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高手第18部分阅读
江湖第一高手 作者:肉书屋
的身体被自己看了个清楚心里总是有几分愧疚。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碰上她,以免尴尬。凭经验和直觉,他觉得那女子不是一般的女人。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那家车马店。今晚也只能在这里歇了,想连夜赶路马也吃不消。岳天杨让汉子先直接把马车赶进专放车马的后院,他把范甲从车中提出放进马厩的一个角落点了他的睡|岤又抱了许多麦草把他苫住以免被人看到。他知道范甲失踪后秋风帮和屠龙会的人一定满世界的寻找他。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只能把他藏起来不能带他吃饭住店,就让这家伙受些罪吧,他一定为虎作伥帮太子干了不少坏事。汉子卸了马给喂了些草料。
岳天杨带着汉子来到前面的饭厅里。店堂不小,里面有二十来个食客。有的正在吃饭、有的哟五喝六在喝酒猜拳。岳天杨和汉子在一张桌旁坐下。这张桌上只坐着一个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汉。他刚吃过饭,正很有滋味的抽着一锅烟。他的烟杆很长,通体都是铜制的,烟杆上还晃晃悠悠吊着一个绣花烟袋。他对岳天杨和汉子和善地笑了笑,他笑起来满脸的皱纹都像要拧在一起了。这是个和蔼的老人。
小二过来热情地问:“俩位客人要点什么?”
赶车汉子呐呐地说:“给我来碗面汤吧,我自己带着饼呢?”
他是个穷苦人,能省一点是一点。
岳天杨把手一摆说:“我请你。”
然后他让小二上个炖牛肉上只鸡来条鱼再上三盘炒菜和三大碗白米饭。小二去张罗了。汉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挣大爷的钱,大爷还请我吃好的,这真是……”汉子不知说什么好了。
岳天杨说:“在路上你请我吃饼,现在我请你吃饭这没什么。”
汉子很是感激岳天杨。他现在发现岳天杨样子虽凶可人却是个好人。
“好人呐好人。”那老汉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赞赏岳天杨。
饭菜上来俩人开始吃,岳天杨吃了几口暗暗运气试了一下体内有无异样就继续吃起来。这时店里又进来一个老汉和一个怀抱琵琶的少女。俩人衣衫破旧看样子是穷苦百姓。老汉很瘦弱还是个瞎子,不断翻着白眼儿。走路也不稳,颤悠悠地就像随时要跌倒一样。
少女把他搀到岳天杨他们那张桌旁。少女虽然穿着普通但仍掩不住其清秀模样。
“爷爷,”少女对瞎老汉说:“这是凳子,你慢点坐。”瞎老汉摸索着坐到凳子上,少女也挨他坐下,她把把琵琶放在桌下,她看了眼岳天杨桌上的剑又把目光移开。
“翠儿,”瞎老汉用鼻子嗅嗅说:“好香的饭菜,一定有肉吧?”
少女低声说:“对面的大爷在吃鸡鱼。”
瞎老汉叹道:“还是有钱人好呐!”
那抽烟的老汉吐出口烟问瞎老汉:“老兄弟,你们爷俩是做什么的?”
瞎老汉哀声叹气说:“我和我的孙女无家可归浪迹天涯,我算卦,翠儿给人家唱小曲,勉强挣几个小钱糊口。唉,这年头可让我们穷人怎么活啊!”
那老汉把烟锅在凳子上磕了磕一脸同情说:“老兄弟你也别难过,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因为咱们都是好人,好人他有好报呀,老天爷爷在上头看着呢。”
然后他又从烟袋里拈了撮烟叶放入烟锅点着抽,烟一口一口从他嘴里吐出,烟雾在几人头上缭绕。
那瞎老汉和他孙女叫了两碗面吃。
不多时店里又进来一对男女,你是一对夫妻,男人五大三粗,女的普普通通,手里拿着一卷行礼,一脸的旅途疲惫。他们坐到岳天杨他们旁边的桌上。
岳天杨和赶车汉子把那些饭菜都吃了个精光。那汉子揩了下油嘴别提多舒服了,他有一年多没叫过这样好的饭菜了。
小二又端来两碗汤,“俩位客官,这是小店白送客人的饭后汤,很好喝。”
“是吗?”汉子端起那碗汤喝了几口说:“嗯,就是好喝,大爷你也尝尝吧。”
岳天杨说:“你先喝吧,我一会儿喝。”
待汉子把那碗汤也喝了岳天杨端详了他一下对他说:“你去把咱们的马喂好,明天咱们可要赶很长的路呢。”
汉子站起来说:“我这就去喂。”
“还有,”岳天杨对他说:“我把一枚金戒指掉在车上了,你帮我好好找一下,免的让别人得了捡了便宜。”
“是吗?我一定给大爷找到。”汉子去了。
岳天杨把那碗汤递给少女说:“这碗汤给你喝吧。”
少女说:“谢谢大爷,可是我不爱喝汤。”
然后低下头继续吃她的面。
岳天杨又对瞎老汉说:“你的孙女不喝那你喝吧。”
瞎老汉似有几分生气:“你吃完了肉却让我喝汤,老汉我虽然眼瞎又穷可绝不食嗟来之食,我们穷百姓虽然没钱但是有骨气。”
岳天杨赞赏地点点头说:“是啊,做人应该有骨气,还应该光明磊落。”
他又问那抽烟的老汉:“老人家你看我这剑怎么样?”
