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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岸第40部分阅读

      江南岸 作者:肉书屋

    “大哥,见信安好,我的右臂被一支流箭擦了一下,因此受了点轻伤,大哥勿怪我字体难看,今日刚拿下立地,此战打的有些艰难,但还是胜了,这真是多亏大哥,我一直在想,若没有大哥,我可能……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吧。”

    刘文的嘴角习惯的要抽,不过这次挑了两下,嘴中化成了一声叹息。

    “已经是四月了,天却还冷得很,立地竟在刚才开始飘起了小雪,白蒙蒙的雪花,让我不由得想到当初在刘家村,和大哥二郎以及英儿的那些日子。记的我第一次到家的第一个冬天,第一次下雪的时候,大哥让炖了羊肉汤,浓浓的汤汁,大片的羊肉,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吃那么大片的羊肉,还配着面饼,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滋味。”

    “吃完后,二郎和我扫雪,大哥指挥着我们堆了一个小雪人,我还记得那雪人的眼睛,是由煤炭做的,当初二郎还有些不愿意呢,不知道这雪会不会下到明天,若是一直持续下去的话,那明日,也应该可以堆雪人了吧。”

    “我准备明天喝羊肉汤,大哥也和我一起喝好吗?”

    看到这里,刘文哪没抽出来的嘴角,终于又一次抽了起来,就说立地离这里不远,但也有几百里了,传令兵就算日夜赶路,在这样古怪的天气里,起码也要两天,还一起,这时候他喝的那些羊肉汤早不知消化到哪里去了。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下扫,果然这封信离今天,已经有将近三天了,他把信放到一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不是郑定辉的这封信有问题,而是……太平静了,在这封信中看不到拼杀看不到流血看不到痛苦,只有静谧与平和,这种平和,在这个时候,就有些异常了,只是他虽然有这么个感觉,一时却也说不出异常在哪里。

    直到一段日子以后,刘文才想通其中的关窍,不过那时他也只能摇头苦笑了,而在现在,他也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感觉,像老妈子似的再写一封叮嘱信,反复的交代郑定辉不要大意,不要以为有手雷地雷就可以横行无阻了,不要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就说他因为切奇和活捉了阿木尔才升了官,可在那些老将面前,也还是新兵一个。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婆妈,可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有啰嗦一些了。

    他连夜写好了信,第二天一早,就送了出去,然后又找到张峰,想要去打听打听立地的情况,哪知道他人刚到那边,就被叫了回去,原来是衡州有人带来了文书,上面竟然是召他回去的。

    “恭喜刘大人了,此去必然是鹏程万里的!”

    这文书一宣布,林成竟是第一个上来恭贺的,刘文应付了过去,心中则有些疑惑,从这文书上来看,他是应该要升职的了,但按照李思安原本的想法,是要在只多也布置一个作坊的,虽说他现在已经搭起了架子,也投入了生产,可还有诸多不足,这时候将他召回去,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大用郑定辉?

    第 147 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从制衡的角度来说,如果是要大用郑定辉,那他是无法再在前线的了,就算还负责工部的热武器,也要在衡州,否则他在这里做着目前来看,能影响战局的地雷手雷,郑定辉在前方为统帅,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从实力上来说,倒的确有威胁朝廷的能力了。不过若真是如此,难道他先前的猜测是错的?

    想到这里,他长长了吐了口气,倒是安心不少,若真像他想的那样,那李思安对郑定辉的监控,不管是出于对宗室的忌惮,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倒都不算什么了。

    文书上倒没有要求他在什么时候一定要赶回衡州,但这种事自也是不好拖延的,在当天,他就开始处理手中的事,然后在第三天就踏上了回程,总算是这回去的路要好走多了,就算是天气古怪,总也是快到五月了,而且这一路是向南,越走就越暖和,等回到衡州,正午的时候已可以只穿单衣了,回去后,他先到工部报了到,一回到自家院中,竟然看到了刘茶花。

    “你怎么在这里?”刘文一愣,“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刘茶花来之前,已经被英儿的叮嘱过了,因此就道:“家中没事,奴家是被官老爷召来的。”

    “官老爷?哪个官老爷?”

