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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34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冰峰般冷然的面庞,觅尘心中是深深的沉痛,伸手抚上他因两颊咬肌紧绷而拉出的如铁一般的面部线条,轻轻的抚摸着。

    “你恨归海印吗?”

    “恨?我不知道。我出生时霄南王已经过世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我没有办法生出深刻的儒慕之情。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敬仰他为一代名将,知道这一切后心里很复杂,我也理不清楚该当如何。”归海莫烬蹙紧剑眉,眸中闪过些挣扎。

    “那你的母亲呢?她留信给你是想要你为父亲报仇吗?”觅尘轻轻抚开他眉心的褶皱,轻声问着,眸中净是心疼。

    归海莫烬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拉下觅尘的手,对她安抚的笑笑。这才摇头道:“不知道,她只是像个旁观者一般讲述了全部,便什么再写下。”

    “你呢?你想要当皇帝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没有,和此事无关。我的名字是烬,民靡有黎,具祸以烬。我一直都部喜欢这个字,觉得自己是个连父母都厌弃,不吉祥的孩子。六岁时我曾发誓有一天我要让全海天的人以我为英豪,我要让全天下的人享我之福禄!我要傲立世间、指天骂地!那时候我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海清帝我不会原谅。霄南王与我性命,二十六年亡魂未安,污名未雪。我会为他翻案,以慰他在天之灵。”归海莫烬语出平静。

    “我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多好的字呢,尘?尘埃的尘哦,这么看来你们倒是天生一对。”觅尘说着便轻笑了起来。

    “如此那这个名字倒还不坏!”归海莫烬也轻笑了起来。火光照映下,觅尘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晕,腮边如同抹上了绚丽的胭脂,他禁不住用手背轻轻地抚着。

    “烬,不管怎样,我会陪着你的,直到你得到那个你想要的位置。”觅尘伸手覆上他修长的手,说的肯定。

    “之后呢?”归海莫烬一愣,眸中暖意洋洋,挑眉问道。

    “之后就得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敢弄一堆女人我就走的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我。”觅尘挣开归海莫烬的怀抱,站起身走了两步这才回眸笑道。

    归海莫烬看向觅尘,心神一震,眸中闪过惊艳。少女回眸轻笑,嗔怪的面容,俏语浅侃,眼波如画,谷中空灵的气息仿佛尽数敛在了她盈然而立的身上,湖中的清波将她笼住,整个人流动着一种虚幻轻盈的美。

    “哦?此话不对!尘儿,不管你躲到哪里,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的,之后你会是我归海莫烬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归海莫烬愣然片刻,才站起身来枉傲的说罢,大步跨到觅尘面前弯腰抱起了她,跨步往山谷的东侧而去。

    “霸道!我们这是要哪里?”觅尘嗔怒地抬头看向他。

    “我们该回去了,刚刚我看到东面的峭崖较缓,试试看也许能找到路上去。每日巳时莫凌会带人上山顶巡视,看到你落在祭坛上的斗篷和断裂的栏杆,一定已经猜到我们掉下了山崖了,必会派人接应的。”

    两人的身影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湖边,清冷的谷底万籁俱寂,只余风声萧萧,静谧在山间蔓延开来。唯有那一堆尚未熄灭的篝火偶尔闪动着温暖的火光。

    第四卷 初定风波 第四章 出谷

    归海莫烬抱着觅尘行至半山腰就听见远远传来呼喊声,声音越来越大。怀中的觅尘经过一翻折腾又值身体虚弱早就熟睡了过去。她将小脑袋紧紧地埋进他的胸膛,此时似乎也听到了喧哗声,小脸皱了皱,却不曾醒来。

    归海莫烬眸中闪过笑意,紧了紧手臂,加快了脚步,没有会儿便看见了寻找他们的人群。

    “找到王爷和郡主了,找到王爷郡主了……”

    远处的归海莫凌听到这边的动静,急急奔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归海莫烬,松了口气,笑着便打先跑了上来,正欲说话,却被归海莫烬一个眼神制止了。看向他怀中抱着的觅尘,正恬然地睡着,归海莫凌眸中闪过了然和笑意。

    此时戴郇翔大步焦虑地行了过来,看见归海莫烬怀中安睡着的觅尘,眸中的担忧才略微少了些,抬头冲归海莫烬感激一笑。归海莫湛跟在戴郇翔身后,虽没有他步履慌乱,但脚步亦是带着匆忙,他看到觅尘的那一刻便再也移动不了视线,眸光定定,眼中闪过欣慰和庆幸,面上浮现了惯有的笑容,柔和了刚刚还略显生硬的线条。