那老汉说:“我是种地的不懂剑。”
他仔细瞅瞅岳天杨的剑说:“不过我倒是可以看得出你这剑很精贵很值钱。”
岳天杨说:“我看你的烟杆比我的剑都精贵。”
老汉笑着说:“你可真会拿老汉开心,我这破烟杆哪有你的剑精贵。要不咱们换换。”
岳天杨说:“就怕你不跟我换。”
那老汉说:“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舍不得了,这老伙计跟了我有几十年了,就跟我兄弟似的。它要是不在我身边,我会像丢了魂儿似的。”
岳天杨又问那瞎老汉:“你算的卦灵不灵?”
瞎老汉咽下口中面说:“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
岳天杨说:“那你给我算算你们到底要把这场戏演到什么时候?”
岳天杨这话一出整个店里霎时变的哑雀无声。猜拳的人停止了猜拳,聊天的人停止了聊天,喝酒的人放下了酒杯,吃饭的人放下了碗筷,就连嘴里已放进了食物的人也停止了咀嚼。他们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止了凝固了。
须臾瞎老汉干笑两声说:“你这话老汉听不懂。”
岳天杨问那抽烟的老汉:“你能听懂吗?”
那老汉迷着眼笑着点点头,他缓慢地吸了口烟徐徐吐出。
岳天杨环视一下店里的那些人说:“我想诸位一定都是秋风帮的朋友吧?”
那些人都把目光投向岳天杨,他们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那抽烟的老汉慢声说:“既然让人家看出来就别在装模作样了,叫人笑话。”
那些人马上就像变戏法似的各自手里多了一件兵器。岳天杨旁边桌上的那对夫妇也从行礼卷中各抽出一件兵器握在手中,他们都一动不动盯着岳天杨,好像在等某个人下攻击命令。几个小二一见阵都吓的躲到厨房里去了。岳天杨看那瞎子和少女,瞎老汉此时眼睛复明了,他看着岳天杨,他似有几分紧张。那少女对岳天杨嫣然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
“那你的兵器呢?”岳天杨问。
少女说:“就在你的脚下,你难道不知道吗?”岳天杨看看桌下的琵琶,少女一只脚已踩在琵琶的一端上,另一端对着他的双腿。
岳天杨说:“你这件兵器倒是很特别。”
少女依旧笑盈盈的,她说:“只要我用力踩一下,这琵琶上所有的钢弦就会射穿你的双腿。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好吗?”
岳天杨淡淡地说:“我劝你最好别踩。”
第二十七章:设伏(2)
他又问那抽烟老汉:“看来这里数你的地位最高了?”
老汉点点头,他说:“既然事情明了咱们不妨聊聊,不然一会动起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们死,想聊也聊不成了。”
他很从容镇定,表情一直都丝毫未变,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岳天杨说:“看来你最次也是个舵主了?”
老汉用烟锅指指那装瞎的老汉说:“他是舵主,我不是。”
那装瞎的老汉说:“我是秋风帮第七分舵的舵主于雄,请问岳先生是怎么看破我的?”
岳天杨说:“一个算命的瞎子不可能有一双练鹰爪功的手。”
于雄说:“真是好眼力。”
岳天杨问少女:“你在秋风帮里的地位也不低吧?”
