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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20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的余音在大殿消散,众人眼前似乎还有江水滔滔,寒风萧萧,耳边响彻滚滚历史,去去不归的叹息。

    觅尘的所有动作都透着无尽的刚毅,没有一丝的柔弱,目光始终平视前方,带着傲然。技艺也许并不如那蓝衣女子可当她弹完最后一个音节时已从众人几度的色变中知道自己已 是胜券在握,胜在曲上,这《十面埋伏》不亏为琵琶名曲。

    “此曲何名?”

    一语惊众人,觅尘刚刚就已经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轻轻一笑,转目看向 归海莫烬,满意地在他眼中看到了喜悦和炙热,就知道他会喜欢这曲。可是为什么她还恍惚看到了 他眸底的一抹痛苦和恍然,难道是看错了?

    “十面埋伏。”清越的声音掷地有声,觅尘轻浅一笑。

    “好一首十面埋伏,郡主此曲辽远激昂,杀气哀烈,不似女子所做,敢问出自何人?”万俟瑜娑挥手示意那蓝衣女子退下,看向觅尘。

    “怎么?南洛帝看不起本郡主?”觅尘无柰地厚着脸皮说道,不是她想骗人呢,这可是人非要撞上来让她骗哦。

    “哈哈,清尘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啊,此局郡主胜了。廉姚,你与郡主切磋书法吧。”

    一个白胡子的胖老头走向了殿中,给海清帝行了一礼这才在书案前坐定,泼墨挥毫,只写了四个字“寿与天齐”。

    那字行以篆籀之笔,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道劲而气慨凛然,繁盛的风度扑面而来。

    觅尘绝望地发现这一局也不用比了,完全没有任何悬念。

    “这局我认输,南洛帝把你们南翼国的诗才之士请上来吧。”

    “郡主可想好了?”万俟瑜娑勾唇挑眉,邪魅的眼咪着看向觅尘。

    “想好了,可以开始下一局了。”觅尘耸耸肩,颇为无奈地道。

    大殿一时间有些喧哗,众人已是认定了她必输无疑了,只剩下了两局,诗和武,就算是诗能侥幸获胜,那么武艺呢……

    觅尘见这次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气质和教自己书法的柳墨书倒是蛮像,温和而有礼,一身的书卷味。并不轻看她,上殿给海清帝施礼后居然还对自己半俯身子行了个礼,觅 尘吓了一跳,也赶紧回以一礼。

    “这一局就请陛下赐题吧。”万俟瑜娑看向归海印。

    “恩,今天是朕的生辰,又逢南洛帝远道而来,与众卿同聚畅饮言欢,朕甚为高兴,如此不若就以‘酒’为题各吟一首诗吧。”归海印拿起酒杯示意觅尘和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对归海印笑笑,看向觅尘:“老夫先来还是姑娘先请?”

    觅尘心道关于酒的诗她可是知道不少呢,早死早安心,心一横便道:“我先来吧,先生也好指点小女子一番。”

    那儒雅男子笑笑,抬手示意。“不敢当。”

    觅尘一思索,转身步至戴郇翔案前自那席案上端起一杯酒来,又步至殿中,激昂澎湃的声音响彻大殿。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 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北烨逾,南雍容,将进酒,杯莫停。”

    将原来诗作里的岑夫子,丹丘生改成了戴郇翔和黎云诺的字,觅尘转身对他二人举杯豪爽的一个示意,仰首就饮了手中的那酒,潇洒转身这才接着又道。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正是李白的《将进酒》,虽然略微改动了几个地方,把有关历史典故的地方删了去倒也不显得突兀。大言不惭一剽窃完一代诗圣的大作,觅尘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这酒还 蛮不错。看向四周惊得张大了嘴巴的众人,暗自赞自己刚刚表现的还不错,那举杯示意的动作,那仰头的痛快一饮应该蛮潇洒豪迈的吧,也不算辱没了李白这位大诗豪的大作了。

    半响那中年男子都没有说话,只深深地盯着觅尘,俯身行了一礼。

    “敢问郡主此作属于什么诗体?为什么老朽竟是没有听过?”