    “奴家不知,送奴家来的,是一位姓张的老爷,奴家来后,就被送到了这里,也不知是什么事。”刘茶花也是一脸迷茫,说着,又道,“不是大爷找奴家吗?”

    刘文摇摇头,刘茶花就算现在能管家了,也只能说一般,他有什么事还要将她千里迢迢的召过来?他皱了下眉,又问了刘茶花几个问题,从刘茶花的话中倒可以肯定,的确是官方的人出的面,召她来的路上,也算是礼遇,一路都按七品官的待遇给办的,只是那送她来的人,好像也不知道到底为何。

    “他们是直接将你送到这里的?”

    刘茶花道:“奴家来到这里后,是先被带到一处院子里,见了一位先生。”

    “先生?”

    “是,那先生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很是斯文,却不知姓什么,他问了奴家几个问题,就叫人把奴家送了回去,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大爷。”

    “什么问题?”

    刘茶花的神色微微一黯,但还是道:“就问奴家可有夫家,当初和夫家又是怎么分的,还问、还问……”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还问奴家是否愿意和夫家重归旧好。”

    刘文瞪大了眼,只觉得这真是从未听过的稀罕事,不过他毕竟是受过现代狗血电视熏陶的,一愣之后,就想到了孙二狗,只觉得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处处有狗血了。

    难道这当地痞无赖的,若是浪子回头,就都能在部队里得到机遇?

    想想刘邦,想想宋太祖,想想猪大头,刘文只觉得这事,还真有些玄乎,不过他又觉得,就算再神秘,这时间上也太跳跃了吧,郑定辉能有现在的位置,那是机缘身份都是上上之选,那孙二狗就算机缘再好,身份也不是能一下就改变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

    “奴家一时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没有回答,那位先生等了片刻,也没有再追问。”

    刘文点点头,就让她下去,刘茶花犹豫了一下,道:“大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说起那人?”

    “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那个问题,你说不定真要想想了。”

    刘茶花的脸一下变得刷白。

    刘文见了有些不忍,但也不好说什么,将他召回也就罢了,还将刘茶花也召了过来,一路上又如此礼遇,还专门有人问了孙二狗的事情,就算此事再离奇,恐怕也和那人脱不开了,这事,他就算能从中周旋,余地也不见得大,不说刘茶花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姑了,就是公主、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兵事的时候,也是能牺牲的。

    不过想是这样想,对于这种做法,他却是很反感的,男人在外面打输了仗,就送女人出去,这就像一个家庭男人在外面打架输了,为了怕受到对方的欺负,就让自己的姐妹女儿去做那人的老婆,并美名其曰是为家庭做贡献,就算有几分理由,也总带着一种无能的恶心。

    刘茶花去了,刘文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就听门房说,李家的管家送了请帖来,他打开一看,正是李思安邀他去吃晚餐,此时刚过正午,他就先吃了碗鸡丝面,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然后才起来,将自己从只多带来的东西,挑出了两件比较稀奇的,准备给李思安送去。

    这里说的稀奇,倒不是多么珍贵,那些戎族兵倒真没少搜刮财宝,大珠连赢三场,这些东西自然也接收了下来虽说这种东西大多都会上交,可下面人也会露下几件,他倒也分了一些,不过他除非脑袋出了问题,才会把那东西送给李思安,所以这里挑的,就是戎族一个勇将随身带的护身符和佛珠,李思安见到这两个东西,有些惊讶:“安之送老夫这个……老夫对鬼神,可是遵圣人教导的。”

    “职下只是觉得,此物,适合拜祭先帝。”

    李思安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他让人把东西收下,让刘文坐下:“本来老夫还想再看看,但安之如此懂老夫的心思,有些话,倒是可以现在就说了。”

    刘文一怔,隐隐的觉得,这讨好有些太过用心了,他本来只是觉得,李思安执掌天下二十多年,现在更可以说是这半壁江山的太上皇,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东西还稀罕?

