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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岸第38部分阅读

      江南岸 作者:肉书屋

    不到其他的声音。

    沈寒城看向刘文,刘文微微的蹙着眉,抿着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看的沈寒城不断的在心中感叹,怪不得多少年来,武官都斗不过文官,这位才多大的岁数啊,就有这样的城府这样的手段,再过二十年,可不就是又一个李四郎?这也怪不得郑定辉出身草莽还能有这样的成就,有这么一个大哥,那还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刘大人,我们第七军的人都砍过戎族人的脑袋,都是自愿的,不甘将军的事,您……”

    化方扬站出来道,他还要再说什么,就被郑定辉喝止了:“住嘴,你们这是要克上吗?”

    “将军……”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国家,有国法,一支军队,有军法,一个家庭,自然也是有家法的!我犯了家法,自当领罚!”

    ……

    “张峰!”

    “到!”

    “带队回去!”

    那叫张峰的副官,郑定辉又道:“还是说,你们想在这里看我是如何受罚的?”

    张峰咬紧了牙,然后突然转过身,大吼一声:“都跟我走!”

    他说着,向来处跑去,他身后的士兵,排着队,小跑的跟着,没有人再停留,也没有人故意落到后面,但是,他们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坚韧、严肃,以及有些伤痛的骄傲。

    其他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没有心思再停留,纷纷的散开了,有心眼小的,会说这第七军的从上到下都古怪,不过就算是他们,对第七军,也隐隐的有一种羡慕。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沈寒城道:“刘大人果然是心志高远,谋略非凡。”

    “让沈将军见笑了,不过是不想再看到前方将士拼死杀敌,后方却在扯腿这样的事情罢了,定辉以后,还要多靠沈将军指点的。”

    他这话一出,沈寒城不免动容,他先前那一句是带着几分嘲讽的,虽然他并不反对杀俘,可是这样玩弄人心,特别是糊弄将士……虽说每个做上峰的都要有一些御下的手段,但刘文一个文人这么做,还让他有些不舒服,而现在刘文就这么认了,倒更显得磊落。这就是阴谋化为阳谋了,就算你知道对方用计,却也不得不叹服。

    他看了一下郑定辉:“郑将军以后必是前途无量的。”

    刘文微笑:“我只愿他平安就好。”

    沈寒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背着手就向下走去,这件事过后,郑定辉先前那伏低做小的事情也没人再提起了,像沈寒城这样名眼的,就以为刘郑二人是故意演戏,为的就是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演这么一出大戏,而像化方扬王小福这样心思单纯的,则以为郑定辉先前那样是自知要受罚,提前做一些讨好的工作。

    当然,此事过后,关于刘文那就是众说纷纭了,有说刘文是治家严谨,有说刘文是心思诡秘,还有的说刻薄古板,一时间刘文的形象倒复杂神秘了起来。

    当然,不管以后人们如何说,在这一天,郑定辉是老老实实的从白天跪到了晚上,等到刘文叫他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扶着墙勉强爬起来的,不过他刚一进屋,就又被刘文一脚给踢到了那儿。

    “大哥……”

    “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没有?”

    “……知道”

    “说说看。”

    “第一,没有想好大义的名份;第二,太过张扬……”

    他说的第一是针对杀俘,第二则是说前几天伏低做小,刘文冷笑了一下:“你倒还清楚啊。”

    郑定辉看了一眼低下头,随即又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

    “那人家想大哥了嘛,人家很长时间没有见大哥了,一时也是……情难自禁……”

    刘文咬着牙,无语的看向窗外,此时还没有玻璃,所以他只能看到白花花的竹篾纸,因为烛光的原因,那纸被映的有些发黄,倒给房间中添了几分暖色,但刘文却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听郑定辉这么说话,那就觉得一片黑暗。

    这就是报应吗?他迷迷糊糊的想,因为他对郑定辉太苛刻了,所以他自动进化了身体中这方面的基因来雷他?

    “大哥又嫌弃我了。”

    郑定辉一边揉膝盖,一边小声嘟囔,刘文回过神,瞪了他一眼:“你就在那里跪着吧!”

