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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11部分阅读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 作者:肉书屋

    帝就没有再宠幸过她。萧氏一倒,树倒猢狲散太子之势散了大半,这些年又随着五皇子的娘舅一家邹家,七皇子母系一族顾家的崛起,归海莫湛和归海莫啸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太子之位已经形同虚设。那太子要是还能高兴的起来,脸色还能好起来就怪了。

    觅尘估摸着,归海印之所以没有废除太子,一方面是像戴郇翔所说觉得有愧于太后,毕竟当初归海印即位靠的是太后和萧家的势力,另一方面是怕废了太子引起朝局混乱。毕竟众位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五皇子、七皇子母系一族在海天都是举足轻重的氏族大家。这两家可谓把持了朝政大半,在朝堂上如今两家已经有了分庭抗争的趋势。还有四皇子,虽然多在边关,在朝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可是常年执掌兵权,海天大半武将对他都信服有佳,他要想争皇位,怕是必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家世虽然没有归海莫湛、归海莫啸那般显赫,可是那慧妃娘娘是义钦王黎黛熊的嫡女,义钦王常年驻守南境,压制南翼国,号称手下有十万雄兵。而黎家世代侯爵,又常年驻守南境,在南境的统治力必是不小于朝廷的。这么说来八皇子和十一皇子要想争权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啊,十万雄兵挥师北上怕也够朝廷受的了。

    第二卷 闺阁展妍 第八章 救治

    太子怕是早晚要废的,就算是他坐上了皇位,这么多兄弟惦记着,怕是也坐不稳啊。觅尘以前从没有细想过这些,总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情,那些争权夺利似乎离自己很远。虽然也曾未雨绸缪,想到将来可能被戴相拿来联姻,牺牲在戴相的权利争夺中,可从来没感觉这么紧迫过,似乎一切就会立马发生在面前一般。不想则以,一想就是一身的冷汗。

    今天一下子见了这么多的皇子,还和他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觅尘很清楚那不是因为她漂亮,或是她聪明、她机敏,那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海天清尘郡主。她!海天右相之女。她本就是这是非中的人,本就生在这权利争夺中间。

    觅尘想着,不免眉头皱得更深,紧紧地拉住戴郇翔的手臂,死死地盯着他压低声音急急问道:“哥哥,你老实告诉尘儿,你是不是在帮五皇子夺位?是父亲的意思还是哥哥自己的想法?大哥,你可想清楚了,自古以来帮上位者夺权的可多数没什么好结果。成功者还好,尚能荣耀几日,可一朝被帝王忌惮,那就如履薄冰,跟坐在火上烤无异了。败事者,那可是当即就人头落地,株连满门啊。”

    戴郇翔见觅尘沉思也没打扰她,现见她突然抓住自己手臂,语出连珠,字字紧逼,言语间全是担忧,因为心急语速很快,头上也冒出了汗。戴郇翔不免也被觅尘的情绪感染,心头一震,眉头一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尘儿,不必如此担忧的,哥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戴郇翔看着觅尘郑重的说完,拍拍觅尘的手安抚好她,看她神情放松了下来,才不紧不慢地接口又道。

    “五皇子他并没有争储位之心,在朝堂莫湛虽然掌管吏部,举足轻重,也有一批臣子常常跟随附和,可那都是他的身份决定的。他的舅舅那可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啊,即便他没有争位之心,形势也推地那些个大臣依附于他。再加上莫湛于苑曦交好,苑曦少年之时才学就扬名在外,弱冠又高中榜首,钦点状元,海天朝有多少文人学子崇尚景仰,这样一来莫湛身边自是也会涌现出一批的文士。可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人人都说五皇子于七皇子分庭抗争什么的,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莫湛比之七皇子无论文治武功、谋略韬晦、品性、家世都要高上一筹,再有苑曦也不是泛泛之辈,莫湛要真是有心帝位又岂会竟是如此能耐,怕是朝堂早就该是另一翻局势了。莫湛他早年就说过,他要的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豪情,要的是千里崎岖不辞苦,仗剑江湖为红颜的洒脱,从来都不是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也不要什么帝王之位指点江山,仅要一壶清茶相啄,寻得一知心妙人相伴足矣。”