    “王爷,我来吧。”戴郇翔上前抬手,看向归海莫烬怀中的觅尘,对他示意想要接过觅尘。

    归海莫烬考虑到觅尘终是未出阁的小姐,如此众目睽睽地抱着她确有不妥,低头深深看了眼,微微点头,轻轻动了下手臂。坏中的觅尘似乎感觉到了,微微不满地嘤咛一声,将身体又往他怀中缩了一下。癸亥摸进一愣,将觅尘又揽进怀中。

    “还是我来吧。”归海莫烬抬头对戴郇翔轻摇了下头,说罢大步绕过了几人,兀自往回路而去。

    归海莫湛看到觅尘刚刚无意识的动作,向来清风温和的面上闪过一丝清晰的裂纹,清俊的脸庞瞬间生硬了几分,表情显得有些落寞,眸中深沉无比,没有了昔日如水笑意,眸底似有一丝悲凉被压在了那幽幽潭底,带着压抑的纷乱。

    一行人回到行宫已是日暮时分,归海莫烬亲自把觅尘送到了住处才将她交给戴郇翔,交待了几句便往自己住的华音院而去。

    屋中归海莫凌见他归来,起身大步迎了出来。

    “四哥,还好吧?我看你背上受了蛮重的伤。”

    “皮肉伤,过两日就好了。今天没别的事吧?”归海莫烬不在意地说着,拍拍归海莫凌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没有。这事我已交待详查了,四哥安心修养。只是,今日四哥跟尘儿的样子……”归海莫凌眸中闪过担忧,怕是今日四哥对尘儿的在乎任谁长个眼睛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封禅结束我就去请旨让父皇赐婚,这事儿我等不得了,也不想在委屈尘儿。”归海莫烬双眸坚定道,他想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想让她早一日成为他归海莫烬的王妃,一天都等不及了。

    “哈哈,四哥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那小弟可就等着吃四哥的喜酒了。只是前些时日四哥才拒了婚,这次父皇会答应吗?”归海莫凌听了归海莫烬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便起身开怀笑了起来,心道四哥这个样子才像个真真实实的人嘛,又想起万寿节那天的事情眸中闪过忧虑。

    “那栏杆只有每日看守祭坛的士兵有动手脚的可能,该是不难查。还有派些人留意下太子的承华院。”

    “太子?四哥发现了什么吗?在栏杆上动手脚,这手段不算高明,也极易被发现,太子果真会如此不计后果,铤而走险?”归海莫凌诧异地微微蹙眉道。

    “留意下总是不会错的,后日就是封禅大典了,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归海莫烬淡淡道,眉宇间已是有了疲惫之态。

    “我知道了,四哥快休息吧,我让太医过来一趟,四哥背上的伤还得再包扎下。”归海莫凌点头说着,便起身出了房。

    时至亥时,星夜静寂,整个行宫隐在葱翠之处更 宁静无声。一个身着黑色武士袍的高个男子匆匆跑进了八殿下归海莫凌的临时住所出云院。

    “殿下,殿下。”

    只听他隔着窗户叫了两声,屋中归海莫凌应了声,没一会儿灯光便亮了起来。

    归海莫凌匆匆批了件衣服走了出来,看向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查出来了?”

    “恩,不出殿下所料,那逆贼果然还躲在左营中,末将已让人将营帐团团围住,并没有惊动他。”

    “好!走。”归海莫凌冷笑了一下,举步便出了院子。今日他发现祭坛栏杆断裂,便下令封锁了消息, 寻找四哥和尘儿的行动也是在秘密中进行的,料想那动手脚的人不知道此事已经出了披露,定还隐藏在军营中。他倒要看看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欲取父皇的性命。

    归海莫凌到达营中,果见众人围在一个营帐外蓄势待发,见他过来,均看了过来。那营帐之中却是漆黑一片,静悄悄不见任何动静。

    “点火把。”

    归海莫凌话语刚落,众人便纷纷将手中的火把燃起,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就在此刻,那漆黑的营帐中掠出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灵敏身影,几乎与那火把蹿起的火焰同时跃出。迅速发出几枚暗器,几声惨叫响起,身影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从东侧突围而出向密林深谷而去。

    “好俊的轻功。”归海莫凌眸光一敛,声音响起之时,身影已是飞掠追了上去。

    众人听得归海莫凌赞叹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追了上去。

    黑衣人的轻功极好,身影穿梭在夜色中,归海莫凌一时竟追赶不上,眸中闪过兴味,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顺手就折了一枝树枝,掌中施礼急射了出去。

    前方的身影躲避了下,归海莫凌已是追上了不少,离得近了却是一愣,那身影娇小玲珑,分明就是个女子!