他这么一问少女竟有些不自然了。
抽烟的老汉笑道:“她是老于的老婆,也算是个副舵主吧。谁能想到爷孙俩竟是一对夫妻,所以她才不好意思呢。也真是,老于快六十的人了居然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孩子做老婆,真是丢人败兴。”
于雄和少女被他说的很窘,可他俩像是对那老汉很敬畏没敢表示什么不满。
岳天杨对那少女说:“以后记住,一个靠弹琵琶赚钱湖口的人是绝不会把她的琵琶随便扔在桌子下的。”
少女说:“我记住了,多谢你指教,下次我一定把琵琶放在桌上,把戏演的更好。”
岳天杨又补充一句:“我劝你别踩。”
少女说:“这个得由我自己决定。”
岳天杨没再理她,他注视着抽烟老汉说:“这么说你青烟点|岤冯冀是秋风帮六大护法之一了?”
那老汉磕着烟灰问:“听说你在江湖上才露面不久,你怎么知道我是冯冀?”
他看着岳天杨。怎么看他也的眼神也告诉他他和这个人没见过面。
岳天杨说:“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的?”
冯冀又点了锅烟抽,他说:“你也太小看我们秋风帮了,不瞒你说,你在新城杀了曹世亮和我们那么多人我们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你一出新城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他们飞鸽传书叫我们沿路设伏一定得杀了你。没想到我们的戏早被你看穿了,看来你不是个新江湖,我们低估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我了吧?”
冯冀吸了口烟吐出,袅袅青烟慢慢扩散开来。
岳天杨看着他说:“二十年前你以一身点|岤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是很有名气,没想到二十年后你成了秋风帮的护法助纣为虐。二十年前那个下雪的晚上贺星寒真不该饶你一命。”
冯冀一听这话面色变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岳天杨没回答他冷声说:“我看我们也聊够了,怎么样,动手吧。”
少女笑着说:“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我们不妨再聊一会儿。”
岳天杨说:“我看你们是想等我身上的毒发作再动手吧?”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动容了。少女的笑冻结在脸上。
“原来你知道我们在你的饭菜里下毒了?”
岳天杨说:“我吃了几口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饭菜里有毒,”少女惊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还吃了那么多?”
岳天杨淡淡地说:“既然以经中了毒那不妨就索性吃饱了和你们打。这毒的毒性很大,发作却很慢,替我赶车的是普通人,你们怕他显出中毒的症状让我察觉就端来两碗汤,他那碗汤里你们给他放了解毒的药,而我那碗汤里却还是毒。”然后他盯着少女问:“是不是慕容雁下的毒?”
“毒是我下的。”少女不知是副什么样的表情。
冯冀冷声说:“如果是慕容下得毒你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于雄不悦地对少女说:“你不是说你下的毒能毒死一头牛吗?怎么他现在还没事?”
少女带着几分苦笑说:“看来新城那边的消息不假,我们真是碰上硬对手了!”
岳天杨说:“本想和你们打完再把毒逼出去,而你们却要拖时间等我毒发作下手,这样也好。”岳天杨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他掌心凝聚着一块黑如墨的印迹。他利用和他们说话的时间把身上的毒用真气逼在掌心封住。“我能逼出十九种毒,你们下的毒正好是其中一种。”岳天杨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嘲弄。
冯冀他们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他们事先把店里别的食客都赶走设了这个局对付岳天杨,为更加万无一失那少女还给岳天杨下了毒。但是他们没想到骗局早被岳天杨看穿,下的毒也早被岳天杨发现,被蒙在鼓里的并不是岳天杨而是他们。他们还想拖时间等岳天杨身上的毒发作再下手,这样可以减少伤亡,却没了到岳天杨用他们拖延的时间把毒逼在了掌心。从头到尾他们像一群傻瓜被他耍了,而他们还可笑的认为他是一个傻瓜。他们都有些恼羞成怒了。
冯冀专注地看着岳天杨,他说:“新城的人在信上说你是个厉害的角色让我们尽全力对付,我还认为他们有些小提大作了,没想到你果然是个角色,居然还知道我二十年前的事。不过就算你拆穿我们也于事无补,我们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店的。我就不信你比十大高手还厉害,动手!”
他终于下了攻杀命令!
在他下命令的同时他那还闪着火星的烟锅直点岳天杨身上要|岤,于雄双手也使出鹰爪功里最狠毒的招式抓向岳天杨的胸口,那对夫妻包括另外几个高手也从不同方位攻向他。还有那个少女,她的脚终于踩下了琵琶上的机关。但是结果却是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她的双腿被琵琶上的钢弦缠住刺穿。岳天杨曾两次警告她不要踩琵琶上的机关,她却没听。她做梦也想不通本应缠向岳天杨腿上的钢弦怎么就缠在她身上了!