    他这一问觅尘只觉轰得一声,刚刚还轻飘飘的感觉一下没了,一头冷水迎面泼来,暗骂完蛋了,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李白的《将进酒》算是汉乐府诗体,这时里连汉代都 没有,去哪里来的汉乐府啊!好像自己在这海天看到的诗歌都是规整的五律、七律、五绝、七绝。

    觅尘傻眼地看向那中年男子,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不明白怎么自己频频出这种低级错误,正犯愁却听得一声赞叹响起。

    “郡主好才情,好诗!前日莫湛与苍曦把酒言及,今多数诗品流于华采繁缛,已是少有恢弘之作,不想今日就得听如此好诗,郡主的此诗可谓骨力遒劲,气势磅礴,大气昭然, 豪爽奔放。”

    归海莫湛惊喜地看向觅尘,眼中是毫无掩饰的赞赏。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天下安定,城镇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海天人口连年有长,如此的盛世只用韵律极严的五律、七律、五绝、七绝俨然也是不能言尽世事,抒发胸臆。而郡 主这首诗诗体不拘一格,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此之言长,刚能与诗体互补。不失为一种新的诗歌体态,倒是与日前苑曦所创的邹体诗有异曲同工 之妙。”

    觅尘一头黑线地听着归海莫湛洋洋洒洒地评着李白那首诗,心道感情自己要成一代文豪开创一个新的诗体了呢,这样也行?真是不得不说连上天都在帮自己了呢。

    “恩,苑曦的邹体诗朕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时下已经在京都盛行,文人墨客天下学子竞相效仿。‘乱云剩带炊烟去,野水闲将日影来。穿窈窕,过崔嵬,东林试问几时栽?动摇 意态虽多竹,点缀风流却欠梅。’是你作的吧,苑曦?”

    “确为苑曦拙作,辱了陛下的耳了,臣惶恐。”邹苑曦起身,消瘦的身影淡然而立,疏淡清和的音色似乎与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也变成了山间竹屋,让人听之舒爽。

    “恩,确实是与尘儿刚刚的诗相似,均是不拘一格,别有韵味。南洛帝以为呢?”归海印沉吟,看向南洛帝。

    “邹体?不错!既是肖似,陛下不妨将邹体诗和清尘郡主刚刚所做之诗和在一起,共同赐名也好弘扬此种诗体。”万俟瑜娑目光在觅尘和邹苑曦之间一转,看向归海印。

    觅尘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万俟瑜娑说的每句话都有深意,好像他今儿就是专门来找岔的,他这么说怎么好像有撮合自己和那邹苑曦之意一般,左右相府是不可能联姻的,所以 倘若她和邹苑曦之间有什么的话,事情只会越弄越糟,他这是要挑起左右相府的事端吗?觅尘蹙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这万俟瑜娑就浑身警觉。

    “皇上,尘儿这首‘将进酒’本就是依照邹体诗的诗体而作的,只是尘儿学艺不精作得有点不像,呵呵,皇上要是真把尘儿这不精之作和邹大人的邹体相提并论,尘儿真是羞愧 难当了。”觅尘说着,心想自己这剽窃了别人的诗还硬说人家的好诗是不精之作,不知道那李白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然后再穿到这里找她理论哦。

    “哈哈,好。邹体?赐个什么名字呢?”归海印低头思索着。

    觅尘心道这邹体不就是五代开始兴起的词嘛,抬头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才惊觉自己已在不觉中说出了心中所想。

    “词?却是为何?”归海印看向觅尘,目带询问。

    “呵呵,就是觉得诗词诗词蛮般配的哦。”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诗词?哈哈,好,就叫它‘词’。”归海印一锤定音。

    “郡主文采过人,才思敏捷,在下输得心悦诚服。”那和觅尘比诗的男子上前一步,对觅尘低头施以一礼,转身谦恭退下。

    觅尘心道李白就是不一般啊,也让她牛气哄哄了一回。

    “哈哈,孤南翼的诗书大家范文渊范先生竟有开不得口的时候,倒真是奇事一桩了。不过郡主确定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觅尘一听那男子竟是范文渊倒是大吃一惊,这范先生可是南翼的大文豪,独领风马蚤,她的书架也就有好几本此人的诗集。

    “比,为何不比。”觅尘挑衅地看向万俟瑜娑。

    “郡主会武?”万俟瑜娑诧异地挑眉。

    “不会,但也不是会武才能赢。”

    “哦?那孤就拭目以待,看郡主如何取胜。万俟扈,你就下去陪清尘郡主过两招吧。”万俟瑜娑侧身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身着紧身武士服的一个彪健男子说道。

    那男子跪地领命下得台阶自备好的托盘上随手取了一把木剑,看向觅尘。

    “请郡主选取武器。”男子对觅尘抱拳施礼。

    觅尘也对他一抱拳,转身走向黎云诺:“借你的发簪一用。”

    云诺一愣随即眉眼一弯,就从高髻上扯了一根银簪递给了觅尘。

    “你若输了十倍还之。”

    觅尘接过,对她眨巴眨巴眼睛转身就回到了殿中,对那武士抱拳示意。

    “可以开始了。”

    那武士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南翼第一高手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比武,自己拿了一把剑对方拿了一支发簪,怎么想都觉得荒诞。瞧不起我么?