    “喂,姑娘,本殿下奉劝你还是不要再往前跑了,前面可是父皇亲兵的驻守地,你再往前跑跟自杀可没什么两样。”归海莫凌一面急追一面拔高声音打趣着。

    那黑衣女子怎会听他的,身影一刻不停地向着远方急奔,没跑多远果真前方火光点点,她这才蓦然顿住了脚步,回身看向归海莫凌。

    “这下信了吧?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你跑不了的。”归海莫凌也不着急,站在不远处不紧不慢道。

    女子蒙着面巾,月光下见她露在外面的水眸闪过一丝挣扎,拔剑就向归海莫凌刺了过去,剑气凌厉直刺他的臂儒|岤。

    归海莫凌也不慌,略闪身子斜退相避,那女子一剑不中,灵巧的身子一转便又回身刺向他的前胸,一剑出手歪歪斜斜,却将他前后左右的去路都封住了,只留下左侧后方斜角的一个空隙。归海莫凌手中没有武器相抗,只得再次斜退两步。心里赞叹一声好灵巧的身手!

    女子似是担心追兵将到,剑招凌厉一刻不停呼呼呼地连环三招,剑气中间青光直逼归海莫凌,她这几招自左右分进合击,极为难躲。

    归海莫凌眸光微敛,左手下垂,身影急闪,右手迅速出攻劈打戳拿,将她的这几招尽数化解,接着身子再次急转,右手虚晃一下伸向女子握剑的手腕。那女子以为他定是要身手夺剑,微微侧身去躲,剑出急急刺向他伸出的手臂,哪知他右手急急又缩了回去,身子一掠猛然伸出左手来,扯落了那女子头上面巾,带下她发间黑纚,青丝在夜风中迥旋,又如鹤落平沙,悠然委于女子肩头。

    那女子一惊,急急用手袖去挡,可哪里还来得及,面容早已落入归海莫凌眼中。

    “是你!?”归海莫凌呆立当场,眸中闪过复杂的光亮,却瞬间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朗。

    “怎么会是你?那年我后来又去山上找过你,可惜你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几年过去,再见竟是如此境况。你……为什么要谋杀我父皇?”归海莫凌前行几步将手中的面巾递上,完全不理会女子含着警惕的目光。

    女子见他已是认出了自己,便放下掩在面上的衣袖,露出一张极美的面容,黛眉如山,明眸似水,唇若红樱,齿如编贝,一头青丝被山风吹拂扑上她的面颊,更衬得她肤白如玉。

    “哼!我也没想到你竟会是个皇子,早知这般当年我决计不会救你性命。我功夫不如你,今日落到你手中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请自便。”女子接过归海莫凌手中的面巾,清冷的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知道凭自己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逃脱,而且远处已经传来了喧闹声,火光正在接近,看来是追赶的人已快到了。

    “你走吧,从这里往西去,下了山走北谷,那里防守要薄弱一些。”归海莫凌微微沉默,侧身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火光,回身果决道。

    “为什么?”女子一愣,冰冷的目光起了一丝波转,诧异地看向归海莫凌。

    “我欠你一条命不是吗?快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归海莫凌眸中闪过追忆,微微蹙眉道。

    女子也不多说,又看了他一眼便依他所说向西疾驰而去,没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四卷 初定风波 第五章 封禅

    这日海清帝御马登山,其他众人皆是步行跟随,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山路一直蜿蜒到山顶。

    觅尘跟着由皇后代领的内外命妇队伍中,这些女子多数养尊处优,何时登过山?虽是从山下到山顶均开凿山阶,极好攀爬,可是队伍还是行走的极慢。一路虽是松山万壑,翠叠层嶂,鸣溪古刹,可看多了终也无趣,觅尘差点没睡过去。娇妇们每怕一段路,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呗侍女掺扶着,行路艰难。

    等到达山顶时已是艳阳高照,众文武官员就位,静待吉时到来海清帝便登坛祭拜。

    时一刻,柯祭礼官高呼一声:“吉时已到,典礼开始!”

    祭奠舞乐,悠扬而起,响彻云际。觅尘好奇地睁大眼睛,见海清帝穿着祭袍缓缓而来,那祭袍摆幅极长,拖地三尺,由八个太监在他身后捧着知道祭坛台下才放开摆幅。海清帝独自登上高高的封台前坛,礼官焚香,皇帝净手,按照先奠后燔的礼仪,祭拜皇天上帝,将祭酒洒下山崖祭奠厚土。

    海清帝首献。太子亚献,翰王终献。

    当归海莫烬踏着庄重的祭奠舞乐登上高台的时候,觅尘踮起脚尖看得目不转睛,他今日穿的也是祭祀礼炮,带着高高的冠冕,玄色礼炮纹着金丝祥云,广袖浮动,摆幅拖地一米,更显得身材高大。觅尘见他步履沉稳,腰际的佩剑随着步子稳稳的铮然作响,剑眉飞扬,五官如同凿刻出的一般,隐在王者之风。他的动作利落而果决,端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望的觅尘一脸红晕,心中自豪不已。

    礼毕,祭祀官又高呼一声:“吉时到,敬天有礼!”

