没长在身边,如今已是战功赫赫,器宇轩昂,可是却越发的冰冷少言,和他这个父皇就似隔了一座跨不过的高山,自己这个父皇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倘若是旭儿和啸儿接到这个旨意怕是会欣喜若狂吧,可是他竟神色如常。听着归海莫烬清冷地回话声,海清帝痛惜一叹,这是他的儿子,他和清儿的儿子啊……他竟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起来吧。”
“儿臣有一事相求,万望父皇恩准。”归海莫烬却不起身,昂然说着,诚恳叩礼。
海清帝却是一愣,印象中归海莫烬唯一一次有这般姿态尚是十多年前,那次八岁的他跪在正清宫前三天三夜请旨要前往军营,之后他就再没见烬儿请过什么旨意。
“什么事?”
“儿臣请父皇允婚,将清尘郡主赐予儿臣做翰王王妃。”
清亮而坚定的话语响起,海清帝眉头微蹙,眸中闪过思踱,面色微沉久久看着归海莫烬。
海清帝一旁站着的高锡听到归海莫烬的话面色微变,偷眼瞄了下海清帝,手心已是冒出一层的冷汗。再看向跪着的归海莫烬,恭谨地跪着,背脊刚直,微微低着头垂着目,侧脸却显出一抹刚毅和坚定。高锡眸中闪过担忧和疑惑,不明白王爷怎么会此刻求婚。如今清尘郡主刚被皇上赐予封地,此时求旨难免生嫌,王爷竟是不管不顾,心中不知作何计较。想起王爷离宫时曾专门吩咐他照顾清尘郡主,想来王爷此次是当真动了真情了……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般的静默后,海清帝面色一缓,若无其事道:“朕记得真生辰烬儿可是拒绝了朕的赐婚,这才相隔没多久,怎么又改了主意。”
“回父皇,那是儿臣对君主尚无了解。父皇也知,前几日机缘巧合儿臣和郡主一起坠下了山崖,经此一番生死,儿臣与郡主互生爱慕之心。何况儿臣与郡主在谷下共处一日,与郡主声誉已是不好, 望父皇成全孩儿。”归海莫烬说着又是一拜。
海清帝瞅着归海莫烬,半晌微微闭目。前几日归海莫凌来禀,清尘郡主上山顶查看封禅舞蹈演舞场地,不想失足落下了山崖,幸好归海莫烬巡视 。海清帝总觉得此事未免太过巧合,派人去查却也没有查出个究竟,难道真是一起经此一难互生情愫?
“听说你伤了背?可曾好些?”
“儿臣谢过父皇,已经好多了,并无大碍。”
“恩,此事待朕问过清尘郡主再做计较,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海清帝说完,便拿起了案上的奏折,重又看了起来。
归海莫烬却不起身,微微蹙眉,正欲再说几句,余光扫到一个小太监躬身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求见。”
“宣。”海清帝微微挑眉,示意前来通传的的太监宣他们进来,心里却在猜想这两人前来的原因。昨日皇后深夜求见,却是为了给太子求娶太子妃,人选亦是清尘郡主。此刻前来,却又为何?海清帝撇了一眼归海莫烬。
“烬儿,平身告退吧。”
“儿臣尚要请罪,儿臣昨日对太子无礼,还请父皇责罚。”归海莫烬一听太子和皇后求见,便已是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心中讽刺。
“皇上,您可要为旭儿做主啊……”
海清帝一愣,蹙眉正欲相询,皇后已是进得大殿哭喊着便冲到了御前跪下,一把拉住了海清帝的腿,颤声喊着。
“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却如此失礼像什么样!?”海清帝甩开皇后拉着的手,怒斥道。
厉目扫向跪在殿上的归海莫旭及归海莫烬,最终将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肩上的伤是怎么了?”