也就在她发出那声惨叫时岳天杨面前的桌子突然暴裂成两半,一半击向于雄,一半飞砸向冯冀。桌上的剑落在岳天杨手里,他拨剑用瞬间的功夫在自己前后左右挥出九剑,九道剑影把他的身体完全护住并把攻击他的一个人杀死在地。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岳天杨手握宝剑身子还坐在凳子上毫发无损,而对方则已是一死一伤。岳天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对破解们的合力一击早胸有成竹。被岳天杨各用一半桌子击退的冯冀和于雄惊怔地看着还稳稳坐在凳子上的岳天杨,那几个被岳天杨用剑逼退的高手更是惊愕万分,坐在地上双腿鲜血直淌的少女表情快似要哭了,他们都难以置信——这个人竟屁股未离凳子竟在瞬间就破了他们全力以赴的攻击!还令俩位高手一死一伤!
岳天杨提着剑身子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他面无表情环视了一下众人说:“你们还有二十一个人,你们是走,还是要留下来杀我?”
他们慢慢缓过神来,岳天杨的武功让他们心惊胆战。
冯冀竟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岳先生的功夫真是超人所想。”他还不死心。“但我们只死了一个人,我们还有二十一个人,杀令以下,今天你不死也得死!”
于是他们第二次攻向岳天杨。岳天杨大喝一声挥剑和他们打在一起。他用的是刚猛非常的“奔雷剑法”,很快就有五人死在这如迅雷一样还夹带着嗡嗡声响的剑下。
岳天杨又杀了俩人,于雄想瞅个空档偷袭岳天杨,但他的身子刚挨上去就被岳天杨踢了出去,岳天杨早已留意他的偷袭,这一脚踢的不轻,于雄的肋骨被踢断好几根。于雄恼害成怒,他强忍伤痛又瞅了一个空档用魔爪功内最狠毒的一招抓向岳天杨后背。但是想不到的是尽管他是从后面偷袭岳天杨可是岳天杨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腿再次踢中了他,这次踢的更狠!于雄的身子飞了出撞在墙上又跌在地上,他爬在地上嘴里大口的往外吐血。他心中的惊震比他吐出的血更盛——这人的武功竟是这样的可怕!这一脚可真是踢狠了,他胸口骨基本全被踢断。没有死算是大幸了!
第二十七章:设伏(3)
岳天杨又打倒几个人,他发现冯冀不见了。在他把于雄踢飞的时候冯冀的心就比冰都凉了。他惊诧这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人竟有一身足以和江湖中任何一个顶尖高手对决的武功!
他带人来店里布置伏杀岳天杨时是充满了十拿九稳的信心的,他还认为杀一个叫岳天杨的无名之辈出动一个护法一个舵主四个堂主以算兴师动众了。但此刻他必杀岳天杨的信念被岳天杨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彻底给震碎了。别说杀这个人了,如果再不走他的老命也会丢在这里的,所以他悄悄溜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就是遇强而遁遇弱而强。
岳天杨又杀倒一个堂主,剩下的几个幸存者已是魂飞魄散,他们见冯冀溜了也就纷纷逃命。既然他们逃命岳天杨也就收了剑不赶尽杀绝。此刻店里除了那几具尸体还有倒在地上受伤难以逃走的于雄和那少女。看着岳天杨他俩的脸色比喝了毒药都难看。岳天杨真有点不相信这一老一少是对夫妻,如今只剩他俩了,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岳天杨走到少女身旁,她泪眼惊惧地望着他。
“我警告你两次别踩,可你就是不听。”
岳天杨本不想伤害她,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小姑娘,和小钰黄娇她们差不多大的。如果他不伤她、那些钢弦就会缠住并刺穿他的双腿。
少女羞愧而痛苦地垂下了头。岳天杨点了她的睡|岤,她倒在地上。岳天杨又走到于雄身旁。于雄不明白岳天杨为什么要点他老婆的睡|岤,他是那么忐忑不安。
岳天杨对他说:“我问你几件事,如果你老实回答我就饶了你。”
于雄忽然像是明白岳天杨为什么要点他老婆的睡|岤了。
岳天杨问:“你们杭州总舵部署着多少人马?”
于雄就是有欺瞒岳天杨之心如今也不敢了。他忍着痛说:“连我们舵有五个舵的人马,有三个舵部署在杭州城方圆百里的各个城镇,剩下两个舵在城里守护总舵。”
岳天杨问:“那么慕容雁的第一分舵在哪儿?”