    这时候东南方向的一座高高架起的燎坛,点燃了堆积燔柴,火势升腾而上,庆云纷布,遍满天际。

    海清帝就望燎位,火出,群臣称万岁,传呼山下,声动天地。与此同时,山下祭坛,群臣百官祭祀五帝百神也已结束,山上山下,皆呼万岁,声涛阵阵,不绝于耳。

    觅尘随跟着众人跪拜,眼睛却瞄向山下,但是森旗如龙,随风徐摆。燃火相属,犹如连星自天降入,美不胜收!几多神秘,又几多喜庆!

    海清帝示意众人平身归坐,从司仪手端着的威有玉册及玉蝶的两个玉柜中取过玉蝶,却不着急供于祭坛石室。而是拿着手中眸中若有所思,复又扫视众人问道:“秦始皇封禅的玉蝶文为什么秘而不宣呢?”

    “回禀父皇,密求神仙,故不想让人看见。”归海莫湛兼任礼部尚书,故而上前一步垂目回道。

    “密求神仙?湛儿以为父皇此行如何?”归海印似并不认同此话,微挑眉看向归海莫湛。

    “回父皇,儿臣以为仙者,凭虚而论,父皇此行,皆为苍生祈福,更无秘请。儿臣奏请将玉牒文出示百僚,使知父皇圣意。”归海莫湛扶剑跪地道。

    “众卿以为如何?”归海印眸光微敛,俯瞰众人问道。

    “臣等复奏,请圣上将玉牒文出示百僚,以示天下。”

    忠臣纷纷响应,觅尘有趣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玉牒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如此受到重视。

    “准奏。”归海印将手中的玉牒文传待太监,示意他上前宣读。

    这时候众人皆跪地听奏,觅尘也跟着跪了下来,听到那传待太监高声宣读着。

    “有海天天子,臣归海印,敢昭告与昊天上帝:归海一氏,运兴土德,高祖太宗,受命立极,高宗升中,六合殷威,中宗绍夏,继提丕定,上天眷佑,臣印恭承大宝,二十年又八。今特敬告天意,四海晏然,封祀岱岳,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读罢觅尘已是明了,这祭文分明就是对海天朝几代皇帝的歌功颂德之语,历数了他们的功绩,也概括了海清帝的功勋战绩,恐怕不是如他宣称的那样,为苍生祈福,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统治更加承天命。要有一句真话,怕也是那句子孙百禄。

    “昨日息风收雨,今朝天晴日暖,复有祥云助乐,卿云引燎,灵迹威事,前古未闻,儿臣恭祝海天长富百姓,天下太平,父皇恩泽天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归海莫旭突然站出扬声说道,言罢鞭伏地恭谨地磕了一个响头,他这么一跪,众人岂有站着的道理,也纷纷跪地跟着高呼万岁,一时间声振天际,大地动摇。觅尘心里暗骂着太子虚伪险恶,也不得不承认这归海旭倒是基会拍马屁,几句话拍得归海印哈哈大笑,满面志得意满。

    归海印示意众人平身,赐座,此时礼官上前高声道:“起乐献舞。”

    一时间鼓乐齐鸣,丝竹声声,满际天庭,正是觅尘所训练了两个多月的封禅舞乐。

    先上场的是一群身着铠甲士兵装扮的男子,哥哥拿执剑和盾汹涌而来,整齐喊出雄壮儿苍凉的前进号子,“杀!”“杀!”震耳的喊声弥漫了整个泰山之巅,以剑和盾的交替表现出战争的剧烈,整个舞台一片刀光剑影,这一幕觅尘主要是为了表现出当年高祖皇帝起兵开国的英雄伟绩。

    接着鼓声弥散,兵士脱去身着的绿装的舞女们翩翩而来,锁着有没的五月展现着曼妙的身姿,挥动着长达两米的水袖,整个舞台仿若被碧水洗过,绿波荡漾。突然绿色全部隐去,红色妖艳地在台上威开,朵朵娇艳,急剧地冲击着众人的视线,觅尘得意的听到一阵阵的唏嘘惊叹声。

