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25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到这东西的人定是不少呢。你不也说了,想要你性命的大有人在呢。”
“心若死了,人徒留何益?!累了吗?早些休息吧,我看你睡着再走。”归海莫烬说着抱了觅尘让她在床上躺好,给她过好了被子。
“你也上来吧,今晚不想你走。”觅尘移移身子,空出一大片床来,轻拍着示意归海莫烬。
归海莫烬一愣,怔怔地看着觅尘。
“怎么?海天的战神也有扭捏的时候?”觅尘咯咯一笑,掀开了被子。
归海莫烬轻轻笑了起来,宠溺地看着觅尘,也不再多言,俯身脱了靴子,一个翻身就躺在了觅尘的旁边。拉过她的手在被中握紧,侧头挑眉轻笑。
“快睡吧。”
觅尘心道他早早就要起身出宫,也该让他休息了,便也不再多言,指指自己的额头:“一个晚安吻,亲下这里,跟我说晚安我才睡。”
归海莫烬挑眉,温柔一笑,凑了过去,一个温暖的吻落在额际,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觅尘乖乖地闭上眼睛。本以为会好久不能入睡,却不想竟是很快就沉入了香甜,睡得安稳。
归海莫烬听得觅尘的呼吸变得清浅而平稳,侧头看向她。觅尘的面庞微侧向他这边,恬淡的面庞宛若婴孩。归海莫烬敏感的察觉到她的鼻息轻轻浅浅的拂过耳侧,鼻端亦嗅到淡淡的芳香,身子一僵,顿时不敢再乱动了……
在这静绎得只剩下风声的夜里,他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春意融融的房中,暖暖的被中,他觉得自己燥得像个火炉,特别是觅尘紧挨着的部位更是让他热得发慌,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归海莫烬苦苦一笑。
一抹暗红浮上他的颊,心里咒骂自己,可偏偏自己傲然的自制力到了这张美丽的面庞前就丢盔弃甲,有些羞愧于自己的欲念,可是一时之间却克制不了,他不由将手紧握,双腿拢起,可是却不敢移动,怕扰醒了觅尘……真要命啊!
而觅尘却毫无所觉,睡得香甜,唇角还扬着笑意,不自觉的竟又靠向了他,转来转去地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终于寻了一处好位置,她一声嘤咛,又安静了下来。
归海莫烬眸中闪过无奈格懊恼。这是什么情形?看向钻到自己胸前的觅尘……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
她倒睡的香,他苦笑,一垂眼正好看见觅尘颈后的一片白皙柔腻,他飞快的移眼,强迫自己不许再看。但少女的体香还是无孔不入的沁入鼻间,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好像无形的线一样将他的感官缚住。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经历,怀中的女子带给他太多次平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单单只是闻到女子馨香就能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深入火烧。他看了看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夜,漫漫的长夜今晚可有得自己受了,他叹着气的想……
事实上这一夜他也真的是没合眼一刻,当寅时将近,他轻叹一口气,微微一动了一下觅尘,动了动僵了一夜的身体,一阵酥麻传了全身,苦笑一下,过了半响身体才如常,轻轻起身。在床前俯下身子又看了一阵觅尘恬静的脸,轻轻在她颊间落下一吻,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无声的轻叹。
他直起身来,唇角弯起一个舒缓的弧度,用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她的模样,似乎要将她现在的样子尽数刻进心头。半晌才转身缓步走到床前案边,略一思索,磨墨潇洒执笔落墨: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斡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是我沦亡。
一首《凤求凰》,只愿她醒来看到能明白他的心意,从怀中取出那支通体碧色的挽歌放在上面。归海莫烬转身又看了看觅尘,这才推门走了出去,身影轻纵向着怜清宫急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再来重重地宫阁间。
而房中的觅尘却兀自睡得香甜,唇边的笑意在灯下倾诉者心中的满足。虽然他已经离开,可小屋中那在月色下幽幽静默着的琵琶,那被清风微微吹起的纸张,那在月光下泛着润泽的挽歌无处不诉说着他的存在,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第三卷 扬名天下 第十九章 翌日
翌日觅尘在暖暖的阳光下睁开眼睛,本能地看向身旁,已是人去空荡,心中有些失落,抬头便看到了桌上静静躺着的挽歌,翠绿的笛身在阳光下更显剔透,心中升起欣喜,觅尘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拿起挽歌在手中摩挲着,轻轻笑了起来。目光转到挽歌压着的那一方纸签上,笑容凝在了面上,眸中闪过诧异和震惊。那字点画流畅,一气呵成,竟是狂草!