    刘文说着,就放下茶碗,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向里间走去,郑定辉却揉着膝盖欺了过来。

    “谁让你站起来的?”

    “大哥,我都跪了一天了。”

    “那又如何?”

    “再跪下去,我说不定就真残废了。”

    刘文冷笑了一声,郑定辉道:“我残废了不要紧,但我残了,以后就不好给大哥做饭了。”

    刘文继续冷笑,郑定辉又道:“那大哥也不舍得吧……”

    “滚!”

    郑定辉当然没有滚,而是能站直

    后,又帮着刘文去打热水铺床,将刘文都安置好了,这才回自己的营帐,他回去的虽然晚,但自有亲兵当值,见他来了,立刻就准备好了热水热茶,又问他是不是要宵夜,郑定辉想了想道:“这时候也不要麻烦了,看看还有饼没有,有的话拿一张来烤烤,就着茶吃些也就罢了。”

    “将军一天没有进食,只吃饼怎么行,属下……”

    他没说完,郑定辉就摆了摆手:“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么晚了,一个饼胡乱填填肚子也就罢了,还要吃鱼吃燕窝吗?”

    那亲兵去了,不一会儿就带来两个面饼,此外还有一盘羊肉:“这是伙上特意给将军留的,本来还留的有鸡蛋汤,只是放的时间长了,也不好喝了,那伙上本想再做的,我给拦住了。”

    郑定辉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净了手,就吃了开来,这面饼显然一直是在火上放着的,有点焦干,但还是热的,配着羊肉吃,倒也香甜,他基本上等于一天没吃食物,说起来,其实是不适合吃这些东西的,但他们在军中,哪还会注意什么养生什么保养,就算是郑定辉这样的校官,能有饼有肉,也算是好生活了。

    他吃两口,喝一口茶,想着刘文,不觉得笑了起来,刘大郎这次虽然对他苛刻,但到底没有排斥他;虽然对他又是冷眼又是讽刺,但也总算是来了;虽然没有再提先前的事,可是、可是……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旁边的亲兵见了,就觉得他们的将军真是太平易近人了,面饼加羊肉都能吃的这么愉快。

    刘文这一行,本来就是来劳军的,但他和林成都病了,这劳军的事也就只有暂时放下了,刘文这边有郑定辉鞍前马后的伺候,不过几天就好了,林成虽然也不缺人使唤,但第一他本就比刘文重一些;第二,虽然那些亲兵侍卫也算尽职,但也不过是火上做什么,给他吃什么,郎中怎么说,就怎么做,坏是不坏,可要说细心周到,总要错了一层;第三则是,他虽在病榻中,却也听说了刘郑两人的那场大戏,立刻就是又恨又恼,本来快好的病,顿时又重了几分,所以刘文好了两三天了,他这边才堪堪好了,说起来,还是有些无力的,但也不能再拖延了。

    这是对戎族的第一次反攻胜利,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朝廷都不可能吝啬了,虽然说朝廷也的确是缺银缺粮,但犒赏的确是丰厚的,将官们是不说了,士兵们也是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就连郑定辉的第七军,除了他自己,也是从上到下都有收获,这对于他们来说,倒是意外之喜,就算先前有那么些芥蒂的,在铜钱拿到手后,也都消除了。

    看到这个样子,其他人哪还有不明白李思安是怎么想的?就连林成,虽然心中还是恼恨的,面上却不敢再找刘文的麻烦。

    又过了两日,完成了任务的一干人等也就要回去了,只有刘文和林成以及一干工匠留了下来,他们要在这里负责热兵器的教导和修理,当然,对外面说的,则是监制强弩之类的器具。

    热兵器的事情,就连林成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进展到了哪一步,以及地雷的使用都只局限在少部分人中,可以说,没有直接关联的,都不会知道,到了这军中,当然也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才知道,郑定辉爵位虽高,官职却不高,所以也不清楚,因此在他见到刘文留下来后,在担心的同时更是欣喜,直到第六军和第七军被选为实验兵后,他才知道,自己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他这边还只是高兴的劲头有点受打击,而郑钧下那边,却是根本就高兴不起来,不过半年,他已经瘦的脱了形,不说过去的熟人,就是他自己,现在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了,他更担心的是,豆满,到底要走向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家事闹的头疼,囧

    有的事情,真的是理智上知道要如何做,感情上却无法勉强的,是因为俺还毛修炼到那个地步吗?远目……

    唔,明天好像是中秋?俺会尽力更新,可万一、万一更不出来,那也没办法了,再囧,嗯,先放个月饼图,大家中秋都快乐!