    此幕她主要是用来表现高宗皇帝时的休养生息,天下万物复苏。

    乐声再变,舒缓而庄重,舞女退去,身着儒服的演员上场,在沉静的音乐中,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细致入微地上演着叩拜还礼的礼仪,向众人展示了当今天下统一,万民朝贺,海天威世王朝的风采。

    接着乐声一扬,一群姑娘身着金色舞衣上台,摆成一竖排,通过手印肢体向众人展现了千手观音的各种造型,乐声消散之时,舞女们齐齐上前叩拜海清帝。

    “海天盛世,福音绵绵,吾皇万岁万万岁。”

    姑娘们清亮的声音响起,这才唤回了众人的心神,众人赶忙跟着行礼恭贺,脸上还带着一些恍惚而震动。

    觅尘没想到在这泰山之巅,天高地广,映着蓝天高远,舞乐更显大气恢弘。不想自己头一次当导演,还满成功,脸上浮现了笑意,得以不已,抬头时正见归海莫烬含着骄傲和欣赏的目光,觅尘冲他神气地扬扬下巴,却听海清帝的声音响起。

    “好!好!清尘郡主听旨!”

    “清尘郡主戴觅尘侯旨。”觅尘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在场中跪下。

    “清尘郡主奉旨操演祭祀天皇地祉之舞乐,竭尽忠忱,破当彰扬,特赐利州林虑万顷为其封地,钦此。”

    觅尘一惊,听得四下一片抽气声,这海天的皇室公主都没有封地,今日皇帝居然赐她封地,觅尘心中本能抵触。

    “尘儿不敢受封,为皇上尽忠乃是尘儿荣幸,况封禅舞乐排演两年有余,尘儿只是最后两个月略为督导,岂可尽搅其功,望皇上收回成命。”

    “尘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领旨谢恩吧。”归海印起身说道,示意传侍官将新拟好的圣旨传给觅尘。

    觅尘见此情景,微微侧目看向归海莫烬,见他虽是微微蹙眉,却还是轻轻点了下头,便也不再多言,伏地跪拜接过了圣旨。

    此时场中一片静寂,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觅尘也看了过去,却见竟是那新科状元谢铭晦一脸震惊得指着自己,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觅尘心道这厮定是认出了自己,也难怪,那日在浩气英风楼,归海莫烬和归海莫凌可是普通的打扮,今日三人同时出现也难道他认出自己。

    “谢大人这是怎么了?”海清帝略带诧异地看向那谢铭晦。

    “回皇上,臣……臣早稳郡主风采,今日得见一时失仪还望皇上恕罪。”谢铭晦此时已是恢复了神态,赶忙跪地恭谨道。

    “哈哈,尘儿才情连状元公都称赞尤佳,朕心甚慰。”归海印哈哈一笑,示意觅尘退下,又对随侍的太监示意。

    礼官上前打开圣旨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薄德,受昊天上帝,天皇地址之福佑,致我海天天下太平,万方服顺,朕应天下之请,行东封之礼,告成功于上苍,求降福于黎明,今泰山封禅礼成,文武官三品以上者,赐爵一等,四品以上,加一秩,大赦天下,普天同乐,钦此。”

    百官纷纷上前跪拜,仿佛海清帝是从昊天上帝那里带来了天命福音一般,至此海天朝筹备两年多的泰山封禅终于礼成圆满。

    第五章:封禅

    那日觅尘被戴郇翔抱回住处,云诺便迎来上来,之后青黛和红研也哭哭啼啼地围了过来,觅尘哪里还睡得着?云诺紧张地仔仔细细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青黛早就备好了伤药,给觅尘又包扎了手臂,红研又是熬药又是布膳,知语院中一阵忙乱。看着三个姑娘焦乱的样子,觅尘心中几多感动几多好笑,收拾妥当,觅尘送走云诺,安抚好青黛,未待天亮,就疲倦得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却是醒的极早,起身时天刚蒙蒙亮,用过早膳,觅尘便带着伤药往归海莫烬的华音院而去。

    海清帝以为灵山清净,不易喧哗,便下旨令众多的仆侍卫随从等全都留在了山下。山上人员本就不多,行宫之中就更显空荡,觅尘一路基本没遇到什么人就顺顺利利地走到了华音院。

    她到了归海莫烬的屋外便挥手示意那侍从退下,独子进了屋。

    走进内室时归海莫烬正半靠着床棂微闭着目似在歇息,墨发仅用黑带高高束在头顶,几缕不羁的发自那带中滑落垂在面上,随风微微起伏。

    晨光自微启的窗户洒进屋中,打在他昂然的胸膛上,穿透华光满身凛然英姿。他只穿了件玄色单一,宽大的衣领微张,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肌肤,微侧的身形更显得胸肩宽阔厚实,隐约透出昂然的力度,不经意间裸露出的锁骨从那昂然上高高凸起在颈下显出一道刚硬的果断的线条。那样子性感十足,觅尘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心道这男人要是生在现在,穿个v字领的衣服那叫一撩人啊。