整张的字左驰右鹜,千变万化,极诡异变幻之能事。一首《凤求凰》一气呵成,始终一贯,保持着一种傲然气势,字体似变化莫测,下笔结体,都不易捉摸。字体虽狂虽草,但不失法度,一点一画,皆有规矩。
这字写得如何已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觅尘是认识这字的,她在五年前学字时就临摹过几天的狂草,正是这样的字,目光移到纸签最下方的落款处,赫然写着“辛酉年春夜借《凤求凰》以表吾心,博尘一笑。”
落款处龙飞凤舞地书着二字——擎轩。
海天朝的狂草是在十三年前兴起的,景州沐擎轩最早创狂草,这种奔放,写意的抒情形式的书法艺术很快就风靡了整个海天朝。有人评点沐擎轩的字“纸上飕飕风雨声,行间屹屹龙蛇动”,这沐擎轩也被奉为狂草鼻祖,海天众多的清流名士景仰有佳。可这沐擎轩却极为神秘,他的书法流传在民间的很少,人也极为神秘,有人说他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有人说是温文尔雅的中年,有人说是潇洒俊逸的青年……众说纷纭,似乎没有人见过此人。
五年前觅尘练字的时候,还跟青黛开玩笑说着沐擎轩定是长得极丑,不好意思出门吓人,如今却不想竟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人人都知海天四皇子刚毅果猛是为海天第一将帅之才,谁又能想到他竟是这一代的书法大家,创狂草啊……
呵呵,原来他也有挥笔泼墨,卓然风雅之时。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子?觅尘觉得自己竟似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一下子心中涌出了无限的失落和茫然。既然没有人知道翰王爷和那沐擎轩的关系,那么他应该平时写字都用别的字体掩盖,可他现在又为何要告诉自己,写这字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告诉自己他的另一个身份?
觅尘轻轻拍拍头皮,执起那纸签慢慢一字字读着上面的《凤求凰》,心里不知不觉又涌出了无限的甜蜜和思念。许久才轻叹口气,心道自己是真的恋爱了,一个早上只一刻的时间心中大起大落了好几次,典型的恋爱综合症。
收起那纸张和挽歌,觅尘穿好衣服出房,一眼就见院角的秋千已经修好,鲜亮了不少,觅尘一愣。
这时沐阳宫的小宫女寇珠自廊角转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檐下廊前兀自发呆的觅尘,赶紧快跑着过来。
“郡主怎么自己就起来了,寇珠这就去吩咐准备伺候。”说着就要往回跑。
“那秋千是谁修好的?”
“一大早内庭的王公公带着人来修好的,奴婢见他们来修才知道坏掉了,询问了下,说是郡主吩咐他们来的啊。”
“哦,是我吩咐的,不想这么快就修好了,你去吧。”觅尘不想他走的匆忙居然还惦记着这秋千的事情,心中甜蜜,刚刚那书法的事情也就释怀了,心道反正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见得全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他。
觅尘正用餐乐府台那边便遣了人过来请人,乐府台在海天皇宫的前殿部分,觅尘到达时,绿红相扶,异馥诱人的大场中众人已经都等候着了。数千人的场中静寂无声,觅尘一到,众人皆俯身行礼。
看着这壮阔的场面,觅尘还真是有些的傻眼,本想着皇帝封禅歌舞能有数百人参加,却不想竟有如此大的阵容,她这来奉旨督演,搁现代怎么也是一个大导演了。
“郡主,这些都是封禅典礼上要参演的,一共有一千二百人。”礼部右侍郎硕凤亮上前施礼,躬身说着。
觅尘打眼望去女子占了有三分之二,个个容貌秀丽,身姿曼妙。
“封禅的歌舞不是都已经准备了两年多了吗?圣上只是让我来督演,我一介女子没有什么见识,对封禅的礼制也不熟悉,这督演是何意还请硕侍郎指点。”
“回郡主的话,封禅当天圣上会带着太子,皇子,诸王,文武百官在雄壮的乐声中登圆坛祭祀昊天上帝。祭祀完毕,圣上在圆坛与众臣工同庆盛世,将由高安、半安、天贶、顺安、凝安、平安六组祭祀舞蹈祈佑太平祥和。封禅完毕,陛下会在泰山同众臣卿同庆七日,这七日中的第一日……”
那硕侍郎洋洋洒洒地说着,觅尘听得蹙眉挥手打断了他。
“停!你这么说就是封禅当日只有六组舞蹈的意思对吧?”