“儿臣昨夜偶遇四弟,四弟二话不说就挥上来一剑,儿臣也不知是为何事啊,父皇。儿臣本不欲声张,想问明了四弟再做计较,心想也许只是误会一场。可不想母后听闻此事,非要找父皇为儿臣讨个公道,望父皇体恤母后爱子心切,宽宥母后此番失仪之罪。”太子诚惶诚恐说道,恭谨地叩首。
“皇上,请恕臣妾一时失态。旭儿生性纯善,臣妾就是因他不懂自保,总是担心他一不小心会被心怀叵测的人欺负了去,才会为他操这么多的心。旭儿乃是海天太子,是皇上亲封的储君,翰王爷却敢平白无故刺他一剑,这岂不是目无圣上,目无君父。皇上一定要为旭儿做主啊……”皇后仰起头,双眸中噙着泪水,虽是年过四十,表情却极为哀婉动人。
“你可知罪?”海清帝厉目扫向归海莫烬。心中狐疑,面色阴沉。
“儿臣昨日饮酒误事,伤了太子殿下正欲请罪,儿臣无话可说!还望父皇责罚。”归海莫烬早就料到了今日太子会有这么一出戏,他昨日不顾一切伤人在先,太子岂会平白受此羞辱。定是料定他不会在海清帝面前提起尘儿受辱一事,今日特来找自己算账的。
“呢!喝酒误事?!好!好!你身为皇子,本应善修德政、上为皇父分忧,下为臣民表率,可你竟喝酒闹事,还目无兄长,干下此等混事,你真是令朕失望!”海清帝见归海莫烬竟是毫不申辩,心中虽是起疑,却声色俱厉执起手中的奏折便向归海莫烬扔去。
一番骂,可以说是霹雳君威,震如雷霆,足以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可饶是他骂得这般厉害,太子的脸上却掠过了一丝阴霾,微露失望。
旁边站立的高锡却是面色微缓,因为不管海清帝神色多严厉,实质性指责的话却只有一句,便是目无尊长,而不是像皇后说的那般目无圣上,目无君长。要知道这兄长和君长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已经摆明要为归海莫烬摘脱责任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海清帝见归海莫烬静静地跪着,背脊挺直,刚刚那奏折砸在头上竟是动也不动,他骂得凶,他竟毫无表情,竟似与自己无关一般。一股怒气升起,蹙眉问道。
“儿臣无话可说,自愿领罪。”
“来人,杖责一百!让众皇子皆来观礼!”海清帝沉默,而后抬头满脸阴云道。
高锡一惊,还是赶忙示意侍卫将归海莫烬拉下去,却见他对海清帝一叩,站起就利落转身出了殿。
行宫的御花园中,归海莫烬自行躺在刑凳上,有海清帝,皇后,太子和众皇子观礼监视,施刑的侍卫毫不留情,一杖接着一杖,打得极重。
归海莫烬面上依旧冷然,毫无表情,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这刑他受得毫无怨言,之于尘儿,他确实该打。杖起杖落间,可以感觉到身体的骨头在吱吱作响,背上本来就有伤,如此几下起落,隔着衣服的背脊已是血肉模糊,可是他心中却觉得通畅了许多,似乎借由这疼痛便可以排解心中的愤懑。是他没有保护好尘儿,昨日刺向太子的那一剑,他只恨自己没有刺得更重,就算今日被打几百大板,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而此时高踞主位之上的皇帝陛下,则是满脸阴云,看起来心情极是复杂。心中在猜测着,太子和归海莫烬结仇,难道就是为了争抢清尘郡主?也不像啊……这几年朝堂之上,众皇子已是各自为势,他岂会不知。戴相倒是至今表现得中立不靠向任何一方,可是最近竟有和太子走近的趋势。他赐清尘郡主封地,原是想如此,就算众皇子有意拉拢戴相也会等上几年。因为此刻左相府可谓风光正盛,无疑谁来求娶戴觅尘都显得有些居心不良,会招人非议。却不想这没几天太子和归海莫烬竟都来求旨!太子也就罢了,归海莫烬此举却让海清帝百思不得其解。
归海莫湛望着归海莫烬沉冷的面容,那上面已是汗水淋淋,心中慨然,轻叹一口气。想必他昨日刺太子那一剑的时候就想到今日会如此了吧……一个盛名在外,军威赫赫的将帅被如此打得遍体鳞伤,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子和威风怕是都会有很大影响,能为尘儿做到这般,倒是令他心生惺惺相惜之意了。他该是心甘情愿受这杖责的吧……倘若尘儿心仪的是自己,纵然如此,也是甘之如饴……“九十九,一百!”随着归海莫湛的微微恍神,杖责总算在沉闷中结束了。