    “看够了吗?”归海莫烬低沉带笑的声音响起,微微睁开眼睛向觅尘,眸中晶亮却又幽深无垠。

    觅尘正看得出神,被他一唤吓了一跳,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如似是被他刻意压低了,显得沙哑而有磁性,觅尘的面上刷的一下晕染起了一片红晕,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暗道丢人。

    “过来!”归海莫烬见觅尘这般,眸中韵过笑意,使那本就深邃内敛黑眸闪烁着动人的神光。他向觅尘伸出一只手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似带着蛊惑一般诱人沉醉。

    觅尘只觉他声音异常感性,头脑晕晕忽忽,脚下已乖乖地走了过去,还没到床前就被归海莫烬扯住,身型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坐在了床边儿,觅尘被他自身后紧紧地圈着,温暖熟悉的怀抱默默地贴在了身后。觅尘满足地闭上了眼,觉得那胸膛像一座永远屹立不动的高山,能够为他抵挡世间一切的风雨。

    归海莫烬将头埋进觅尘柔软的发丝中深深吸了口气,轻轻一叹“真香!以后不要这么看人了,磨人的小妖精”

    热热的气息喷浮在耳际,觅尘耳朵瞬间红透,嘴上却不甘道:“你分明闭着眼睛的!哦你一定也在偷偷看着我,不然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

    “恩,我一直在看你。”

    归海莫烬将觅尘的身子抱起,让她横坐在自己伸展在床上的腿上脸朝向他,轻点觅尘的鼻尖笑道。

    觅尘不想他竟会这般说,心中甜蜜,又一阵羞涩,起身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大早上过来可不是听你的甜言蜜语的。“

    说着便去推他,好重,归海莫烬靠着床棂竟是动也不动任由她乱推,也不说话,没几下倒是弄的觅尘出来一身躁汗,气恼的看向他,却见他含笑看着自己,懒洋洋的样子。向来沉稳的面上竟有些孩子气的顽皮神气,分明就是故意在捉弄她。觅尘气恼不语,抡起小拳头就砸上了他笑意起伏的胸膛。

    “怎么不推了?“归海莫烬朗然笑道。

    “推不动,重的像头猪!你到底给不给我看你的背,不给看我可走了!”觅尘假装嗔怪的说着,抬眼轻撇了他一眼,正撞上归海莫烬幽黑的眸子,轻瞪一眼说罢便要转身。

    “不必看了,昨日太医刚包扎好。再说,你手上的上不也没好,别拉裂了。”归海莫烬见觅尘已是满脸通红,便也不再逗她,整了整面容说道。

    “太医院的药没我的好,昨日就吩咐青黛给你送过来的,结果红研一打茬我就把这事忘了,你让我看看吧。”觅尘将床上散落的几本纵卷收拾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回身道。

    归海莫烬摇头微笑,见觅尘坚持,便也不再多说微微转过了背,拉下了身上的单衣。

    觅尘扫啦一眼,却是微微蹙起了眉,那白色的绷带上血光点点,分明就是伤口开裂了。突然想起刚刚进门他还

    用背部靠着床,刚刚自己推他他也不动,任由她使力,这不都是火上浇油嘛,伤口不裂就怪了。心中恼怒自己刚刚鲁莽,怎么就忘了他背上有伤,又气恼他不知道照顾自己,几步上前叩上归海莫烬的肩膀,怒目道:“都这样了你不疼吗?”

    “小伤,不碍的。”归海莫烬不在意地道。

    觅尘无奈,心道比起他身上其它的伤这确实是小伤了,便也不再说话,开始着手给他换药。绷带的系在他胸前,觅尘微微弯腰双手自他腋下穿过去解那布条的扣结,却听得归海莫烬闷吭一声,觅尘忙停了动作:“弄疼你了?”