“是。”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怎么督演?”觅尘挑眉。
“这歌舞演练了两年又十个月,陛下前些日子带着众臣工来观赏了歌舞,觉得甚无新意,不够大气恢弘,当时太子殿下进言让郡主进宫指点一二,所以……”
“行了,我明白了,你让封禅当天要表演的人留下,其他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觅尘吩咐着硕风亮,在广场前坐下。心道这歌舞都排练这么久了,现在离皇帝起驾前往泰山也就还有三个月,这时候让她来她还能做什么?也就是给这些歌舞润色罢了,动作之类的是不能改了,只能试着用自己知道的舞台设计之类的让歌舞出色一点。
觅尘结果寇珠奉上的茶,轻扣杯缘,没一会儿场上就剩下了一小半的人。
“就按照你们演练的先演一遍我看看吧,大概要多久啊?”
“两个时辰。”硕风亮答道。
“这么久……开始吧。”觅尘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依着,扭头吩咐道。
台下跳得热闹,觅尘只看了两幕便觉毫无情趣,甚至连平时宫宴上献的舞蹈都比这有意思的多。这种祭祀的舞蹈竟全是一个风格,庄严肃穆。甚至舞蹈的动作也都是大同小异,庄严稳健的舞姿和肃穆的气氛,沉闷的乐声,虽是能表达人们对天地虔诚的信仰和膜拜。这种摆、扭动作能表达神灵降临祭坛纳酒醴时的神态举止,可让人坐着一直看下去怕真是一种折磨。
正想唤停,却见太子一袭黄袍自外面缓步进来,觅尘心里一突,不想他动作竟如此快。自己这才进宫的第一天而已,这人也太耐不住性子了。赶紧坐直了身子,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看向一旁站立的硕风亮,正面上的表情一副认真的样子问着。
“她们现在身上穿的是封禅当天要穿的衣服吗?”
那硕风亮一愣,一脸惊异地看着觅尘,大概没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不是,封禅的服饰其他的都准备好半年了,这些当日献舞的一直在商榷,现在正在赶制。”
觅尘一本正经地听着,眼瞄着那黄|色已到了身边,那硕风亮也看到了他,赶紧迎了上去,跪下行礼,觅尘从容转身笑着施礼。
“参见太子殿下。”
“尘儿辛苦了。”
觅尘见那太子伸手就要抚上自己的手臂,赶紧起身后退了一小步,侧身道。
“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就请坐下给尘儿一些建议吧。”
“哈哈,尘儿问本宫,本宫要是说了岂不是班门弄斧了,让人贻笑大方。本宫过来就是看看尘儿住在宫中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差人到东宫带个话。”太子见觅尘躲避脸上笑容稍顿,随即笑着上前满脸温和地看着觅尘。
“尘儿谢过太子殿下的关心,尘儿一切都好。这不正看封禅当日的祭祀舞蹈呢,硕侍郎刚刚咱们谈到哪里了啊?”觅尘被他看得发毛,总觉得他的笑怎么看怎么碍眼,转身看向硕风亮。那硕风亮一愣,随即有些恍然,眸中闪过鄙夷,大概是总算弄明白觅尘突然变得认真的原因了,定是以为她是为了讨好太子。觅尘也不在意,只想怎么早点把这眼前的瘟神赶紧送走。
“郡主正在询问在下关于封禅服饰的事情。”硕风亮低头说着。
“哦,对。那衣饰的样纸是在礼部吗?”