    “敢问郡主,拿一支发簪是要挽头发么?”

    觅尘狡黠的笑了笑:“这是我的武器啊,你没见过吧,大男人你还婆婆妈妈的,赐教吧!”

    那武士转头看了看万俟瑜娑,见他对自己点头示意就一个纵身跃了上去,剑尖直指觅尘的心房。

    觅尘身影伫立,不偏不躲竟似傻了一般的站在那儿,眼见那剑尖已然闪到眼前,身形微微一错,让那剑偏离心房,执着发簪的右手迅速刺向那人侧腹,尚未碰到那人,可他的剑 竟略一偏离于自己错身而过,而觅尘清晰地听到了一声什么撞击木剑的清浅声音,此时觅尘的簪子已经狠狠地扎上了那人的气舍|岤,男子身子一晃竟跌倒与地,木剑离手落在了地 上。一切都似乎发生在转瞬之间,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已是尘埃落定。

    “我赢了!”觅尘轻轻一笑有些得意地看向那尚在呆愣中的男子。

    “你使诈!”男子抬眼怒视觅尘。

    “我没有,你的剑从你手中脱落是事实。那剑偏离了我,这也许有假,可你很清楚刚刚你浑身无力根本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却不是我使诈。你那一剑就算刺中我,也只是令我重伤 ,可你瞬间的手足无力虽是短暂翅足够我杀了你。”

    “为什么?”男子眼中闪过重重情绪,最后定格在觅尘面是神色肃然。

    “刚刚我刺中的是你的气舍|岤,此|岤若在常时经重击也只不过疼一下,可是倘若在人经气内力流转之时遭到重击,将会让人有短暂的气力不足,内力越是上乘之人就会越发瘫软 ,因为此|岤是人足阳明胃经上的主要|岤道,内力流转皆经此|岤。所以,我,赢了。”觅尘一字一顿说完,转身看向万俟瑜娑。

    那男子久久不语,半响捡起地上的剑跪了下来。

    “臣有辱使命!”

    万俟瑜娑轻撇了他一眼,看向觅尘,目中似有波涛澎湃而过。

    “意欲取之则先予之,自领一剑却取人一命,郡主好胆识!”

    “南洛帝夸奖了!”

    “哈哈,戴相,你养了这么个好女儿却藏得密不透风,不知是当赏还是该罚啊?”归海印哈哈一笑看向戴世钜。

    “臣惶恐。”

    觅尘只死死地盯着万俟瑜娑身后侍者托着的蓝色盒子,双手已是紧握成拳,抑制不住心头的激荡,她的‘遗爱’要回来了吗?

    第三卷 扬名天下 第五章 拒婚

    见觅尘直直地看向那蓝木盒子,万俟瑜娑嘴角轻勾,拿起那盒子轻轻摩挲着,把盒子放在掌中托起竟示意觅尘上那高高的殿台去拿。

    “璧珠赠美人,此物乃南翼国宝,不可假以他人之手,就由孤亲手赠予郡主吧。”

    觅尘看向他挑高的眉,微眯的眼,暗骂屁话,刚刚分明就是他那侍从拿着盒子,现在倒说不能假以他人?

    一步步走上那台阶,伸手眼看就要拿到那盒子了,觅尘的心跳的飞快,死死盯着盒子生怕它跑掉一般,刚触到那盒子却感觉手上一紧,好痛……觅尘差点惊呼出声,恼怒地看向万俟瑜娑,他滚烫的手正牢牢地抓着自己,而那盒子早在另一只手中。

    觅尘只觉手腕要被他捏断了,亏待自己背对着下面,众人该是看不见这边的境况。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归海印,但见他正搂着那白嫔低着头听她说话,并未曾注意这边。觅尘使劲抽手,竟是抽不动,心道这人莫不是疯了。

    “郡主得此宝物,可否让众人近处一观。”归海莫湛平素清朗的声音似是带了些微不可查的冷然。

    觅尘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从他的位置不刚刚可以看到这边的情景吗,虽然觅尘知道他正在为自己解围,可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尴尬。突然觉得有道强烈的目光射来,觅尘转目一看吓了一跳,归海莫烬脸上黑沉得宛如狂风席卷、暗夜来袭,狂怒的眼直直地盯向万俟瑜娑握着她的手。他和五皇子的席案本就挨着,本来是看不到这边的情况的,可此时自己身子微倾,那握着的手就直直地落入了他的目中。觅尘心底一触,回身使劲地抽着那手。

