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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岸第28部分阅读

      江南岸 作者:肉书屋

    使有李思安这个巨大的盾牌在前面挡着,该知道的,其实也是知道的,此时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虽说只是领个三等爵,但其实也是进入了这个圈子,没有什么事情也就罢了,有了事情,那要比别的地方更腥风血雨的,特别是这种格外封赏来的,其他人还有旧底子老关系,他们却只能靠自己,若现在不露一些手段,以后只会任人欺负。

    想通了这些,安平帝也就不再纠结了,李思安吃了几个蒸饺,就告退了,安平帝虽然想留他,但这样的大年夜,将人召进宫也就算了,哪还能真的留爷,因此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

    他这边满是遗憾,刘家那边也不太好过,前几年的大年夜,刘家都过的是暖暖和和的,比别人家更丰盛的席面,比别人家更暖和的房间,还有一年比一年好的年景,席上的气氛自然是热闹又温馨的,而今年这席面更好了,房间更暖和了,可是气氛却是古怪的。

    刘武和英儿都竭力装着没事,但两个人的眼神中都不时的流露出担忧,刘文看在眼中,也有些无能为力了,能安抚的他已经安抚了,保证也做了,但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留下的阴影的关系,还是怕的很。

    他正想着再说几句什么,那边郑定辉已经开口了:“过了年,二郎也要十七了吧。”

    刘武一愣,老实的点点头,郑定辉摸了下下巴:“十七,大孩子了,这也要娶媳妇了。”

    刘武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磕磕巴巴的开口:“二、二哥……”

    “你既然叫我一声二哥,那我就给你做个主,你告诉二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婆娘?是漂亮的、温柔的、是要名门闺秀呢,还是要小户千金,除了公主我给你找不来外,其他的,二哥都给你包了!”

    “二哥!”

    刘武一边说,一边看向英儿,他的本意是这种话在女孩子面前不好说,郑定辉却立刻打蛇随棍上,立刻做恍然大悟状:“也对,二郎和妹妹是青梅竹马,倒是我舍近求远了。”

    这次连英儿都不依了:“二哥!”

    郑定辉大笑:“你们俩这撒娇的方式怎么也一样啊。”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不知要如何作答了,刘武口舌笨拙,英儿倒是能说上两句,但这种话题,也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好去争论的,一时间两人都只能瞪着眼,听他在那里哈哈大笑。

    他正笑着,刘文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行了,不理你还上劲了?”

    郑定辉抱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大哥……”

    他扁着嘴,眼睛眨呀眨的,就像一个受到了不公正对待的大狗,刘文忍不住就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吧。”

    郑定辉立刻喜笑颜开了起来,这副样子,逗的刘武和英儿也笑了起来。

    郑定辉叼着一片香肠抬起头:“你们就合伙欺负我吧。”

    “谁欺负你了,是你先欺负我们,然后被大哥教训了。”

    刘武道,英儿也连忙附和:“对对。”

    “你们就不识好人心吧,我不过是关心一下你们的终身大事。”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刘武这一会儿也是超水平发挥,立刻就找到了话来对:“二哥说关心我们,那你自己的呢?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也给你留心留心。”

    “我?我已经找到了,不用你留心了。”他看着刘武发愣的脸,慢悠悠的说,“不过这个人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说完,有些得意的看了刘武一眼,刘武再次接不上话了,沉默了片刻,还是英儿先开口:“其实二哥和三哥都还好,大哥才是需要注意了呢,过了年,大哥都要二十一了呢。”

    她这话一出,刘文倒没什么感觉,郑定辉的脸色却黑了下来,刘武是个老实的,连忙道:“是啊,大哥都二十一了,是该找个大嫂了,大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随缘吧。”

    刘文淡淡的道,一副完全没关系的样子,令刘武和英儿都是一阵无语,郑定辉在旁边道:“大哥这样的,那是必定要找个好的,不仅要知书达理,还要温柔体贴,大哥每日读书写字已经够辛苦了,万不能找个娇滴滴的,所以一定要能帮到大哥,不用大哥照顾。大哥高兴的时候,他要能分担大哥的喜悦,大哥不高兴的时候,他要能分担大哥的忧愁。家世什么的无所谓,但总要能打理家务,大哥以后无论是做官还是教书,总不能自己处理家庭琐事吧,所以这个人一定还要是此中能手,万不能找个郑家娘子那样的。”