    “没事。”归海莫烬苦笑,心里暗叹这丫头一大早跑过来折磨人,弄得他胸臆烧滚却偏又这般无辜,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觅尘听他声音怪怪的,担心着他背上的伤,便也没太在意,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没一会儿便将那绷带解了下来。背上的伤口果然都已裂开,血色模糊,她轻叹口气,眸中净是心疼。

    “趴下!”恼怒说着,见海归莫烬乘乘在床上趴好,忙拿了干净的纱布给他清理,又细细地在伤口上洒着自己带来的伤药。

    “今天晚上你趴着睡觉。”觅尘洒好药,命令道。

    “我一大男人趴着睡觉像什么话。”归海莫烬闷声说着,眸中却尽是笑意。

    “我说趴着便趴着,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要是伤口又裂了有你好看!”觅尘威胁着,细致地又检查了一下,这才取过旁边的绷带示意归海莫烬起身,给他包扎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归海莫凌自外面步了进来,见屋里的情况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觅尘唤住了脚步。

    “回来!我是大夫,他是病人,你躲什么啊?”

    归海莫凌一愣,回身有些苦笑不得地看向归海莫烬,却见他也是一脸地无奈。

    “有事?”归海莫烬示意他在桌前坐下,挑眉问道。

    “恩,四哥,昨日我放走了害你和尘儿掉下山崖的凶手,四哥责罚我吧。”归海莫烬说着便站起身欲往地上跪。

    觅尘慌忙放下还执着绷带的手,上前扶住了他,回头有些无措地看向归海莫烬。

    “你好好说便是,跪什么!”归海莫烬也是一愣,目光略带探究地看向归海莫凌示意觅尘松手。

    觅尘见归海莫凌已是没了刚刚那股莽行,便放了他,回身倒了杯茶推给他,这才回到床前匆匆将那没包扎好的布条打结。

    “我欠她一条命。萧忆,四哥可还记得?”

    “是她?”归海莫烬微微挑眉眸中闪过些诧异。

    “恩,就是她,我放走了她,任凭四哥责罚。”归海莫凌狰然说道。

    “责罚你什么?”归海莫烬有些无奈地轻笑道。

    “她害四哥和尘儿差点丢了命,我却放走了她,难道不该罚吗?”归海莫凌微楞道。

    “既然欠了人家姑娘一条命,弟债兄偿没什么好罚的,何况我跟尘儿这不是好好的。”归海莫烬摇头再次轻笑道。

    觅尘静静听着,这下才有了些头绪,心道原来莫凌放走的竟是个女人,看这般情景必然是个貌美女子了,心中好笑,打趣道:“好你莫凌,见色忘友啊,那女子可害我不轻,你得把人带来起码道个歉啊。”

    “尘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也就是两面之缘。”归海莫烬嘴上虽是这般说着,白皙的面上却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觅尘见他含羞,便只是笑笑不再打趣。

    “可知她为何谋害父皇?”归海莫烬宠溺地看了一眼觅尘,这才正色问道。

    “不知道,没来得及问,不过看她的剑法倒像是清锋剑派。”归海莫凌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些黯然。

    “这事我知道了,只是父皇那里谋杀的事瞒不过去,得有个交待。”归海莫烬眸中闪过沉思,眉心微动道。

    “我知道了,四哥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去安排下,不打扰四哥跟尘儿了。”归海莫凌轻点头,起身便大步走出了屋子。

    “那个萧忆是谁啊?”觅尘一见归海莫凌出房便很八婆地凑到归海莫烬面前一脸兴奋地打听着。

    归海莫烬轻笑,拦过觅尘,一手抚摸着她小小的手指,一手轻叩床沿缓缓道:“是德绍二十四年冬天的事了,那时候莫凌刚到聚幽关没多久,什么都新鲜,有次瞒着我偷跑出城狩猎,却不想碰到了北纥右翼王的大队,兄弟们拼死才护得他冲出重围,可是却也受了极重的伤迷失在了钟山,幸得一位姑娘救了他。”

    “蛮浪漫的嘛,原来是美丽少女救了英俊王子的故事,有趣。那后来呢?莫凌怎么说他们才两面之缘啊?”觅尘笑道。

    “浪漫?那姑娘照顾了他三天三夜,莫凌完全清醒时她却留书一封已经离去了,后来莫凌又去过那木屋几次,再没碰到过那姑娘。”归海莫烬眸中山过些担忧,不知道这姑娘在此时此地出现,又意欲谋刺皇帝,之于莫凌到底是不是幸事。

    “你很担心?”觅尘见他眉心微蹙,轻声问着。

    “是有些,不过现在我更担心你。”归海莫烬轻笑着抚上觅尘面颊略带感叹道。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觅尘眸中茫然。

    “陪你看个日出也能掉下悬崖,你说,我岂能不担心。恩?”归海莫烬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闪过了昨日归海莫湛看觅尘的眼神,他也是男人,那眼神他岂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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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封元年农历六月二十日,秋高气爽,阳光普照,大地洒金。海天王朝即高祖,高宗,中宗之后的第四位皇帝海清帝归海印率文武百官登封泰山祭祀皇天后土。史料记载,这一天仪仗卫队环列山下百余里。泰山上下行道布置卫兵,传呼辰刻以及送递诏书须臾而行。