于雄说:“在杭州城里。”
岳天杨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慕容雁的第一分舵住扎在别处就好了,他可真不想碰到这个用毒高手,“那么,”他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于雄,“慕容雁是男是女?有多大岁数了?长得什么样?”
“我不知道。”于雄摇着头说:“我从来就没见过他,这个人很神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听第一分舵的朋友说他们舵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矮个儿男人。”
岳天杨很失望,如果他知道慕容雁的特征也就好提防了,没想到就连于雄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此人也太过神秘了。如果他来对付他真是叫他难以防范。岳天杨又问了几个问题,于雄都如实回答了。问完于雄后岳天杨解开少女的睡|岤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回答的和于雄完全一致。这对老夫少妻都没骗他。他用这样的方式问他们也不敢骗他。
岳天杨放了少女和于雄。少女想尽力弄开那些死死缠在她两腿上并穿透她骨肉的钢弦,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那些钢弦反而越缠越紧,她因疼痛心急就低声啜泣起来。于雄捂着胸部晃晃悠悠勉强站起来,他向少女走出两步就跌在地上,他想去帮老婆弄开那些钢弦但是他已经失去这个能力了。他承受了岳天杨那可怕的一脚如今还活着已是很幸运了。最后还是岳天杨帮那少女把她双腿上的那些钢弦弄了下来。看着那些带血的钢弦少女有生第一次刻骨铭心体会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
“以后我再不想看见你们。”岳天杨对他俩说。
于雄什么话也没说,少女痛苦地点了下头。然后俩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出了店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了。他们这次对岳天杨的伏杀最终以惨败告终。
岳天杨抬起右掌,他用剑在掌心划了个小口,然后用内力把封在掌心的毒慢慢逼了出来。
赶车的汉子进了店,他把马车上的每一处都寻遍了也没找到岳天杨丢失的金戒指。所以他很沮丧地回来了。令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进店后看到的却是满地鲜血和尸体,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他惊骇在门口像被子人突然打傻了一样。岳天杨大声叫了他两声他才浑身觳觫了一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来。
他嗫嚅道:“大……大爷,我没找到你丢的金戒指。”
岳天杨平淡地说:“原来戒指还在我的身上,我以为掉在车上了。”
当然他根本没有丢什么金戒指,他看穿冯冀他们的把戏后怕动起手来那汉子遭殃就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岳天杨把店老板和小二们叫到跟前。他们一个个觳觫不停畏惧地看着他。他们没想到岳天杨比恶魔还要厉害可怕,竟杀了这么多人。
“大爷……这事和我们不相干。”店主用颤抖地声音说。“他们硬把客人们赶走,他们冒充客人算计大爷……饭菜里的药也是他们下的,他们说如果我们敢声张就把我们都杀了喂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他的表情快似要哭了,他生怕岳天杨会迁怒他们。岳天杨当然明白他们的苦衷,他是不会迁怒他们的,他们只是些平常百姓而已。
“我不会怪你们,这事本来就和你们不相干。”岳天杨对他温和地说。
店主和小二们感激涕零如同大赦。他们没想到岳天杨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岳天杨问店主:“你们店里有多少生鸡蛋?”