    他这一番话说完,不仅刘武英儿听愣了,就连刘文也觉得,他若要找一个这样的……好像是有点难度,不过再细想,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虽说他也不是学富五车,可总不能找个目不识丁的,女子娇弱是令人怜惜,可林妹妹似的天天吃药那也让人受不了。几十年的相处,最讲究的就是个情投意合,否则他在为一件事发笑的时候,对方却傻愣愣,那又有什么意思?而打理家务,可以说是女子义务,也可以说是权力,虽说他们也不是什么豪门大家吧,以后也是要用几个丫鬟仆人的,总不能是他天天留心这些人的安排。

    几人都沉思在郑定辉的那一番话中,倒也没有人去想那门官司了,吃完饭,再去守夜的时候,刘文拍了拍郑定辉的肩,郑定辉立刻对他露出了一口白牙,看着他那喜笑颜开的样子,刘文的目光一深——除了不是女子外,这家伙,倒是满符合那些条件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因为下面俺要啰嗦了,所以先说一句……作者有话说里的字是不算到字数内的,所以、所以大家不要嫌弃,擦汗……

    那个,好像俺每次写文都要这么啰嗦一番,俺本想着这次不啰嗦了,后来想想,还是说一下吧,那个,本文的步调从最开始就是慢悠悠的,以后……也不见得会怎么快,所以,要是觉得不能接受的,唔,要是觉得不能接受的,……这个,晋江其实有很多步调快的文的,所以也许可以,换着看?

    不过虽然如此,还是要向大家道歉,嗯,前几章写的有点不太在状态,好像总是这样,俺每次只要出去一圈,回来就会比较急躁。比如三步上下的时候,都有这种状态,特别是三步下,最为明显,俺大概是一月出差一次,回来后就老想着赶快完结,于是赶紧的走比赛走情节,很多东西,就那样带过去了,这样也许是比原定计划快了,但其实真的,不怎么好看了,这件事俺自己也发现了,所以这一次俺就尽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过貌似还是犯了这个毛病,好在今天终于算是好了些……虽然也许有同学觉得啰嗦了,但是俺总觉得是要这样写的,是要这样发展的,如果说不这样……俺自己会觉得古怪的==

    希望俺之后的状态不会出问题,如果真的还像前两天那样的,那俺会放慢更新,自己调整一下,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虽然啰嗦是有点不可避免的,但俺会尽量把每一章写的好看一些,谢谢!

    第 102 章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个念头一出来,刘文自己都囧住了,心说这难道是身体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然会影响到心理吗?虽然他心中没有想,但因为身体发育成熟了,所以就开始想要媳妇了?不过就算他想要结婚,也不能考虑郑定辉啊。

    咦,不对,他好像也没有要结婚啊。

    “大哥,怎么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郑定辉道,刘文收回目光,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没什么。”

    说完,就走了过去,郑定辉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眯,刘大郎发现了什么吗?

    皇帝的年假日是三天,这三天,皇帝不用玺,到了第四天才会把封存的玺给取出来,然后召开早朝,表示皇帝开工上班了,不过这只是一个表示,真要各个衙门运转起来起码也要过了元旦,一些闲散的部门,甚至要出了正月。

    不过在今年,各个部门都闲散不了,西北几个州连降暴雪,关于灾情的报告,不到正月初六就堆到了安平帝和李思安的案头上,看到有关雪灾的内容,两人的脸色自然都好不了,李思安是不用说了,虽然老狐狸的面具还带着,可是任谁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安平帝自然也一样,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犯抽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两个老板都黑了脸,下面官员的皮自然都绷的紧了一些,处理起公务来也都不敢懒散了。