“前日已经送到了少府寺,现在正在赶制,郡主要看吗?臣现在就去拿。”硕风亮心道这清尘郡主如此问,定是要支走自己,虽是心中鄙夷可还是顺着意思说着,就要转身觅尘却叫住了他。
“还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也瞧瞧这宫中做衣服的地方时什么样子。太子殿下也一起去吧?”觅尘说着笑着转身问向太子,心道这做衣服的地方一国太子去定是不合适的,想来他是不会答应的。
“呵呵,本宫就是来看看尘儿,既然尘儿有事那本宫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太子听得觅尘和硕风亮的话,嘴角轻勾,知道她这是在赶人了,眸光微敛闪过阴霾。看向觅尘却是笑地温和。
“那尘儿恭送殿下。”
太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迈步往外大步而去。
第三卷 扬名天下 第二十章 轻吻
京都今年的春季真的很多雨,虽说春雨贵如油,但淅淅沥沥的雨却为这后宫增添了不少的凄切一般,弄得觅尘几日来心情都不是很好。这已经是她进宫的第七日了,从前两日去乐府台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那祭祀舞蹈以后觅尘就没再去过,只吩咐了让他们按照原来的舞蹈练习。
这几日也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她一直都窝在沐阳宫没有踏出一步,仔细地琢磨了那封禅的舞蹈,已经想好了怎么让沉闷的舞蹈出彩。衣饰她已经把原本订下的服饰都否定停制了,那样子太过沉闷古板,好在做的并不多也不算是浪费。
几日的琢磨心里已经有不少的创意,也想好了几套衣饰的样子,却一直懒得动笔画下来,今日天总算是放晴了,清晨初生的太阳自云彩中露出了头来,漫天的雨丝总算是远去。阳光照耀下树枝头上抽出的新绿被春雨滋润过更显油亮,给这皇宫中富丽的亭台楼阁增添了罕有有活力来。觅尘举目四望只觉得素日里沉闷肃穆的宫殿也变得分外的明丽清新。
用过早膳觅尘突然有在这宫中走走的欲念,拂了寇珠要跟随的意,独自出了沐阳宫,踩着脚下清新的泥土,也踩着脚下被风雨吹地零落的花瓣。这些绚丽的花朵,昨日还是娇颜而鲜活,现在却已经成了脚下的泥土,残香犹存似乎还在低低的诉说着她们陨落之后的艳光余韵,就如同这宫中的女子,有多少花季少女在这重重宫阙中埋葬了自己的美丽……觅尘轻叹。
漫无目的地走过长长地回廊,转过一个弯儿,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嬉笑打闹着往远处跑去,转眼就隐没在了回廊的另一端,觅尘似被她们的笑声感染,觉得这宫廷的回廊也充满了新奇,轻笑着步入了她们刚刚呆过的廊中小亭倚栏坐了下来。
亭子建在一池的碧水上,池水中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就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将湖面盖的严严实实的。已有几朵早春的荷花不甘寂寞地自荷叶的缝隙间钻出了娇嫩的花苞来,异常可爱。宛如娇羞少女低面深藏碧伞中。
觅尘将手肘放在栏杆上,轻轻把头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清爽舒心,觅尘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你是谁?”
突然一个稚气响亮的声音响起,觅尘一惊睁开眼睛看过去,但见一个七岁样子的小男孩站在面前,肤色似玉,阳光打在他小小的脸蛋上,映衬着他的肌肤愈加晶莹剔透,此时小男孩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可爱啊,觅尘惊叹的同时有些茫然地看看四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独自在这里出现。
“你又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自然你先回答啊。你是父皇的妃子吗?那怎么到这里来了啊,被别人看到可不好哦。”小男孩说着,一跳在觅尘旁边坐下,晃动着双腿。
觅尘听他的话倒是有关切之意,心道真是个善良又懂事的孩子,听他的话该是个小皇子了,看见她这个陌生人倒是不见拘束呢,觅尘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咯咯一笑转身道:“我叫戴觅尘,你呢?我可不是什么嫔妃哦,只是进宫暂住的一个过客而已。”
“你是清尘郡主?你真的是清尘郡主?”
觅尘诧异地看向眼前抓着自己手臂,一脸兴奋的小男孩,心里有些纳闷,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出名了。
“你认识我?”