    万俟瑜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竟是突然放了手,觅尘一惊就往后仰去,心道完蛋,这回真要当笑柄了,这样滚下台阶不知道会不会很痛。下意识的闭上眼,但似乎身子又被什么拉住了并没有再往下跌,睁眼正看见万俟瑜娑拉住了她的衣袖,明显就是故意吓她。

    万俟瑜娑轻撇归海莫烬紧绷的身姿一眼,眼中闪过趣味,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海天稳如泰山的战神,眼中可闪过了一丝惊慌呢,身形似乎也是一动,要上来英雄救美吗?有趣!

    “呵呵,郡主可慢点。拿好了,众人还都等着看呢。”笑着放了觅尘的衣袖,伸手把那盒子托到了她面前。

    “谢谢南洛帝相救。”觅尘狠狠瞪他一眼,刚刚自己站立不稳是南洛帝扯了她的袖子才免她一灾,众人可看得真真的,抢过盒子转身就往下走。

    把那盒子交给宫侍示意他传给众人观赏,这才回座。

    “海天有此奇女子真乃幸事啊,如此女子不知可曾婚定?不知是怎样的男子堪可拥之。”

    万俟瑜娑柔美的声音再度响起,觅尘的心一惊,暗道,这厮再说几句非把人弄成精神分裂不可。

    “哈哈,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尘儿今年也已经十四岁了……今日朕就为海天的奇女子清尘郡主谕旨赐婚不知戴相以为如何?”

    觅尘没想到灾难来得这么快,归海印的话刚一落,她就感觉头嗡着涨开了。心间大惊,蓦然有数道眼神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脸上。来不及多想只知道绝对不能让戴世钜开口,倘若他说好,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觅尘想着便起身快步走到殿中跪了下来。

    “尘儿谢过皇上,不过请恕尘儿不敢领命。尘儿尚且年幼,正当尽心陪伴父亲之际,况且兄长和尘儿的二姐均尚未觅得良缘,尘儿岂可越长而先嫁。”

    “哈哈,真是个好孩子啊。可以先定下来嘛,朕允你等你大哥娶亲,二姐嫁人,再行大礼。烬儿,你今年二十五了吧?哎,常年带兵在外把什么都耽搁了,现在好不容易回得京都,又马上要出宫开府,府里总没个人照看着不是办法。不如……”

    归海印的话尚未说完,归海莫烬已离席大步在觅尘身边拜倒打断了他的话:“父皇,今日是父皇生辰又恰逢南洛帝远道而来,岂能在此时谈及它事,这岂不是让儿臣为难。”

    太宣殿静寂无声,觅尘说不清楚心里只片刻间都闪过了多少的情绪,纷纷乱乱搅得她头痛欲裂。而他的话生生地如一把利刃在心间划过,心也开始痛了起来。

    “哈哈,也罢。此事就容后再议吧,你们二人……”

    归海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万俟瑜娑打断。

    “既然翰王爷无意,那么孤求娶清尘郡主也算不得夺人所爱喽。陛下,孤愿与清尘郡主相伴一生,愿与海天结为秦晋之好,还望陛下应允。”

    觅尘突然觉得很好笑,和亲吗?她?和亲郡主?这样的事情也能砸中自己还真是不枉此生了。

    突然手背一热,竟是归海莫烬在宽大的袖子下移动了右手覆上了自己。觅尘诧异扭头去看他。

    他的神色平静得毫无波澜,可她分明从他抬起看向自己的眸中看到了许多东西,虽然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迅速地转回了头,可那平素黝黑无垠波澜不惊的眸中分明写满了矛盾、痛楚、挣扎、怜惜、歉意、甚至还有一丝的恳求。这所有的情绪都在他黑寂的眼眸中,真切地逼入了她的眸,她的心,觅尘陡然明白了过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只觉得那身子明显一震,更加有力地回握着自己。

    方才听到他拒婚那一瞬间所袭来的酸涩和痛楚似乎都在这一覆一握间烟消云散了,剩下的是甜蜜和坚定。

    如果命运将她和他连在了一起,那么不管前方要迎来的是怎样不可预知的浪涛狂风,不管自己将要踏入怎样的险地,那怕是沙漠沼泽,只要有人愿意这样握着她的手给她慰藉,只要有人愿意如此一直与她携手共担,只要是他,一切的苦难便都会是为了最终能幸福地在一起,那么一切就都会变为欢悦。