    当然,这只是针对朝廷官员们的,对于刘家兄弟来说,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听到雪灾的消息,刘文也沉默了片刻,但是他也做不了什么,在现代也许还能做做志愿者,捐捐财物,在古代这是很难做的。当地的土财主小范围的施粥也就罢了,像他们这隔了这么远的去募捐,那就是施恩于民,弄个不好,就有可能戴个意图谋反的帽子。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在几个相熟的人家中走动走动,随大流的,在几个大佬那里上了礼,郑定辉甚至还去看了郑洪新,郑洪新一家现在总算不用住客栈了,在花了大价钱后,他们在内城租了个两进的院子,每天迎来送往的很是热闹,郑定辉去的时候就和华安来的一家商户的掌柜撞上了,这个掌柜也到过他们那里,看到他,很有点尴尬,反倒是郑定辉大方的和他行了礼,客套了几句。

    那掌柜见他这么自然也安下了心,就和他一起去见了郑洪新,郑洪新虽然先听了管家的报备,见了他也只会说你来了,你来了啊。

    “没有事先打招呼,哥哥不会嫌弟弟唐突了吧。”

    郑洪新一百个嫌弃他,可这时候也只能反复的说不会不会,郑定辉又道:“七娘的事,实是误会,其实哥哥要想要人,私下找我说一句话就好了,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哪有不准的?但是闹到这一步……实不相瞒,我家大哥气的厉害,现在已经把……唉,等我回去再慢慢劝说吧,哥哥也忙,我就不打扰了,你我兄弟,以后再说话。哥哥留步,留步,不是外人,哥哥千万不要给我客气。”

    他说着,拱了拱手,不等郑洪新答话就告辞了出来,郑洪新想要拉着他,但身边还有旁人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中则忍不住的想他那一句,“已经把……”

    到底是已经把谁怎么样了?到底是七娘?还是灿儿?若是灿儿、灿儿会怎么样?若是七娘……七娘又会如何?

    他这么心思不属,落在那掌柜眼中自是不喜,心说自己虽只是一个商贾,你郑洪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员外,若不是你最近往来于达官贵人之间,谁耐烦来应付你?

    不过虽这么想着,面上却不露,该奉承的还是奉承,郑洪新也看不出来,只是回去后又被自家夫人教训了:“我告诉你,快快收了你那些想法,咱们现在十步已经走了九步半,只差最后一步了,你若还想让七娘进府,就把这事给我办好了,只要这事成了,你爵位也有了,人也有了,否则……”

    郑家娘子哼了几声,郑洪新再不敢提这件事,心中则不由得挂念着七娘,想着,能不能找到机会去看看她。想到七娘,他的肚子又饿了,连忙让人给他上糕点,吃了糕点,他也就把先前的事给忘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想见七娘这件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自将七娘放走后,他就没有自由了,不管什么时候出来,身边都要跟几个人的。

    “怎么不吃死你?”郑家娘子嫌弃的看着他,又道,“那件事你办好了没有?”

    “啊?”

    “三爷的事!”

    “办好了办好了,他说过两日就去。”

    “什么他他他,别看他年龄小,身份在那儿放着呢,你恭敬着点!”

    郑洪新点点头,嘴中没说什么,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郑家娘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烦,但因为最近还要他办事,只有耐着性子道:“你别以为我这段时间和那些夫人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要论消息的灵通啊,你们这些男人也比不过内宅,你是不知道三太爷的能量……算了,你只要知道,我们抱上这个粗腿,那爵位就是十拿九稳的就好了,有了爵位,那两间铺子又算得了什么。”

    郑洪新听了,只有继续点头,他们这里所说的三爷名叫郑卓希,今年方才十六,就是郑钧下曾说过的,那位三太爷最疼爱的小孙子,三太爷一生刚正,但最疼爱的这个小孙子却是个耍j溜滑的,因是庶出,在有嫡子嫡孙的情况下,他注定是继承不了爵位的,所以对钱财上也就更为看重,因知道他受三太爷的喜爱,也多有人巴结。

    对于郑洪新拜托他的事,他是有些恼怒的,想他堂堂国公爷的亲孙子都没有爵位能继承,这从山沟里钻出来的土包子竟有这样的机会!只是收了郑洪新的两个铺子,他也要做做样子,因此在初八这一天,他就来到了刘府。

    听到是他来了,刘家兄弟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到大门口迎了,见他们这么郑重其事,郑卓希也比较满意,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也算是给刘家兄弟面子了,只是他毕竟是个没耐心的,几句话一过就道:“我今儿来,其实是来做和事老的,华安的郑员外有心给你们和解,不知你们可愿意?”