“群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小男孩没有回答觅尘的话却摇头晃脑的背出了那日觅尘在寿宴上吟的《将进酒》来。
“我自然是认识你的,这宫里谁不知道清尘郡主啊。自从那日父皇生辰后,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在说姐姐哦,说姐姐才华惊人,在宫宴上跟南翼国那么多的才俊比试才艺,都把他们打败了,挫了那南洛帝的锐气,给海天立了大功,还说姐姐是海天的女英雄呢。”
“你是皇上的第几个儿子啊?叫什么啊?宫里的传言你也信啊,亏你还是在宫中长大的呢,姐姐告诉你哦,这传言最不可信,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你说的那女英雄啊。”觅尘耸肩无奈道。
“我是十六皇子莫睿,姐姐可要记住了哦。我才不像姐姐说的那么笨呢,那些宫女太监的话我开始是不信的,可听了姐姐做的诗我就信了。我最喜欢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说得可真好,姐姐真厉害,莫睿也要好好读书,将来也要作出这么好的诗来。”归海莫睿目光炯炯地看向觅尘。
“呵呵,小破孩,那诗诗什么意思你懂吗?口气倒是不小。”觅尘好笑,七岁的孩子说这样的话着实让人诧异,难怪自己刚来这海天时经常见南洛拿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小孩也就早熟了一点,说出的话都让自己感觉蛮突兀了,自己那会儿说的话可比他要惊人百倍呢。
“懂,五哥都跟我讲解了,五哥说着诗极好,诗中无处不透露着乐观、通达的情怀,豪情逸兴。五哥还说……还说这诗……哦,说什么这诗情忽翕忽张,如大河奔流,很有气势,不似女子诗作。还说姐姐能作出这样的诗,人也定是女中丈夫,诗中抒发的胸臆连他都不及的呢,五哥对姐姐赞叹不已哦,说很是钦佩,我还没见过五哥这么称赞过女子呢。所以才好奇,很想见见姐姐呢,今天见到了真高兴。”归海莫睿兴奋地说完,看向觅尘的眸中尽是开心和崇拜。
觅尘被他看得汗颜,听他一口一个五哥,说的该是归海莫湛,却不想她剽窃了一首李白的大作,倒是让这海天的慕王爷如此推崇呢。还四处给她宣扬,现在弄得连这么纯洁的小男孩都被她蒙蔽了。觅尘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道这归海莫湛也不像是话多的人啊,怎么就到这小朋友面前疯疯癫癫地净胡说八道。
“呵呵,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有什么好奇的,现在见了失望了吧?”
“不啊,姐姐长得真好看,我喜欢姐姐。姐姐住在哪里啊?以后我可以经常去找你玩吗?”归海莫睿一脸期待地看向觅尘。
“呵呵,我也喜欢你呢,我就住沐阳宫,好像离这里不远哦。我自己住这宫中每天都无聊死了,随时欢迎你来哦。”觅尘轻笑,抚摸着归海莫睿的头,心道有个这样可爱的弟弟倒是也不错。
“姐姐怎么跟五哥一样爱摸我的头啊,我都快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你们总这样摸我的头什么时候我才能长成男子汉啊。姐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以后不准摸我的头了哦。”归海莫睿自栏椅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道。
觅尘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你才多大啊,我比你可不止大了几岁,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小孩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清风拂过的小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觅尘觉得这是自己进宫最开心的一天了……
正清殿外。
归海莫湛一身朝服肃然站在廊前,眸光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阳光打在玄色朝服上,袍上的金丝发着亮光,映衬着挺拔的身姿越发显得卓然。
“王爷,皇上请您进去呢。”宫中的主管太监孙喜自殿内出来,笑着上前躬身道。
“有劳公公了。”归海莫湛回身,目光从天际拉了回来,对孙喜笑笑,轻点头也不多说迈步就进了正清宫。
大步走到殿中,掀袍行礼,动作利落毫不拖沓:“儿臣叩见父皇。”
“恩,起吧,朕等你好久了,是来领考题的吧?”海清帝正俯身批阅奏章,听见归海莫湛的声音目光自龙案上移开,手微抬示意他起身。
“是。儿臣今早去顺天府贡院察看了一下考场,不想却让父皇久等了,儿臣惶恐。”归海莫湛起身,从容地回答。
“去看一下是对的,这几年科举屡屡发生试题泄露的事,这次礼部有你代管,朕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谨慎点是好的。你这次选的两个主考官甚合朕意,一个张裕起,一个杨穆时。这张裕起是个文才啊,诗词文章无一不精,朕听说他的官声也不错!原先在浙江监道,离任时只带了一船书。老百姓对他很爱戴,听说还给立了一座生祠是吗?”