    第 140 章

    第一百四十章

    为处于柳江以北的豆满更为寒冷,虽然离海也不远,但这里的冬天却很少有暖和的,碰上今年这样的寒冬自然更是滴水成冰。当然,就算再冷,临时行宫中,郑钧下所在的房间也是暖和的,火盆中的银丝碳一直在不断的添加,房间中温暖如春,但郑钧下却双手发凉,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戎族人!

    他刚才看到的是戎族人吧,但是戎族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会和覃子豪的副官姜卓浩在一起?讲和?以后这大珠的天下就要三分了吗?可就算是三分,他们只占着这一路的地面,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南边那边还不知如何,他们若先和戎族讲和了,以后,这千古的罪人可不就要他来担了吗?

    而且,真的仅仅是讲和吗?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一个后果,更不是他能承担的。

    “圣上,可要用膳?”

    他正想着,就听到一个虽还算恭敬,但却别扭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长脸斜眼,脸上还有着一块伤疤的人,那块疤看起来狰狞恐怖,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烫过似的,不过这样的伤疤,在边军中却并不少见。而一般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敬畏的,不是敬畏这种伤痕,而是知道,会有这样疤的人,过去都是罪犯,都是被刺了字流放下来的。

    而一般这样的人,在军中比别人会更难过。最累的活,是他们的;最危险的活,也是他们的,伤亡最大的事情,自然也是由他们做。不过若是能熬出来,或是干到了一定年限,或是立了大功,这字也能被烫下,这样的人,则比那普通军官,更能震住场。

    这一点,郑钧下当然非常清楚,一见是他,立刻就挤出了笑容:“孙队长。”

    “圣上可要用膳吗?”

    那孙队长又问了一遍,郑钧下哪有心思吃什么东西,但是却也不敢说不吃,他虽只是一个摆设,但身份在这里放着,大事做不了,但闲极无聊的时候拉着人说说话,聊聊天,一般也不会有人拒绝。

    按说他作为皇帝,身边是要有太监宫女的,可安平帝当初从上京带出来的太监就不多,后来那些人就是死的死,逃的逃,偶尔有几个幸存下来的,覃子豪也不会将这些宫中得用的放在他这里,因此他身边的,就是边军,而这位孙队长,就是他的饮食起居的负责人,当然,也可以说是他的监管人。

    这位孙队长,单名一个念字,据说这个字还是覃子豪帮他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念恩念旧还是念仇,只知道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过去大字也不识几个,却有了如今的地位,虽然他这个皇帝是虚的,封下来的官位爵位也带着水份,但覃子豪能让他来监管他,可见其,即使说不上是亲信,也绝对是个受重视的。所以凡是他说的,他只有点头应的,此时也是点了点头:“那就用一些吧。”

    膳食很快就端上来了,是梗米粥八宝粥以及几样小菜,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样的饭食有些寒酸了,但味道用料也还算讲究。饭食上来之后,孙念道:“有些话,我想问问陛下,不知陛下,是否能为我作答?”

    郑钧下一愣,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立在屋中的两个侍卫,孙念笑了笑道:“也不算是什么私事了,陛下尽管回答就好。”

    郑钧下谄媚的笑了下:“孙队长请说。”

    “我听说,陛下先前是认识郑定辉和刘文的?”

    郑钧下啊了一声,孙念又道:“不知他们两位……在京中的情况如何?”

    “也就、也就那个样吧。”

    “怎么样?”