    刘文向郑定辉看了一眼,郑定辉道:“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怎么个和解法?”

    “其实也简单,就是把人送回去就得了。”

    “就这样?”

    “你们这边把人一送回去,他们就撤案,这事,不就和解了吗?”

    他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刘文皱了下眉:“此事,恕我无法答应。”

    他说着,拱了下手,转身就出去了,郑定辉叫了他一声,又连忙向郑卓希道歉:“三爷恕罪,主要是此事对家兄声誉伤害颇大,若就此罢休,家兄的名声必定有碍。”

    虽然也知道这个理,郑卓希啊还是有些恼怒,他把茶杯放下,弹了弹衣袍:“你们自己想吧,只是有句话我给你们放在这里,这官司,不是那么好打的,这爵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说着,就向外走,郑定辉一路将他送到门口,等他上了轿,出了街口,这才回身,只是等他一进内院,就立刻飞奔到刘文的房间:“大哥——”

    刘文正在看书,听到他的声音头也没抬:“人送走了?”

    “送走了送走了,那大哥,你没有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

    郑定辉沉默了片刻:“大哥,我以后再不让你受委屈。”

    听了这话,刘文终于抬起了头,看他一脸认真,笑着在他的头上拍了拍,郑定辉立刻抓着他的手:“大哥,你相信我!”

    他眼神专注,表情严肃,刘文却有一种演八点档的感觉,一想到那种情节,他就有些想笑,不过这时候要笑了,就太打击人了,只有配合着道:“我相信你。”

    他这话一出,郑定辉的眼立刻一亮,漆黑的眼珠一时间竟如同闪出了光似的,刘文竟有被耀住了的感觉,他眨了下眼,看到郑定辉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忽然的,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个感觉带了些满足,带了些酸涩,还带了些感动,这个孩子……到底是被他养大了,不过才十七岁就大了吗,他记得萧二当年可是……

    “大哥!”

    “嗯?”

    “大哥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

    刘文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自己的手,郑定辉眼睑一垂,来到刘文的后背,开始帮他揉肩,他这套动作做的熟练了,现在力道是不大不小,揉的刘文不自觉的闭上了眼,心中只想着,这郑定辉若是个女的,就完美了,只是,若是女子,恐怕也不会被他养成这个样子。

    “大哥不担心吗?”

    感觉他放松下来了,郑定辉再次道,刘文唔了一声:“担心什么?”

    “现在那边都请出来那位三爷,大哥就不怕我把这事办砸了。”

    “我既然交给你了,自然就不怕。”

    “哪怕我办砸了?”

    “砸了又能怎么样?”

    “那……那我要是办的不好呢?”

    “那又能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郑定辉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然后如同大狗似的在他肩窝那里蹭:“大哥你真好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请容俺肉麻兮兮的来说一句——俺爱乃们

    话说,俺再次相亲了,囧……这一次的乡亲对象怎么说捏……感情说不上,不过都说乡亲不反感的就可以处处看了,于是俺就想着处处看吧,结果人家反复的问俺为毛一把年龄了都毛谈过,问的俺真是抓狂啊——俺怎么知道为毛俺就这么一把年龄了呢?

    三千字,是芒果鱼给俺的《接龙——阿奔、拖地与兔兔》的三千和收藏六千二的一千,不过因为留言又多了一千,积分又多了一千万,还多了一个长评,所以是减三加三,还是十六万二,亲爱的静河月影俺再给乃的长评加精,长评一般是有积分送的,系统规定按字数,二十五个字一分,一千多字应该是二十分+的,唔,可以代替jj币

    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

    安平二十年二月初四,这一天对于很多人都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对于郑洪新,这一天却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他看着对面的七娘,上下嘴唇哆嗦,半天才发出一个声音,可惜,还是从他肚中发出来的。

    那咕噜噜的声音一出,郑洪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看到七娘微笑的低下头后,他更是尴尬。

    “公子可是饿了?”

    “啊?啊……”这么熟悉而又这么亲切的声音一出,郑洪新的尴尬少了很多,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每次想到你,就会饿,现在、现在见了你……”

    “那就更饿了?”