    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李思安对安平帝都是真心实意的,虽说将主意打到死人身上不太厚道,但他第一想为郑定辉争取点分数,第二又想看看能不能帮刘茶花一把,说不得,也只有不厚道的投其所好了。而且他也真觉得,若安平帝地下有灵,恐怕也高兴自己的祭品上多两样这个东西,毕竟也不能真把人头放在他的灵位上,除非那是科达麻或古力其的。

    而李思安这么说,倒让他有些忐忑了,他现在只希望戎族早退了,家人都平安,对于自身的职位,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说起来,是该让安之在北岸的,只是现在有件事,倒是安之最合适来做,所以就将安之召了回来。”

    “敢问李相……不知是何事?”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李思安的饭局当然不会寒酸,但也不奢侈,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一样汤一样甜饼,主食是当地的特产鸭丝粉,这鸭丝粉和鸭血汤有些类似,只是鸭血换成了鸭肉,和着粉丝,配着鸭肠、鸭肝这些牙杂一起,若是做的好了,也是鲜美可口。

    刘文对这主食没什么意见,但却不免心惊,这鸭丝粉不是不好,可却是上不了台面的,在大街上吃一碗没什么自己家人私下用也没什么,但宴请宾客……那就是要非常亲近的人了,刘文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和李思安亲近到这个地步了。

    吃了饭,又闲话了几句,李思安带刘文回自己的书房:“安之先来看看这个。”

    刘文走过去,就见是一副地图,以他在现代的目光来看,这地图还是粗糙的,但若放在这里,已经可以说是精确的。

    “据我所收到的消息,戎族打一场大的了,若没有意外,我们会把地点放在这里。”李思安在一个位置上点了一下,刘文看过去,点了下头,他现在也多少能看懂一些地图了,知道这里,算是一个要点。

    “若我们能拿下这个点,大事可成,若是不能,很可能就要前功尽弃了。”

    刘文想了想,还是道:“职下不懂兵法,但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不说此处如何,我们大可选一个对我方有利的地点。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戎族不见得能拖……”

    “我们也不见得能拖。”

    不等他说完,李思安就道,刘文不再出声,朝中的情况的确是诡异的,和戎族,倒也算是半斤八两。

    “若是能在这里给戎族有力打击,我大珠在今年内就有望收复上京,若是不能,恐怕就真要徐徐图之了。”

    “不过不管能不能,这一点都是重要的。”

    他说着,手指退了一下,刘文认出来了,此地正是豆满,立刻,他皱了下眉。

    李思安冷笑了一下:“一群跳梁小丑,老夫本也不看在眼中,本想等着他们自我悔悟,现在来看,却是没可能了,安之可愿,为我大珠拿下此地?”

    刘文心中狂震,却不敢流露于表面,只是微皱了一下眉:“李相的拿下又是什么意思?恕职下狂妄,职下绝不认为,一个村姑能有可能左右战局,而豆满主将中,也没听说过有孙二狗此人。”

    李思安听了一笑:“安之倒是个敏感的。”

    刘文苦笑,李思安做的这么明显,他能不敏感吗?刘茶花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他的院子里,他若还装聋作哑,那就显得阴沉了。

    “若是能将此城拿下,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让他们不能参与此局,也就罢了。安之放心,老夫知道安之的才华不在攻城拔寨上,自不会让安之去做这等事。”

    作者有话要说:俺真不是故意晚的,其实今天本来能早的,但是从下午的时候,晋江就上不来,俺以为是晋江抽了,也没有太在意,直到一两个小时前,连搜狗都上不去了,俺才知道,问题可能出在俺这边,一开始以为是宽带的问题,后来证明,是俺的无线上网的问题,现在用的是房东这里的老爷机,开一个网页能半分钟让人抓狂死,俺只有先勉强把这章更了,大家的留言,俺明天回= =叹气,现在还不知道是俺的设备有了问题,还是被联通封了 摸摸,都早点睡吧~