    觅尘听到那句千里崎岖不辞苦,仗剑江湖为红颜,听得那仅要一壶清茶相啄,寻得一知心妙人相伴足矣竟是一惦,心中微震有一丝异样升起,真真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竟是有这样的男子,而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他呢?他竟然跟自己有着如此相近的想法吗……“这样就好,不过,哥哥刚刚也说五皇子他身不由己,在其位不谋其政,总是不能的。被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等过几年形势更紧迫,怕是他自己都做不了主了。他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争位之心,新皇即位能放过他?怕是冲这个考虑也得争上一争。所以尘儿觉得哥哥还是早早想想自己的立场为好。”觅尘也不多说,其实她知道凭大哥的心机智谋又岂会不知道这样,怕是想得比自己更深更远,只是大哥为人一向太过刚直,又极重义气,多数时候把自己看得最轻,她不得不为他担忧。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戴郇翔掀帘去看,竟是已到了相府。不免一惦,二人竟是谈了一路,那灌鹤楼离府要走上半个时辰呢,怪不得觉得口干舌燥的。

    “哥哥就不去你那里了,明日我再去看你,别胡思乱想地,早点休息。”戴郇翔摸摸觅尘的头见她点头应允,这才笑笑下了轿子,放了轿帘便吩咐那轿夫直接抬觅尘回涵音山房。

    觅尘回到涵音山房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青黛和红研收拾了床铺,又服侍觅尘洗漱完便退了下去。

    觅尘坐在梳妆镜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这几年她很是爱护这一头青丝,时不时还让厨房专门做些带黑芝麻啊、核桃之类的养发食品。还依着现代时候看到的一个养发的方子,用何首乌40克、枸杞子20克、野菊花40克、大红枣100克、冰糖20克、生地20克放入壶中,开水冲好,每天饮用代替茶水,长期坚持饮用,如今滋养的这一头墨发更是亮如黑玉,手指从中穿过光若绸缎。

    起身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下,床前树立的灯隔着灯罩发出昏昏黄黄的光,打在整个屋子里,屋子朦朦胧胧看上去很是温馨。自从觅尘十岁起就不让几个丫头守夜了,可是却习惯在屋里留上这么一盏灯,睡觉时候也不曾熄灭,淡淡的光线不会影响睡眠,夜里偶尔醒来也让她安心不少。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寻常,也可能是刚刚跟戴郇翔的那些谈话,觅尘觉得脑子里兜兜转转好多事情在闪过,一瞬之间竟又似什么都没有想到,脑中空空。但却是毫无睡意,清醒非常。一时间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奈,睁大了眼睛去数床顶帷幔边上挂着的流苏,一条、二条、三条……突然觅尘听得外面似乎传来什么落地的声音,起身看向窗外却是什么异样也没有,自床边凳子上拿起外罩套上,撒上拖鞋,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觉不对,转身自枕下摸出一个小锦包,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勾起满意的笑快步往外走。

    推开门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觅尘眼中划过疑惑,回身几步正准备回房却听得北门的墙边似是发出一声闷响。觅尘看过去,但见那北墙边植着几株竹子,月光下影影重重的,觅尘竟是有些不敢过去。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穿戴,白色的棉布拖地长睡裙,外面罩的轻纱外套也是白色,一头黑发直扑而下,不正是《倩女幽魂》上女鬼的打扮嘛,谁怕谁。这么想着不免壮起了胆,几步就走了过去。

    绕过那几株竹子,借着月光,离近一看,竟是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的男子背靠着墙,斜斜地倚在那里。墨发束起并扎着一条长长的黑色条带,正中还有一颗蓝色宝石装作包饰,那宝石在月光下发着幽亮的光。黑色条带此时正垂至那人面前,随风起舞。那人的右手边还横着一把宝刀,看上去古旧而沉重,刀鞘漆黑,毫无装饰,但是觅尘深信越是好刀就越是简朴。

    轻叹一口气,看来自己不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自己呢,这人分明已是晕了过去。觅尘蹲下,伸手抬起那人的头,哇哇,是个美男子呢。饱满的额头,刀削的鬓角,英挺的眉,紧抿成线的薄唇。

    “好吧,看你是个美男子的份儿上本姑娘就勉强救你一命吧。不过你的运气也够好的,随便爬个墙就能撞上我这样的神医呢。”觅尘嘟哝着去拉那人。

    天呐,怎么没有人告诉她一个成年男人竟是这么重。又是托又是拉的,竟是一点也弄不起他来,觅尘顿时无语。气喘吁吁地也靠在墙边,累做了一摊。

    无奈地抓抓头,罢了,就在这里医治吧,总不能去把青黛她们叫起来吧。这大半夜的指不定那两个丫头见了他要叫成什么样呢。伸手去搭那人的手,便敛了心神细细地把起脉来。中毒了?还是这么狠毒的“七日醉”呢。觅尘皱眉,低头又把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儿,心里嘀咕,这人怕是身份不简单呢,救还是不救呢。哎,罢了,总不能眼看着他死吧。