    她微笑道,郑洪新顺势摸上了她的手:“好七娘,你以后可要天天给我做饭。”

    “我是公子的小丫头,自然是要为公子做饭的。”

    说到最后,她的头又低了下来,郑洪新立刻道:“谁说你是丫头了?她、她已经说了,此事过后,就给你个正式的名份,今日你又立了大功,我定要抬举你为二夫人!”

    “二夫人我是不想的,只盼夫人念着我今日的功劳,不要、不要再难为灿儿就好。”

    “你放心,绝不会的。”

    七娘看着他没有说话,郑洪新还想给她做一些保证,可是又说不出口,不由得就有些心烦意乱:“你不要老想着先前,先前那是先前,现在又不同了,这马上我的爵位就要下来了,就算是她,也要给我几分面子的。”

    七娘心下一沉,暗暗的叹了口气,面上却带了几分欢喜:“是啊,公子马上就要是爵爷了,七娘和灿儿总算有了指望!”

    很少被人这么依靠着,郑洪新的胸脯挺了又挺,拉着七娘的手道:“以前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给你补偿的。”

    七娘笑着点头,面上却有些忧虑,郑洪新道:“怎么,你不信我?”

    “我自然是信公子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爵位……公子……”

    她说的吞吞吐吐,但这么明显的事,郑洪新哪有不理解的,当下道:“若说先前还有几分不稳,但经过今天的事,这爵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外了。好七娘,今日可真多亏了你的证词。”

    他说着,将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拉上了,心中很是庆幸。

    今日他们和刘家的那场官司再次开始了,这次刘文报病没有出堂,出来的是郑定辉,当时他就觉得自己的运气好,虽然每次面对郑定辉,他都会有些愧疚,但是刘文更令他害怕。这个笑眯眯的文人,总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

    而之后的发展,也证实了他的感觉。

    郑定辉请出了孙锦、侍墨,以及当时胡同中的几个有身份的邻居作证,而他这边则请来了华安的孙老头,也就是刘家当时的门房,那孙老头给刘家做了两个月的门房,对这对兄弟的印象是很好的,只是他一家都在华安,怎么也不敢不偏向郑洪新,只有按照他当初交代的,含糊的说七娘和刘文的确是有瓜葛的。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是胶着在此处了,这也是他们当时的要求,毕竟七娘和刘文是真没有什么,他们能找来孙老头也是占了地利,现在时间又过了这么久,刘家兄弟又中了举,就算他这里有卖身契,刘家也可以推说他们不知情。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案子会赢,他们的要求只是不输,只要不输,以他们在郑卓希那里的运作,自然更占上风——先前刘家兄弟比他们更亲近皇帝、李相,现在他们沾了这样的名声,那皇帝和李相还会待见他们?他们来往的虽也有宗室的,但不过都是些三等爵之类的边缘人,怎么想也是比不过三太爷的。

    可能郑定辉也是想到了这里,当下就气急败坏的说要让七娘来对峙,这一点,他们也考虑到了,甚至还准备好了说辞——七娘既然跟着刘文跑了,那自然是要偏向他的,这等滛妇的话,怎么可做证言?

    是的,这一切,他们都想好了,他们的讼师,是京城最有名的王铁嘴,为了请他打这一场官司,足足给了两千两的银子,同时还承诺,若达到他们的要求,事后还会再有一个三百两的红包。

    花了大价钱,也的确是管用的,王铁嘴帮他们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只是在面对七娘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忍。他想到了这个女子当年第一次给他做荷包蛋的情景,想到了那一天他被自己的母亲责骂不能吃饭,是她偷偷的给他塞芙蓉糕,想到了她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受到的伤害。

    当年,他还是个瘦骨伶仃的公子哥——也许这个词现在已经离他很远了,但是在当年,他是很瘦的,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体弱,虽有燕窝鱼翅摆在面前也没有胃口,为此,他母亲特意花大价钱从别的地方买了个厨娘,那个,就是七娘的师父,六娘。

    六娘手艺高超,他比先前能多吃一些饭,也渐渐的和七娘熟了,那时候的七娘天真温柔,虽不是府中最漂亮的丫头,却是最吸引他的,也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他母亲就做主把七娘做了他的通房。当时,七娘已经有了六娘的八成手艺。

    他母亲是突然病的,在病榻中为他定下了亲事,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母亲拉着他的手道:“付家的姑娘也许不是一个好婆娘,却会是一个好夫人,你性子弱,又没有兄弟扶持,就需要一个厉害的娘子,娘不会害你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说他听惯了母亲的话,就算是个桀骜的,也只有应了。后来他也有过迷惘,如果他不是娶了这个娘子,是会过的更苦一些,还是更好一些?