    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思安笑笑,仿佛是在开玩笑,刘文也捧场的跟着笑笑,心中则暗暗叫苦,就算不上战场,此事也麻烦至极,他当初会选计算机,一是因为在他报考院校的时候,这是一个热门的有发展前途的学业,另一个则是,比起和人,他更愿意和机器打交道,这也算是他们家的传统,他们家的男子,无论做什么行业的,都是做技术出身,这样固然没有大富大贵的,却也少了很多麻烦。

    他现在虽然也是做了官,可总是在工部,要做的,也就是弄弄热兵器,刘文自己自忖,只要他以后,不时的都能弄点新鲜东西,那么哪怕他在人事上有些欠缺,只要不是上位者脑袋出了问题,他的日子也能过的很逍遥了。

    笑了一阵,李思安道:“你说的那个孙二狗,现在叫孙念,官职不高,却是负责郑钧下衣食住行的。”

    刘文一怔:“他竟行如此之事?”

    听了这话,李思安也是一愣,不过他人老成精,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随即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见他这个样子,刘文也知道是闹误会了,不免也有些讪讪的。

    “安之行事老道,倒难得见你如此啊。”

    刘文也只能连连拱手,口称惭愧。

    “那么一个伪朝,又怎么会事事按规矩?这孙二狗原只是覃子豪帐下的一个亲兵,到豆满后,才升了官,领了一个民爵,做了个队长。”

    “原来如此。”

    刘文点点头,但脸上还带点怀疑,虽说只是一个小兵,但冲锋陷阵的大头兵和亲兵那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亲兵就算没有官职,但福利待遇体面都是一等一的,特别是覃子豪这样一关总帅的亲兵,拿到外面,不见得比一般的校官差,孙二狗能从一个贼配军变为亲兵,那真可以说是三级跳了。

    李思安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不等他问,就说了起来,原来这孙二狗刚到吉安关的时候,也和其他贼配军一样,分到了苦差事,他比别人更倒霉,是要出外差的。

    吉安关是大珠和戎族之间的天关,但在这个关卡前,还有一段空白地带,早年一位督率在此处修了一连串堡垒,用于对戎族的报警,这些堡垒就和现代边关的哨兵所一样,地方不大,位置偏僻,条件艰苦,而且戎族若来了,也往往是要先死的,根据统计,被发配到这里的,若是做满三年,十个里面不见得能活下来两个,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苦差。

    当然,一般来说,也做不满三年,通常都是做一年,犯了大错,得罪了人的也不过是两年,但就是如此,伤亡率也高达五成,因此人人视为畏途,若是不幸被发配到那里,大多都灰心丧气,不是醉生梦死就是浑浑噩噩,而这孙二狗却算是个意外。

    他到了那里,兢兢业业,该出操的时候出操,该训练的时候训练,就这么过了半年,终于打动了同堡垒的另一人,那人本是一个镖师,因真有几把刷子,再碰上大珠当时的环境,本来也能过个不错的生活的,但也是他倒霉,多喝了两杯酒,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就这么被发配了过来,从本来的滋润生活落到贼配军,这冲击太大,这人就有点受不了,因此每天都是在混日子,而同堡垒的,基本上也是这个状态,孙二狗这么出挑,就把这人触动了。

    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因为觉得孙二狗不易,这人就把自己的那几手教给了孙二狗,当然,若只是如此的话,孙二狗要混到如今的地步,起码也要熬个一二十年,但这人一是有些运气,二来也是真有些胆量,在前年,小部落的戎族人打游击的时候,他竟然追出堡垒,杀了两个戎人。

    堡垒中的边军,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点烟火,能在戎族的游击里活下来就是不易了,他竟还能出击杀人,不说从来没有吧,可也是相当少见的,消息报上去,就引起了覃子豪的注意,当时就召见了他。