    郑钧下心中犯着嘀咕,可也不敢不说,只有把过去刘郑二人在京中的一些事情说了,说完后,他有些忐忑的问:“这两人……可是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私事。”

    郑钧下怔住了,这先前说不是私事,现在又说是私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刘文和郑定辉当然不知道已经被别人念叨上了,此时,他们正在一起,做着冷热武器的实验运用。工部早先就弄出了地雷,这两个月,又弄出了手雷,当然和后世的手雷大不一样,可也是拉了之后就扔,扔了之后能爆的东西,自然,这手雷也和那地雷一样,杀伤力很一般,要想起到作用,还要做上一番布置。

    不过这些东西是新事物,沈寒城这样的老将虽也是经验老道,能提供出一些思路,可要具体到战略战术上,也和其他人没区别。全军上下,也就只有刘文知道,具体怎么做才能达到更大的效果,好在他也是热兵器的直接领导人,打着观察效果,计算数据的名义,也能站在试验军的旁边观看。

    当然,说是计算数据,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计算的,此时也没有现代的生产技术,手雷地雷虽然还会让士兵们见识见识,但也不可能让他们天天拿着练习,所以经常用的就是石块和炮竹,而在这种情况下,刘文的作用,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摆设,两军上下,除了郑定辉,也只有周琳才知道,这个天天裹着皮大衣,拿着暖手炉,还很被第七军的士兵有意见的文官,其实才是他们的谋士。

    他们的演习,大多是此人白天看了之后,晚上回去想出来的,开始他也不知,还以为都是郑定辉自己想的,直到有一次,他晚上有事去找郑定辉,被告知他到了刘文那里,他寻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背后另有乾坤。

    而在他发现之后,除了不信,就是震惊,然后,就是无比的失落——他出身军门,会认字的时候就学谋略,会拿笔的时候就练棍棒,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这来到军中被郑定辉打击也就罢了,好歹人家也是太祖遗脉,有这份血统,他那个大哥……又有什么血统?看着也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怎么比他这个为将者更懂排兵布阵?难道只是因为这东西是他弄出来的,就更懂得怎么运用吗?

    “有人的确是生而知之的。”

    想到沈寒城对他说的话,他不由得再次向南边看去,刘文正坐在那里,此时,他和以往一样,裹了件藏青色的狼皮大衣,围了个火红色的狐皮围脖,从他这里,是看不清刘文的样子的,但是,他就是知道,此时的刘文一定是嘴唇发白,脸色发青,一双眼睛,却漆黑深沉的。

    “你在看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回过头,就发现郑定辉正盯着他,他啊了一声,笑笑:“你说咱大哥,坐在那里,正好是被风吹的啊。”

    “嗯。”

    “我就在想着,是不是加圈布围一下,总是隔层风,我看咱大哥的身体也不够强壮,这若是被吹病了,就不好了。”

    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周琳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他就想着,虽然他们现在阵型什么的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有刘文在这里盯着说不定还能精益求精,或是补漏查缺什么的,而看他这走一路就能病个几天就知道他那身板弱的很了,现在他虽穿的暖和,也挡不住这寒风啊,更何况这种生而知之的,那都是遭天妒的,弄个不好,这刘大哥再英年早逝了,那也就太过可惜了。

    他想的很纯洁,但放在郑定辉这里,那就是另一种想法了,其实郑定辉早先就想过怎么帮刘文挡风,但却被刘文拒绝了,他知道,他能在这里看,已是勉强,若是再大大咧咧的让人专门为他弄个什么东西,那名声更不好。这对他还没什么,反正他也是工部的,沈寒城乃至李思安也知道原因,但对郑定辉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将领,需要上峰赏识,但更需要属下敬重。

    郑定辉这半年来做的还过得去,他的手下也许不会因此就对他少了敬重,但说不定就会有人,心中有了想法,因此在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指使着他去为自己熬汤了。

    郑定辉也知道他是顾虑自己,感动欣喜的同时又找了两块狼皮给刘文做了暖脚垫,还厚着脸找周琳勒索了他珍藏的那块狐皮——现在已经变成围脖套在刘文的脖子里了。

    不过这些事情,他前后忙碌着没什么,可周琳凭什么?还一口一个咱大哥?谁和你一个大哥了?!