    他找不到答案。

    成亲没多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而他娶的这位娘子,也正如他母亲所说的,是个能管事的。家事要管,外事要管,连他的房中事,也要管。他只有七娘一个通房,说起来是绝对不多的,但他的娘子却是不容,先是千方百计的找事,后来见他护着,就把七娘租给了别人。

    将丫头租借给别人已是不妥,更何况是他的通房!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偷偷的去找七娘相会,那时候正是他家娘子有孕,也顾不得管他,再加上他娘当时去世还没两年,他这个老爷还有点地位,就让他把这事做成了。

    因那李家也不是过日子的,经常把七娘外借,所以就这么混了过去,一直到第五年,才被发现。先前因有他暗中扶持,七娘的日子还过得去,除了给别人做饭外,还能自己租个小院,有个小丫头扶持,但这一被发现,七娘就彻底成了厨娘,她的女儿也成了个丫头!

    那时候他们家上上下下已经被他家娘子把持了,他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从此再想到七娘,就只有吃东西,不知不觉中,就一圈圈的胖起来了,再见到七娘,已经是五年后了,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长的很好看,但是,却穿着粗布的衣服,他顿时就心疼不已。

    因他胖了,更重要的是他这几年都很老实,他家娘子管他也不像过去那么严了,他再次找到了能去看七娘的机会,却不想这次很快就被他家娘子发现了,这一次就不仅仅是打骂了,他家娘子几乎要活剥了七娘。

    他怕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因此他偷了七娘的卖身契,想办法买到了一张路引,用随身的一块家传玉佩,换来了七娘的自由,他想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谁知道,竟在这里又相遇,然后,遇到了这种事。

    想到这些,郑洪新的心就软了,他想着哪怕七娘指责他呢,他也不会怪她。当然,最好七娘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否则就算他这里无所谓,他家娘子恐怕也是会怪罪的,那等她将来回来——是的,等他当了爵爷,会将七娘要回来的,这一次,他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七娘上堂的时候,面容憔悴,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泪光,那目光,有几分哀怨,有几分无奈,看的他也很是心酸,在心酸的同时,也就做好了被背叛的准备。

    “奴婢却为刘家厨娘,但在华安,刘家大郎对奴……对奴有暗示……奴、奴贪他俊俏,一时鬼迷心窍,就跑了过来……”

    断断续续的话,但在他耳边却如同雷鸣,他的脸顿时涨红了,比起七娘对刘家的维护,这种话更让他有被背叛的感觉,他当时就想去质问,不过在当时,就对上了七娘的眼睛,那样的波光粼粼,那样的悲哀,他顿时,就明白了。

    七娘这是在帮他!

    七娘这是知道这个爵位对他的重要,所以,在竭尽全力的帮他!

    之后,他的脸涨得更红了,上京府伊和讼师的话都传不到他耳中了。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满心满眼的,就是七娘对他的情义,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官司已经完了,他没有赢,可也几乎等于赢了,他得到了比先前更好的结果!七娘比那两千多两银子请的讼师更要厉害!

    因他手中还有七娘的卖身契,所以七娘,也就又回到了这里。

    “七娘,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多亏有你啊。”

    想到这里,他更是激动,七娘有些羞涩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扣着手指说:“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公子,你真要小心,我好像听那刘家兄弟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俺重写了一遍,为毛还是没在这一章结束战斗呢?不过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下一章的,_!