    这人当初在刘家村横行,被惹急了还敢去点刘文的房子,现在又在堡垒里磨练了这么多年,身上自带了一种匪气,这匪气在正常的生活中突兀,但在军中却不算什么,而他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悍性,也很对覃子豪的眼,当时,就把他点进了亲兵队。

    当然,以他的出身,在亲兵队中也不好混,不过他总算坚持了下来,后来戎族叩关,覃子豪失策,他跟着覃子豪从吉安关一路到豆满,没立下什么功劳,苦劳却是有的。

    郑钧下那就是个儿皇帝,豆满中虽有诸多势力,覃子豪却还是最大的那一方,因此也可以说的是太上皇了,他知道虽然他们立了郑钧下,说到底却还是空中楼阁,内无积累,外无帮手,若想在这等局面里求下一条生路,那就只有靠手下的儿郎们了,因此毫不吝啬的大加封赏,哪怕是一个大头兵,升不了官,也会得些银子。有些功绩的,就有可能得个爵位,这孙二狗是他的亲兵,那自然也不能忘了。

    但孙二狗现在虽然是手上真硬了,却也不是太出众,才华上更是普通,又没有带兵作战的能力,若说比别人都好的,恐怕也就是忠心了。

    覃子豪早就知道,孙二狗无父无母无子,有一个老婆吧,还把他害成了贼配军,而他却一手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他不效忠于他,又能效忠于谁?因此,就让他领了一队人,专门看守郑钧下了。

    “李相的意思是……让茶花去……”

    “依老夫来看,那孙二狗对刘茶花也是有些真心的。”

    刘文心说您查的真仔细,嘴中却道:“就算有真心,恐怕也有限,而且若是让茶花到了豆满……”

    “自然不能让她到豆满的。”

    “恕职下愚昧,不太懂李相的意思。”

    “郑钧下此人……若不能出豆满,就不能留,这就是此事的大方向,具体要如何做,由你来主持,豆满中探子的名单,我一会儿给你,你放手去安排,若能在百日内处理好此事,就是大功。”

    “百日?”

    刘文一愣,他不是嫌这时间短,而是太长了,自然对于他这个任务来说,百日还嫌不够,但戎族目前的形式,还会让他们等足百日?

    李思安一笑:“安之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刘文嘴角一僵,连忙奉承了几句,对于李思安的话,他没有怀疑,但同时也把压力压了下来,李思安虽没说他一定要把豆满的事处理好,可他若处理不好……豆满在将来的大战中不出问题也就罢了,反之,那他就责任重大了,就算此事朝中其他人不知。而且,李思安说把豆满的那些探子交给他来指挥,就算说这是合情合理的,他也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接了,在他要告辞的时候,李思安将他送到书房外:“此战,以老夫的预想,还是以定辉为核心点的。”

    刘文一怔,过后,也只能为郑定辉谦虚几句,出了李家的大门,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本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可现在来看,竟是越来越对了。以郑定辉的威望资历,做做前锋也就罢了,若要说指挥一场大战,那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李思安也没有说让他指挥,可是核心这两个字,却别有意味。

    这核心说起来是被团结的,可在这里,恐怕是被抬举的,郑定辉在前面的三场战斗中,已经建立了一些威望,若是再一举攻破戎族大军,乃至上京,那就算说不上如日中天,也可以说是英雄了。

    一个英雄的宗室,比起那虽被立为了太子,但还不满三岁的小孩来说,当然更得人心,若再有李思安的扶持……

    “那小子怎么就入了那只老狐狸的眼呢?”