    “怎么了?”

    见他看着自己不出声,周琳也有些发毛,郑定辉一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咱们,也该搞搞对练了。”

    “啊?”

    “都说实战出真知,这效果如何,还是要打出来才知道,否则咱们练的怪好,到时候打不出来,岂不白搭?”

    “这个……”

    “现在只有你我两军,那就只有咱们自己搞对练了,就定在三天后吧,说起来,你我兄弟也很久没有过招了。”

    他说着,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周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只是郑定辉一个他就顶不住,现在后面又跟了一个刘安之,他这不是明摆着要被虐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周琳再没心思去想刘文冷不冷,会不会被冻着,他绞尽脑汁,召集副手,分析情况,熬的两眼发黑,就想着,怎么能在之后的对练中,保全一定的体面,但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章本应该是昨天更的,但俺昨天……去和人吵架了,囧 吵完后爽了些,但又愤恨无比,就自己去吃了份牛排,然后又去弄俺的脖子肩膀了,过去俺拔罐都是拔后背,这次那人说俺的肩膀揉着疼,就在前面放了两个罐,结果又拔了两块黑 果然俺全身上下毛好地方,下次再去,要扒四肢了,望天……

    三千字,分别是桃色猫给俺的《从主角配角的名字想到的》三千,不过因为留言又多了一千,昨天又是中秋节,所以是减三加二,还有十二万一,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大概还有一更~

    第 141 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衡州,宰相府。

    李思安的书房中温暖如春,天气不是太冷,只放个炭盆就足够取暖,房间中茶香充盈,虽有七八个人,但却不见喧哗,当然,也不太可能喧哗。自安平帝驾崩后,朝会就再没开过,虽然有中枢机构,五品以上的官员,也会按惯例聚集在起,各部门各衙门,不管条件如何,也有自己的地方,但朝中真正的大事,还是在这件书房内办理的。

    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时刻,李思安的权威,达到最顶,因此也有人称他这个书房为小朝廷,也有些清流对此很是不满,读书人中也有非议,也就是现在有戎族个大敌在,否则,太学生示威叩阍这种事情可能已经发生!

    当然,不管外面怎么说,也不管下面有多少暗流,表面上,李思安对大珠朝却是有着绝对的统治力的,也就是因为这种统治力,北征军才能么快的成行,粮草也勉强供应上去,就和现代的某个时间段样,虽然荒唐荒谬,但全国上下的确拧成股绳,最高统治者的声音能延伸到每个地方。当然,这种统治力也是畸形的,在明眼人来看,现在的李思安就是在走危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万劫不复。

    “难道压抑二十年的野心终于要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吗?”有人是这样想的,“可是,就算爆发,也不必这么激烈吧。”

    李思安当然知道自己危险,不过,他却没有收手的打算,他所做的只是,在一定情况内将局面稳定住,令爆发的时间稍稍延迟些,因此这些小问题他不介意朝中有争端。当然,大方向上,哪怕有再大的反对声,他也会一意孤行。

    此时这个小会开的也有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李相,属下觉得北征军不必急于北上,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戎族的古力其已经没有实权,豆满那里更是问题众多,只要我们能等上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不等他说完,就另有人说道:“尤大人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不知是否知道朝中目前的情况?是否清楚北征军每日需要多少粮草?更是否知道北方的大珠子民此时在戎族的铁骑下正在怎么受苦?”

    “那卢大人的意思就是让我方贸然行事,致使将士牺牲吗?”

    两人对上去,谁也不让,其他人也不话,只是看着李思安,现在尤卢两人的话,也就代表他们的不同观点,如何选择,还是要看李思安,李思安喝口茶道:“大军已过江,断没有再停下的理,至于戎族和豆满那里,我自有安排。”

    那位尤大人张张嘴,不过最终却没有再什么,这件事定下后,下面的就是一些杂事,拿出来说开,就安排下去,之后几人就离开,只有那位姓卢的留了下来。

    “月清,豆满那里的情况如何?”