    俺知道有的同学急了,不过该有的,也是要有的,否则,就不是那个感觉了,囧

    俺那个相亲对象,比俺高,身材比俺好——貌似练了十年的健身,是不是教练……嗯,还不能确定,年龄比俺大——大六岁,工作比俺差,俺虽是个打杂的,真要说出去,好歹还会被人一惊,他却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厂里呆着,收入——虽然俺还不确切的知道,但目前是要比俺少的

    俺为啥会同意见面呢,因为据说此人很好,人品很好,很孝顺,俺想着人品好最关键,那就去见见吧,也省的俺娘天天啰嗦俺连见面都不去见,在这里俺要表白,人家最多也只能说相了三次亲,那个请俺吃地摊的是一个,这是一个,还有一个不是相的,可以说是碰上的==

    因为受到一个作者说他相了五十次亲的激励,俺觉得也可以相相看,开始也还好,不讨厌,听着说话的确是有责任感的,那就处处吧,结果俺们唯一一次通话时间比较长的就是纠结俺过去为毛不经常相亲,不谈恋爱的事情上了,俺说俺宅,他说乃妈不急吗?俺说俺家表姐啥的都晚婚,他说那也要急的。俺说过去毛缘分,他说那要处处看,问的俺烦了,问他,为毛还没结婚,他说没从过去走出来,又说想找个情投意合的,然后话题一转,又转到俺身上了,说男人年龄大点还好,女人blblbl……

    可怜俺当时傻傻的还没反应过来,过后两天才觉得不对,和介绍人一说,介绍人也怒了——啥意思嘛!

    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章

    郑洪新本来正在得意,听到七娘提起刘家兄弟顿时就有些不喜,再听到她说后面的话,又急了起来:“他们说什么?”

    “也、也没什么,许是七娘听错了,只是……”

    “到底是什么,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过去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听她老是说一半缩一半,郑洪新顿时急了起来,七娘心中更冷,面上却只是带出几分委屈:“公子可是嫌弃七娘?七娘不过是偶尔听了那么一句话,担心公子受到伤害,可又拿不准那话是真是假,既想提醒公子,又怕公子担心,七娘、七娘也知道现在不比当年……”

    她说着,眼圈都红了,郑洪新当下大悔,真说起来,七娘是不如过去鲜亮了,虽然放在现代还是青年的岁数,但在这古代已可以用半老徐娘来形容了,再加上这些年生活困顿,嘴角眼前都有了不少皱纹,离的远了还好,近看,已是憔悴。

    郑洪新过去有五年没和她见面,后来见了也是来去匆匆,还要防着自家娘子,也没有感觉,此时灯光下再来看,也不是不遗憾的。当然遗憾是遗憾,此时见她红了眼,还是百般的柔情,当下就道:“好七娘,我怎么是嫌弃你呢,只是你也知道我和那刘家的关系,他们说的话……真是有可能对我有影响的,你说说,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这还是早先了,那时候也没这场官司,我有一次去花园,无意中听到那刘家的老二说当年的事蹊跷,那老大就说要查的话还要从过去的老人那里去查,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听她这么说,郑洪新更是担心,当下就催促了起来,七娘皱眉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对了,他们还提到了古叔!”

    “古叔?他们提古叔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古叔是老人,可是古叔不是已经承恩放了出去了吗?”

    郑洪新没有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是的,古叔是老人,是当初他娘身边得用的,家中也是两代都在府里,算的上是府中的老人,不过也就因此被他家娘子看不顺眼,生下郑哲宇后,就找了个因由要发作,后来也是因为古叔在府中的根基太深,这发作也没发作起来,不过也在半年后将他们一家也赶了出去,这两年他没少为此事后悔,若当年他拦着不让赶古叔,他这个老爷恐怕也不会做的这么没滋没味的。

    不过这些也就罢了,而现在刘家兄弟说要找古叔,那是什么意思?古叔是绝对知道当年的事的!若是古叔说出来……

    是的,古叔过去忠心,但是现在呢?这么被赶出去,他会不会有怨恨?若是刘家兄弟出钱收买……刘家的钱虽不多,但也是有地有产业的,古叔很有可能被收买!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就坐不住了,当下就想去找自家娘子,却被七娘拦住了:“公子,可有什么不妥吗?”

    “这事、这事……”

    “不能给七娘说吗?”