    “这……”海清帝犹豫的声音响起,这才拉回了觅尘的思绪,收敛心神静心倾听,心里已是安定一片。因为他正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去做那和亲郡主的,不惜代价。

    归海莫烬听得海清帝的声音响起,正要给归海莫凌示意,却是自己的五弟归海莫湛的声音响起。

    “父皇,如果儿臣没有记错的话,南洛帝可是已经有了一位贤淑的皇后,正是南翼相国之女。不知南洛帝又如何与郡主相伴一生?和海天结为秦晋之好呢?莫不是南洛帝意欲我堂堂海天国高贵的清尘郡主做你的妾不成?哼,南洛帝是欺我海天无人吗?”

    觅尘从来不知道那么温雅的人居然也可以语出犀利,抬眸看向归海莫湛,但见他长身玉立,面色如常,可刚刚他的言语中分明已是恼意横生。

    “父皇,五弟说得对,倘若真心求娶怎可如此随意,连道国书都省却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觅尘抬头去看,愕然发现那说话之人竟是今日宴会上一直都沉默未语的海天太子殿下。

    “皇上,南翼根本就是欺人太甚,不能允婚!”

    “皇上,尘儿年纪尚幼,向来顽劣岂能堪此大任。”

    黎云诺和戴郇翔的声音先后响起,觅尘只觉心间暖意划过。

    “戴相的意思呢?”归海印看向戴世钜。

    “回皇上,臣愿遵从圣上旨意,只是自家的闺女自是不想她远嫁他乡哪。”

    觅尘撇嘴。

    “南洛帝看……”

    “哈哈,看来是孤唐突了,待郡主及笄孤必焚香、沐浴、下国书郑重前来提亲。”万俟瑜娑狂妄一笑,媚眼轻眯撇了一眼归海莫烬和觅尘交叠的衣袖,嘴角轻勾。

    “烬儿,尘儿,快起来吧。”归海印这才示意已然跪了一会儿的二人。

    “谢父皇(皇上)!”

    觅尘暗骂那万俟瑜娑可恶,一边伏地叩首,感觉归海莫烬使劲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才松了开来,心里划过暖意。也罢,有他陪着跪一会儿就跪一会儿吧。

    回到席座,遥望黎云诺对她皱皱鼻子,看向戴郇翔。

    “哥哥,我得去把舞衣换下来,这寿宴该是快结束了吧?”

    “恩,去吧,等下不想回来殿里了,就在你母亲殿里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哥哥去内宫门口接你。”

    “呵呵,哥哥真好,那我去了啊,记得我的镶泪珠哦。”

    觅尘歪头对戴郇翔笑笑,起身扫了一眼归海莫烬,但见他也正看向自己,心里甜蜜,嘴边勾笑,缓步退出了大殿,徒留下满殿的灯火辉煌,诉说着今夜动人的故事和那被众人牢牢记住的倾城美丽。

    多年以后参加了这场万寿宴的一名侍女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形容道,当日参加了寿宴的人真是不枉此生!那真是谁也料不到的场面,谁也料不到那日共聚一堂的人,日后被载入史册,万载传颂者,竟不止一位。他们或是成为一代圣君,或是成为传世贤臣,或是开疆拓土,或是激昂文宇,或为民心所系,或为百姓福扯……他们影响了整个华夏大陆又岂是那仅仅的百年。而谁也不曾想到他们竟都与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是他们成就了她?抑或是她影响了他们,已是无人可辨……

    第三卷 扬名天下 第六章 开解

    “什么时辰了?”觅尘自行换着衣服,问着沐阳宫的一个小侍女。

    “回郡主的话,亥时正点。”

    “啊?那岂不是还要半个时辰宫宴才能结束……”觅尘一听双肩一跨,一脸哀戚,那小宫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觅尘看过去,那宫女似乎吓了一跳,神色局促不安。觅尘轻叹,皇宫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啊,瞧这还是个孩子就整日如此的战战兢兢。

    “你是一直都在这沐阳宫当值吗?母亲已经不在了,这里为什么一直空置着?”