    “喂,我知道你现在虽然是昏迷但是却是能够听得到我说话的,我现在去拿针替你医治,你呢将来醒过来我也不求你能为我做什么事,但至少不要给我惹麻烦哦。你先躺着吧,我回屋拿针。”觅尘说完几步就跑回了屋,自外面书架的上层取了一套针具,这才又奔了回去。

    扶那人在地上躺好,觅尘收好心神,解开他的上衣衣衫迅速地在他的几个|岤道一阵蒙扎,五指张开轻夹四根银针,迅速地又在他的头上几处|岤道同时下针,看那人胸前扎针的针底已有少许黑血流出,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呵呵,幸好我今日睡不着,发现你及时,要是搁平时,别说你一美男掉我院子里我不会知道,怕是给我掉一桶金子也砸不醒来我呢。”

    见那男子胸前的黑血已是不再流了觅尘才拔了那几根银针站了起来。

    “我回屋去给你拿床被子,今晚你就这么呆着吧,别怪我哦,谁让你自己那么重来的。”说完也不再管那男子搓了搓胳膊就往屋里跑,这晚上外面还怪凉呢。

    觅尘跑回房,打开柜子自底层拉出一床厚点的棉被扯了出来,抱着就往北墙边上跑,盖在那人身上,满意的笑了笑便打算回房,突然眼睛瞄到了墙边放着的刀上,几步走过去拿了起来,嚯,还怪重。

    “刀我拿去先押着啊,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彻底呢,还需要再泡上七天的药水。这七天你虽然是脑袋清醒可却睁不开眼,等明天天亮我那两个丫头醒了我们会给你移个地方的,姑娘我现在回去睡觉了,拜拜。”觅尘说完,拍拍怀里的刀满意地回了房。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一阵黒甜……(文中那个乌发的方子,在中国食疗网上有不少,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

    第二卷 闺阁展妍 第九章 兄弟

    归海莫烬打发掉在灌鹤楼旁滋事的刘家公子,便辞别了归海莫湛,邹苑曦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归海莫融和归海莫恒因为喝得有点多了,都躺在马车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车行了一会儿,还没有出定鼎街,归海莫凌就从马车中爬了出来,唤了侍从牵来马,也不用马车停靠,一个翻身就利索地坐在了马上。

    “这两个小子今儿是真喝多了,马车里一股子酒味,熏死我了,还是外面好啊!”坐在马上,伸伸胳膊张张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归海莫凌才笑着说道。

    “明日记得叫叫九弟,别误了早朝。”归海莫烬催马在前,听得归海莫凌说话,回头看了看他,眼中暖意微露。

    “唔,还是十一弟舒坦,喝得醉醺醺也不必担心明日早起。”归海莫凌报怨着,夸张的语气显现了极好的心情。

    “你在军营不比他要自在?那天不是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归海莫烬撇了归海莫凌一眼,难得的语带调侃。

    “哎,八弟我自来就懒散,真不知道四哥每天卯时准时起床是怎么练出来的。每次我起来四哥都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了,我看我这一辈子是别想撵上四哥了。”归海莫凌哀怨着,还挥舞着手做了几个剑式的动作,潇洒的动作更显身形挺拔。

    归海莫烬也不搭理他,径自骑在马上,坚毅的脸颊在路旁挂着的灯笼下忽明忽暗越发深邃。

    “四哥,我这些年武艺进步了不少,以后出征都让我打头阵吧?”催马上前与归海莫烬并肩,归海莫凌不无祈求的道。

    “你还小,再说四哥还没老呢。”归海莫烬扭头看他,黑亮的眼眸闪过暖意。自刚才自己说出身上十几处旧伤,八弟的目光就总在他身上打转,他又岂会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还小啊,都行过冠礼了,四哥像我这么大时,可都平了东越退了北纥了。”归海莫凌往归海莫烬处凑了凑,拔高的语调显示着急切。

    “你和四哥不一样,你还有慧妃和十一弟。当初是四哥把你带进军营的,倘若你出个什么事,四哥怎么跟他们交待。”

    “将士沙场裹尸没什么好交待的,倘若真能战死疆场,母妃和十一弟定会以我为荣。”归海莫烬话还没说完,归海莫凌就接过了话头,说得一派轻松。

    “说得轻巧,死是最容易的,你让活着的人怎么办?四哥身上这点伤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啊,别瞎想了。”归海莫烬说着,重重拍拍归海莫凌的手臂,嘴边露出一个浅笑来。