“有一百多个。”店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岳天杨对他说:“你让人把这些鸡蛋全给我装在筐里,我要带在路上吃。”
“好好……”店主赶紧让小二去取鸡蛋。
他们心里很奇怪岳天杨为什么要这么多生鸡蛋,难道他在路上只吃生鸡蛋不再吃别的食物了吗?他们当然不可能明白岳天杨的用意。的确他打算这一路上只吃生鸡蛋。他推断这次冯冀他们伏杀他失败还损失惨重,秋风帮一定会命慕容雁来对付他。他真是害怕这个人途中在他的食物中下毒。从现在起他得步步小心以防备这个可怕地用毒高手了。所以他决定在这一路上只吃生鸡蛋不吃任何食物。
这又是为何呢?因为昔年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用毒高手曾对他说过,他说天下所有用毒的人,无论他的手法有多么高明奇妙,有一种食物是最让他们没有自信能将毒注入其中而不被发现,这也是所有投毒高手最难攻克的一关,那就是——生鸡蛋。他解释说如果往生鸡蛋中下毒必须首先得想办法把鸡蛋弄破,但是就算你把鸡蛋弄个只有针尖大的口也难将其恢复如初了,而眼力好的人只要细看这个鸡蛋就会勘出端倪。所以现在岳天杨也只能用吃生鸡蛋的办法来防慕容雁向他下毒了。
小二们把店里所有的生鸡蛋都给岳天杨找来放入一个小筐里。岳天杨给他们付了鸡蛋的钱,本来店主死活不要可岳天杨还是给了钱,他不会占他们便宜。
然后他看着那些打坏的桌椅板凳杯盘碗碟和一地尸体对店主说:“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们把这些人的尸体找个地方好好埋了,人是我杀的,他们的人是不会为难你们的。更何况你们还替他们把尸体埋了。打坏的所有东西,这些人身上带的钱足够赔了。”
“大爷真是太谢谢你给我们想这办法了!”店主感激地说:“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岳天杨提了那筐鸡蛋领着那像还有些失魂的汉子走出了店门。
店主和小二们目送他的背影。
“他其实是一个好人。”店主说。
第二十八章:大风中的厮杀(1)
岳天杨把鸡蛋放进车篷里又从麦草中把范甲提出来放到车上。他对那汉子说:“从现在起咱们晚上赶路白天休息,我会多加你钱。”
汉子连声说行。至始至终他也没敢问那些死人的事。但他明白那些被岳天杨杀了的人肯定都是坏人,因为他觉得岳天杨是好人。
他们走时岳天杨还从马厩里拉了一匹马,他知道那是秋风帮的人留下的。他让汉子把这两匹马轮着用路上不歇。他还叫汉子把握时间最好把他们白日的休息地安排在树林或山里。
汉子信心十足地说:“大爷你放心,这里的路我常跑,哪里有山、有水、有林我都清楚。”
现在他明白岳天杨有了很大麻烦了。不过他不是太害怕,因为那么多人都被岳天杨给杀了那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又是个好人,他一定会保护他的。他心里竟还生出了一种冒险的兴奋和刺激感。
“大爷,”他向岳天杨献策,“我知道一条没多少人知道的小路,我们要不从那条小路走吧?这样我们就更安全了。”
岳天杨说:“我们只走大路。”
汉子很是想不通岳天杨为什么放着安全的小路不走而冒险走大路。岳天杨心想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万分凶险你这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走小路秋风帮的人肯定想到,这一带地形秋风帮的人比这汉子更熟悉,他们十有八九会在小路上设伏。小路偏僻离村镇又远非常适合设伏倒还不如大路安全。岳天杨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那汉子所说的那条小路秋风帮已布置了四个可怕地陷阱等着他们的经过。
在天色快亮时候汉子正好把车赶进路边的一片大树林里。他们整个白天就在那片树林里休息。岳天杨饿了就吃生鸡蛋。汉子有自己带有干粮和水。
范甲岳天杨也给他吃生鸡蛋,一天四个,饿不死他就行。晚上他们又继续赶路。寅时他们路经一个小镇,镇里灯火俱息黑漆漆的一片,很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几声犬吠。
“大爷,”汉子停住车说:“我带的粮食吃完了,我想下去买点吃的再要壶水。”
岳天杨说可以。他不担心汉子会吃食物中毒,因为就算慕容雁以跟上了他们他也不会去毒那汉子,他的目标是他。给汉子下毒只能让他更警惕。汉子好不容量敲开一家小店的门,他在店主被吵醒而带着的强烈不满下诚慌诚恐的花了比平时贵一倍的价钱买了十几张大饼讨了一壶水。他还买了三个肉包,他平时是根本不舍得买肉包吃的。
他上车把肉包给岳天杨说:“大爷,我不知道你一路上为什么净吃生鸡蛋,可光吃生鸡蛋是不行的,我给你买了三个肉包。虽然不是热的可闻着还是很香,你快吃吧。”
这是个朴实憨厚又善良的人,岳天杨很感谢他。他接过包子放在鼻上闻了闻,虽然没有了一丝热气可对一路上吃了三十八个生鸡蛋的他来说却无疑是一种诱惑。慕容雁难道真会预先料到他们恰巧在这个时候路过这个镇子又买这三个肉包吗?他虽然置疑可他仍不愿冒这个险。如果慕容雁真就那么神通广大在包子里下了毒那他可就死定了。他现在可真不能轻易死了。虽然他并不怕死。