第四卷 初定风波 第八章 杖责(下)
觅尘从华音院冲出,只觉头脑纷乱,眼前不断地闪现着刚刚看到的场景。
男子光着上身,女子仪态零乱,女子亲昵地将手放在男子的肩上,羞红的面,含情的眸。
倘若那男子不是她的爱人,她一定会觉得那场面很唯美,很温馨。可是那个男人分明就是昨日还拥着自己诉说着爱意的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觅尘跌跌撞撞地乱跑,也不知道冲到了什么地方,直到高墙阻路溪水难跃,她才停了下来。细雨拂面衣服潮潮的贴在身上,她感觉一阵的烦躁。在溪水边蹲下,撩起一捧水便泼向了面颊。寒意袭来,觅尘在溪边席地坐下,将头埋进了双腿中,疲惫不堪,也不知道是身疲了抑或是心伤了。
屈辱,伤痛,不解,愤怒……撕扯着,可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仿似那一幕刺痛了双目,刺伤了眼眸,让它们已是失去了流泪的功能一般。
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昨日还对她做了那般亲密事情的他会突然和另一个女子有那样亲昵的举动。昨日他还说爱她的不是吗,觅尘觉得他的话现在还回荡在耳际,可是为什么今日一切都变了?不!也许昨日就变了,他把自己扔在床上走掉了不是吗?却要了那个女人吗?
这样的想法一闪现便在脑中疯狂地蔓延叫嚣,一发不可收拾。脑中不断地闪现着昨日他冲出房间的样子,他不要她,转而却和别的女人做了那样的事情吗?枉她担心了他一夜,心道他昨夜那样失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今日还一早就跑去看他。她死也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
觅尘恨恨地站起身,冲进溪水中用脚使劲地拍打着水面,绣鞋尽湿,衣裤没一会儿也湿透。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意,力气也用光了。这才上了岸,使劲甩了甩腿脚,迈步转身就往前走。
她非要找归海莫烬问个明白不可,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对,找他问清楚,倘若真是自己想的那般,今日便是他们的断绝之日!她,戴觅尘,绝不多做纠缠!
觅尘恼怒地在往回路走,可是刚刚她跑得急,哪里还识得来路,而且似乎她跑到了一个蛮偏僻的地方,兜兜转转半天也没找到一条熟悉的路。宫女太监竟也没碰到一个。觅尘心里诅咒着这该死的阴雨天气,一面在宫阁间乱撞。
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停下脚步仔细一听,果然有细弱传来的说话声,觅尘加快脚步往那声音处跑。出了小院迎目便看到了纜|乳|芟铝礁鲇当г谝黄鸬娜恕?br />
归海莫啸听到脚步声却恍若未闻,丝毫没有要停止手下动作的意思。一手更用力地扣住女子的蛮腰,大掌摩挲着,一手已是探进女子的衣中,接着头便埋进了女子柔软的胸前,满意地听到一声声娇吟。突然怀中的女子惊呼一声,身子微微一僵。
“殿下,她……”
归海莫啸这才拉出了微微起着潮红的脸,向着女子注视的方向看去。眸光一敛,有一刻的呆愣。
只见觅尘站在不远处,一脸愤怒,睁大了眼睛盯着这边。衣裙上满是泥泞裹在身上,一头运发被细雨打过更显乌黑。碰到这种事情竟是不躲不避,见他看了过去,居然还迈步快走了过来,归海莫啸微微挑眉。
觅尘望着眼前交缠相拥的一对男女,女芓宫女打扮,此时已是衣衫散乱,酥胸微露,面上净是妩媚的红潮,看到自己微微拉了下衣领将头埋进了男子的怀中。而那男子在她的注视下竟还若无其事地抚摸着女子的背脊!觅尘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说古代的人都重礼节,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狗屁!眼前这两人光天化日竟然在室外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简直比她这个现代人更开放。早就听闻七皇子风流,府中姬妾成群,却不想他简直是荒滛!