“回父皇,这张裕起是德绍七年的榜眼,在江浙一带甚负才名,为官清廉,确实很得百姓们的拥戴。”
归海莫湛恭敬地回道,心里却知父皇夸奖他选的主考官合意,和这张裕起的文才官风怕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只在于这二人皆是朝中少有的几个甚少与众皇子来往绝对忠于父皇的臣子。这些年父皇人也老了,尤其多疑,对于他们几个皇子也是多有猜忌。倘若这次他选用和右相交好的朝臣怕是不管多有文才,为官多清廉此时父皇也会勃然大怒。
“恩,杨穆时也是多年为官的老臣了,日前编辑《宣典》,精通时事,倒是能和这张裕起相辅相成,这事你办得不错。”
“谢父皇夸奖,儿臣愧不敢当,不敢谬承父皇的夸奖。”
“恩,不骄不躁是好的。”海清帝赞许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殿角的一个金漆大柜前。从怀里掏出钥匙来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烤漆小筒,这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金科的考题,朕现在郑重地交给你。金科的试题,是朕亲自写好,亲自密封,现在又亲手交给你的。朕再交代一次,朕对这次科考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地为朕取几个像样的人才来,别辜负了朕的期望。”海清帝将那小筒郑重地递给归海莫湛。
归海莫湛跪下接过,朗声道:“儿臣谨遵圣谕。”
“恩,起来吧。朕听说左相近来和太子走得很近,这事儿你可有所闻?”海清帝亲自扶起归海莫湛,似是无意地问道。
归海莫湛心里一惊,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自己这个事情,低头恭声道:“儿臣未曾听闻,不过近来父皇命三哥督办黄河水运一事,这事原是戴相责下,最近二人经常一起协商倒是有的。”
“恩,没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好好督办这次的科考。”海清帝略有沉思地看了眼归海莫湛,半响才说道。
“是,儿臣告退。”归海莫湛行礼躬身退出了正清宫,心里却还一直想着刚才父皇的问话,怕是太子和戴相已被猜忌了,诚如父皇这样的君主虽不算圣君却也是一代明君了,又岂会任储权发展,何况这两年任谁都能看出父皇对太子的不满,怕是早有废储之意了。
轻叹一口气,归海莫湛大步径直往礼部而去,刚进衙署张裕起,杨穆时便迎了上来,正要行礼却被归海莫湛制止了。
“二位大人这两天辛苦了,不必多礼,坐吧。”归海莫湛轻笑着示意二人坐下,这才在主座上缓缓坐下。
拿起侍从呈上的茶盏轻抿了两口,放下那茶杯这才面色庄重地看向二人。
“是来领考题的吧,这本来只是例行的公事。可是你们知道今年的科考皇上很重视,亲自询问了本王好多次,虽然二位都是朝中的老臣了,可本王还是要嘱咐你们几句。你们两人,一个是世宦门第,一个是清要世家。都是官声很好,百姓爱戴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本王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担子放在你们身上!可是,你们应该知道,科考是国家的抡才大典,关乎着人才选拔、国家兴旺和政治安定的大事。一定要公平取士,一定要立心为公,不能偏私。不偏私是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
“臣等明白。”二人见归海莫湛神色郑重严肃,心中都是一紧。这慕王爷在朝中的名声很好,不少的朝臣都对他信服有佳,为人也一向随和,总是温文尔雅,笑语对人,很少见他这般严厉的样子。不想初次见,却是有如此的压迫感,年纪轻轻却自有一翻的威严感,让人不敢直视。
“不,你们不明白!”归海莫湛肃目道。
“你们一定是觉得,只要不贪赃、不受贿,就算是公平了。不对,那离真正的公平还差得远!有些人并没有给举子们要钱、要贿赂,相反谁最穷,就取谁,这样做似乎是很公平。其实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因为这些人一旦被录用,就会尊主考官为座师。处处、事事听座师的话,和座师结成朋党。这就是取名于前而收利于后。这是另一种偏私,你们知道吗?”