    “要不是今天尘丫头弄出这个零零柒的游戏来,我哪里会清楚四哥身上这么多的伤。四哥怎么都没跟我说起过!”归海莫凌不无报怨地道。

    “都是经年的旧伤,没什么好说的。边关的战士哪个身上没几道伤的。那清尘郡主一个京都小姐感兴趣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一惊一乍的。”

    “十多处伤我能不惊吗?就我胸前这一剑之伤就差点要了命,四哥,你可是主帅,就是每次冲前锋的将士,那身上也不会超过五处致命伤的。慕扬他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让主帅阵前拼杀流血吗?四哥,你以后不能一打起仗就不要命的,海天可就一个战神!黑翊军也就你一个主帅!我归海莫凌也就你这么一个四哥!”

    归海莫凌见归海莫烬说得云淡风清,一股火烧了上来,拍着胸前去年负伤的地方高声说着,眉头紧锁,神情严峻,语气已是急躁。

    “八弟,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以后四哥定会小心,你就放心吧。已经很多年没受伤了,自从你跟着我,这六年可曾见四哥受伤?这身上的伤多是平东越时留下的,那时候你四哥学艺不精,受点伤也是正常,怨不得别人。”

    归海莫烬见八皇子已是气极,好笑的同时也感动不已。这些年他们都慢慢长大,这样子的情感外露已是不多了,归海莫烬不免心里也有些许感慨,不再言语清浅,转头正色地宽慰着归海莫凌。

    “哎,今儿这酒喝得奇怪,几杯下去我快跟母妃一般罗嗦了。不过,今日这酒喝得高兴,兄弟们好多年没这么聚一起了,真还得谢谢那尘丫头。这丫头倒是和五年多以前一般,一点没变,越发得精灵古怪了。不过她倒是和我投缘得很,四哥说奇怪不奇怪,这才见过两次面说起话来竟似识得多年一样熟稔。我喜欢!哈哈!”归海莫凌见自己的话归海莫烬已是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言,又恢复了平时三分散漫八分洒脱的样子,拉起了闲话打起哈哈来。

    归海莫烬听得归海莫凌的话,莫名地心底一抽,眉微蹙。敛目看向自己笑得开心的弟弟,半响才道:“你也二十一了,是该娶个王妃了,最近慧母妃没少念叨吧?”

    “哈哈,四哥想那里去了,那丫头最多当个知己,真要娶回家不和娶回去一堆麻烦一样嘛,那丫头性子太野,八弟我可镇不住。何况人家对八弟我可是兴致缺缺,爱理不理得呢,倒是对四哥你神魂颠倒、频频失神呢。啧啧,可惜啊!如此红颜心系他人!”归海莫凌调侃着,睁大眼睛去看归海莫烬的神情,刚刚他分明看到四哥蹙了一下眉呢,哈哈,这事有趣,有趣的紧!

    “胡说八道!四哥今年二十五了,那清尘郡主才豆蔻年华。回京没几个月,竟跟那群纨绔子弟学,这般诋毁一个闺阁女子,四哥看你是越发不长进了。”听得归海莫凌说觅尘看着他频频失神,想起她刚刚看向自己那水漾的清眸,归海莫烬竟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呵呵,我那是拿她当自己人才开这样的玩笑,再说那丫头怕是巴不得人诋毁她,也好早早地把名声弄臭了吓跑了提亲的人。哈哈,我还欠了人家糕点钱呢,改明儿请她去小清风吃茶,四哥可也来啊!至于年岁嘛,我看刚刚好,一个是成名英雄,一个待嫁闺中;一个雄姿英发,一个轻灵动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妙语连珠,这不是天生的一对嘛!说真的四哥,我看这丫头跟你挺般配,四哥要是喜欢可抓紧啊,我看五哥今儿那神情,说不定也惦记上那丫头了。”归海莫凌催马上前,靠近归海莫烬,说完还不忘拍拍归海莫烬的胳膊。

    他听着今日宴上,四哥那敲击桌子的声音可是有些不对。没错,平时他跟四哥说话时,四哥有时候也常爱漫不经心地用手轻叩桌面,可今儿那叩击声他怎么听就怎么不对头,那声音整齐的很,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就是因为太有规律了,倒似心里有事儿一般了。

    “你还来劲了!我看你是这几天闲的发慌了,明日早朝罢了去北营给我训练骑兵营去!”归海莫烬厉声道。

    归海莫烬心里很清楚自己和那清尘郡主没半分可能。这两年父皇对他多年统兵已是略有忌惮,即便是他要大婚,父皇也不容许他选右相之女。再说那戴世钜,怕是还要留着这个女儿大做文章呢。

    “去便去!这几天没活动筋骨我还真是浑身不舒服。柳岩那浑小子带出来的骑兵营跟爬到马上的步兵没啥差的,平日里骑在马上连只鸟都射不下来,还指着他们杀敌?!可惜了去年朝廷从北纥弄回来的一批好战马,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帮不识货的蠢材。是得好好调教调教他们了!四哥,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不出三个月,我定让骑兵营变个样儿!”