这事要换做平时,觅尘也许会躲过,或许会视而不见。可是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本就是一身的怒火,面前的情景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心中怒意急冲,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的大姐这时候怕还呆在京都殷殷盼望着夫君归家,而这男人竟在这里风流快活。
这般想着觅尘怒气冲冲地上前,也不说话,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心想,我看你们还怎么进行下去,本郡主还就不走了!
归海莫啸诧异地挑眉,眸中闪过浓浓的玩味,见觅尘似乎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低头轻拍怀中的女子:“小月,你先回去。”
“殿下,奴婢是依若,不是小月……”那女子面色微变,一脸的委屈。
“好吧,依若,你先下去吧。”归海莫啸却不在意,放开揽在女子腰上的手,面色微沉。
那女子狠狠瞪了觅尘一眼,这才拉好衣衫一扭一扭地走了。觅尘心道她定是将自己当成争宠的女人了,瞪自己的那一眼简直可以用嫉妒来形容。
觅尘见那女子走远,才忿忿地转回目光看向归海莫啸,讽刺道。
“姐夫好福气啊。”
归海莫啸见觅尘面色不善却也不恼,反而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衣衫微乱,眉宇不羁,整个人散发着另类的魅惑。倾身靠向觅尘,眸中兴致勃勃道:“哦?尘儿这么认为吗?”
“难为姐夫能在众多宫女中找出这么个尤物来呢,真是好眼光。”觅尘见他倾身过来也不退,冷眼看着他道。
“哈哈,承蒙尘儿夸奖,本王最擅猎艳。不过看到尘儿,那些女子可就没一个如得了本王的眼了。”归海莫啸说着便抬手抚过觅尘耳际的一缕碎发,凑在鼻尖轻嗅。
觅尘不想他竟这般轻佻,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不自觉已是用上了轻功,瞬间便离归海莫啸几步之远。
归海莫啸眸光微洌,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身影一闪便拦在了觅尘身前,觅尘匆忙往后退后背却靠上了高大的楹柱,而归海莫啸已是倾身压向了她,觅尘心中莫名一紧。
“你干什么?”
觅尘略带紧张的神情却取悦了归海莫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痕,抬手一撑便将觅尘圈在了臂间,轻柔道:“我倒要问问尘儿,来我这霄影院做何?”
“我迷路,误撞了王爷的好事,现在正要找回去的路,若是王爷知道不妨告知尘儿。尘儿感激不尽!”
觅尘微微戒备地看向归海莫啸,一身绛紫色的长袍,华丽的服饰越发衬托了身上的贵气。虽是衣衫凌乱却更显魅惑,细致的皮肤让她这个女人都有些嫉妒,微挑的双唇,挺直的鼻梁,飞扬的剑眉,他的面部不似归海莫烬那样棱角分明,柔和了许多,有丝阴柔的和谐,一双丹凤眼狭长,此时正微眯着盯着自己。纵使觅尘觉得此人可恶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为俊美,简直是一个“祸害”,也怨不得刚刚那女子一脸沉迷!
“撞了本王的好事?怎么会?尘儿出现在这里本王高兴得很……”归海莫啸低低说着将面庞更加欺近觅尘。
觅尘一惊,这是她第一次和这七皇子单独相处,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以前只听人说他风流成性又狂傲不羁,谁都不放在眼里。果然如此,自己好歹也是个郡主,也算他的小姨子,而他竟如此轻佻荒唐。觅尘双目微沉,熠熠盯住归海莫啸。
“姐夫最好看清楚我是谁!皇上亲封的郡主和你那些用完就一脚踢开的宫女怕是不同吧?姐夫还是注意些身份才好!”
归海莫啸脸上浮起狂邪的笑:“莫啸岂敢对尘儿无礼,怕是到时候不光是父皇,就是几位皇兄也决计饶不了我呢。尘儿说是不是?”