    郑洪新一愣,对呀,他现在不仅有娘子了,还有七娘!他不能一有事情就找自家娘子,若还和过去一样,就算他得了爵位,在府中也没有地位!他要依仗七娘,扶持七娘,而且七娘,也是很有才干的,像今天这事,七娘不过是一句话,就再无异议!

    而至于七娘会不会背叛他?今天的事情不已经有了证明?

    想到这里,他也安定了下来:“其实这事,和我倒没有直接关系,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原来,郑家虽然子嗣单薄,但在郑洪新的父亲郑庆浩那里还是有个兄弟的,也就是郑定辉的爷爷郑庆然,郑庆浩为长,郑庆然为弟。

    两兄弟的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但也说不上特别差,若说有什么不和谐的,也就是做父亲的更偏爱小儿子郑庆然。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但是郑庆浩却娶了个厉害的娘子,也就是郑洪新的母亲。

    郑洪新的母亲眼见老太爷一日不如一日,又这么偏爱小儿子,就生怕自家这边吃亏,因此就在账务上动了手脚,等到老太爷蹬腿,说是兄弟分了家产,其实郑庆然不过分了个皮毛。

    郑庆然是个书生脾气,虽然发现了不妥,却也没说什么,带着妻儿老小就分居单过了,他不善经营,自然是越过越差,再加上在科考上没有什么建树,也就越来越郁闷,不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那时候,郑洪新的父亲郑卓青不过十三四岁,郑卓青童年时过的是好日子,少年时过的是苦日子,再加上父亲早逝,脾气就有些怪,他母亲带着这么一个儿子,日子过的更是艰难。

    好容易将他拉扯大,又帮他娶了媳妇,就坚持不住了,也是他母亲郁闷了十多年,临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就对儿子说,他们之所以过的这么难,都怨大房!让郑卓青一辈子都不要原谅大房!

    她是带着气说的,却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郑卓青听了立刻就忍不住,到处吵嚷着大房那边谋财害命,说要到京城打官司去告御状。

    那时候,郑洪新这一支过的正滋润,又是华安的土财主,郑卓青的这种吵嚷怎么能得好,没吆喝两天就被打了个半死不活,他的娘子一看就被吓住了,只有连夜找辆车带着他离开华安。

    郑卓青又气又伤,虽然后来养好了伤,却落了个病根,之后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骂大房,坏的时候就昏迷不醒,就这么拖了两年,也去了,那时候已经有了郑定辉,但郑卓青对这个儿子没有任何感情,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童年那丫鬟仆役围绕的快活生活。

    他去后,郑定辉的母亲一方面想为夫报仇,一方面又想着好歹要把儿子拉扯大,就这么纠结了两年,王普县新官上任,说是一个大大的清官,可怜这位娘子有什么见识?听戏文中说清官都是怎么为民做主,怎么为民办事的,就大着胆子去告了。

    那清官也不能说怎样的坏,可是郑家那边,早就在华安托了关系,郑定辉的母亲又没人证又没物证,还没钱打点,就被判了个诬告,也是那清官还有些良心,不过关了她十天就放了出来,可是那县衙的大牢是什么地方?

    郑定辉的母亲本就被生活所困,身体不好,再被这么一关,就迅速的垮了下来,出来没多久,就去了。

    那时候郑定辉还不到十岁,要去做工都被嫌弃的,在吃完了家中的存粮后,就迅速沦落为县城中的混混了,因那县令对他有愧疚,所以对他的一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时候不懂事,就真以为是因为自家祖上显赫呢!

    当然,后来的这些郑洪新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郑卓青当年闹过,因对这个小叔叔还有印象,他就去问了自家母亲,他母亲知道这和二房的仇是结定了,虽说二房现在落到了谷底,可这世间的事是最难说的,因此就把经过给郑洪新说了一遍。

    她虽然说的精炼,郑洪新也知道事情恐怕还不是这么简单,二房落的这么快,除了他那位二爷爷不怎么善于经营外,也还有自家母亲的出手,可是,他母亲做都已经做了,先不说他这个做儿子的敢不敢置啄,就算敢,这事情也过去了,更何况,他向来是听母亲话的乖孩子,哪敢去说母亲的错?

    “说起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