    归海莫凌一听到要他接手北营骑兵,又想到上月他跟归海莫烬巡营到城北大营骑兵营时看到的那群酒囊饭袋,一阵气恼,收了玩笑的心,肃然道。

    “恩,三月后我再去瞧,倒要见识下八弟的本事!”归海莫烬见他气恼也不多说,想起那些骑术差极又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也确实令人着恼,白白浪费了一身好装备,让八弟去整治整治他们也好。

    “哈哈,四哥就请好吧,要是连那帮兔崽子都收拾不了,我这黑翊军副帅也当到头了,留在雒阳一辈子不回北地!”归海莫凌傲然道。

    “四哥可当你这是立了军令状了!”

    归海莫烬不再多言,感觉身下的马兴奋的蹦跳着,微微俯身拍拍马头安抚着,原来已是到了皇宫北门。穿过宽宽的护城河,归海莫烬在凛德门外利落下马,解下马鞍交与宫门外等候的太监,轻拍马臀,那马欢快地嘶鸣一声,拔腿就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四哥这驰焰日子过得倒是悠哉!”归海莫凌看那驰焰马飞奔而去,不无艳羡地说着。

    “你那云峨也不错,温顺!”那驰焰是他在北地草原猎得的,已经跟着他八年了却还是桀骜不驯,他也从不刻意圈着,每到晚上都给它卸下马鞍随它肆意奔腾。

    第二卷 闺阁展妍 第十章 解救(上)

    除了宫廷正门崇天门,其他三门是允许皇子和贵妃架马出入的。归海莫烬进了凛德门便于归海莫凌他们分开向着内廷的怜清宫而去,归海莫凌他们则是住在内廷连着前殿的麟阳四所。

    海天的皇子在五岁时离开母妃所住的宫殿般往麟阳四所,开始每日到尚书宫苦学直到志学之年,此后便开始每日上朝听政,但是却是没有议政的权利。在皇子二十岁弱冠之龄行冠礼方要离开麟阳四所,出宫自行开府。行过冠礼的皇子就可以参政议政了,也可以大婚娶正王妃,在这之前是只能有侧室而不可娶正妃的。

    归海莫烬和归海莫凌早已行过了冠礼,本早该在宫外开府,可是由于两个人都是常年在军营,刚从边关回来没多久,所以开府的事情就一直拖延了下来。年前海天帝已经下令择地建造翰王府和八皇子府,在建好之前他们两个倒是还住在宫里。

    归海莫烬回到怜清宫已是亥时初刻,刚进宫门随侍的李季就迎了上来。

    “爷回来了,小厨房还热着膳食呢,王爷再用些不?”李季满面笑意地打了个千儿问着。

    “恩,摆到烟雨台去吧。”归海莫烬吩咐着,大步往自己住的鍪然殿走去,那李季应声就往膳房而去。

    自归海莫烬出宫以后这怜清宫就越发冷清了,大部分的宫女太监都还是清妃在世时就留在这里的,这些年去了一些也没让内务府补给,越发的显得宫阁空旷冷然。

    归海莫烬回到寝殿接过侍女递上的毛巾擦面,又用清水漱口,李季从外面快步进来回话,膳食在烟雨亭已是布置停当。

    归海莫烬对那李季轻点下头,跨步就向烟雨亭走。

    这烟雨亭有两层,高约十米,建造在乃湖之上,是海天帝专门为清妃设计建造的。重檐画栋,在盈盈湖水掩映下,更显雄伟。亭下有回廊环通,登楼凭栏远眺,湖光尽在眼底。

    烟雨亭前归海莫烬让人辟出一片开阔的平台,移植了两棵古银杏树,如今已是参天挺立。归海莫烬进了烟雨亭,亭中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四碟精致的小菜在亭角的八盏灯笼照耀下,显得很是美味。归海莫烬坐下便屏退了李季,独自对月举着品着菜色,乃湖的一池碧水映着月亮清辉的光,粼粼波光闪动,照得归海莫烬镌刻的侧面忽明忽暗。突然南面天边闪过一簇赤红的焰火,妖艳异彩。