    “已经有接触,现在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号令不打,唯有……郑钧下登基……”

    李思安皱下眉,卢月清也不敢再出声,就算郑钧下的血统再偏远,也还总是刻在玉碟上的宗室,而他们折边的太子,却迟迟没有登位,如果太子登基,那么折边的正统是谁都无法撼动的,豆满那里本来就是个大杂烩,在折种情况下,说不定不用他们派人,就有来投诚的,可是现在,那边人也在观望。

    这个意思,李思安哪有不知道的,他想了想,说道:“记得,郑钧下前段时间经常出来?”

    “是。”因为要令下面士兵安心,所以,在天气还不是太冷的时候,郑钧下经常被带出来露面,还不时的要讲讲话,以为他是想知道郑钧下的状况,卢月清道,“看起来,他情况不是太好,根据几次的回报来看,他是一次比一次瘦,现在,恐怕已经难以起床。”

    到里他有些兴奋,若是郑钧下死了,那就好了!李思安也想到他的想法,微微笑说:“若真是那样,自然是好的,但那就要是听由命,那个地方虽不急,却也不能让他坏事,查下郑钧下身边的人,看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卢月清愣,点头应了,然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好像有犹豫,李思安道:“还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下民间开始流行种观音教。”

    “观音教?”

    “是,说的是拜菩萨,但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可有什么反对朝廷的言语?”

    “目前还没有。”

    李思安嗯了一声:“那就先看着吧。”

    卢月清应了,也不是太在意,在朝局比较混乱的年代,宗教总是比较流行的,现在的这种情况,民间百姓求神拜佛倒也正常,至于那其中别有用心的人士,也翻不起大浪。

    他这么想的,李思安也是这么想的。他走后,李思安喝口茶,看着自己的手,双手,还不显老态,但是,他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力,让太子登位的好处他自然是看得到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再个二十年。

    他在这里想着二十年,而远在上京的古力其只想着两年,如果他能再有两年的时间,他不见得能席卷整个大珠,但定能和珠人划江而治,可是,他被困的太早,而,珠人的反攻,也太早。

    “王爷、王爷……”

    毕格呜呜的哭着,饱经沧桑的脸皱在起,他的身体颤抖着,想说什么,可是只能反复的叫着古力其,古力其低着头,年初,他就被隔离在政治军事之心之外,虽然献了对豆满的计策,可之后却又有其他人代替他实施,而在过元宵节,他就被软禁,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珠人,已经过江!

    柳江,那样的天险,他们竟然丢了!

    他想吼,想叫,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丢的,大珠人动了多少人,采取什么手段,有多少伤亡,这些,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们丢了柳江,再之后,除上京,他们已经没有可以是天险或厚城的地方做依仗。

    戎族善攻。

    是的,在过去是这样,他们不需要高大坚固的城池,不需要天险名关,只要有马有弓,他们下即可去得,可那是过去的戎族,而现在……古力其自己也不敢相信,令他骄傲的戎族战士,会堕落腐化到这种地步!

    不说别的地方,就他王府里,就有那醉生梦死,饮酒高歌的,而且,这个人数还在急剧的增加,也就因此,他才能得到外面的消息。他相信,他这里,一定是被下过严令的。

    他折里尚且如此,那么外面呢?

    “王爷、王爷,阿木尔将军还在外面,王爷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古力其止住。

    “王爷!”

    古力其没有说话,只是失神的看着外面。他知道毕格是什么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迷茫。他不争不夺,是为戎族的将来更好,是为族人以后能有更优越的环境,更富裕的生活,而不是为现在的纸醉金迷,一时的痛快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要和过去一样,抢掠一通,就再次回到关外的苦寒之地受累?

    如果是折样的话,他的退让还有什么意义?

    “科达麻,到底在做什么!”

    折句话含在他的嘴边,却没有说出来,他的那位弟弟,过去虽不上英明,却也是有才干的,怎么会任族人败坏到种地步?

    科达麻如此,阿木尔呢?阿木尔过去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立了大功的,可是现在,又如何呢?