    刘文回忆了一下郑定辉过去的表现,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出的,他就这么一路想着,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李思安先前给他的名单看了起来,这份名单上的名字还真不少,人员涉及到各个方面,从官员到百姓都有,但有很多人的后面都标了暂不可联系的符号,想来覃子豪等人也知道,这军队到底是珠军出身来的,比起他这风雨飘摇的豆满,占有半壁江山的衡州看起来是稳妥的多,这其中,难保就没有人不想回归,甚至说不定还有人拿着豆满,作为自己的投名状。

    其实以刘文来看,覃子豪等人不见得就是想要反叛大珠了,只是机缘巧合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而之所以没有立刻投诚,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他正看着,外面突然就传来了七娘的声音,刘文让她进来,七娘帮他倒好了茶:“我想着大爷是到李相家的,就揉好了面,大爷要现在吃吗?”

    李思安那里的饭食虽然家庭化,但他也没吃好,因此就点点头:“辛苦你了。”

    “本就是我该做的,大爷太客气了,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大爷的信,是二爷早先寄来的。”

    她说着,就将信拿了出来,刘文挑了下眉,早先寄来的,那就是说,他去只多之前了?那小子当时,好像有一段时间没给他寄信了。

    他这样想着,打开了信,只见上面第一句就是:“大哥,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总算是更出来了= =

    星期四晚上,连普通网站都登陆不了,昨天早上就去修路由器了,那人帮俺升了级,改了密码,俺回来后还是弄不了,打电话给那人,那人很迷惑很愤怒,俺很焦急,很失落,后来才发现……是俺忘了把密码同步改

    三千字,分别是桃色猫给俺的《形成自己的风格并坚持下去》的两千,以及留言两万二的一千,现在是十一万了~~~~~那个,若没有意外的话,今天还有一章,咳咳,不是加更,而是五号俺表姐结婚,她说让俺做伴娘来着,所以俺那一天,很可能不能更新了,所以、所以,就先在这里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补上,囧= =

    哦,对了,俺这几天应该会努力十一点的时候睡,若是十一点的时候还毛更出来,大家就不要等了,俺会在第二天补的 d148z_23jpg

    第 149 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在看到这一句的时候,刘文没有抽,反而有一种很微妙的惆怅感,想到李思安的话,想到郑定辉未来的路,他一时间竟出起了神,直到七娘端着托盘将面送来。

    七娘说着做面,当然不可能只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她知道刘文的胃口,要好吃,却不要油腻,特别是现在天也有点热了,再用羊汤、牛汤,也不太合适,就熬用半只鸡和着金针菇、草菇、茶树菇、干蘑、春笋熬了一锅汤,虽然是下午熬的,火候还不是十分到位,却也相当美味了,而这面,就是用这汤下的,面里也没有放别的东西,只是额外又切了一盘羊肉,炒了一盘青菜,这两样菜虽好也一般,但那面的香气却格外浓郁。

    “大爷先吃了饭再忙吧。”

    刘文一见那面就知道不普通,当下道:“以后也不必如此费事。”

    “也不费事,现在花娘来了,帮我很多呢。”

    刘文一愣,才知道她说的是刘茶花,现在刘茶花也二十四五的年龄了,虽然没有孩子,但在这里,也可以说是老女人了,再加上她既不在娘家又没有丈夫,就被人这么叫了。

    “她现在,还好?”

    七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道:“一直挺好的,就是今天看着有些没精神……大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刘文没有回答,停了下,道:“这两天,你多注意注意她,多陪她说说话,上上街,她想吃什么,能做就做给她,不能做就买个她,费用可以到我这里来报。”

    七娘更拿不准了,但见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再问,当下应了,就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估摸着刘文吃完了,才又过来将碗筷收拾了,她弄好这一切,洗了手脸,弄好这一切,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传来细小的呜咽,她一愣,就先敲了敲门。

    “是七娘吗?”

    里面的声音有些混乱,还有些压抑住的沙哑,七娘道:“是我。”

    停了一下,房门开了,茶花低着头道:“你也太客气了,这是你的屋子,直接进来就好了。”

    七娘笑笑,也没说什么,她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刘茶花的眼睛红的厉害,因此就道:“你方才……是在哭吗?”