“还是你吃吧。”他把肉包还给汉子。
“大爷,”汉子说:“你放心吃吧,这包子不脏,我没用手拿过,一直用纸包着。”汉子竟以为是嫌他脏。
“我不是嫌你脏。”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这几天突然就想吃生鸡蛋。”有时候不是理由的理由有时也算是一种理由吧。岳天杨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大爷你就吃一个吧,光吃生鸡蛋对你的身体不好。”汉子仍是一番真诚的好意。
“好吧。”岳天杨接过一个肉包说:“那我就吃一个,剩下这两个你吃吧,你赶车更累。”
汉子见他肯吃了很是高兴。他把那两个肉包收起赶车走。岳天杨在车篷里拿着那个肉包迟迟不下口,他当然不会冒险去吃这个肉包,他二十年在苗疆领教过下毒高手的历害,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下毒高手武功大多一般,但他们的智力和想像力都比一般人要强好多。他们的智力只服务于一个目的。毒倒对手!他刚才是不忍心再驳汉子的一番好意了。一个人不断拒绝另一个人对他的好意,无疑对那个人是一种伤害。
岳天杨心想要不把这个肉包让范甲吃了试试,但他又一想这个人对他的用处还不小万一被毒死怎么办,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忽然他听到车后有狗叫声,他撩起车后的挡帘。一只狗尾随在他们车后吠叫,也许他它闻到了生人的气味儿,也许它嗅到了肉包的香味儿。岳天杨掰了一小块肉包丢给那狗,那狗停住在上面嗅嗅然后就吃了。吃完后它又追上来,岳天杨又丢给它一块,它吃了又追上来。它完全没有种毒的症状。岳天杨又丢给它一块……就这样他用一个肉包把那条狗诱出很长一段路,直到那狗发现他再没有肉包喂它时它才气恼怒的朝岳天杨叫了几声然后转身跑了。它根本就没事。岳天杨有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也许他真是太忌惮慕容雁而开始疑神疑鬼了。他用拳轻轻捣了下自己的脑门,也许秋风帮根本就没有派慕容雁来对付他,而是派的别的高手,但是理智又告诉他绝不能心存侥幸,宁可防其有而不可视其无。
汉子告诉岳天杨前方既无林也无山,而天又快亮了该怎么办?无林可藏,无山可匿,这样是很容易被秋风帮的人盯上的,一旦被盯上再甩可就难了。但无山无林他也没什么办法。
“你看着办吧。”岳天杨对他说。毕竟他比他熟透这里的地貌。
汉子说:“两里外的地方有坐很大的土堆,我们要不把车停土堆后,这样别人不注意也不会发现咱们的。”
“行。”躲在土堆后总比无处藏身强。
他们到了那土堆后把车停下。岳天杨下车,那大的像小山一样的土堆是干燥的黄土积堆而成的,上面没有一根生长的草。岳天杨上了土堆放眼远眺,远处零零星星有几处人家,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一里外的大路上不时有行人和车马经过。他们的马车躲在土堆后路上的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岳天杨下了土堆。
汉子把车上带的草料弄下些喂马。岳天杨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唇,这两天他滴水未进,仅靠生鸡蛋里的水分维持体内所需的水分。
汉子把他的水壶递给他,“大爷你喝口水吧。”
岳天杨摇摇头。“我不渴。”
汉子又把那两个他没舍得吃的肉包取出来给岳天杨:“这两个肉包你吃吧,我吃惯粗粮了。”
岳天杨说:“还是你吃吧,你赶车耗体力,我坐车吃生鸡蛋就行了。再说我这几天就想吃生鸡蛋。”
岳天杨怕他再迁让就进了车篷。汉子很纳闷为什么岳天杨从那晚开始就突然吃起了生鸡蛋了。而且连水也不喝了。最后他把那两个肉包吃了,再不吃肉馅可就馊了。
岳天杨进车内把范甲上身的|岤道解开从筐里拿了个生鸡蛋递给他。范甲这两天面色更难看了,几天里他吃不好喝不好,又饿又渴,马车颠簸的他腿上的断骨又疼的厉害,而且长时间身上的|岤道被封浑身又难受又瘫软无力,他真是遭大罪了,他有时甚至悲哀地想也许他活不了几天了,痛苦的心情加上身上的伤痛,让他有生第一次真正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二十八章:大风中的厮杀(2)
范甲用颤动的手小心翼翼剥开一小片蛋皮然后把口儿对着嘴把里面的蛋清蛋黄都倒进嘴里,不舍得浪费一点儿。身已置此,如今生鸡蛋对他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大侠,”吃完后他低声下气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杭州?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岳天杨说:“这个不用你操心,等到了杭菸易匀换岣嫠吣愕摹!?