话虽是如此说着,归海莫啸却将身子往前更倾直接靠在了觅尘身上,一手扣上了觅尘的下巴,却不用力,而更似抚摸,带着魅惑的挑逗。
觅尘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拂在面上。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呼吸也有些不顺畅,心中有些微乱。这人分明就不按常理出牌,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毫不讲礼数,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只怪自己刚刚冲动,怎么就主动招惹上这厮。觅尘心中正盘算,归海莫啸却又道。
“尘儿现在心里在想本王的哪个皇兄呢?让本王猜猜,哦?对了,一定是四哥,他可是刚刚被父皇打了一百大板呢。啧啧……皮开肉绽呢,居然一声不吭,真是连本王都佩服不已呢。听说前几日为了尘儿背上本就带伤呢,父皇也不手下留情。”归海莫啸微眯双眼死死看向觅尘,轻语道。
觅尘听得归海莫烬被打了一百杖心中一紧,眉头已是蹙了起来:“什么一百杖,你把话说清楚。”
“怎么?这事尘儿不知道吗?这时候怕是整个行宫都传遍了,本王可是刚刚观礼回来。”归海莫啸眸中闪过一抹探究挑眉诧异道。
“他为什么被责打?”觅尘尚来不及想清楚,已是本能地问了出来。
“哈哈,这就奇怪了,尘儿怎么来问本王呢,父皇责骂他目无兄长,太子殿下的肩膀昨日可是被四哥狠狠地刺了一剑呢。怎么?这事尘儿不知吗?”觅尘的神色落入眸中,归海莫啸面上闪过玩味。
他的话刚落,觅尘只觉头脑中轰然一懵。心中闪过一些杂乱的想法,想起他昨夜的反常,原来竟是这样……他定是知道了太子给她下蝽药的事,嫌弃了?呵呵,到底是古人,岂能不在意。嫌弃?哼!这样没有担当的只会将不满发泄在女人身上的男子,她戴觅尘还看不起呢!觅尘恨恨想着,希望能借由这些怒骂驱赶走心中的悲凉和伤痛g,可是显然效果不好,面上已是变了几变,一片苍白。
而她的表情落在归海莫啸眸中,却令他微微眯起双眼,邪魅的目光顿时闪过探究和霍然。
“不就是一百杖嘛,心疼了?”耳边传来归海莫啸低低的吟喃声,温热的呼吸喷着脖颈间。觅尘顿时身体一僵,回过神来。迎上归海莫啸琥珀色的双眸,那眸底的一丝研判让觅尘忽而心中透彻,明白了他为何会将话题扯在这里不放,觅尘心中闪过厌恶,这皇宫之中果然是处处充满了猜忌。
“心疼?怎会!本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觅尘讥笑着。
“哦?那四哥这一百杖可是挨地冤了,难道尘儿倾心的是莫湛的五哥?”归海莫啸眸光微闪欺近觅尘耳边道。
他吐出的灼热气息秘密绵绵地扑在觅尘的耳根上,声音低沉说完竟有要亲吻她耳垂的意思。觅尘一惊,赶忙扭头,心里知道什么急严厉叱怕是对这人一点用都没有,脑中一闪,回头对归海莫啸魅惑一笑。
“我倾心的是谁殿下何必非要弄清楚呢?怎么?难不成殿下对我动心了?”
“哈哈,有意思。尘儿如此娇美,本王便是动心了又如何?恩?”归海莫啸一愣,随即眸中精光一闪,流溢出光彩。哈哈一笑,眉眼轻挑着用手抚摸着觅尘的耳畔。
“那尘儿可真是荣幸呢,其实比起翰王爷那般冷然的模样,尘儿更喜欢七殿下这样的呢。”觅尘轻轻一笑,略带娇羞道。
归海莫啸又是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里明亮闪过,眼神变得有些幽暗,嘴边的弧度却是扯得更大了,耀眼的笑意竟没有了邪气,而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俊逸出尘。
“是吗?本王何其有幸。尘儿这般羞赧的样子着实动人,这肌肤吹弹可破还泛着诱人的红晕,让我忍不住想要上一口呢。”归海莫啸停住了笑意,俯在了觅尘的耳旁低语,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就似情人之间的私语。
觅尘心跳地厉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玩火,心中有些无措。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些微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觅尘心里一松,纷乱的心已是瞬间平息,脑中一个想法闪过。唇边勾起一个狡黠的笑,抬头便朝归海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