    茶花身体一顿,没有出声,七娘又道:“你我都在刘家,又都是女人,有什么,你尽可对我说,先前大爷还让我这几天,好好照顾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刘茶花咬着唇,过了片刻,抬起头:“七娘,你说,咱们女人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七娘连忙拍着她的肩安抚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一边擦脸一边道:“让你见笑了。”

    “有什么见笑的,你是不知道,我过去也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弄过更丢脸的事。”她说着,就把自己当初和郑洪新的事说了,最后道,“你说我这事,又算什么,若不是遇到大爷二爷,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境地,而且,我死了也就罢了,我家那灿儿,更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刘茶花愣愣的听了,其实七娘的事,她也多少知道点,当初刘武英儿回去的时候,也带了几个家人回去的,英儿刘武不会说什么,那几个家人,却有嘴快的,虽然后来被英儿制止了,但也有些风声,不过她向来不是个爱打听这些事情,又见七娘温柔可亲,做事也规矩大方,对她也就颇为照顾,还训斥过几个下人。她在刘家村的时候,和英儿一起做着管家,虽然后来渐渐是英儿管得多了,但她当初还负责卖菜卖杂物的事情,在整个刘家村,也算是有些威望的,因为她这个态度,也令七娘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也就是因此,七娘现在才能对她这么没有芥蒂的说自己的事情。

    “花娘,我比你大一些,就拿大叫你一声妹妹,你的事情,我也听到过一些,要我说,就不要再想了。以后若遇到那如意又疼人的也就罢了,碰不到,现在也很好了,咱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已经很难得了。有什么事,也千万要想开些。”

    刘茶花苦笑了一声:“你年龄比我大,经过的事比我多,又有知识,叫我做妹妹算什么拿大。姐姐说的,原本就是我想的。说句不该说的,别说那如意又疼人的少,就算真有了,我也不想再嫁了,那男人的亏我已经吃够了。我想的,就是这么平平安安在刘家带到老,将来帮大爷二爷三爷他们带孩子,几位爷都是厚道的,等我将来老了,说不定也会给我认个子孙,这样,我就算死了,也有人给我上个香火……”

    “妹妹这想的……”

    听她说到这里,七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刘茶花又道:“姐姐比我有福,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灿儿的,我、我却……不过这都是命,我也认了,但是现在,我说不定还要和那人接触,我一想到,就怕的厉害。”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哆嗦,当年她敢去拦孙二狗,现在想到,却觉得和他见面都是困难的。她这些娘帮着刘家村卖菜,虽说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眼界、思想都和先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接人待物有长进不说,反应也比先前快了很多。虽然刘文说的含糊,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感觉到,这事,不是她能控制的,甚至,不是刘文能左右的。

    在她眼中,刘文就是最了不起的人物了,连他都不能控制了,她又该如何?茫然、失措,再加上恐惧,她不自觉地就哭了起来。

    “那人……?你先前的……那位?”

    刘茶花点点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大爷这么说了一句,我想,我是逃不了的了。”

    七娘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宽慰她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也许,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心中也觉得此事古怪,因牵扯到刘文,甚至可能是李思安,只有再说几句让刘茶花宽心之类的话,刘茶花也知道七娘帮不到自己,所以也顺坡的附和了几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睡了,因这事毕竟不是在自己身上,七娘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刘茶花,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几年她没想过孙二狗,她的生活过的平静而又自在,她学会了管账,也认了几个字,虽然因为她和县里的账房、管家打交道,也有些风言风语的传言,可村中人见了她,却越来越恭敬,特别是自刘家兄弟中举的消息传回来后,她回娘家的时候,她那个嫂子,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坐,家中老小,也都以敬畏的、奉承的目光看着她。

    不是不伤心的,可是,比起过去的那种忽视、嫌弃,她更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孙二狗变成了什么样,可是她知道,她决不想,再过先前的日子,甚至,再不想见孙二狗一面。

    “但是,要如何做呢?”