范甲也就没敢在打听什么。他心里恨不得马车能插上翅膀早点飞到杭州。
“快点,咱们去土堆后把它烤了吃……让别人看见可就麻烦了。”岳天杨听到有人说话。
听声音是孩子,然后他又听到两声鸡叫声。岳天杨从车里出来。只见两个鬅发跣足衣衫褴褛的乞儿从土堆那头绕过来。他们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只鸡。他俩的年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他们看到岳天杨和那赶车汉子表情很是惊诧。也许他们根本没想到土堆后面居然还有人。他俩看看岳天杨和那汉子,又看看那马车俩人小声嘀咕了几句抱着鸡走了。
岳天杨听到了他俩的嘀咕:这个戴斗笠披长发的家伙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吃这只鸡吧。
岳天杨心想这两个乞儿一定是顺手牵羊不知从哪偷了别人家的鸡想在这土堆后烤了吃,没想到却碰到了他们给惊走了。岳天杨在心里笑了,他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偷过别的家的鸡然后找一个僻静处烤了吃。那味道可真是不错啊!如今忆起儿时的童趣和做过的那些可笑之事心中真是有种别样的感慨。
赶车汉子从车上取下一卷席子在车下铺开然后躺在上面睡了。他得休息,晚上他还得整夜赶车。岳天杨当然不能睡,他得警戒。一会儿车下就响起了汉子粗重的鼾声,无聊的岳天杨就在汉子的鼾声中回忆起了从前的那些人,从前的那些事……
不知什么时候就刮起风来,开始风很小,微微的吹在人身上让人感觉很舒服,但慢慢风势越来越大,大风呼啸着卷起一股股黄土,黄尘遮天蔽日天地顿时变的昏荡起来。尤其岳天杨他们靠近土堆滚滚黄尘更是将他们完全吐没。两匹马因惊恐嘶叫起来。睡在车下的汉子惊醒来,他一边诅咒着该死的大风一边急忙卷了席子从车下爬出钻进车篷里。
“大爷,快进车篷吧。”他大声招呼岳天杨。
岳天杨大声说:“我没事,你在车篷里不要出来!”
岳天杨身子掠上车篷站在上面。大风夹裹着黄土不断拍打在岳天杨身上,但是他的身体却如一棵劲松一样岿然不动。他紧握手中的剑,他眼中除过滚滚黄尘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闭上了眼,他用耳朵去听。但是由于风的肆虐声太大、加上马匹受惊发出的嘶鸣他所听到的声音模糊不清。但是凭着他的经验和直觉他感受到了被漫天黄沙彻底笼罩了的四周潜伏着一种巨大的危险!还有一种怪异的杀气。这种杀气与狂风和黄土掺糅在一起正慢慢将他包围。
岳天杨依然立在狂风黄尘中一动不动,他的人此时就像一个土人了,身上覆满黄土。突然岳天杨大吼一声,他拔剑,雪亮的剑身在黄尘中闪着白色的光芒。岳天杨身子不动手中的剑以自己和马车为中心挥出一个大圈。这是他会的所有剑招里最霸道最有威力的一剑——翻江倒海!他一般不轻易用这一招,这一招对内力的耗损特别大。他此时不得不用这一招,因为他感觉到了可怕的危险正在向他逼近而他却看不到。
这一剑使出霎时马车四周升腾起几十股气浪,这些气浪夹带着大量泥土把岳天杨和马车像围幔一样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岳天杨在这“围幔”中又是一声大喝挥出第二剑。这是奔雷剑法中最凶猛的“万雷驰骋”。只听雷声隆隆整个围幔向四周滚动扩散开来。
“啊!……妈呀!……”接连二三的惨叫惊呼随着“围幔”的滚动而响起。
“千万不能出来!”
岳天杨对车里的汉子喊了一声然后身子弹起如离弦之箭向土堆那边冲去。他的四周尽是滚滚黄土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岳天杨身体就像是一只断线风筝在黄尘雾中翻滚着,隐约可见的是他手中的剑挥出的道道白光。一声声惨叫声又响了起来,鲜血在黄雾中一样飘洒着。而大风中不时有隐隐绰绰的人影从不同的角度攻向岳天杨。岳天杨在大风中剑掌并用。在让人难以透视的黄尘中不断惨叫传来。现在这种诡异的处境,岳天杨手下豪不留情,下的都是杀招。
“你去死吧!”黄风中如炸雷响起一个被激怒地声音。一枘大锤狠狠地砸向岳天