    “回郡主的话,太后曾有旨意让奴婢们好好打理沐阳宫,不可疏忽。奴婢是五年前来这里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觅尘轻叹。抬眼见那小宫女一脸地小心翼翼,许是这沐阳宫已经太久没有主子的缘故吧。

    “你把那舞衣收拾好,就下去吧。”

    觅尘见她退了出去,四下打量着,但觉宫阁空旷,灯光在屋中晕开,一切都似蒙在雾中,在这静寂的夜晚发着寂寞的光,轻纱幔帐随风轻扬,诉说着幽幽深宫不休的哀戚……

    觅尘突然竟一个冷颤,今日殿上的一幕幕在脑中蓦然像放映机一样闪个不停,最后定格在他握着的右手上。复杂的眼眸中清晰的歉意,坚定的手中无奈的叹息……

    歉意和无奈是因为不得不拒婚吗?她又岂会不知,今日她怕是做了那海清帝抛石问路的石了,只是不知皇帝是在试探他呢,抑或是戴相?倘若真试探的是他,她倒真要担忧了,在异族皇帝面前暴露海天君臣异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倘若海清帝已经连场合都不再顾虑了,忌惮之深可想而知。

    其实何必抱歉,从她回握他的手起就已经决定了誓要风雨同行的。也是从她回握他的那一刻清晰地知道自己原来已在这海天的权利风波之中了,今日殿上,那五皇子归海莫湛,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叱责南洛帝,他为什么这么做?邹家与戴家不是一直都势如水火的吗?还有那太子,他又是为何?

    这就是宫廷吗?步步惊心,步步险机!可既然喜欢了,那就不容退却,她甘之如饴。只要能携手一生又有何惧?可是终点呢?终点会在哪里?会是这幽幽深宫吗?倘若真是这里,自己将怎么办?她不愿!她不愿啊!这里不该是她的归宿!

    觅尘懵然抬头看向这高高的殿阁,突然心里一阵烦躁,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猛地站起来起身快步就往外走,就似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着一般。

    觅尘一路慌慌张张地往前殿跑,待到太宣殿的灯火闪烁眼前却又愣在了当场,不明白自己在跑什么,脑中纷纷扰扰自己又在怕什么?

    前方传来脚步声,觅尘抬头才发现已经原地愣了半晌。

    莲妃常圆圆带着侍女正迎面而来,觅尘心道反正也是得罪光了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懒得理她,转身就往右边的小径走。

    “呦,这不是倾国倾城的清尘郡主嘛,怎么独自呆在这里啊。”

    柔媚的声音响起成功地令心里本就不爽的觅尘停了脚步,撇撇嘴回头看向已在面前的莲妃。

    “好奇怪哦,娘娘今日怎么没有和陛下一起回宫?尘儿虽是极少出席宫宴,可在闺中就听闻娘娘宠冠后宫,每有盛宴随驾左右无一例外呢。尘儿钦慕已久,心想娘娘您定是年轻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呢。”

    今日海清帝当众封那南翼妖女为嫔妃,喜欢之意溢于言表,莲妃风光一时不再,她本就正为这事恼怒,觅尘却偏又拿这事刺激与她。还说她年轻貌美,年轻?她今年都二十三了,这在宫里算什么年轻?!分明就是刻意讽刺。

    “你!”常圆圆上前两步,举手就要打向觅尘,脑中却闪过殿上觅尘放倒那南翼武士的一幕,愤愤然又放下了手。

    “清尘郡主见了本宫为何不请安?宫里的规矩不懂吗?哦,不过也情有可原,那南洛帝可是明年就要下国书来求亲呢,蛮夷之妾能有什么规矩,哎,蛮夷女子最是妖娆,不知郡主可曾听说?那南洛帝还风流成性,不过清尘郡主不必担心,那南洛帝当众称郡主倾国倾城想是一定会善待郡主的。”

    “尘儿失礼了,尘儿给莲妃娘娘请安,尘儿回娘娘的话,那南翼女子妖娆想必今日娘娘应该比尘儿更有体会才对啊,怎么却来问尘儿呢?宫宴快要结束了呢,娘娘一定还要回宫沐浴更衣准备侍驾吧,尘儿就不打扰娘娘了,尘儿告退。”

    那莲妃刚一靠近,觅尘就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微微蹙眉。恭恭敬敬地行礼,转身往小径而去,满意地听到身后粗重的喘气声。

    觅尘沿着小径走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小径的尽头该是有个被常青藤包围着的小亭子才对,上次太后生辰她还在那里跟南洛赏过月呢。

    果然没走几步,四角小亭上挂着的大红宫灯已是在影影重重的绿叶中显露了出来,竟是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呢。觅尘快走几步,绕过一弯儿,小亭和亭中卓然而立的淡青色身影便一起映入了眼眸。

    那是……慕王爷归海莫湛?