    阿木尔现在也不怎么样,他倒没有被大珠的繁华迷住眼,虽然金银财宝他也没有少拿,治军却还算严苛,只是他这支军队已经有三个月没得到补给!其实,他们也没有太多补给的概念,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就地取粮的,来到大珠里自然更不客气,所以这个问题,过去也不显得严重,可是在只多被攻陷后就不一样了。

    只多没了,下个就是切奇,粮草医药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兵器方面,却急需储备,只是他的加急奏折已经去了十多封,却都石沉大海,不仅没有东西,连个回信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他若还不知道原因,那就太白痴。

    “混蛋,长生天的惩罚会降临的!”

    他在心中骂着,面对自己的士兵却还要摆出轻松惬意样子,心中则希望珠人能来的慢些,他已经开始搜集工匠,总能赶制出批兵器的。但是,就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大珠人却在他最不希望他到来的时间到。

    “将军,我们要怎么办?”

    虽然他没说,但他的副官总知道兵器不足,因此在这句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些忧虑,他哈哈笑:“怎么办?就让那些大珠人在外面喝北风吧,让他们也尝尝冰雪地的滋味!下令,今天每个士兵加两角酒,让我们坐在城头,看那些大珠人吃冰棱子!”

    这个命令被立刻执行下去,很快,城中就响起欢快的声音,阿木尔暗暗的松口气,而另一边,郑定辉等人则有同样的表情。

    第 142 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定辉,看来那情报是真的,这戎族果然兵器不足。”在发现戎族人没有出来之后,周琳开口笑道,“这么说这戎族内斗也是真的了。”

    否则以切奇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兵器不足?特别还是在他们拿下了只多之后,郑定辉微微一笑:“那古力其先前做的太好了,他那个弟弟怎么可能容他?此人倒也是个英雄,却看不清时局。”

    “那以你看他要如何?”

    “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要不,就彻底的退出,他若早早的带着人回关外,以后倒是能荣华富贵,不过,看他做的事情,倒是有殉道精神的。”

    周琳一愣:“什么叫殉道精神?”

    郑定辉挑了下眼,没有回答,只是唇边露出一个有点神秘的微笑,什么叫殉道精神?顾名思义,应该就是牺牲精神了,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也不知道,这个词他是从刘大郎嘴里听来的,当时刘大郎没有给他解释,他问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弄的他回去翻了很多书也不敢下结论,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别人说了。

    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装的太像,周琳也被唬住了,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只是他们若一直不出……倒也麻烦。”

    “放心,他们会出来的。”

    是的,戎族出来了,他们不得不出来,两天后大珠这边就打出了一个二十米高的条幅:“阿木尔可敢出城一战?”

    字是大珠的文字,但周围的喊手,喊的却是戎族的话,在这样的声音响彻切奇的时候,阿木尔没有办法再龟缩,他不是不知道这背后一定会有原因,可是,他们戎族的骄傲、成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自己的野战上。

    他们可以在守城的时候失败,可以在攻城的时候受挫,可绝对不能在野外的战斗中负于对手,更不能不战,特别是在面对珠人的时候,在珠人喊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们不仅要战,还要战胜,还要大胜!

    为了这场胜利,阿木尔搜刮了所有的库房,并且亲自带兵出战,他知道自己的族人在面对珠人的时候有绝对的心理优势,就算他再叮嘱,在局面大好的时候,带队将领也很有可能把握不住,若是真能一口气冲垮珠人也就罢了,但就怕珠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外无外援,内无库存的情况下,他们这一场,决不能败!

    而他的出现,也令郑定辉那边非常惊讶:“真没有错?真是阿木尔亲自出来了?”

    “是的,将军,的确是他。”

    郑定辉和周琳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郑定辉摸着下巴道:“这倒真是,意外之喜啊,来啊,将这件事喊下去,活捉了阿木尔,我请大家饮酒!”

    那传令兵应了诺,就下去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全军上下就到处有了活捉阿木尔的声音,还有那学了几句戎族话的士兵,故意用戎族那边的语言叫了起来。

    “活捉阿木尔!”