“臣等明白,臣等定当不偏不倚,公正公平地为我海天选录人才,绝不敢存半点这样的私念。”二人一听归海莫湛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跪地,争相说着。
“二位大人请起,这是本王第一次执掌礼部,父皇又委以重任,本王近日总是惶恐不安,总怕这事出了岔子,难免小心谨慎了点,还望二位见谅。本王也是首次督办科考,这次全赖二位大人鼎力相助,在这里就先谢谢二位大人了。科场舞弊,收受贿赂有国家的律条在,谁干了这事,谁就要受到国法的制裁。二位都是朝中的老臣,为官清廉,这样的事情定是不会做的。只是从德绍二十年以后,科场试题屡屡泄露,都成了顽症了。这让人不解啊,也让人气愤。今科的试题,是皇上亲自写好,亲自密封,现在又亲手交给本王的。本王现在也郑重地交给二位大人,本王再提醒二位一句皇上对这次科考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干,要为海天取几个像样的人才来。千万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倘若这事出了什么披露,本王无法向父皇交待,你们也枉为人臣,必会绳之以法!到那时,可不要说是本王不教而诛!当然今年的科考要是办得好,本王也必会上奏皇上,为二位大人加官进爵。”归海莫湛见二人跪下,赶紧起身,两步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二人,言辞温和地说着。
杨穆时是京官,对于归海莫湛已是相熟,却也不曾见他这般严谨过,素知五皇子虽是一副温文可却也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主儿,如今神色肃然,定是十分重视这次的科考,哪敢有半分的懈怠,赶忙俯身道:“臣定不负圣上所望,不负王爷所托。”
张裕起不是京官,平日多在外,今日却是第一次和五皇子打交道。平日就听得众人说其贤德,今日一见,果然不错。这谈吐,这风采,果然是不同寻常。他正在胡思乱想,听得杨穆时的声音响起,心里猛醒,抬头见归海莫湛略带清冷的目光正看着他,心里一突,也赶紧道:“臣必做好本职事务,敬启王爷放心。”
“好,明日就是开科取士的吉日了,二位大人下去准备吧,本王明日定亲往贡院监考。”归海莫湛笑道,亲送了二位出门,见他们行礼答应着而去。略一思索,回身自屋中取出一个方盒子迈步往麟阳四所得方向而去。
暖阳高照,不知不觉觅尘竟呆在小亭中一个多时辰了,和归海莫睿聊天竟觉得还蛮有趣,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智商来了,是不是真和样子一样变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此时自己竟和他一般玩着纸飞机,还乐得跟个傻子一样,人家归海莫睿兴奋也就得了,自己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也跟着乐呵,人家是小孩没见过纸飞机,乐乐正常。自己别说是纸的了,就是真的也都不稀罕了,居然也跟着玩的不亦乐乎,看来到海天,到这身体里,真被这外表同化了……觅尘跑着,扬起手中的纸飞机,有些无奈地想。
归海莫湛选了条僻静的小径缓缓地往麟阳四所而来,玄色的袍角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起落着,这小径临近冷宫平时少有人来,雨后的空气似乎仍残留着雨滴肆虐的痕迹,拂在脸上,湿湿凉凉倍感清爽,尘世的喧嚣似乎都已散尽,莺歌鸣唱摇曳着此时心中的舒缓,他轻轻一笑,加快了步伐,俊挺优雅的身影穿过静寂的汉白玉雕成的九曲回廊,远远竟听到了欢笑声。目中闪过诧异,转过廊回远远地便瞧见了觅尘和归海莫睿。
孩子无邪的笑容,少女炫目的笑靥就这么猛地直直撞入了眼中,在这雨后晴日直直撞到了心扉。孩子欢笑着奔跑着咯咯地玩弄着一个纸做的小东西,那东西飞起落下他也跟着跑来跑去。那少女也玩弄着,奔跑着,银铃的笑声不含任何杂质竟是纯粹的欢喜,轻盈的身影在宫阁间穿梭,清丽宛然的样子,竟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如同忽然盛开在这宫廷之中的花朵一样,映衬着新发出的一簇簇嫩绿,和这从天幕而降的缕缕透明的暖阳,格外的娇俏动人,震人心扉,他竟站着痴痴地不能再移动一步,生怕自己一个清浅的脚步就惊扰了这样的仙境。
觅尘目光追随着飘落的纸飞机,发现它这次飞得极高极远,几起几落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最后才不甘心地悠悠停落在了地上,觅尘咯咯一笑:“睿儿,姐姐的这个飞机折的比前几个都好呢,飞的好高好远啊。你有什么梦想写在上面吧,一定能实现哦。”
觅尘回头对已是跑得有些远的归海莫睿高喊道,转头就要去捡那飞机,却看到一只白玉般修长的手舒缓地捡起来。觅尘诧异抬头,归海莫湛含笑站在廊下,如月如玉俊朗潇洒的身姿挺然卓立,目光清澈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慕王爷?”觅尘略带惊异叫道。