    归海莫烬眼光微闪,放下筷子,拿了旁边的毛巾擦拭嘴角,又在手上依次擦过。这才起身往寝殿走,进了屋取过挂在墙上的黑鞘冥峰剑,不慌不忙地出门。一个跃身人已是穿梭在宫阁楼台之间,施展轻功巧妙而熟络地避过巡夜的侍卫,身影毫不停顿如同暗夜的燕子直奔凛德门。

    出得凛德门,归海莫烬便向着刚刚起焰火的方位纵身疾奔,转瞬就来到了城南,竟是比骑马还要快上一程。仔细地察看着街角墙边的图标,没一会儿来到了一处民宅,归海莫烬轻轻一跃跳进院中。

    院子里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灯笼,一个弱冠之龄的白衣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走着,见归海莫烬跃入院中,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还怕王爷看不到那信号呢,亏得您瞧见了。”那男子疾步上前,清俊的脸上满是欣喜。

    “钧辰,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归海莫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着。

    “确实是出了事,叶染中了泣血楼的‘七日醉’,现在我们连人都找不着。”聂钧辰的言语中焦虑隐现,把归海莫烬请进屋子,倒了茶水,方才坐下拧眉看着他。

    “泣血楼?怎么大老远跑到天子脚下闹腾?”

    “事情出在半年前,叶染让许夺往宁州处理楼里一些事物。自他跑到宁州地界,就不满那宁州知府曹焕对当地百姓作威作福,搜刮民财。后来又发现那曹焕除了搜刮民脂民膏之外,还干些肮脏的抢劫勾当。纵容手下抢劫财物,强取豪夺。有些商人经过荆州地面,那曹焕竟派部下敲诈勒索,甚至像江洋大盗一样,公开杀人劫货。”

    聂钧辰也不绕圈直奔主题,缓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本来这些和我们染舞楼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那曹焕偏偏抢了许夺旧识孟子凉的货,还抢了人家女儿。许夺听说后,跑去相救可却是晚了,那曹焕竟是玷污了孟小姐,而那小姐不堪受辱当即就撞了墙。王爷也知道许夺一向桀骜,性子又烈,当时一剑下去就杀了那宁州知府曹焕。本来这事情也就这么完了,官府只要找不到凶手那也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可是没诚想这事情让泣血楼知晓了,泣血楼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人证,一下就把案子捅到了两江总督李安达那里。李安达此人王爷应是熟识的,向来刚正不阿,人又有些迂腐,一接手这案子就对许夺下了通缉令,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留。那泣血楼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机会,自是想要除去许夺的,四方打探了消息通报官府。许夺那小子又自知惹了大麻烦,竟是把这事瞒着我们死死的,就这样在丽水给抓了个正着,一个月前押解进了京城。我们得知消息已是晚了,想在路上把人救下,可是泣血楼又屡屡作对,我们也不好公然与官兵作对,一路营救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聂钧辰一口气说了这些多,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对归海莫烬笑笑,这才接口又道:“我们到了京城,打探到官兵把许夺关押在了城北京郊的虎牢狱,就想着劫狱的事。今天叶染带人出去打探虎牢狱的情况,那知道一去一天都没有回来,旁晚时候一个兄弟回来说是他们遇上了泣血楼的人,叶染中毒引开了泣血楼的一帮杀手,他这才脱身回来报信。本来这次进京就没带多少人,这会子全都出去找叶染了,晓舞嫂子和染晴妹妹也跟着出去了,这不就留我一个文弱书生等消息。许夺三天后行刑,现在叶染又没了踪迹,我思前想后越觉不安,这才找了王爷。”

    “曹焕的事情本王倒是听说过,却不想竟和许夺有关。胆子倒不小,正三品知府说杀就杀了!你们既是来了京都为什么不先找本王?”归海莫烬听罢,脸上微沉。

    叶染是他少有的几个好友之一,五年前开始行走江湖,和两个好弟兄许夺,聂钧辰一手创立了染舞楼。染舞楼以买卖消息为生,这五年来发展的很快,俨然已经掌控了海天各地各方诸多消息。染舞楼也养有许多杀手,接手杀人生意,可对于接到的杀人单子,总要事先对要杀的人调查一翻,染舞楼只杀作恶多端之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义楼正派。这和同样以杀人为生的杀手组织泣血楼就有了利益冲突,自从染舞楼成立,两楼就互为对立,争斗了这许多年。