    觅尘诧异地眨眨眼,没想到如此重要的场合这人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消磨时间。

    他许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向觅尘,略微一愣,抬手把什么东西放入了怀中,亮光一闪似乎是个小金牌。

    “郡主好兴致,怎么逛到这里来了。”依旧是那温朗如玉的声音在夜色中滑过,带着清风顺爽。

    觅尘看向他,红色的宫灯下,那淡青色的长衫显得有些萧素,仿似将这整个黑夜的凉意都尽收一身,长身玉立,一身清华。脸上仍是那温和的笑,觅尘却莫名觉得他眉眼疏淡,似有淡漠栖息。

    “不及王爷,捷足先登呢。”觅尘轻笑,缓步上了台阶,进得小亭倚栏而坐。

    归海莫湛轻声笑笑,转身在觅尘的对面坐了下来,淡青色的长衫划过清波,挺直的坐姿竟和归海莫烬如出一辙。

    “刚刚谢谢你!”觅尘诚心地道。

    归海莫湛似有瞬间的愣然,转而一笑,那笑映在觅尘眼中却总觉带了一丝的苦涩。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一个诺言罢了,并非刻意帮你。何况今日就算我不开口,也不会有另一种结局。”

    “诺言?呵呵,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的。”觅尘轻笑,在那南洛帝抓着自己手时,他也帮了自己呢。

    “是啊,诺言,哥哥对妹妹的诺言。”归海莫湛轻道,错目望向觅尘身后的寥寥夜空,神色难辨。

    “妹妹?”觅尘诧异,从来没听说过敏妃娘娘有个女儿啊,难道是其它宫妃的女儿?

    “我有个小一岁的妹妹怡雅,很美丽可爱。”归海莫湛转目看向觅尘,唇边的笑带着暖意,眸中似有追忆。

    比他小一岁,那该是已经嫁人多年了呢,嫁地很远吗?可怎么从没听说过有个怡雅公主呢,觅尘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她嫁得很远吗?王爷的诺言跟帮我有什么关系啊?”

    “恩,嫁得很远很远,怡雅她和亲去了北纥。我曾许诺过她,会尽自己所能不让海天的女子再远嫁他国,背井离乡。所以今日的事,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归海莫湛轻笑,看向觅尘的眼中似乎有清晰的痛楚划过,转瞬即逝。温和的声音中似乎略带清漠,说不出的疏离。

    “呵呵,她不能偶尔回来看看吗?这两年海天跟北纥的关系不是还算太平么?”觅尘见归海莫湛的表情似有忧伤,心道,这人还是个好哥哥呢。

    “她,回不来了,死了……”归海莫湛沉默半晌,看着觅尘晶晶亮亮的眼眸。怡雅她出嫁时也是这般年纪啊,尚未及笄。

    觅尘心里一突,觉得那淡青的身影竟是说不出的忧伤和哀切,眼中的痛楚和懊悔竟让她不敢直视。她也从不知这一向淡雅如水,温润如玉,沉稳内敛的人竟也有感情如此外放的一刻。

    “有些人只能缅怀,有些事只能回忆。生命中已经过去的岁月谁都无能为力,无论是爱过,恨过,快乐过,悲伤过,最终还是会被岁月翻过那一页。王爷还是节哀吧,相信怡雅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因为自己而不快乐。尘儿唱歌给你听吧?就当是今天你帮我的回报。”觅尘轻笑。

    “是我失态了,郡主的歌千金难求,莫湛洗耳恭听。”归海莫湛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不可抑制,温朗的面上已是平和。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变成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的走来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满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城市间多少烦恼,从此不必再牵挂日子里栽满丁香花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

    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保护她。”

    忧伤的歌声回荡在夜色中,似乎在诉说着不尽的思念和哀伤。歌尽,两人久久不语,觅尘抬眼看向归海莫湛,但见他的头微微侧向亭外,俊逸的侧脸上有着浅浅的追思,紧抿的唇边激起一道几不可查的苦涩觳纹。天边满月之下,宫灯繁华之处照不亮一身的黯然清寂。

    “谢谢你。歌,很美!”归海莫湛回首看向觅尘,温雅的面上有着和暖的笑。

    “呵呵,那是,也不看是谁唱的?送给你,希望你快乐每一天,我要回大殿了,不然哥哥走的时候该找不到我了。”觅尘欢快一笑,伸手拔下头上的那支孔雀毛起身跳至归海莫湛身前递给他,见他接过也不多说转身向大殿的方向跑去。

    “那南洛帝生性狂傲,嚣张跋扈,你最近小心些,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听到身后清朗明净的声音响起,觅尘回头,归海莫湛笑似朗月温润,立如兰芝玉树,已是不见了刚刚的萧素,俊逸雅然的身影无处不带着叫人心旷神怡的清和,觅尘开心一笑。

    “好!”