“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叫王爷?”归海莫湛轻笑上前,微微眯起眼睛佯怒道。
“呵呵,筠之。”觅尘轻笑,好心情地道。
“五哥,你来看我的吗?好几天不见你了呢,听嬷嬷说这几天五哥忙春闱的事,我以为要好久见不到你呢。今天哥哥和姐姐都来陪我玩,真好。”归海莫睿听到这边的动静,从远处笑着跑了过来,一下就扑进了归海莫湛的怀里。
“五哥再忙也不会忘了来看你的,不过今日好像我都有些多余了呢,都失宠了。”归海莫湛笑着抚摸归海莫睿的头,眼眸微抬看向一旁站在的觅尘。
“不会,虽然我是更喜欢姐姐一点,但是五哥却是睿儿最敬仰的哥哥哦,将来睿儿也要做哥哥这样的王爷,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五哥你看,这是姐姐教我折的,这叫纸飞机哦,看会飞呢,姐姐说将愿望写在上面放飞一定可以实现的。五哥,我飞给你看啊。”归海莫睿说着便扬起了手中的飞机,那纸飞机在空中飘起向着远处而去,飞得竟比觅尘刚刚的那个更高更远,高兴地他一个劲地蹦跳着,感觉跑过去捡了起来,跟捡着了宝贝一般,惹得觅尘轻笑。
“哎,还说敬仰哥哥,五哥给你带的东西连看都不看在眼里了啊。”归海莫湛轻叹,好笑地看着他,逗趣着。
“五哥给我带上面了?咦,五哥手里的是上面东西啊?是给睿儿的吗?”归海莫睿似乎现在才看到了归海莫湛手中拿着的方盒子,快跑过来,好奇地眨眼睛。
觅尘见归海莫湛俯身,笑着在归海莫睿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上面,他咯咯一笑伸手接过了那盒子,抬头对自己嘻嘻笑得跟个小狐狸一般。
“姐姐,我回宫看五哥给我的宝贝了哦,改日再找姐姐玩。”
说着也不待觅尘反应小跑着,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回廊下。
觅尘傻眼地看他没了影,心道真是小孩儿心性,回头正迎上归海莫湛浅笑的眼眸,暖暖地眼波流转竟比这春日的阳光更暖人心扉。
“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觅尘轻笑好奇地道。
“陪我坐一会儿吧,这里的风景真不错,你们倒是会选地方。”归海莫湛笑着却不回答,身影微动便在刚刚觅尘坐过的地方倚栏坐了下来。
觅尘笑笑也坐了下来,看向归海莫湛,柔和的阳光打在他的面上更显姿容俊美,形貌俊秀,神采飘逸。朝冠系纱制,侧带两翅,黑色的朝服挺然着在身上,虽是坐着斜依栏杆却更显身姿健拔,朝靴黑色,靴底边上涂以白色的胶漆。干净得一尘不染,腰带上镶玉、犀角以及金银等方块,在阳光之下闪烁不已,一身的清贵俊雅。
觅尘见他移目看向廊下的池塘,也笑笑望了过去,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和恬淡,总觉得眼前的这人有很强的影响力,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安静,让人跟随的气质,总能轻易地影响别人的情绪,或是跟着他安静,或是跟着他洒然,或是跟着他雅淡。觅尘不觉就想到了三国中老将程普尝说周瑜的那话,“与周公瑾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说得大概就是这般情景,那周瑜大概也就是这样风姿卓然的人吧。
“纸飞机?很有意思,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吗?”归海莫湛轻笑地把玩着手中的小飞机,抬头望向浅笑静然的觅尘。
“恩,只要你信它就能,不是吗?”觅尘笑着道。
“只要信它就能,呵呵,这话说得好,人心中只要有念想,信其所信,又何患其他?尘儿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归海莫湛轻笑望着觅尘,唇边暖笑似朗月温润,如兰芝玉树,倜傥中无处不带着叫人心旷神怡的风雅,许是阳光太耀,觅尘只觉得他的眼眸深不见底,波光涟漪牵缠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看来的眼眸。
“呵呵,那你可就错了哦,尘儿是再普通不过了!我这人呢,喜欢金银珠宝,喜欢美男俊才,爱打扮,喜炫耀,还小心眼,别人要是得罪了我就没好日子过,最要紧的是我心地还不好,既不爱幼又不尊老,唯一的优点就是长了一张骗人的脸,清纯又美丽,你可别被我骗到哦,会很惨的。”觅尘咯咯一笑对归海莫湛调皮地眨眨眼眸。
归海莫湛听得觅尘的话莞尔一笑,目光晶亮:“是吗,那么我这样的算是美男吗?呵呵,倘若尘儿心地不好,莫睿又岂会那般喜欢你,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要了呢,他平日对人可不是这般热情呢,是个很腼腆的孩子。”
觅尘哭笑不得地看向归海莫湛,一脸讨债的表情恨声道:“你自然是美男了,可美男有个习惯委实不好,怎么能到小孩子面前乱说话呢,要不是你跟睿儿乱评点我的诗,又说了一堆赞许我的话,他岂会喜欢我。”
归海莫湛挑眉:“我夸赞你倒是错的了?睿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