    这日海清帝御马登山,其他众人皆是步行跟随,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山路一直蜿蜒到山顶。

    觅尘跟着由皇后代领的内外命妇队伍中,这些女子多数养尊处优,何时登过山?虽是从山下到山顶均开凿山阶,极好攀爬,可是队伍还是行走的极慢。一路虽是松山万壑,翠叠层嶂,鸣溪古刹,可看多了终也无趣,觅尘差点没睡过去。娇妇们每怕一段路,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呗侍女掺扶着,行路艰难。

    等到达山顶时已是艳阳高照,众文武官员就位,静待吉时到来海清帝便登坛祭拜。

    时一刻,柯祭礼官高呼一声:“吉时已到,典礼开始!”

    祭奠舞乐,悠扬而起,响彻云际。觅尘好奇地睁大眼睛,见海清帝穿着祭袍缓缓而来,那祭袍摆幅极长,拖地三尺,由八个太监在他身后捧着知道祭坛台下才放开摆幅。海清帝独自登上高高的封台前坛,礼官焚香,皇帝净手,按照先奠后燔的礼仪,祭拜皇天上帝,将祭酒洒下山崖祭奠厚土。

    海清帝首献。太子亚献,翰王终献。

    当归海莫烬踏着庄重的祭奠舞乐登上高台的时候,觅尘踮起脚尖看得目不转睛,他今日穿的也是祭祀礼炮,带着高高的冠冕,玄色礼炮纹着金丝祥云,广袖浮动,摆幅拖地一米,更显得身材高大。觅尘见他步履沉稳,腰际的佩剑随着步子稳稳的铮然作响,剑眉飞扬,五官如同凿刻出的一般,隐在王者之风。他的动作利落而果决,端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望的觅尘一脸红晕,心中自豪不已。

    礼毕,祭祀官又高呼一声:“吉时到,敬天有礼!”

    这时候东南方向的一座高高架起的燎坛,点燃了堆积燔柴,火势升腾而上,庆云纷布,遍满天际。

    海清帝就望燎位,火出,群臣称万岁,传呼山下,声动天地。与此同时,山下祭坛,群臣百官祭祀五帝百神也已结束,山上山下,皆呼万岁,声涛阵阵,不绝于耳。

    觅尘随跟着众人跪拜,眼睛却瞄向山下,但是森旗如龙,随风徐摆。燃火相属,犹如连星自天降入,美不胜收!几多神秘,又几多喜庆!

    海清帝示意众人平身归坐,从司仪手端着的威有玉册及玉蝶的两个玉柜中取过玉蝶,却不着急供于祭坛石室。而是拿着手中眸中若有所思,复又扫视众人问道:“秦始皇封禅的玉蝶文为什么秘而不宣呢?”

    “回禀父皇,密求神仙,故不想让人看见。”归海莫湛兼任礼部尚书,故而上前一步垂目回道。

    “密求神仙?湛儿以为父皇此行如何?”归海印似并不认同此话,微挑眉看向归海莫湛。

    “回父皇,儿臣以为仙者,凭虚而论,父皇此行,皆为苍生祈福,更无秘请。儿臣奏请将玉牒文出示百僚,使知父皇圣意。”归海莫湛扶剑跪地道。

    “众卿以为如何?”归海印眸光微敛,俯瞰众人问道。

    “臣等复奏,请圣上将玉牒文出示百僚,以示天下。”

    忠臣纷纷响应,觅尘有趣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玉牒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如此受到重视。

    “准奏。”归海印将手中的玉牒文传待太监,示意他上前宣读。

    这时候众人皆跪地听奏,觅尘也跟着跪了下来,听到那传待太监高声宣读着。

    “有海天天子,臣归海印,敢昭告与昊天上帝:归海一氏,运兴土德,高祖太宗,受命立极,高宗升中,六合殷威,中宗绍夏,继提丕定,上天眷佑,臣印恭承大宝,二十年又八。今特敬告天意,四海晏然,封祀岱岳,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读罢觅尘已是明了,这祭文分明就是对海天朝几代皇帝的歌功颂德之语,历数了他们的功绩,也概括了海清帝的功勋战绩,恐怕不是如他宣称的那样,为苍生祈福,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统治更加承天命。要有一句真话,怕也是那句子孙百禄。

    “昨日息风收雨,今朝天晴日暖,复有祥云助乐,卿云引燎,灵迹威事,前古未闻,儿臣恭祝海天长富百姓,天下太平,父皇恩泽天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归海莫旭突然站出扬声说道,言罢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