    第三卷 扬名天下 第七章 怡雅

    觅尘回到大殿的时候,歌舞已是歇停,归海印和万俟瑜娑正说着客套话,应是宫宴就要结束了。她刚走到戴郇翔身边坐下,两人就携手步下了殿台,众人跪地俯首恭送,觅尘也只能再次跪地,心道自己怎么好像专门为了磕头回这大殿一般。

    太子、众皇子和左相离殿,觅尘和云诺打过招呼才跟着戴郇翔往殿外走。

    “尘儿,我四哥呢?不是出去找你了吗?”归海莫凌凑近低声问着。

    “我没见他啊。”觅尘诧异地抬头,好像回殿是没见到他。

    “奇怪了……今日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虽然我还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四哥心里定也不舒服。从他拒了婚,就没个好脸色,也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归海莫凌恳切地看向觅尘。

    “我知道,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我走了啊,戴相往这边儿看呢。”觅尘说着对归海莫凌点头,快步跟上了戴郇翔。

    出得宫门,戴郇翔竟跟着觅尘上了马车,觅尘笑笑靠在了他肩上。

    “哥哥有话问我?”

    “你和翰王爷怎么一回事?”戴郇翔也不绕弯,蹙眉看向觅尘。

    “什么怎么一回事?就那么一回事啊。”觅尘低头笑笑,竟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问你正经事,你好好回答。”戴郇翔扣着觅尘的双肩,把她从肩上拽起,直视着觅尘正色道。

    觅尘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哥,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跟他们去的北舞渡?怎么哥哥才出门几天,就出这么多事?哥哥怎么会不担心。”戴郇翔听得觅尘的话,眉头蹙的更紧,忧心忡忡的样子。

    “呵呵,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哥哥只要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样就好了。”觅尘目不转睛地盯着戴郇翔说得认真。

    “他喜欢你?他喜欢你又怎么忍心当众让你出丑?”戴郇翔怒道,声音有些地焦急,许是也看出了自己这妹妹是真的动了心。

    “呵呵,那可就得问哥哥你了,朝堂上的事情大哥可比小妹清楚的多呢。好了,尘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就别为我担心了。”觅尘抬手抚平戴郇翔的眉峰,笑着道。

    “你知道?大哥只怕我聪明的妹妹动了情就变傻了。那翰王爷冷漠寡情,心机深沉,哥哥虽是极为敬仰他,可把自己的妹妹交到这样的人手中真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他亲口说了吗?”戴郇翔拨下觅尘的手,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要是那翰王爷亲口说了,他倒是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那人该是说一不二的人,如真是喜欢了应会珍爱尘儿的,可他就怕是自己这妹妹一厢情愿。

    “哈哈,怎么办?他好像没说过耶,不过改天我会亲自问问他的,倘若他说不喜欢,那妹妹我就一脚踢了他,这样总可以了吧?”觅尘轻笑,瘪瘪嘴。心道好像他确实都没说过喜欢自己的话。哎,这样就丢了心,真是没用啊。

    “他如是真心待你,哥哥自会祝福你们。但倘若他不是真心那我戴郇翔的妹妹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戴郇翔的脸上总算是和缓了一些,伸手把觅尘掉落的散发拂过耳际,目中坚定。

    “呵呵,他若不是真心,尘儿答应哥哥立马将他从心中除名!对了,哥,你知道怡雅公主吗?”觅尘心中暖暖,知道他是真为自己担心,带过了话题。心里却在暗自苦闷,怎么就找了个冷面人儿,就说人要多笑笑好嘛,看吧,找个媳妇都得不到认可。

    “怡雅?你听谁说的她?”戴郇翔身子似有一刻的僵硬,眼中划过伤痛,略带诧异地看向觅尘。

    “哥?”觅尘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会如此的反常。

    “哦,没什么。只是太久没有人提起她了……太久了……”戴郇翔低下了头,喃喃道,神色有些恍然。

    “哥哥和怡雅公主……”觅尘犹豫地看向戴郇翔。

    “怡雅是莫湛一母同胞的妹妹,只比莫湛小了一岁,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姑娘……她从小就爱跟着莫湛到处跑,自然跟哥哥也很相熟。那时候敏妃娘娘还常开玩笑说把她嫁与哥哥,哥哥也一直以为会娶她为妻,心想等她及笄就央了父亲去向皇上求婚,可是后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