    要放在过去,她也就认命了,可是现在她已经认识到,不能认命,认了,就只有受苦了。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大爷也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努力,总能有办法的……”

    她当初在刘家养伤的时候,刘文就这么劝过她,过去也就罢了,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这是至理名言。她努力学认字,就能认,她努力学管账,就能会,现在她要努力摆脱这个命运,也一定……是可以的吧……

    旁边的七娘突然翻了个身,她一惊,心中突然一动,脑中,立刻就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越来越清晰,就变得越来越有可能,而她,也越来越兴奋。

    “你要和我做交易?”

    刘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刘茶花,他刚在附近转圈回来,这也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养成的习惯,每天总要运动一番,过去有条件的时候,他就在后院里瞎比划几下,现在院子小,他就一早出去转悠转悠,他昨天才回来,还有些劳累,也就没有走太多,哪知道他刚回来,正准备洗脸,就碰上了明显在等他的刘茶花。

    刘茶花咬着下唇,先给刘文行了一礼,才有些紧张的道:“我的命是大爷救的,这些年也多亏大爷二爷三爷小姐才有这样的生活,本来,无论什么事,只要大爷吩咐了,我都要努力去做的,只是若和那人有关,我实在、实在……”

    说到这里,她有些羞愧的停了下来,刘文摆了摆手:“不说这个,我理解,你想要如何?”

    刘茶花更是羞愧,但最终还是道:“我、我也要一个和七娘姐姐一样的待遇?”

    “和七娘一样的待遇?什么意思?”

    “那场官司结束后,七娘姐姐就有了能摆脱那位郑老爷的机会,我、我也想如此。”

    刘文明白了,他有些意外,而又有些赞赏的看向刘茶花,在明知无法摆脱的时候,给自己留取最好的机会,这样的品性,这样的作风正是他所欣赏的,因此他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刘茶花看了他一眼,然后跪了下来,重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赶上了,扭~~~也总算把这些伏笔都配合了上来,继续扭~~~今天看到有同学继续催三步,唉,俺这段时间天天看篮球先锋报……越看想的越庞大,越看,感情戏越少,俺真觉得,俺有必要专门写个狗血的感情文来锻炼 d149z_35gif

    第 150 章

    第一百五十章

    “听说陛下这两日身体好了很多。”

    “是,多亏督率请来的张神医,陛下的身体,比先前大有起色,这两天用的饭也比早先多了。”

    孙念恭敬的回答道,覃子豪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现在说话,和先前可是大不同了。”

    “卑职先前不懂事,总是粗鲁,这不全靠督率的教导,才学会了怎么说话吗?”

    “滚你的蛋,老子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覃子豪说的粗俗,孙念却满不在乎,他知道,覃子豪说的越豪放越粗糙,代表着他们之间越亲密。

    “我看,你这是在陛下跟前学的吧。”

    孙念心中一凛,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在陛下跟前,当然也学了不少,不过陛下总是病着,职下所做的,也不过是照顾照顾陛下的起居,要说见识,还是在督率这边长的。督率,职下一直想在督率身边的,现在虽说……”

    他话没说完,覃子豪就摆了摆手:“你的心,我知道,但现在不行,你现在做的也很重要,你努力做,不要让我失望。”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嘴角带笑,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孙念立刻跪下:“职下的命是督率给的,脸面是督率给的,职下万死不辞也难保督率的大恩,督率交给职下的任务,职下万不敢有半点差池。”

    “起来起来,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

    他说着,就去搀他,孙念哪敢让他真动手,立刻就自己站了起来,覃子豪笑道:“这就对了,你是我身边出去的,我哪有信不过你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还是到陛下身边当差吧。”

    孙念行了礼就要退下,后面的覃子豪突然开口:“对了,听说你最近常去到杏花楼捧一个叫凤儿的场?”

    孙念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又是哪个狗东西在督率面前胡呲,职下从不敢在当值的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