    “我的意思也是既然事情已经捅到了朝廷,最好就请王爷帮忙,可是叶染愣是不让告知王爷,还下了死命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聂钧辰无奈地道。

    “罢了……你先把出去找叶染的人都收回来。这是京城,那泣血楼又在暗处,真要弄出些什么事情惊动了官府就更不好办了。”归海莫烬想那叶染多半是不想麻烦他,不免有些着恼。可转念想到叶染的性情,又觉无奈。

    “好,听王爷的,我这就去放信号让他们都回来。”聂钧辰心念微动,也觉得这样找人怕是楼主还没找回,事情却越来越不好掌控,就要起身却被归海莫烬唤住。

    “不急,先听本王把话说完。你把人找回来,支几个身手好的去虎牢狱,本王等下把那虎牢狱的地图画与你们,想是找到许夺该不难。”

    “王爷要我们去劫狱?”归海莫烬话还没说完就让聂钧辰打断,语带浓浓的惊异。

    “本王什么时候说让你们去劫狱了?那虎牢狱看守严紧,守兵三千,就你们这几个,任是武功再了得怕也没有把重伤的许夺带出的可能。”归海莫烬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聂钧辰。

    “重伤?王爷是说许夺定是被用刑了?”聂钧辰也就初听归海莫烬让他们去监狱,第一反应想是让他们去劫狱,转念一想也是觉得不可能,王爷皇亲贵胄又岂会纵容他们乱来。继而又听得归海莫烬不无肯定地言及许夺受伤,这才满脸担忧的问着,语气因担心而有些高锐。

    “虎牢狱看守的多是死犯,衙门官吏对那些被拘锁的人不给口粮,让他们活活饿死的事常有发生,擅自对犯人严刑拷打,将他们折磨至死也是常见的事情。进了虎牢狱也就已是丢了半条命,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完好无损是不可能的。”归海莫烬看着满脸担忧的聂钧辰,心里也有些发沉,那许夺他也见过几次,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如若就这么死在了虎牢狱却也可惜。

    “那王爷让我们去狱中是……”聂钧辰收拾好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不能再让情绪干扰自己,得赶紧行动才是上策。

    第二卷 闺阁展妍 第十章 解救(下)

    “去刺杀!许夺身上有伤,在牢里绝对不好过。现在最先该做的,就是给他换个舒服点的地方养伤。那虎牢狱阴暗严酷是出了名的,你们这一去行刺,狱司不可能不彻查上报。只要许夺一出事,狱司定会为他换个看守地,我估计多半是移到刑部监狱,刑部监狱虽说条件也不太好,但比起虎牢狱已是天上。起码牢房要干净的多,也不会有人公然动用私刑。”

    归海莫烬说到这里看聂钧辰已是了然,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才又接着道:“在行刺时,先看看许夺的状况,然后再让狱卒注意到,最后跟狱卒对打时让他们以为你们不敌被刺伤,然后再逃,逃跑的时候在路上滴点血,你让他们血迹往城北工部左侍郎府的方向延伸。分寸把握好,趁着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再把人折回来。”

    “工部左侍郎府?”聂钧辰不无茫然地问着,平时处理染舞楼的事情他也算游刃有余了,在江湖上好歹也混了个“智囊”的称号,可这一触及朝堂他是真的毫无用武之处了。

    “章廖章府,这个章廖是那曹焕的亲娘舅,在京都也算是小有人脉。平时曹焕那般作威作福怕多半是依了章廖的势。哼,章廖也不是什么好官,趁着在工部任职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刑部尚书黎温素来多于章廖不和,只要虎牢狱狱司把这事上报刑部,不怕黎温不查个底朝天。到时候就是虎牢狱不把许夺移交刑部大狱,那刑部也会主动去提人的。”归海莫烬知道聂钧辰对朝堂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讲得也仔细了些。

    “妙!我也是想既然这事情闹到了朝廷,最好就是按朝堂的办法解决。如若按照我们江湖的手法,就算是把人从牢狱救出来,也是要做一辈子的通缉犯,整天东躲西藏的。这把事端引向章府,那刑部定是以为曹焕敛财都是章廖指使的,如今曹焕事发怕受到牵连,这才杀人灭口想把事情终结在虎牢狱。只要染舞楼能再查得章廖和曹焕贪污一事的证据送到刑部,到时候就算黎温查出进入虎牢狱的不是他章廖的人,那章廖也罪责难逃了。我这就吩咐染舞楼的弟兄到宁州去收集曹焕欺凌乡里、徇私枉法的罪证。到时候上得公堂,就是许夺状告曹焕为虎作伥,而不是追究许夺杀人之罪!想来只要刑部证实了曹焕之罪,那许夺也不会重判,多半能量情释放的。王爷才智,钧辰服矣!我这就把人都叫回来,刺杀许夺去!”聂钧辰也是个智谋之人,归海莫烬方一说清厉害关系,他就已是了然,所有的后招都已想好,起身就往院子里发信号去了。