    “活捉阿木尔……”

    每一次高呼,珠人的精气神就仿佛高涨了一分,每一次高喊,那种雀跃就多了一分,对面的阿木尔见到这种情况,目光一沉,挥手让前军压了上去:“杀——”

    “杀——”

    毕竟有百年的积累,在面对珠人的时候,戎族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们拍着战马,向对面的珠人冲去,恐惧吧,战栗吧,在我们的铁骑下哀号吧,骏马奔腾的速度以及力量都冲击着珠人的心神,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像过去那样转身而逃。

    “射!”

    箭簇飞舞,密集的箭枝落在戎族的身上、马上,有一些倒霉的被扎中了重要部位,一个不稳只有大喊着从马上落下,而结果自然是被身后的战友踩成肉泥,不过这种情况毕竟不多,在攻陷了大珠的小半片土地之后,他们也得到了不少铠甲,虽然阿木尔没有分得太多,但此时也是不惜血本的给前军装备了上去,其实按照他们过去的打法,是和珠人对射的,只是为了之后的守城,阿木尔没敢带太多的箭枝,因此,就只有靠冲锋了,以尽快的速度冲上去,逼迫珠军和他们做直接厮杀。

    “射!”

    又是一轮的箭雨,戎族人贴着马背,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数着数。

    “射!”

    第三轮。

    最后一轮了,应该就到了吧,夫伊热这样数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好容易从只多那样的地方逃出来,却又被阿木尔的军队收拢,而且因为是战败之兵,还从百夫长沦落到了十夫长,好在他先前托人将自己分得的财物送回了草原,否则恐怕连那些金银也要被抢走大半。

    “赶快结束吧。”他想着,只要这恼人的战争赶快结束,他就能回去过自己的富裕日子了,他可以讨上四个妻子,养上几百只的牛羊,生上一大堆的孩子,将来还可以给自己的孙子讲述自己攻陷了上京的情景。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肩上一痛,他立刻知道自己倒霉的中箭了,好在这时,他听到了喊杀声,他抬起头,举起刀,然后就愣住了,没跑?那些弓箭手竟然没跑?而且还站了起来?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石头吗?这些珠人要靠石头和他们作战?

    “扔!”

    那些石头被扔了过来,然后就是轰然的响声,夫伊热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他条件反射的夹紧马腹。

    “扔!”

    在人仰马翻,战马嘶鸣中,这个声音其实已经被掩盖了,但长久的训练,已经令他们熟悉了这种节奏,没有任何犹豫,他们再次将手中的手雷丢了出去,火光,爆炸,并不是每一颗手雷都起到了作用,就算刘文已经想了一系列的办法,但也总有手雷成了哑炮,不过大多数的手雷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戎族的前军顿时陷进了混乱。

    他们这部分还是经历过豆满攻城的,但那几次响声,并不足以让他们产生绝对的抵抗力,反而更令他们恐慌,这是什么?这不是长生天对他们的恩赐吗?怎么会跑到珠人的手中?

    而看到这种情况,阿木尔也知道了珠人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了,他没有犹豫,立刻下令撤退,他没有兴趣去试验珠人的那种武器到底有什么威力,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在这种情况,他最应该做的,是保存实力。

    不过,他这个命令刚下来,后方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再之后就看到一队绵羊以汹涌之势向这边冲来,阿木尔和自己的手下一样,在这一刻长大了嘴——珠人的计策就是这样?以绵羊来阻止他们回城?

    惊诧之后,就是愤怒,珠人真以为,这些绵羊有什么用吗?

    “杀!”

    虽然心中也有疑虑,但在这个时候,阿木尔也来不及多想,如果在这个时候任这些绵羊冲阵,就算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就算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回城,全军上下的精气神也要受打击。

    这时候,跑的最快的绵羊已经冲了过来,这些可怜的被炸的晕头晕脑的动物,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砍了脑袋,但是很快,他们就为自己报了仇。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戎族这边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绵羊身上系着的白色褡裢,当然更想不到,每个褡裢中,都分别在左右放了一颗地雷,在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