    归海莫烬也不拦他,起身坐到桌案前,兀自研磨,动笔就画起了虎牢狱的狱图。/“至于叶染,你们就不用再找了,本王会派人寻他的。他暂时想是没什么危险,要是落到泣血楼的手里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动静。那‘七日醉’是什么毒?百里夫人能解吗?”归海莫烬弗一画好,聂钧辰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把那画好的图递给聂钧辰说道。

    “那叶染就劳烦王爷找寻了。听晓舞嫂嫂说‘七日醉’是泣血楼药师百里平创的毒,百里平此人为人阴险,毒术却为人称道。他本也是百花山庄的人,算是晓舞嫂嫂的师叔,因十三年前犯了族规被老庄主赶出了山庄。百里平离开南翼国来到海天,后来投靠了泣血楼,专门为那些杀手配制毒药。他用毒狠辣,制的毒多数凶狠,很多毒只名字就让人听之发怵。而越是听之无害的毒却越是厉害,中者越是痛不欲生,也越是难解。这‘七日醉’就属此类,中毒者第一天会感觉筋骨舒爽,往后一天比一天痛苦,它会让中毒者从内脏开始腐化,直到第七日肝肠寸断而死,这七日人的知觉和头脑却是异常清醒,毒药会刺激中毒之人连昏睡都是痴念,等这人熬到第七日怕是不痛死也折磨死了。毒倒是可解,哦,解药晓舞嫂嫂已经配了好,只等叶染回来呢。但是这毒越早解越好,第一日得解可保一月内恢复如常,待拖到第二日没有武功护体的人解了毒也要带上一身的病,而会功夫的解毒之后身体也许没有大碍,可那一身的功夫怕是留不住了。等到了中毒第三日,内脏皆已受损,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现在离叶染中毒已有四个时辰了,可一点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所以我这才急了!”聂钧辰接过图纸,有些焦虑的说着。

    “叶染是在那里出的事?”归海莫烬听了聂钧辰的话微微蹙眉。

    “在城北靠近虎牢狱的那片松树林,‘七日醉’中者半个时辰内会浑身瘫软,所以叶染如果没有被泣血楼的人抓到,应该会还在城北一带。”

    聂钧辰的话刚一落,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喧哗,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焦虑由远及近:“辰哥哥,你把我们都找回来,是有哥哥的消息了吗?哥哥回来了?”

    话语刚落从外面进来一个妙龄少女,正是叶染的小妹叶染晴,只见她穿着淡绿衣裙,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叶染晴进得屋来,见聂钧辰旁边还站着归海莫烬,面上微一惦,随即浮出狂喜,叫道:“莫烬哥哥。”

    叶染晴几步就蹦跳到了归海莫烬身边,伸手就要拉上他的手臂。归海莫烬对她微一点头,绕过桌案走到原来落坐的桌椅旁去拿他放在桌上的冥峰剑,也借着动作避过了少女的动作。

    这时候从院子外又进来一个少妇装扮的女子,但见她容貌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样子只有十六七岁,身形婀娜,一身水蓝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面有愁思,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柔弱。她进屋面有期待,见到屋里只有聂钧辰和归海莫烬失望之色显而易见。随即对归海莫烬微一俯身行了个礼才道:“王爷来了!”言语中略有疲惫。

    “晓舞嫂嫂,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聂钧辰几步过来问着那美丽少妇。

    百里晓舞对着聂钧辰轻摇头,满脸疲惫。转念又期待地看向归海莫烬:“王爷,染哥……”

    “叶染我会尽力找的,最晚明天此时一定把人带回来。”归海莫烬对百里晓舞略有宽慰地说完,回身对聂钧辰轻点头,便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叶染晴见归海莫烬说走就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心里难过非常,失落地追了几步,待她跑出屋子,那院子里哪里还有归海莫烬的身影。

    百里晓舞见她寥落地站在院里,神情低落,也没那心情去理她,只能叹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古情一字让多少人痴缠一生,又岂是她劝上几句就能管用的……归海莫烬出了院子就直奔雒阳北门定鼎门,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